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林羽觞昨夜虽然失眠,但毕竟年少,一觉醒来竟是与常无异。起身,见到枕边的护身符,发了一会呆,便将它带到了身上……
“公子,醒了?文少爷一早就在找公子呢。公子还是快些过去吧。~”影儿从外屋进来,脸上满是灿烂。
“三弟找我?那倒是要快些才是。”说罢,便是在影儿帮助下梳洗,自是比往常快了许多。
影儿领着林羽觞竟是来到了文府大门,见文远图似已在此等候多时。文远图四下张望,见到林羽觞立即便是笑道:“二哥!你可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林羽觞闻言,便是不无埋怨地对影儿道:“影儿,为什么不早叫醒我,让三弟等这么久!”
不料,影儿眼圈一红,有些哭腔的道:“昨晚公子心情不好,肯定熬夜了,影儿不舍得叫醒公子……”
林羽觞闻言心中也是一暖,旁边的文远图见状,觉影儿楚楚可怜,便是劝解道:“二哥,其实也没等多久,不碍事的。”
林羽觞自是点了点头,抚了一下影儿的头,柔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辜负了我们影儿一片苦心~晚上罚我给影儿铺床,好不好?”
影儿本是委屈的不行,可一听林羽觞肯为自己铺床,也是不禁笑了出来,摇头道:“公子不必了,只是今天要带上影儿出去才是。影儿天天在房里,都快憋坏了。”
林羽觞一听却是有些犹豫,“这……”转而面向文远图,“三弟,这,今日找我作什么?带上影儿可方便?”
文远图似也是面露难色,道:“二哥,你闲在家中也是无事,我就向上官伯伯举荐你,希望他在朝里给二哥谋个一官半职,这样做了官,找你父亲也容易些。可今天去见上官伯伯,这带上影儿确实是有些……”
影儿一听,有些慌了,形势似是公子不会带上自己了,忙道:“我不插话的,就在旁边站着……”
林羽觞见影儿这般模样,似乎确实是在房里呆腻了,便求情道:“三弟,不能再通融下吗?”
文远图见影儿模样,也是不忍,咬了咬牙,道:“二哥,这可是去见丞相,你带个丫头这算什么事……万一给上官伯伯留下一个不务正业的印象怎么办?带上倒是可以,只是不能进上官府,须在门外候着。”
林羽觞见状也知强求不得,便是回头,微笑道:“影儿,这你还愿意跟去吗?”
谁料,影儿甜甜一笑,点了点头,“公子去哪,我就去哪,怎样都无所谓~”
林羽觞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文远图又是暗叹林羽觞命好……三人出得文府,一路走来,文远图自是没少叮嘱林羽觞,说他上官伯伯不一般,阅人无数,不可怠慢。林羽觞也是知道,这丞相百官之首,自是不能怠慢,已准备全神贯注与他对答,力争完美。此外,林羽觞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能得官职便得,不能得也是命中之数,不必强求。
这金陵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一会儿三人便已是在上官府前。“影儿,你就在外面等我们吧。”林羽觞望着影儿,有些心疼地道。
影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公子去忙正事吧~”话音未落却是传来一男声。
“文公子,您来了!”林羽觞回头一看,却是那日看门的小厮。看他对文远图客气程度,必是平时没少拿文远图给的赏钱,不禁想起那日对自己态度,便是一叹。
文远图似乎也不太想理这小厮,指了指影儿,道:“替我们照顾好这姑娘,要是出来时,我见她少了一根头发,你就不要再在这做了!”
小厮一看,立刻就明白了,忙点头谄笑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这位姑娘受一点罪的!到时候,一定完璧归赵,哦不,应该是完璧归文。”
文远图闻言却是大笑,挥了挥手,便是向内走去,边走边道:“归文就不必了,归林就好!哈哈哈哈……”
林羽觞摇了摇头,也是一笑,道:“影儿,别乱跑,我去了。”
影儿轻应了一声,望着林羽觞背影,浅浅一笑……
别过影儿,二人来至正厅,只见一男子,似已到不惑之年,目光锐利,似是能将人看透一般。林羽觞见文远图赶忙迎了上去,道:“上官伯伯,晚辈来晚了。”
“哈哈,无妨,贤侄倒是太客套了,我与你爹那可是生死之交啊。怎么最近不见常来找灵儿?”男子忽而转为一脸慈祥,锐利的目光也是缓和了许多。
文远图神色似有一黯,随后又是笑道:“钱庄有很多事,是忙了些,好久没来看灵儿了。”
“嗯,多亲近些,毕竟从小玩到大啊!我上官仁也没什么大愿望,就是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哈哈。”上官仁一语至此,却是望向了林羽觞,一番打量。林羽觞见他目光锐利,似是要将自己看透为止……上官仁忽而一笑,问道:“想必这就是远图举荐的林公子了?”
林羽觞听到上官仁问话,并没有乱了阵脚,坦然自若,点头道:“在下正是林羽觞。”
上官仁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说罢,便是走上来要拍林羽觞肩膀。林羽觞一惊,发现这一拍之势,自己竟是避无可避,耳边又传来上官仁的声音,“公子,武功也是不弱啊?”
林羽觞心中一惊,忙道:“在丞相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上官仁又是一笑,似有赞许,“不错,年轻人,少有谦虚的。”说罢又是指了指背后一男子,道:“这是我的部下,哈哈,小时候头大得紧,我们都唤他阿大,你们也唤他阿大便好。”林羽觞又是一惊,一来这男子竟似是没有气息一般,林羽觞进来许久,却是不曾察觉有这一人;二来,这男子虽是戴着面具,但身影竟是似曾相识,只是林羽觞一时难以想出……
文远图虽是见怪不怪,可林羽觞心中却是不禁一叹:这金陵果然能人辈出,想不到半个月内,已见三人武功在自己之上,真是人外有人啊……
文远图见上官仁似乎很是认可林羽觞,便道:“伯伯,你看我推荐的人如何?”
上官仁正要回答,却传来一悦耳女声,“爹,你回来了?”林羽觞循声望去,一时眼光却是移不开了,声音的主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远图和林公子也在?”上官从灵也是有些惊讶。
上官仁一见自己的爱女,心中更是欢喜,便道:“从灵,怎么这么没有礼数,给两位倒茶啊!”
上官从灵点了点头,便是倒了两杯茶,递到二人手中。林羽觞只觉似有幽香,分不清是茶,还是她……“爹,你们先聊正事,我先回房了,晚上女儿再和您聊天。”上官从灵自是懂此礼节,知应回避。
上官仁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赞许,笑容不断。上官从灵走后,上官仁便是对林羽觞道:“贤侄,我叫你声贤侄,你不介意吧?”
林羽觞听闻上官仁唤自己,方觉从灵已走远,一笑,道:“丞相厚爱,您若肯如此,林羽觞又岂有不肯之理。”
上官仁闻言,也是高兴,便问道:“哈,那好,今后你便叫我上官伯伯便好。只是不知贤侄可愿帮我一个忙?”
林羽觞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竟会有事求自己,有些难以置信,道:“在下自是愿意帮忙,只是不知是何事?”
上官仁见林羽觞答应,也是一喜,道:“现在还未必能成,只是此事确是为国出力之事,贤侄可愿意?”
林羽觞一听可以为国出力,自是满口答应,道:“在下万死不辞!”
“好!那贤侄就等我通知便可。”上官仁喜道。
“这么说,伯伯肯帮我二哥了?哈哈,我推荐的人不错吧?”文远图见事可成,又是想向上官仁邀功。
上官仁似是不买账,笑道:“算是可堪一用吧……”
又是聊了一阵,林羽觞心疼影儿,怕她等太久,便出言要告辞。不料,上官仁竟是相送至门口。
“公子,顺利吗?”碧影俏丽,正是影儿。上官仁一见,眼中竟是一亮,目光难以移开。
“嗯,回去再说。”林羽觞言罢,正要回头告辞。不料,上官仁却是走了过来,对影儿道:“姑娘可否借手一看?”
影儿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林羽觞,似在询问。见林羽觞朝她点了点头,也就将手给了上官仁。上官仁接过手臂,竟是握住手腕,切起了脉。忽而面露惊色,又是看了一眼影儿,眼光中似有深意。
林羽觞想起那日神秘白发人似也有同样举动,更是生疑,便出言问道:“上官伯伯,影儿有什么问题吗?”
上官仁闻言方才惊醒,似有深意,道:“有些内伤,不碍事,注意不要过于操劳便好。”
林羽觞心中一惊,忙谢道:“多谢上官伯伯,我以后会多注意的。”说罢,又是望了一眼影儿,影儿见状也是报以一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事的。
“嗯,你们去吧,我还有正事要忙。改日等我通知,贤侄再到府上,详谈为国出力之事。”上官仁如是说道。
林羽觞自是应允,之后自是告辞,携文、影二人离去……
“丞相是要重用他?”阿大望着林羽觞背影说道。
上官仁却是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觉得他如何?”
“登徒之辈,见到小姐便是移不开眼!”阿大不屑地说道。
“哦?”上官仁似是有些惊讶,随即笑道:“想你第一次见时,也没比他好多少吧!此人虽出身村野,今日初见我,却可不乱阵脚,足见胸襟不凡,身手也是不错,难道不是可堪一用之人?再者说,他们在暗中壮大,难道我就不能培养一些心腹吗?而且……”说到这,上官仁却是忽然大笑起来……
“那女子有什么玄机?”阿大也是聪明过人。
“你无需多问,此人我必要重用,你下去吧……”说罢,上官仁又是笑声不止,似是十分开心。
阿大点了点头,便是退下了……
金陵的阳光却是依旧明媚,暖暖的,让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