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飞扬三人在东方翔的带领下早早来到约定地点等候白起,阒无人迹的黑夜中虽然没带火把等照明工具,但凭几人的修为还是能视如白昼,毫无影响。
白起率领赵信、杨勇、黄大鹏和风正清慢慢走来,见到几人,对穆强道,“令尊既然将你托付与本帅,本帅自当好好教导你,走吧!”
两狼山,一山两顶,周遭多狼群,以此得名。位于汾远城东北,属东北大山脉分支,乃汾远河的源头,白起七人策马驱驰,不到两个小时就到达目的地。两山高耸,如啸天苍狼,凶险无比,让人望而止步,两山中间鞍部有一大片空地,上面篝火点点,似有人影,几人骑马自西面小路而上。
不久便来到会面之地,将马系在树上,飞扬几人紧跟白起身后快步走向空地中央。两狼山中间的空地颇大,足有数百平米,脚下极其平整,应该是人为用外力将原本高低不平的鞍部抹平,正中央安放一张约四平米宽的立方石台,两张石凳,左右两边燃起四个火堆,火焰腾腾,将这数十平米方圆照得清晰无比。石台后方端坐一名身着黑甲的老将,在火光映照下,面色分外红润,方脸怒眉,颧骨高耸,双眼瞪圆,大有睥睨天下之感,须发皆白,额生密纹,鹤发童颜,精神矍铄,透露无尽威严,想必此人就是拥兵百万的赵军统帅——廉颇。
飞扬几人刚迈开步子,突觉压力倍增,慢慢地每次抬腿都变得愈发艰辛,额角冷汗直冒,再看前方端坐的廉颇,威风凛凛,不可侵犯,双眼微眯地看向白起,两人四目相对,飞扬能清晰感到空气中能量激荡,气流乱窜。
“廉颇老元帅别来无恙,晚辈白起在此代老师王翦向尊下问好!”白起问问躬身,抱拳轻声说道。话音刚落,飞扬几人顿觉压在心头的大石消散无踪,廉颇的精神威压在白起说话的这会儿已被化解于无形,几人暗中大骂:果然是这老不死释放的精神威压,哼,才见面就给我等一个下马威,这是让我们今后遇到你,就会打心眼里对你产生恐惧之感?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匹夫真狠!
“当年的秦赵之战,起帅不过跟今日身边的几个后生晚辈一般,颇受翦帅器重。”廉颇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忆起往昔峥嵘岁月,不由感慨万千,“没想到短短时日便青出于蓝,成为大秦军界仅次于翦帅的存在,后生可畏,请坐!”
白起走到石台前,一甩披风,大马金刀坐下,淡然道:“岁月催人老,眨眼间,白起也从一毛头小子成长为今日的一方统领,正如昔日翦帅与廉帅对弈时所说,是时候让年轻人上台表演了。”
老?白起也才五十多岁,就说老?加之修为超凡入圣,再活十个五十载都不成问题,说这话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在飞扬思索白起这话深意之时,又闻白起喊道:“飞扬,来,见过廉帅。”
飞扬出列,来到白起右侧,抱拳拱手道:“晚辈王飞扬见过廉帅!”
“王飞扬这小子是本帅新收的弟子,魔道造诣超凡,加之所展现的军事天赋,所以破例收入门下……”白起说着一出神,“当年翦帅也是如此向廉帅介绍晚辈的,一晃已是数十年,唉,光阴若轮,逝者如斯。你们几个也来拜见廉帅!”东方翔、穆强几人一一上前。
“嗯,精气神都不错,看样子,起帅挑选的年轻人跟当初翦帅的人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廉颇笑着指着几人道,“年轻人,能被起帅选中,是你们的福分,但不能因此自满,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又对身后几名随行人员道:“你们来介绍下自己!”
“刘烨!”
“何小北!”
“上官忘机!”
“皇甫刚!”
“董海!”
“赵无忌!”
“见过起帅!”
飞扬一一扫过六人,五男一女,名叫何小北的女子二十出头,劲装打扮,长相清丽。几人中最难忘的便是头戴银盔,身着银甲的刘烨,虎背熊腰,长得甚是魁梧,一米九多的个儿看上去高大威猛,冷峻的气质,满是杀意的猩眸,光是这份气场便比飞扬几人高上不少。飞扬心中嘀咕:“看他的样子,实力定然不弱,加上这气派行头,莫非这小子就是‘铁浮屠’的领军人物?”
廉颇一席“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之语说得白起略显不悦,依旧笑着回礼,语气一转:“廉帅今晚约晚辈来,不单是聊天这么简单吧。”
廉颇神秘一笑,凭空变出两坛酒,让刘烨拿着一坛送到白起面前,缓缓道:“起帅,这是我珍藏了二十年的极品男儿黑,二十年被誉为男儿黑的最佳珍藏时期,男儿黑的味道,是一种既简单又复杂的味道,堪称一篇优美且略显深奥的古文,需要静下心来耐心品读。没有厚腻的甜味,没有刺喉的酒精,只有幽幽的果香,淡淡的酸涩,隐约的酒力,红酽的酒色,仿佛深不可测的海。高贵优雅中透着冷艳,这就是男儿黑的气质,如同无边冷雨萧萧下的黄昏时分凭栏独处凝思的美丽女子,只可远远地欣赏,怎忍惊醒那份宁静?只有用心领略了男儿黑的独特气质,才能体会他的味道。起帅放心,我廉颇为人向来光明磊落,岂会干酒中下毒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先干为敬!”
“微微酸涩、淡淡果香、酒体醇厚、丰满完整,饮后唇齿留香、余味绵长、回味无穷。果然极品!”白起喝了口赞道,“廉帅的品行,毋庸置疑,不止是晚辈,就连翦帅也是经常称赞不已,当年教导我辈时,总拿廉帅做榜样,说到做到,光明磊落,所以晚辈一直效仿至今!”
廉颇呵呵一笑后,笑意顿敛,严肃无比,掏出一叠厚厚书信,怒道:“这是贵军中有人送与我的几封书信,严明贵军驻守布防之策,我也是半信半疑,试了几次,还真是准确无误!因为,我国没有安插奸细在贵军之中,这点需要起帅有所防备,估计大秦有人想要尊下性命!”斗气一放,左手中的一叠书信顿时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