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钥匙之旅至此陷入了僵局,有从找寻的线索,无从继续的前路……庆幸的是我们并没有在这突如其来的迷雾之林滞留太久,转机是在次日破晓颓然无望之时倏忽而至的。说来也真是怪诞荒唐不可思议,灵感突至之前,我费尽心思竭尽气力地苦苦搜寻第七把钥匙的另一半的下落,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是一觉醒来悠然张望时,无意间了望到了那把傲然高悬的幽蓝钥匙,电光火石的一瞬脑海中灵光忽闪,我及时地捕抓到了那难能可贵的一瞬。原来我在脑海中苦苦搜来寻去的那把幽蓝色钥匙就是几个月前我妈在我苦钻数学难题时有意无意间跟我提起过的那把奇特的幽蓝色钥匙,只是囿于那时候全神贯注地死钻在数学难题上,没有过多的耐性去管这些闲碎琐事,过后也没有放在心上,久而久之也就渐渐地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世间淋漓畅快至惊至喜之事莫过于此了……
找到头绪后,我极度亢奋,蹦的一声从软绵床(软绵床是逸尘用他那魔手变出来的,软绵软绵的很舒服。我问过他为什么可以如此随心所欲地变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他只是下意识地一笑而过,随即卖了个神秘兮兮的关子:我只是比较喜欢发明创造搜罗宝贝……我追问:那你身上的宝贝们都藏在了哪?!?口袋吗??!!??逸尘再笑又过,就没有再回应我了……)上跳起来,极力高呼打破天光叨扰安躺熟睡的小伙伴们。
“我知道另一半钥匙在哪了……我知道另一半钥匙在哪了……Wow……Wow……Wow……”如同发现新大陆的我手舞足蹈环洞狂奔不知晦朔。
“哪只猴子在洞里发羊癫疯啊……”白斩鸡首当其冲揭竿起义破口讽道,“还让不让人睡了!!??!!”
白斩鸡这番话把我的亢奋激荡至最高点,我昂首挺胸撑腰直背径自走到白斩鸡身边……
“你什么意思??!!!??”我张口就是一阵狂咧叫板,“我惹你了啊???!!!???”
白斩鸡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若无其事的装逼样,只是坐起身来顺手穿鞋。
“你吵醒我就是对我最不可饶恕的犯罪……”白斩鸡极其不要脸地将这番话视作反击的利器。
“我呕……看到没有……我呕了(我手指自己的嘴巴)……要不要脸啊你,说得好像自己是个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似的……”我架起破魂A174巨型火炮猛轰白斩鸡的大本营。
“我的妈呀……一起床就恰逢楚汉相争……真是时运忒济了点吧……”逸尘不甘于隔岸观火,顺势插上一手,“不过我对战争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第七把钥匙……”
白莲冷月也相继起床,朝我这一焦点聚拢过来……
“真的找到了吗??”白莲以为我在开【狼来了】的玩笑,又似乎对我没有足够的信心……
“嗯……”我心急直接把热豆腐往嘴里一扔,也不管热豆腐会不会烫嘴,“就在我家里。”
“在你家……”白斩鸡闲来无事多管闲事追问到,“哪里?抽屉里,还是垃圾桶里?”
【对喔……那把钥匙具体在我家哪儿呢……我还真没想过……】,白斩鸡鸡嘴里吐出来的这番话歪打正着一语道破点醒了我……之前我确实没有想得那么周到那么长远,只是蜻蜓点水般轻触了一下水面就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地瞎嚷着找到了第七把钥匙的另一半,呜呼哀哉我也……可是过度敏感自尊心极强的我还是会有来由地不爽他说的这番话……
“就不告诉你(附赠调皮捣蛋对着干的吐舌头)……”我瞪着白斩鸡吼道。其实也是自己心虚无话可对,无奈之下只好随机应变死马当成活马医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很明显了……回家去取……”冷月杜绝赘述一句话。
“回家去取??!!??”我惊愕不已鹦鹉学舌,“你们说的是从这儿一分不减地原路折返回到我家……这不是要累死的节奏吗!!??!!”
“没这么可怕……”逸尘笑了,“其实坐上老庄回到你家还是蛮快的……将各种闲琐零碎综合起来算一下,也就只需个三、五天嘛……多吗?不多嘛……”
我不知如何形容我此刻错综而复杂的心情,说逸尘心大看得开嘛……这也忒看得开了吧!!!!三、五天都不算多,那么怎样才算多呢??!!??要坐上个一年半载才算多吗??!?!??
“我先在这儿申明……”我曲突徙薪未雨绸缪义正辞严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如果真要我乘坐交通工具回去的话……你们还不如现在就一棒子打死我算了……”
我的较真任性引来了小伙伴们内心隐而不露的嬉笑怒骂,只是相对其余三位小伙伴来说,白莲的心事更易于流露在外显而易见……
“看你那较真样……”白莲嬉笑到,“逸尘是逗你玩儿的……”
我一记狠狠的白眼就直勾勾地瞟向逸尘,逸尘木有回避我这杀气腾腾直逼人心的灭绝一瞟,反而嬉嘻依然笑脸相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你……你……”逸尘的置之不理淡然处之镇定自若让我极端不爽,没有得到称心而及时的反馈的我再次嗔怒吼道,“你……你跟白斩鸡就是戴同一顶黑帽子穿同一件黑衣服同一条黑裤子浑身黑尽无所不黑的调皮捣蛋腹黑魔王……”
逸尘抿嘴笑出两个调皮的小酒窝,白斩鸡噗嗤笑过不留痕迹,白莲粲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皓齿,就连凛冽冰冷至极点的冷月也忍不住双眼微闭撼首不迭。
“你这是在夸赞我呢……还是在诋毁我呢……”逸尘笑道。
“我既是在诋毁你(我是死死地盯着逸尘呕出此话的,谁叫他这么不要脸)……又是在诋毁你(我是死死地盯着白斩鸡吐出此话的,谁叫他这么幸运跟逸尘是穿同一套服饰的)……”我从口袋里猛然掏出两把狩猎者B系列精简进化版手枪,一把射向逸尘,一把射向白斩鸡。
“你盯我干嘛……”白斩鸡对自己无缘无故遭受无妄之灾很是不满,于是揭竿愤起死抗到底,“我又没有得罪你。”
“是吗?”白斩鸡贵人多忘事,我要唤醒他的记忆让他死得明明白白,要做到这点必不可少的一步就是算旧账,“真是贱人多忘啊……连对本姑娘实施犯罪的事实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今天就要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揭发你的罪恶行径,你还记得在我家那时候你是怎么逞恃着你的超能力占我便宜让我难堪的吗……”
除白斩鸡以外的小伙伴们都竖起耳朵潜心期待着我的下文。
“好了……”白斩鸡实在是奈何不了我的促狭刁钻耍无赖,只得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时间很紧迫,我们必须尽快拿到钥匙。”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事先我就预料到了白斩鸡必定抗我不过,战事进行到一定程度他必然会难挡我锐偃旗息鼓撤军收兵,这不……我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之前我已经在盛楠家附近种了一颗【极限空间瞬移】,现在要过去随时可以……”白斩鸡继续说到,“只是让谁陪盛楠过去?”
【极限空间瞬移】……咋听起来技术含量极高……必定又是什么奇珍异宝稀世葩类,我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
“我……”话音刚落白莲立马毛遂自荐自告奋勇,“我想去……”
其余的小伙伴们不约而同地望向白莲,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让场面就这样沉着冷着……
“你们先别忙着给我找伴……”我无法忍受四人皆醒独我醉的现状,“【极限空间瞬移】是什么东西?先给我说清楚……”
“【极限空间瞬移】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很厉害的空间瞬间转移,至于为何要加上【极限】二字……在这里我们要将这两个字拆开来逐个理解……【极】也就是说这种空间瞬移的技术含量已经臻于极致,而【限】却暴露了其所客观存在的缺陷,也就是一颗种子最多只能转移两个人。”白莲木有忘记自己是个善解人意热心肠的好好女士。
“哦……”经过白莲的那番鞭辟入里精炼简洁的谆谆教诲,我终于了悟了七八成,“那……为什么不多种几颗呢?多种几颗大家一起过去,我请大家吃冰激凌……”
“你以为种子很便宜啊?播种子不要力啊?”白斩鸡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于是愤愤然跟我杠上了。
“连你都有的,连你都能种的,就不是什么登得了堂入得了室值得称道的稀罕活计……”我打起太极反戈一击。
“我哥并没有说错……”白莲帮理又帮亲,“【极限空间瞬移】的种子确实珍稀,库存量不多,加之而今受英德烈诅咒的影响,种子就变得更加珍稀了,就是我们手头上所拥有的也是捉襟见肘屈指可数……别以为这些种子很好种,播种同归,种这些就好比种葩花育奇树般需要先进而精纯的技术,别看我哥、逸尘他们轻而易举就能把他们种好,若要换做其他人,或许可以种活,可是要种出高度种出境界就很难办到了。你要知道在天之国我哥跟逸尘是绝无仅有的两个究极播种大师,他们可以在十分之一秒钟之内完成播种,在十分之一秒钟之内完成发动,而且每次播种,每次发动都是完美无缺的,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无法企及的高度,他们能够在一小时之内完成播种与发动就已经很不错了……播种这些需要非凡的天赋作为支撑,而这些所谓的非凡的天赋又是由一个一个参差不齐高低不一却自然而然浑然天成的小天赋完美组配而成的……如果播种技术已然臻至高超绝伦神鬼莫测的境界,那么播种已然不再是单纯的播种了而是作为一种无中生有巧生妙化的万能工具了……”
白莲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我脑海中唯一闪过的悬念就是这段话是白斩鸡教她说的,还是逸尘教他说的呢?这明摆着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裸的能将牛皮都吹破的无良推销嘛……而作为被推崇者的白斩鸡与逸尘依旧云淡风轻平静如常……
“白莲……他们两个是不是私底下对你滥用残酷极刑糖衣炮弹威逼利诱?”我当着白斩鸡逸尘的面就是一记大公无私的指桑骂槐。
“为什么要这样说?”白莲明显懵了,她不知道我的闷葫芦里卖的是神马药。
“你这么拼命地拍他们的马屁,帮他们说大话……”我知道白莲已经彻底沦为了他们的奴隶,我要解救她,让她重获自由,“难道不是因为受他们的威逼与利诱吗?”
白莲瞪呆双目哑口无言,意欲脱口辩解时,逸尘及时地将她的嘴堵住了。
“好了……”逸尘及时出手替白莲解围,其实也是为了澄清事实还自己清白,顺便连白斩鸡的是非也澄清了,“就让我陪盛楠回趟家吧……顺便品尝一下他们那儿的冰激凌,而作为她请我吃冰激凌的报酬就是我让她亲身体验一下我那极致完美的瞬间转移……”
我被逸尘突如其来的这番慷慨大方自负心爆棚的大话惊呆了,手足无措的我都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了。身旁的小伙伴们似乎对逸尘此番做出的决定木有异议欣然默许……
逸尘不容分说顺势走到我身边叽里呱啦说了寥寥若干鸟语过后,右脚一跺,我们就被一束幽蓝色光芒给淹没了,就在我意欲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还来不及动念,幽蓝色光芒猝然消散,随之而来的就是我家的房子赫然映入我的眼帘,而此刻的我正站在我家屋后的土山上。而这一整个过程着实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让我不得不相信整个过程下来没有花上一丝半毫的时间。我甚至怀疑逸尘在靠近我之前就已经把我给筹计在内了,而那决定性的突兀一跺就如同突然打开电灯开关般把我们两个直接超光速传送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