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晔无视了自家闺女不满的眼神控诉,领着肖瑶先去排队挂号。
若是放在平常,肖瑶肯定要和自家父上打上一场嘴仗,但现在她实在没这个心情,她整个人都是虚晃晃的,感觉多说几句话也累的很。
她体质本来就差,一旦生病,就更是虚弱。
面色和唇色都是白的,脸颊上却泛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眉头微蹙,眼底尽是倦意,活脱脱一位病弱美人。
好在医院今天人不是特别多,父女二人只稍等了一会儿就被护士叫进去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见肖瑶,惊讶地微微张口,“肖先生,您女儿又生病了?”
肖瑶:“……”她真的没有来看病很多次,真的没有QvQ
肖晔摸摸她的脑袋以作安慰,向医生说:“孩子今早起来突然发烧,不知道是不是流感?”
医生闻言给肖瑶做了一番检查,问了些问题,然后便若有所思地在纸上写着,一边写一边对肖晔说:“肖先生,您女儿体质较弱,免疫力偏差,比较容易生病,不妨让她多去户外运动强化体质,平常再吃些药膳调理。”
肖晔点头接过药方,“明白了,谢谢医生。”
肖瑶跟着点头,“谢谢叔叔。”
医生对着她笑,说:“其实叫哥哥也可以的哦,我连三十都没到,可不想这么快被人叫叔叔。”
这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小医生在医院已经工作五年了,给肖瑶看过几次病,也算是挺熟的。
肖瑶看了看他的脸,感觉叫叔叔确实有点儿不合适,改口又重复了一遍:“谢谢哥哥。”
“哈哈哈……”医生挺开心,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肖先生,您女儿真可爱。”
肖瑶嘴角一抽,可爱?
医生笑眯眯地看着肖晔牵着肖瑶出了房间,跟旁边的护士点点头,“下一位吧。”
父女俩拿着药方领了药,得到叮嘱:“这个药饭后吃,一次吃一包。”
护士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小宋医生说,您吃完后再定个时间来找他,他给看看怎么样。”
肖晔笑笑:“麻烦帮我向宋医生说声谢谢。”
护士应着,说:“您孩子身体太差了,最好补一补,不然将来老了要遭罪的。”
肖晔笑着向她道谢了一声。
在车上,肖晔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自家闺女的细胳膊,轻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难道真的要补补?”
肖瑶咬牙切齿:“补个头。”
一个两个补补补,不知道的以为她肾虚。
肖晔被逗乐,“没开玩笑,你身体太弱了,确实该调理调理。”
肖瑶头晕不跟他说话,扭头哼了一声。
回到家里肖瑶先喝了杯热水,然后躺在了床上。
江雨已经出门去了,肖晔还要上班,摸摸她的脑袋瓜子,说:“爸爸去上班了,你先睡会儿,不要睡太久,待会儿起来再喝杯水,知道吗?”
“知道知道。”肖瑶在被窝里哼哼。
“等下小路回来按门铃记得给他开门。”肖晔伸出手点点自家闺女的额头,嘱咐说,“别睡过去就不管事儿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肖瑶不满地摇头,想甩掉额头上的手,“你要迟到了,快去吧快去吧!”
肖晔低笑两声,捏捏她的脸,说了一句“我走了”,然后轻轻关上门离开。
终于安静,肖瑶满意地把脑袋埋进了被窝,越来越困,没过一会儿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肖瑶睡得很沉,一个梦也没有做,小小的身体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蜷成胎儿在母体里的姿势。
肖瑶是被人叫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睡得太久头有些发昏,看了一眼叫醒自己的人。
“尚路?”
“你终于醒了。”还是那熟悉的死鱼眼,眉头皱着,似乎有些不大高兴,“你家已经被偷光了。”
“……”肖瑶愣了一下,稍微清醒了些,“你不是上学去了吗?”
尚路直起身子,表情淡淡的,“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肖瑶微微睁大了眼,十二点了?太快了吧,感觉她只是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而已。
“那……你怎么进来的?”肖瑶想起他刚刚皱起的眉毛,想到可能是他在外面摁了半天门铃都没人来开门,有些生气了,语气不自觉地就小心翼翼起来。
尚路说:“去上学的时候你妈妈把备用钥匙给我了,摁门铃没人应,我就自己用钥匙开门进来。”
肖瑶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抱歉道:“对不起啊,我睡死过去了没听到……”
尚路看她一脸乖乖认错的样子,表情渐渐软化下来。
“你这样睡,以后家里真被人偷光了都不知道。”
“我平时睡得都很浅的。”肖瑶为自己辩护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睡得这么沉,大概是因为头晕。”
“先下床洗把脸。”尚路说,“别再睡了,睡太久头更晕。”
肖瑶嗯了一声,大概是因为还没彻底清醒,她这一声应得软乎乎的。
尚路听见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见她打了个哈欠,眼角被揉得有些红,那双总是坏溜溜地转着的眼睛此刻水汽氤氲,看上去莫名的乖巧。
“怎么了?”肖瑶疑惑看他。
尚路摇头,“没事。”
肖瑶满脸莫名其妙,放些热水洗了把脸,脸上的水珠蒸发带走了热量,凉嗖嗖的,让人一下清醒了许多。
尚路帮她倒了杯热水,肖瑶接过来,心说这绝对是她喝热水喝得最多的一天,然后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为什么,你身体底子这么差?”尚路问,这么多天来他一直的疑问。
为什么她会这么瘦?瘦得只剩皮包骨,明明平时吃得也不少,还有脸色也总是很苍白,各种过敏症状,体力明显也不好,站得久一些就开始摇摇晃晃,脆弱得像个瓷娃娃。
肖瑶喝了一口水,表情没什么变化,“因为我是早产儿,我妈怀我的时候还大病了一场,所以身体比起普通人要差一点。”
口气随便,像是在说一件极普通,极寻常的事。
为什么会这么平静?明明很辛苦,是已经习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