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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冯智忍不住回头一望,陌生中带点熟识,什么时候见过?在哪里?脑袋开始一阵阵的发疼,一幅幅画面像儿时看过的连环画,断断续续的出现。

“妈妈,那是?”

“走吧!”母亲游离的眼神,躲避着街角注视的目光,拉着自己稚嫩小手的记忆依稀浮现。是他,那个人,冯智真的见过,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尚在人世,记忆里,那个男人有着非凡的气宇,棱角分明的轮廓上一双眼睛对着母亲的时候,总是饱含深情,只是,他始终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正想着,那人已经走了进来,打破现场热闹的气氛,来人径直走到冯扬身边,冯扬不动声色,既不起身迎接,也不叫人看座,只是那样倔强的仰着头,看着来人,鼻头微微一皱,右手悄然伸到大衣内侧的口袋。

来人依旧大方的笑着,朝着身后的两个保镖挥了挥手,一方雕刻精美的盒子落到来人手上,来人躬身,亲自递到冯扬眼皮底下。

“冯董事长,别来无恙啊!”来人微挑剑眉,几十双眼睛盯着冯扬,不接这礼物,倒显得他心胸狭窄了。

冯扬微微皱眉,笑着起身,霎那间将来人的气焰压去大半,冯扬起码比来人高了半个头,略略低头,加上他至上的气势,真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伸出手,“李剑,你丫的还真够贱的,不请自来!”一句话,半玩笑,半认真。

李剑略略一愣,他没想到冯扬居然会丢下脸面,当众爆粗口羞辱他,顺水推舟道,“有句老话叫做人至贱则无敌,我始终比不上冯董事长的十分之一那!”说着仰头大笑,众人一愣,憋着笑在心里乱作一团。

冯扬的脸色变色龙一般,盒子在这场口头交锋上已经落到冯扬手里。沉甸甸的,冯扬微眯着眼睛,揣摩着里面究竟是什么,手指摩挲半天,却是终究没有打开。

李剑走到宁佳身边,审视一番,“想必这位就是冯董事长的娇妻了吧,果真是国色天香,娇美动人,我想,罗燕泉下有知,定然——”李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冯扬,停止话茬。

冯扬拿着盒子的手在颤抖,整个身子也在微微的抖动着,看着李剑的眼里在冒火,此刻,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气氛的凝重,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冯智在上面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不顾灵儿的阻拦,冲下楼,恰好挡在了冯扬和李剑之间。他的手,搭在父亲的肩上,“爸!”双手稍稍用力,希望这样可以让父亲镇定下来,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但是,他知道,这个叫李剑的,肯定不是善男信女,来此必然不是来祝福父亲的婚礼的。

冯扬抬起头,冯智在瞬间有种错觉,冯扬老了许多,憔悴了许多,那双手,还在微微颤抖着,看着冯智的眼神,光怪陆离,冷透冰心。

哐当——

只听得一声响,那个盒子掉落在地上,摔成两半,掉出一个翠绿的手镯来,玉润的光泽在灯光下闪烁,断裂的口子与冰凉的地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仿若流泄着五彩的缤纷,冯扬只觉心头一阵绞痛,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冯智知他老毛病犯了,慌忙叫灵儿把家庭医生叫出来,自己则扶着冯扬到楼上,只一转身,就与李剑撞了个满怀,李剑也不躲闪,眼神直直的勾向冯智,看得冯智浑身不自在,冯智绕过他,扶着冯扬走了。

众人哗然,李剑在一片喧嚣声中,久久的注视着冯智远去的背影。

宁佳这个新娘子始终坐在那里,她想跟上去的,可是被赵天按住了,此时此刻,如果连他们都乱了,那这场婚礼,真的就会成为一场闹剧了。

坐在软椅上的宁佳,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剑,顺着他的眼光,注视到地上那盒打碎的玉手镯,冷碧的幽光刺痛她的眼睛,从冯扬和李剑的对话中,她感觉到一个女人的存在,虽然那个女人已经化作孤魂,可是依然是她最大的威胁。

她在心底默默的将这个女人当成了自己的情敌,有人说,一个女人最可怕的情敌是男人,而今,她的情敌却是个死人,如此一对比,宁佳突然就想笑了,原来,自己是那个最可悲的人,无论如何,都逾越不了她的情敌了。

学着大家太太的样子,她稳稳的将喧嚣的人群抚平,将喜欢爆料八卦的记者摆平,在赵天和灵儿的帮助下,顺利的完结一场冠冕堂皇的婚礼。

人群散尽的时候,宁佳突然想起什么,轻挪莲步,躬身在地上找寻着,灵儿在身后拍着她的肩膀,“找什么呢?人都在上面躺着呢!”

宁佳干笑两声,“没什么!”直起身子,地板上早就没了那个盒子的踪迹。跟着大家一起上楼看望已经醒过来的冯扬,宁佳从灵儿和冯智的中间穿过去,握紧冯扬冰凉的手指,面无表情,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不关心,心中却是百般煎熬,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扬,你喜欢我么?”

众人皆是愕然,几秒钟的时间,纷纷退出房间。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风敲窗户的声音有点暧昧,冯扬的手擦落她眼角的泪水,双手揽住她滑腻的脖子,往上一拉,她的脸靠在他温热的胸口,听着他有条不紊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心安。

“那个镯子——”

冯扬突然松手,猛地将她一推,她踉跄两步,几乎贴到墙壁上,手肘擦破了,疼得她呲牙咧嘴,看着冯扬略带怒意的眼神,她忍住满心委屈,悄然一笑,“我去给你熬点粥!”

冬天怎么会这漫长?萧恩冷得直发抖,左手握着右手,感受着来着同一个身体里的肌肤之亲,没有过多的温暖,哈一口气,看着雾气升腾,最后在窗玻璃上蒙上一层纱,伸手,不自觉的在上面写上了一行字,“坏人!你还好么?”心中陡然一阵颤抖,怎么满心里想的都是他呢?难道,这就是情深意切?

“恩恩,怎么还不睡?”老太太端了一杯豆奶上来,递给她,“趁热喝了,女孩子家家,熬夜,容易老的!”

“老?”萧恩端着杯子,看着杯子里稠稠的液体,满心踌躇,“妈,我们搬家吧!”萧恩抬头,看着母亲的眼神坚定得不带半丝商量的余地。

老太太诧异的看着萧恩,环顾了这个温馨的屋子一圈,想要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好吧,什么时候搬?”

“明天吧!”萧恩望向老太太身后空洞的大门,好期待有个影子可以穿梭进来,老太太佝偻着身子,消失在萧恩眼前,看着老太太略带落寞的身影,萧恩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这个老人家,大学毕业到现在,没有给老太太过过一天好日子,好容易盼来一段幸福的日子,却是一段高不可攀的畸恋。

看着床上依旧温馨的被子,萧恩,放下手中的杯子,突然抱起被子,扔到地板上,那个冯智曾经躺过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会很温暖,躺下去,整个人蜷缩在里面,好冷好冷,泪哗然而下。

幽幽入睡,感觉胸口一阵温暖,像是一只游离的手,顺着大腿往上游离,好痒,好痒。萧恩粗喘着气道,“不要,不要——”

脸上却是笑靥如花,猛然觉得手中一阵疼痛,惊醒,才发现,额头一缕湿发,身子微软如同蛟蛇,一捏,酥软惺忪,被窝里一阵潮湿馨香传来。萧恩尴尬一笑,原来只是一场春梦了无痕。只是,梦里那人的身影清晰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一番。

起身,随意抓了一阵干爽的睡衣,冲到洗浴间,站在哗啦啦的水声下,心中一片怅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晚上,冯智对自己使用的催眠术,噗哧笑出声来。

爱情到了一定的程度,是不是就会逾越精神,到达欲望的海洋?

小****,盈盈一握,全在掌心,一个人蹲在地上,一任水流漫过全身,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身子,湿漉漉的心情,整个世界开始潮起来,这里的每一个记忆都那么深刻,一笔一划,刻在心间,心窝一阵绞痛,萧恩捂着胸口,借着水声,嘤嘤哭泣。

次日清晨,老太太很早就等在门口了,萧恩一夜没睡好,顶着个核桃拎着大包小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出现在老太太的身边,“妈,我们回老家吧!”

老太太一愣,“你的工作怎么办?”

“妈,你先上车,我去交待点事,马上到。”萧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塞到老太太手里,“钱你先拿着——”

“那你呢?”

萧恩颦亭一笑,“妈,你就放心吧,我马上就来。”说着拦了一辆车,将母亲送走。

去了趟公司,递交辞呈,所有的人大眼瞪小眼,金融危机,工作难找,何况萧恩现在的工作还是一份不错的工作,怎么说也是个主管,老总还把她当御用闲人,总也缺不了的绑在身边,她倒好,这么潇潇洒洒的就给辞了。

马总将辞呈摔到一边,撑起双手,看向萧恩,“你——”

“是,我决定了,不用劝我了!”还没等马总开口,萧恩就脱口而出。

马总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子,“坐!”

萧恩摇了摇头,要是平时,她一定会乖乖的坐过去,可是今天,她是来辞职的,以后都跟眼前这个人没有任何瓜葛了,自然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马总显然有点迥,皱了皱眉头,“恩恩,以后要是想回来,告诉我一声,随时欢迎!”

萧恩木木的看着马总,这还是平时吃人不吐骨头的马总么?也许不过是客套话吧,萧恩笑笑,礼貌道,“谢谢马总!”连这个月的工资也没向他要,转身走了。

走出这栋大厦的门时,萧恩突然感觉心中一阵轻松,长吁了一口气,这个城市的空气真是污浊,也许,回到山清水秀的家乡,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迈出步子,身后有人叫住了她,是马总,手中捏着一个信封,萧恩转身,笑得甜美,“马总,你还有什么吩咐?”

马总什么话都没说,提起萧恩的手,把信封塞过去,“保重!”那场面好像生离死别一般,萧恩心中暗自好笑,低着头,朝前走。

坐在车上的时候,萧恩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李娇的电话,“恩恩,你在哪里?我手里有好消息,我再借你十万,这次一定连本带利的给你赚回来——”

“谢谢,我要回家了!”

对方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突然听筒里传来一声惊叫,吓得萧恩从车座上跳起来,看了看旁人诧异的眼光,捂着嘴,低声道,“喂,你发什么神经啊?”

“回家?回家?”李娇在那头重复了两遍,才缓过气来,“你丫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知道现在工作有多难找么?你回家干嘛?回家养猪啊?”对方愤愤的叫嚣了一通,末末了声音一软道,“你现在在哪里?别动,我马上来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在路上了!”

“萧恩!你丫的是不是疯了?谁欺负你了?乔剑飞那王八蛋是不是又去找你麻烦了?还是翠芳那个贱人又去找你要钱了?”

一湾热泪落了下来,萧恩擦了擦,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道,“都不是,我只是厌倦了这边的生活……”

“厌倦?”

“是啊,厌倦了,只想回到家乡,过一辈子安宁的生活!”

……

挂断电话,萧恩将脸贴在玻璃窗上,想着待会如何面对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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