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没告诉你，女孩子天生就是要被保护的吗？”
爸爸。
宋舒白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说：“我爸爸不喜欢讲这些哄小孩子的话。”
她顿了顿，又说，“你这么优秀，一定有很好的家庭吧。”
霍维扬突然站起来，神情恢复了往常的清冷。他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将针头准确无误地插回去。宋舒白敏感地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细微变化，却不知为何，只能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冷漠的身影。
“我很优秀？”他突然问道。
宋舒白点头，强调：“你很优秀。”
“哪里优秀？”他追问。
“不知道，反正...我好像只能仰望你。”
宋舒白说这话时脸上是那种经典的既仰慕又自卑的表情，霍维扬看着觉得好笑，说：“可能是因为你比较矮。”
“......”
宋舒白第一次不知道这么接他的话。但是，既然他已经肯开她的玩笑，心情必然就有所好转，她还是很开心地笑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柔美澄澈得就像一朵鸡蛋花。明明很平凡，明明很简单，却美得让人觉得，好像看一辈子都不会厌。
霍维扬骤然皱起了眉头。
她并不是那种适合留在他身边的人。
她没化妆，眉眼清秀，皮肤白得过分，看上去柔弱得几乎可怜。她一定毫无城府，被人算计也一定只会哭着求饶。像她这样的女孩他并不是没有经历过。他想他并不需要这种累赘。他的生活，也不需要这种连尖牙利爪都没有的小猫作为调味品。
再看她，他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她可能已经有男朋友了，又可能仅仅只是生性善良，很感激他。又或者，她可能只是将他视为偶像，并没有那些令他厌恶的幻想。
他又突然觉得自己想这么多都是多余。他迫使自己想起江妍，想起她不输自己的努力和优秀，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你为什么想学法律啊？”她翻着那本书，边看边问他。
“因为法律是热门专业。”他回答，脸上闪过一丝轻蔑。
“你不是因为兴趣才选的专业还学得这么好，真厉害。”她叹服道，“不像我，有这么多新闻理想，却总是学不好。”
他似乎并不想接她的话，她也不敢再吵他，看了会儿书又昏昏欲睡。不一会儿护士就进来了，为宋舒白拿掉输液器。
“好了，先跟我去拿药。记得明天再来输两瓶。”护士叮嘱她道。宋舒白站起来，却因为脚痛难以站稳，皱紧眉头，艰难地走了两步。
霍维扬看着她强忍疼痛的样子，心中冷笑，这就是她说的不疼了？
护士一回头就看到宋舒白疼得苍白的脸色，忙问，“脚怎么了？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她走过来，蹲下察看宋舒白的脚，左脚背已经很明显的红肿。
“不小心被书砸到了。”宋舒白说。“有点疼。”
护士看了看桌上的那本书，说：“如果是那本书，把你砸骨折都有可能。”
护士轻轻按压了一下她的脚背，她疼得低吟，下意识地要收回脚。
“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护士站起来，说，“能叫人来接你吗？”
宋舒白皱眉，这么严重？
“小心点好。”护士似乎能懂她的想法，“你先叫人来，我扶你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