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冷笑,微微抬手,立刻有个黑衣人现身,恭敬的伫立在一旁,等待主人吩咐。
“立刻加强守卫的警戒,尤其是各处水源,快去。”白竹的话刚落,黑衣人便已经消失了。
白竹转身,抬头望着远处的天空,淡淡的笑了,他一定会把他曾经失去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夺回来,南宫焰你就等着接招吧,哼!
这整整的一天,白竹带着慕离在祁蒙山四处转悠,两人相谈甚欢,就好像相见恨晚似的知己一样。
“白竹,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玩了一天后的慕离跟着白竹重新回到了阁楼,累瘫的趴在竹床上,无力的问道。
“坏人。”白竹打趣的说道。
“恩,我感觉也像。”慕离忍着笑意,中肯的认真点头。
“幺幺,乖乖乖撒。”慕离大笑,毫不客气的伸手摸向白竹的头顶,来回的抚摸着。
而白竹有一瞬间的怒意陡升,但下一瞬又闪电般迅速的压下,轻柔的将慕离的手拿开,淡淡的笑问:“做白竹的女人好不好?”
“什么?”慕离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们好像才认识不过一天啊,不对,连一天都不到,这家伙就向她求婚了,也太快了吧?
她知道自己的魅力不管古今一向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啦,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没得可能啦,故且不说白竹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而她压根也没想在这里呆一辈子,等她找到回家的路,一定毫不迟疑的选择回家,那么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一场梦而已,只可玩笑,不可当真的。
“你不喜欢白竹吗?”白竹见状,一副欲哭却忍着不哭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不由心疼。
“没有啊,我很喜欢白竹的,不过我只是把你当成知己看待,非关男女****。”慕离连忙挥手摇头解释道。
“那你有心上人吗?”白竹认真的望着慕离问道。
“心上人啊?”慕离双手拖着下巴,努力的转动脑袋瓜回忆着这个问题的答案,片刻后,惊诧的摇头,“没有也,我长这么大了,好像还真的从来没真正的喜欢过一个人呢。”
“呃?为什么?”白竹微微一愣,眸中闪烁着雀跃的光芒。
“没有就没有咯,这样活的多自在,无牵无挂丝毫不受任务事物情感的拘束。”语落,慕离得意洋洋的勾起唇角,一时间觉得自己的人生观还蛮不错的。
“女人最终的归宿难道不是嫁给男人吗?”白竹困惑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奇特想法的女子。
“有很多种方式来生活的,并不只有嫁人这一条路”慕离向往的眯起眼睛。
“你这是什么离奇的想法啊?”白竹诧异的蹙眉,越和她接触的久,就越感觉她的与众不同,不只是气质,主要是那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思想总是屡次出人意料,他现在似乎已经可以慢慢地将慕离来此的动机和南宫焰分开了,她纯粹是单纯的出于好奇才来冒险的。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白竹略显霸气的道。
“白竹,你就别开玩笑了,在这里我是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的,即使对方再出色我也坚决不会动心。”慕离似宣誓般举起右手,认真的迎视着白竹的目光道。
“是吗?我不信,我只相信金城所致,金石为开。”白竹自信的笑了。
突然间,慕离发现白竹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之前他所展露的稚气和单纯好像在一瞬间变得虚假不堪,好像这才是他的真是本性似的,是自己多心了吗?
“怎么了?”白竹看慕离只顾盯着自己,却不说话,不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念头了。
“呃,没事没事。”慕离慌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多想了,真是奇怪她脑海中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幅莫名其妙的画面呢,朦胧中她竟然看到南宫焰和白竹这两张俊脸融合在了一起,到底这个画面揭示着什么呢?
白竹还想继续问下去,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小鸟叫声,这是幻情居的暗号,一般不是有特别的事情,是不会有人以此来打搅他的清静的。
顿时心中一凛,起身淡淡的道:“累了一天,你先歇会吧,我出去一下,一会回来陪你吃晚饭。”
慕离无力的点点头,挥手催促着他离开,因为她现在好想静静。
白竹不以为意,淡淡一笑转身快步下了阁楼,花娘和莫寒早已毕恭毕敬的等在门口,看到白竹现身后,立刻卑躬屈膝的道:“主人。”
“起来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竹沉下脸色,冷言问道。
“炎王开始行动了,祁蒙山周围突然出现不少民众,初步观察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莫寒面无表情的冷声回道。
“哼,雕虫小技,加大守卫看守各处水源,暗中别忘了埋伏高手,防止对方入侵,南宫焰想进入祁蒙山唯一的突破口就只有水源,这是关键,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嘱咐了吧?”白竹冷冷的问。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莫寒恭敬的拱手,然后转身离去。
而花娘微微蠕动了几下唇瓣,似是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白竹见状挑眉问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花娘不敢,花娘只是想问主人准备如何处置慕离姑娘,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不劳你操心,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还有吩咐下去,最近停止一切换人的活,不管再有任何人送美女来,都暂时先拒绝,南宫焰极有可能趁隙派人混进来,从祁蒙山内部搞破坏,我们万事都要小心。”白竹冷声截断花娘的话,另行吩咐。
“是,属下谨记主人教诲。”花娘拱手恭敬的告退,然后落寞的转身离去。
白竹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阴谲的笑意,花娘心中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岂会不知,他的弱点可不是任谁都能随便抓住的。
抬头望了望逐渐暗沉的夜色,然后转身向阁楼走去,想起慕离早晨的吃相,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温煦的笑容,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花娘回到自己的竹屋后,躺在竹椅上静静的望着飘飞的白纱看的出神,甚至连今天易容后刚混进来的公孙玲珑走到她身后,也无从察觉。
直到公孙玲珑轻咳两声提醒自己的存在,花娘才立刻警觉的自竹椅上一跃而起,手中暗自伸向腰后紧紧的握着三枚菩提子,准备对方一旦有什么举动,就立刻甩手射向对方的死门。
公孙玲珑冷笑,在竹椅上悠哉的坐下,神色冷淡的望着花娘警戒的举动,淡淡的道:“你不必紧张,我如果想要你的命的话,刚才就出手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你不是祁蒙山的人,你到底是谁?”花娘冷笑,疑惑的蹙眉,看她这身粗布衣衫的打扮和平凡陌生的脸孔,暗自猜测着她的身份。
“我叫玲珑,我当然不是祁蒙山的人,是有人硬把我抓来这里当交换人的,否则你以为我喜欢来这种阴气沉沉的地方吗?”公孙玲珑不屑的冷笑,自从进入这里后,就感觉浑身不舒服,还是想办法尽快完成任务,然后直接闪人吧,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慕离,那个小丫头的鬼点子多,应该能想到办法偷到祁蒙山的地形图,到时地图到手后,再下毒毁尸灭迹就大功告成了,虽然有不舍,但是南宫焰的命令势在必行。
“哼,那些人真的是眼瞎了,连这等货色也能看上眼。”花娘闻言不疑有他,缓缓松开手中的暗器,嗤之以鼻的望着公孙玲珑此刻平凡至极的容貌不屑的冷笑。
“我能进入这里自然有我的长处。”公孙玲珑尔雅一笑,双手交叉,若有深意的望着花娘,思索着该怎样从这女人的口中套出慕离的下落,听带她来这里的黑衣人透露,这里所有的女人都归花娘管,那花娘就一定见过慕离了,也肯定知道慕离的所在。
“哦?那我倒要听听看了,你有什么长处?”花娘冷笑,似是有些不信。
“舞姿。”公孙玲珑自信的笑道,也许比别的不行,但是如果比舞姿的话,这个世上,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哈哈……”闻言,花娘突然昂头大笑起来,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怎么?不信?”公孙玲珑并不生气,有实力的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气怒。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的提舞姿?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花娘嚣张的冷笑。
“要不我们比比?”公孙玲珑双手交叉合十,饶有兴致的笑问?她相信花娘一定会应战,好多年没遇到对手了,心里倒还蛮期待的。
“你简直是自寻死路。我不会输的。”花娘轻蔑的斜睨了公孙玲珑一眼,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输赢比过后才知道。”公孙玲珑神色依然冷淡如昔,没有一丝波动。
“那我们怎么比?”花娘问道。
“很简单,你听说过斗舞吗?两个人两架鼓,我们随着鼓点而起舞,谁先乱了节奏,谁就算输怎样?”
“那裁判呢?”花娘挑眉,觉得这个比法很新颖。
“没有裁判,我们都是跳舞的人,彼此的水平高低一出手就心知肚明了,不是吗?”
“我好像小看你了。”
“这个不重要,如果没异议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好,我立刻去让人准备。”
花娘爽快的向外走去,招呼人去准备皮鼓。
片刻后,在花娘的竹屋外的荷花池边站满了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人,荷花池的两边各有一个鼓架,两个一黑一红衣服的男子,双手拿着鼓槌,随时待命。
而花娘和公孙玲珑斗舞的地方就是这一汪荷花池,谁都脚先落地,或者沾到池水,亦或者出了荷花池,亦算输,这样的难度非一般舞者能够做到。
当换上一袭白衫的公孙玲珑飞身踮着脚尖平稳的站在一个莲花中心时,花娘立刻收起之前的骄纵,单从这一点,就看的出此人绝非泛泛之辈,斗志立刻被激发出来,火红的身影掠过众人的头顶,飞身跃入莲花池,停在公孙玲珑对面的一株莲花上。
两人相视而笑,只是那笑各有风姿,一个宛如百合般清雅绝伦,一个宛如玫瑰般热情妖艳。
只见花娘的手在空中一挥,两旁拿着鼓槌待命的两个壮汉,立刻挥舞着鼓槌向皮鼓上抡去。
“咚……咚咚……咚咚咚……”
响彻山涧的鼓声响起,荷花池中那一白一红两抹身影,纷纷挥舞着长长的水袖,翩翩起舞。
公孙玲珑的舞姿婉约而纤柔,她扬起双臂瞬间又弯下腰肢,一手一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都让人心神为之颤动,她的舞没有太多浮华的姿势,可是她的舞却似有灵魂牵引般,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而反观花娘,她的舞姿则过于妖娆,宛如一团炙热的火焰不停的在荷花池内到处燃烧飞舞着,甚至在看到公孙玲珑绝妙的舞姿后,不甘示弱的飞身在她周围不停的转圈,仿佛故意干扰她似的,公孙玲珑丝毫不为所动,她的眼前此刻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思绪沉沁在一种漫天飞舞的雪花的状态。
雪,洁白而无暇,温柔而动情,她感觉自己仿佛化身成空中不停飘飞的雪花,整个身躯,甚至整个灵魂全都与雪花完全融为一体。
远处在阁楼上无聊的和白竹一起看星星的慕离,听到隐约的鼓声传来,好奇的问道:“白竹,今晚有什么活动吗?”
“没有啊,怎么了?”白竹疑惑的问。
“你没听到鼓声吗?”慕离问道。
“哦,这个啊,很正常啊,可能是下面的人无聊闹着玩的吧。”白竹淡淡的笑道。
“这样啊,那我们偷偷去看看好不好?”慕离期待的望着白竹,撒娇的眨巴着大眼睛。
“我能说不吗?”白竹宠溺的笑道,拉着慕离起身走到栏杆前,单手拦腰抱起慕离,飞身向远处烛火通明的地方掠去。
慕离紧紧的抓着白竹胸前的衣襟,望着身下不停掠过的夜景,直呼惊奇,她一定要白竹教她轻功。
白竹带着慕离在花娘竹屋的上方停下,目光向人群拥挤的荷花池望去,瞬间被那个白色的身姿所迷惑,他从来没见过如此飘逸的舞姿,任凭他见惯天下绝色美女也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绝妙的舞姿,真的是太美了。
连慕离也看的近乎痴迷了,不过望着那抹白色的影姿,她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好像自己不知曾经在哪里看到过一模一样的倩影。
“我们下去吧。”慕离兴奋的摇晃着白竹的衣襟催促。
“这样不好,我们就待在这里吧,我知道你对那个白衣女子好奇,等过会儿,我让人请她到阁楼一叙,怎样?”白竹淡淡一笑,了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