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琼浆。”
其中一名道基为“百花熏”的假面,竟然使出了她一生只能一次的天赋道术。献祭生命包括灵魂向太阴月亮换取救助生命的圣水—玉露琼浆。
只见她身体慢慢变虚幻,全身能量汇聚出无数散发出柔和光芒的小水珠。水珠迅速将三味真火压制,一些被烧伤的伤口也迅速痊愈。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脸上的自卑假面也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了她那张清秀的脸。已经回复了理智的她还是一脸留恋的看着鲁修,眼角泪痕闪烁。
“再见了,鲁修,我爱你!”
原来她是爱鲁修爱的自卑!
没了三味真火的阻挠,鲁修也顺利逃脱了万象天引的吸力,可是没被玉露琼浆淋到的左手彻底没了。
看了看自己仅剩的右手,又望了眼已经消失空气的那位假面。鲁修放声狂笑“烧的好,死的好,不愧是我的好傀儡。鸿钧,不管你为什么在这,我要你死。”
“神之假面。”脸上那诡异的小丑假面第一次换成了神之假面。一副整体惨白,毫无五官特征,连眼睛鼻孔都全掩盖住的假面替换原本半哭半笑的小丑假面,也绝对理智掩盖了那通红的双眼和眼角的泪花……
“人的一生会遇到无数不同的人,他会因此戴上无数不同的面具,来应对各种不同的场合。在人生的舞台上,演绎着自己的戏剧。终有有一天,当他除下面具的时候,他竟然只看到一张无色的脸,没有表情,也没有五官。他慌张的在一堆面具中寻找自己的脸,结果却怎么也找不到,也记不起自己原来的脸。”
“再后来,他开始站在镜子前,绘画自己的五官。每一天画一点,然后又重画,不断的重画。最终他终于完成了,他在自己的左脸上画了半边的笑脸,又在自己的右脸上画了半边的哭脸。哭笑,其实都在一张脸上。这就是小丑假面。”
“神之假面,直言就是抛弃了人性,既然已经丢失自我了,那就放弃吧。朝着无悲无喜的神看齐,那不是很好吗。没有快乐就没有悲伤,坐看潮起潮落,云卷云舒,淡然忘我。”那张空洞的脸看向鸿钧,不同于小丑的诡异阴森,那是一种抛弃了人性的客观理智,没有任何情感参杂,只有漠视一切高高在上的审判。
“死亡审判,千刃。”神之鲁修张手便是幻化万千的鱼肠匕首。剩余十位假面也全力进攻,打的鸿钧只能躲在九宫炉里被动防御,偷偷用三味真火骚扰拖延。
其实是地级法器的九宫炉当然不怕这些攻击,只是鸿钧可是为了能打败鲁修才设的局,让他跑了不就前功尽弃。
“昊天,第二计划。”
炉口光芒一闪,鸿钧的“神罗天征”率先开路,昊天分身紧随其后。
再抢得空隙后,昊天快速将地上昏迷的两人带入炉内。
“地爆天星。鲁修,你想要死吗。这个狭窄的地方,你是躲不过的。”
“也许有许多人怕死,但我例外。我是一个迷失者,活着就是为了寻找真实的意义,既然无意义,死亡也是同样。”
鸿钧挑眉看着鲁修,他知道鲁修这句话是认真的。抛弃了人性的面具,那张神之假面就是鲁修的内心写照。雪为什么是白色的,因为它忘记它本身的颜色。
“你又为什么要戴假面?一边厌恶着面具,一边又以此为豪?”鸿钧问道。
“因为人生来就不平等,出身,性别,美丑,聪慧条条框框错落却有层次的将人分成一个个等级。作为家族丑闻出身的私生子,原本就不受待见。说来可笑,欺辱私生子的不是私生子心里嫉妒的嫡家子弟,反而是同样身为低等人的私生子,庶子。夹缝生存任需尊严,当然死守着自己也会像野传小说一样,筑基后天赋爆发,狠狠的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一巴掌,从此变成天才,进入那人上人的世界。”
“只能说我单纯的可爱,之所以有那些小说,不过是一群生活不如意的人写出来意淫而已。我竟然还信以为真,模仿里面的主角嚣张在筑基前对那帮人喊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想必结果你也听说了,我的道基不怎么样,道术也很可笑。作为报复,他们合伙利用势力把我送进了戏院,多是可笑,修道世家的子弟竟然出现个废材道基,还准备进戏院当戏子。不提那个无情无义的父亲,即使是母亲也只是想利用我争取地位,见我不行,抛弃了我竟然作了我同父异母有权势的兄弟的暗娼。”
“无数次夜晚泪眼仰望苍穹,没人会救你,只有你自己。当悲伤逆流成河,那源头便是那一海的恨,此刻无量的恨终于使我觉醒了,我的道基亿万人难得一见的,没有大境界晋级就得到了二次进化。”
鲁修看着沉默的鸿钧,继续说道
“什么是面具,像是人的生命本初,生来只有简简单单的纯粹的自我,没有那些所谓客观的真实,也没有那些他人强加给予的定义。时间流逝,你会发现,没有防护的自我是极其脆弱不堪的,每一次轻微的磕磕碰碰都能使你痛哭呻吟。于是你主动将那些客观的,强加的情感定义规则融合制作成虚假的面具,来防御充满恶意的世界,保护脆弱的自我。可惜,你不知道!面具戴久了,是会拿不下来的!因为当你戴上面具会失去自己,摘下面具则会失去世界。”
“我已经迷失在了这个面具的世界,死亡不过是一种解脱。”
第一次,鸿钧完败,不是指实力。而是面对一个无心者的无力感,没有意义的人生,迷失的灵魂,有什么可以威胁他。
犹豫再三,“地爆天星”……
一切落下帷幕,受制于狭小空间,地爆天星的准确性提高近百分百,威力也下降许多,鲁修侥幸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