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打铁匠是真的走了,直到翌日也不见他的出现,赵云一身黑袍站在院子中,想着那玄乙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与那打铁匠所说的武者已经什么神识初具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起,初升的太阳总是那么红那么艳,让人乍一看分不出到底是早晨还是黄昏,几声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小黄帝跑来了,“师尊,早上好。”
赵云点了点头,仔细的看了看黄帝,昨天或许是蓬头垢面看不清楚,但今天黄帝将头发随意的系在脑后,那纯洁的双眼搭配着两道剑眉,虽然身上穿的还是破烂的粗布短衣短裤,但仍然掩盖不住那隐隐流露出的王者之气。
而更让赵云吃惊的事,今天的黄帝似乎比昨天又长高了寸许,几乎到了他的肩膀处,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但昨日听了落姬的讲述,此时赵云没多大奇怪。
“帝儿,你能给为师说说,一个人练武到底是为了什么?”赵云看着黄帝,严肃的问道。
如今的黄帝已经不能称之为小家伙了,但见黄帝沉吟了片刻,便道:“打坏人,保护母亲。”
虽然是几个简短的字眼,但可以看出这孩子有颗没有被世俗所污染的纯洁心灵,赵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什么样的人才是坏人?什么样的人又是好人呢?”
“像师尊和云瑶姐姐这样的就是好人,像舅父那样的就是坏人。”黄帝直白的说着。
“舅父?”
“是啊,母亲说的,昨天骑马那个就是我舅父,但他是坏人,我不喜欢他。”
赵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和这孩子解释,或许是入世太浅,很多道理还不是他能看得明白的,孩子自然只有靠第一印象来决定一个人的好坏,即便是黄帝也不例外。
“帝儿,不可胡说。”落姬来了,今天的落姬终于能让人窥得全貌,虽然不过是二八年龄,但或许是因为生了黄帝的缘故,使得她流露出一种介于女子与少妇之间的特殊美感,让人不由生出一种且敬且爱且怜的惬意。
“母亲,早上好。”黄帝急忙跑上去抱住落姬。
“帝儿,你舅父不是坏人,当初如果没有你舅父的暗中相助,恐怕现在我们母子早已经死了,你一定要记住,你舅父对我们有恩,他是好人,是你应该尊敬的人,就像尊敬你的师尊一样,明白吗?”落姬轻声教导着。
“哦,孩儿明白。”黄帝低头无力的说着。
“来,帝儿,今天为师教你一些基本功。”赵云招手说着。
一听学武了,黄帝自然开心得不得了,急忙跑到了赵云身边,落姬道:“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帝儿,你用力打为师一拳。”赵云招呼着。
“啊?徒儿不敢。”黄帝转头向后看了看,显然是怕他母亲责备。
“呵呵,为师不过是想试试你的力气罢了,出手吧,你伤不了我。”
“那师尊小心了,我力气很大的。”黄帝摩擦着拳头说着,以往正是因为落姬发现他的力气超乎常人,因此规定他不许和人动手,就连昨天那种情况也没有反抗,即便是最后出现的那等怪事,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云点了点头,背手一站,黄帝一拳直轰向赵云胸口下部位,伴随着一道金黄色的光芒闪过,这一拳正轰在赵云的护体武力上,顿时被弹了出去,黄帝惊奇的看着赵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他知道,他这一拳出去足足可以打断一棵碗口粗细的大叔,如今却连赵云的脚步也无法撼动半分。
然而更为惊奇的却是赵云,刚才黄帝这一拳居然有他两成功力,这对于一个从来没有练过武的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而从黄帝刚才那一拳所发出的气势,赵云更加肯定这就是他与云瑶要找的轩辕。
“好,为师今天教你一套最基本的拳法,这套拳法主要是训练你身体的灵活度,以方便日后学习更高深的武学,所以你不能轻视。”
“是,徒儿明白。”黄帝朗声说着,同时只见赵云已是在场中活动开来。
那飞跃的身子,超乎想象的转折都成了黄帝内心高不可攀神话,他一眼不眨的看着赵云的每一个动作,直到赵云一一演练完,方才道:“你来试试。”
看着黄帝飞舞的身形,赵云不得不惊叹这小子的学习能力之强可谓是前无古人,每一个动作几乎都和自己相差无几,这可是“百鸟朝凤枪法”的最基本身法,即便是当初赵云在向左慈学习的时候,左慈也足足的演练了三遍,赵云方才做到勉强。
突然,城外阵阵呐喊之声响起,赵云心头一颤,这些声音他太熟悉不过,这不是交战的声音吗?莫非有哪个部落攻到了四方城来?
果然,云瑶与落姬先后赶来,云瑶只道:“看来是要开战了。”
赵云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部落。”
“应该是蟒氏部落。”落姬说着。
“蟒氏?”赵云转头问道。
“蟒氏部落是与四方城我们落氏同为东方最大的部落,他们居住在森林之中与蛇为伍,善于控制蛇类攻击人类,更擅长用毒,蟒氏部落中的人没人身上都纹有蛇的图腾,他们将蛇奉为祖先。
一年多前他们曾经来犯,但却被我们落氏打退,他们有森林作为天然的屏障,而四方城有高耸的城墙,因此双方也一直僵持不下,没想到如今他们再次攻击而来。”落姬讲述着蟒氏一族。
“哦,事隔一年了?莫非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赵云抬眼向城门方向看去。
“我们不如出去看看。”云瑶说着。
四人来到了城门口,但城门口已经集聚了太多的百姓,他们是最关心这场战役的结果,胜还犹可为,若败,或许连家连命都没了,城外的喊打喊杀声不绝,惨叫之声更是不绝。
赵云看了看城墙,示意到城墙上的观战,虽然有人把守,但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战场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赵云四人已经上了城墙,城墙外万多人正在厮杀着。
蟒氏每个战士都是****上身,在烈日下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他们身上花花绿绿的蛇形图腾,地面上已经躺上了上千具尸体,应该是四方城的战士居多,按理说这种原始的战斗,在兵器上应该是四方城的战士占上风。
只因为四方城的战士手中兵器都是长矛,而蟒氏战士兵器却是重剑或是轻剑,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而蟒氏也并没有摆出什么阵法,纯粹的是肉搏,仔细一看之下,赵云方才发现蟒氏战士只有上百人是用的黑色重剑。
而这百人似乎组成了井然有序的队伍,这重剑队伍专破四方城落氏战士手中的长矛,长矛只有尖才是金属,而后全是木制,虽然木是经过特殊冶炼锻造,坚硬度远胜平常树木。
但在这一对百人的重剑队伍下,这长矛宛如豆腐般一碰即断,怪不得。
此时云瑶也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只道:“子龙,你看那穿皮革的人。”
赵云急忙将眼光头像云瑶所指之处,果然,蟒氏队伍中冲出一员身着黑色皮革的猛将,一进落氏战士队伍中犹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几个回合下便是数十个落氏战士倒了下去。
“这人似乎不像是蟒氏中人。”从这人的身法赵云猜测道。
“我也觉得,你看他的剑十分轻盈,整个人似乎在飘,与蟒氏战士的战斗方法完全不一样。”云瑶也说着。
“怪不得蟒氏突然攻击,原来是有这么一张王牌,看来四方城这一仗必败。”赵云一边看一边说着。
而四方城这边的战将似乎也注意到了那人,一个同样身着黑色皮革的战将冲了过去,直碰向那用蟒氏的王牌高手,“噹”的一声,二人手中兵器碰撞在一起,激荡起一圈劲气,将周围正在交战的双方战士震得退了出去。
拉出一个宽两丈的战圈,“母亲,那人好像是舅父?”黄帝拉了拉落姬的袖子说着。
落姬似乎是没有听见黄帝的话,只是低声念道:“父亲怎么让大哥出战了?”
而战圈中只见蟒氏那人左手向后一背,右手长剑向地面一划,顿时飞起一道高大的土墙,直向落墨压去,而站在城墙上的落姬身子一抖,担心之色不言而喻,“砰”的一声,落墨将土墙破开,手中重剑直劈对方。
令人称奇的事发生了,只见一道肉眼难辨的模糊身影飘过,那蟒氏人居然出现在了落墨身后,好快的速度,赵云心中一惊,这人的速度恐怕不比南蛮后羿慢多少。
落墨招式用老,自然无法躲闪对方从后攻击而来的剑,这一剑几乎将他身子贯穿,他身子尽力向前冲出,意图将伤害降到最低,而此时赵云注意到城墙上正中心几个观战人中,一人刚刚将一个“落”字叫出口来,便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赵云可以判断出这个年在四十许间,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挫,神色稍显惊慌,但亦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之人正是这四方城之主自然也就是落氏族长,落姬的父亲,自然也就是战场中落墨的父亲。
而此时,战场中四方城其他战将也发现了落墨受伤,急忙甩开收下对手,不顾一切的冲上营救却被那蟒氏高手手中长剑一指,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地面掀起,顿时人仰马翻,双方战士均倒下一大片。
落墨撑着颓废的身体姑且站立而起,意图再战,然而完好的他尚不是对方三回合之敌,如今重伤之下,无疑于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赵云只感觉衣服被人一拉,转头一看,原来是落姬。
“子龙大哥,请你救救我大哥。”
“且不说落墨是你大哥,是黄帝的舅父,就他那份慷慨赴死的气势,子龙嫣有不救之理。”赵云点头说着,同时向云瑶使了一个眼色,自然是让云瑶顺手保护一下落姬母子。
只因为刚才他已经发现,落姬的父亲已经注意到他们,如真的像是落姬所说,这位“父亲”自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的亲身女儿,但这似乎都要算在落姬这个“不洁,不知廉耻”的女人身上。
战场中,落墨再一次被蟒氏高手震得飞了出去,但他依然站了起来,或许此时对方也上了兴致,他倒要看看落墨还能够站起来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