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美美睡了一觉的她早就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重心一个不稳从树上掉了下去。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没有人来救她!她是有多么地惹人厌?难道她的人品就这么地烂?她不信。但是,事实就是她在他们眼中的形象就是那种什么都不会的,什么都不好的女人。
对于那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说,她也不好突然来一个翻身再来一个平安落地吧?
所以,她就……这么下来了。
与地亲密接触的那一瞬间,她顿时有种分筋错骨的感觉,好像去了半条命。
事实上,也差不多了。
凤倾城半死不活地抬了眼,看到他们几个人,高飞坐马车上吃着东西,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再看隔壁的树边靠着的高峰,很无辜地看着她,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触碰。”
左侧,高扬正熟若无睹地喂着马吃草,仿佛那才是最大的事。
不远处的高原则很无奈地看着她,解释着:“我其实想去救你的,可是距离太远了……”
她突然感觉全身无力。
唯一能动的脑袋往后看去,只见高深趴在地上很尴尬地看着自己,道:“那个……距离估算错误,我本来想给你当人肉垫子的。”
这时高也回来了,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个趴在地上作狗吃屎状的两个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还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是遇人不淑,都是混/蛋!!根据目前这种情况,她也只能虚弱地说一句:“那能麻烦你们谁能把我抬回马车吗?我觉得我差不多要瘫痪了。”
高也急忙忙地立即飞蹦到她的身边,一脸关切地问:“公子,你还……好吧?”
凤倾城很微弱地回答:“你觉得我会还好吗?”说着,抬了很久的脑袋也累了,很无力地随意摆在了地上。
听闻,比较有人情味、也比较单纯的高深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高也道:“我们还是赶紧地把她抬到车上去吧,等下入了城,赶紧带她去看大夫。”
“我就是大夫。”凤倾城似弥留之际一般,呻/吟着。
无人搭理。
两人还算是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到了马车上,高也冲着高飞喊道:“阿飞,你来赶车,我来照顾公子。”
高飞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恐惧,想到昨晚上被拉着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就觉得她很恐怖,要远离,但是仅剩的良知却又告诉他,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她是没有力气再逮着他聊天了。于是,踌躇了半会儿,缓缓朝马车而来。
凤倾城作瘫痪状,有气无力地冲高也说着:“小也,我好饿。”
“额,我给你拿吃的。”高也迅速地找到吃的东西,然后递给她,却见她一脸虚弱地看着自己,无辜道:“我……没有力气。”
“啊,那……那要怎么办?”善良的高也很无措。
凤倾城扯着嘴角笑:“你喂我。”她保证她这可不是在残害小朋友,绝对是巧合。
高也立即红了脸,虽然感觉有点不好,但是他的善心致使他还是不忍心看着她挨饿,只好一点一点地撕着干粮喂给她吃。
在此之间,脸一直都是红的,没有“退烧”过。
对此,凤倾城很享受,但是也有心不忍,毕竟人家那么善良体贴,这么糊弄他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
碍于良心不安,凤倾城在“睡”了一觉之后,轻轻动了动手臂,一脸惊喜地喊着:“我好像能动了……啊,好痛。”她皱着脸,“摔的我好痛——你们可真冷血。”对于他们的袖手旁观,她怎么都不能原谅,好歹她也是一个“柔弱”女子,怎能就这么看着她从树上……掉下来。
经过此事之后,凤倾城更加地肯定他们内心对她是有多么地不满,甚至是愤恨。
“你还好吧?”高也于心不忍地看着她。
“没事,死不了人。”她淡淡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很讨厌我?”
“………”或许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问地这么直接,高也愣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几声,狡辩道:“其实……也没有很讨厌。”
凤倾城抽了抽嘴角:“那就是讨厌,你不用这样,我都知道的。”
“额,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陪你去潭北是件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事。”他想了半久,才想出这么一个原因,这足以让人知道他是一个不善于撒谎的人。
“那你呢?”凤倾城紧紧地盯着他不放,眼中闪过一丝恶趣味。
高也表情极不自然地视线乱扫,道:“不讨厌你,但是也不喜欢你。”
对于他的这种直白,她差点就内伤了。
“你出去吧。”静默了许久,凤倾城轻声道。她是疯了才会理管家说的那番话,带上他们几个人。一个人轻轻松松,没有什么顾忌地出游是明智的选择,起码不用看人脸色,不用装蒜,乐地自在。
高也见她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没说的样子,最后还是掀开帘子钻了出去。
既然敞开心怀对他们,没有结果,那么,就不要了吧。
她掀开窗户上的帘子,静静地看着不断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景色,心里做了一个决定,虽然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是起码是按着她自己的心声来的,而这样的作风才是真正的她。或许,她已经很久没做想起以前那个生性冷淡的自己了,那时候,她还叫祈乐,还是一个做事我行我素的人。
思绪越发地飘远,她只是安静地闭上眼睛,跟着纯正的大自然一起呼吸,一起放下烦恼。
“要是路过驿站就停下来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她冲着外头淡淡道。
“好的。”传来的只有高也的回应。
她忍不住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陌小落,我想你了。
天还没黑的时候,他们路过了一家客栈,附近有些荒芜,这家小小的显得有些破旧的客栈显得有些诡异。但是,他们还是停了下来,就因为某个人说要好好休息一下。对此,他们心里也是颇为不满,但不满归不满,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只是很默契地用眼神来传递共同的心声。
他们的这种表现,或许是因为他们主子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莫名其妙的人,而他们一直都是跟着自家的主子办事,也只听从主子的吩咐。而现如今,突然冒出来的祈乐,不但身份不明,还任性妄为,为了保护她一人就出动了他们六个暗卫。
未免有种大材小用的感觉。
凤倾城一人住一个房间,其他的几个人两人一间。
当她走进房间了时候,被那浓烈的霉味给吓到了。这里是去潭北的必经之路,照理说在荒山野岭的地方,好不容易有一个客栈应该很吃香才对,可是为什么这里不但相当地人烟稀少,而且还有那么重的霉味?她皱着眉走进去,脚下的木板发出那特有的声音“咯吱咯吱”。凤倾城只一眼,就知道这里已经超过一个月没有人住了,而且也没有人来打扫过。
因为,从桌子上的灰尘厚度、空气中的味道等种种迹象就表明了这个屋子真的是很久没有活人呆过了。这让她不禁对这家客栈产生了怀疑,是不是黑店?算了,就算是黑店也不关她的事,想着,她冲着外头喊道:“小二,给我打洗澡水来!”
“好类,客官稍等,小的马上就来。”
不管怎样,洗澡还是必须的,有什么事,也得等洗完澡再说。
在夜色笼罩下的客栈,显得格外的静谧和诡异,就仿佛是无人居住的破败房屋,有着那独有的落败感和陈旧气息。偶尔有几只乌鸦飞过,那凄厉的叫声在这样的氛围中,凸显出来的气氛更加让人感到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纷纷突起。
就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里,却即将要发生着注定不会平静的事。
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然地来到他们几个入住的房间门口,伸出一根细细的竹管,轻轻地插进了纸窗,然后一阵白色的烟雾被顺着竹管吹入了房间。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他们见里面依然没有什么动静,想是已经中了迷烟昏睡了过去,于是便轻轻地推开了那几个房间的门。
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当那人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一把冷冽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虚。
高扬不善地看着他,逼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大侠饶命啊!我们…我们只是迫于生计,想混口饭吃……”他哭丧着脸,腿软的想跪地求饶,奈何脖子上的刀架地紧紧的,他怕一跪下去自己的脑袋就不见了。
带着冷光的刀子又逼近了几分,这把刀真的很锋利,因为他脖子上已经染上了鲜血。
“说实话!否则我手中的家伙可绕不了你!”高扬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事的人,干起来轻车熟路,很顺手也很顺口。
脖间传来的疼痛感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恐惧感使其说话都是止不住的哆嗦:“我…我…我…”他突然哭了出来,“呜呜,我真的没有说谎,我们…我们客栈本就偏僻,条件又不好,他们都宁愿睡地上都不肯来我们客栈花钱睡觉,呜呜,这个月就来了你们几个人,我们……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出于无奈……只好…只好生了歹意。”
借着淡淡的月光,不难看见此时**上还躺着一个人,只见那个人不安地翻了个身子,然后似乎感觉到了异样,迷迷糊糊地起身,望着门口僵持的两个人,一脸的疑惑:“大半夜的,你们在干什么?”
“……”高扬很无奈,直觉告诉他不要理那个缺根筋的小盆友,于是,他继续逼问道:“你当真不说实话?”
“大爷您就放过小的吧,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您还让我说什么啊!”他很无奈地哭喊着。
还处于朦胧状态的高也虽不太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但是凭着多年的经验来看,应该是贼人来犯,奈何被抓的剧情。用脚指头想那贼人也是没戏了,索性躺下继续睡。
“是谁派你来的?”高扬仍不放弃,根据他的直觉,来人绝对不简单。
“亲爹啊!”那人突然大喊一声,继续道:“您就行行好,绕我一命吧,没人派我来,真的是迫于生计想偷几个钱糊口啊!”他怎么就那么倒霉,碰上一个耳朵不好使的大侠?他真的是哭惨了。
“能麻烦你安静一点吗?打扰别人睡觉会折寿的。”**上传来一个严肃中带着些须抱怨的声音。
“高也,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你少睡一点会死啊!”高扬忍无可忍。
高也深翻了个身,嘟囔着:“每次不都是你负责搞定的吗?我相信你。”说着,便继续睡了过去,真的是很放心。
“……”他还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下次一定要换个对象一起合住。
这时别的屋子里也传来了大大小小的响声,他眉头一皱,大喊不好,立即挟持着贼人往外走去。
“你们怎么了?”他急急地问。
其余两个房间的门陆续打开,分别带出来了一个人,想必都是同伙了。
高扬厉声道:“你说还是不说?我从来不跟别人开玩笑,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你的人头就让你自己捧着吧。”
那人一想到自己手里捧着自己脑袋的情景,哪还顾得上那么多,“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吓尿了。
一阵馊味扑鼻而来,他们纷纷捂住鼻子。
高飞低咒一声:“什么骨气啊,这都能吓出尿来!”
“不好,公子呢?”高深突然一个惊吓,因为他没有听到隔壁房间有任何的动静。他立即跑到凤倾城的房间门口,想推门而入,却想到了她并不是公子而是小姐,于是便忍了下来,重重地拍着门,喊道:“公子,公子,你在吗?”
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答应。他心下大喊叫不好,也管不了什么男女之别,大力推开了她房间的门。他急忙跑到**边,是空的,被褥散乱着,一看就是有着睡过的痕迹,包袱都还在。
“不好了,公子不见了。”他冲着外头喊道。
本来还在睡梦的中的高深被他的含喊叫声给惊醒了,连鞋子都没穿够奔了出来,还不忘喊着:“出什么事了?公子怎么了?”
高峰见状,一把拔出剑,抵在了被高原制住的那人的喉咙间,怒道:“说,还有一个人呢?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那人垂下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剑气横生的玩意儿,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音,却在高峰那冷冽的眼神中,吓得大喊道:“我…我不知道,我们兄弟四个每人负责一个房间,那个…那个房间是二愣负责的。”
“他人呢?”他扫视了一圈,只三个人,并没有他口中的第四人。
“我…我不知道……”他很想说,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二愣去了哪里。
众人心下惊呼大事不妙,莫非是那人发现公子其实是一个女子,然后……动了歹意?想到这里,他们谁都忍不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真的是他们想的那样,那…他们也死定了。
高峰见问不出个结果来,便用剑柄敲晕了那人,其他几人也相继敲晕其余的两个人,然后由刚睡醒的高也负责将他们绑起来,无辜的他被众人一票出局,被任命在这里看守,其余的五个人分头去找,这荒山野岭的,想必不会走远。
高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察看他们的马匹和马车,结果却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错误,因为马匹和马车一样不少。莫非她真的是被歹人绑了去而非自己离开?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但,除了这个结果,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想出其他原因来,毕竟这里也够荒凉的,且不说四周一片漆黑,一个女子断然不敢独自一人在树林里行走,单单就没有马匹代步这一条,他就可以断定凭借她一个弱女子,徒步是走不出去的。
而且还是在什么都没带的情况下,他的视线落在**边那完整的包袱上,轻叹了口气。这回确实是他们怠慢了。
马蹄声越飘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了浓浓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