礓头登陆第一船
运送战士快捷、安全登陆,是解放长山岛支前船工的首要任务。钦岛东村赵传发、赵乐勤、肖作章、孙喜恩等,都曾参加过我军第一次渡海作战。
赵传发、赵乐勤同在一个支前船队,为运送主力部队渡海作战,荣争了“礓头登陆第一船”的美誉。
1949年8月12日长岛解放,是我军开创的以“陆军打海军,帆船打军舰”的第一次渡海作战的先河。这次战役的胜利,生动地体现了长岛支前船工的经验和智慧。
渔民党员赵传发,人高马大,闯海干力量是把好手。为响应上级号召,他自告奋勇,用自家的渔船当战船,宁冒生死之险,运送战士登岛作战。长岛解放后,在军民庆功的万人大会上,荣立特等功(口头表彰,时因急于南下,未及发证书)。
这次支前,并非单纯地运送粮草物资,也不是专职抬担架、救伤员,而是直接把船工编到队伍里,成为班、排一员,与主力部队一起练兵,把驶船的本领教给战士,既当船工,又当向导,冒着牺牲的危险,把战士送上岛去。这些闯海人,识风、知潮、懂流,熟悉地形海况,不仅教战士学会使船技术,就连减少晕船的“秘方”也教163给战士。在战备训练中,船工们赤肩露背地手把手教战士使船的本领,给战士们做摇橹、掌篷、操舵、拔缆的示范动作;有的老渔民,被首长请去当参谋。根据岛中的地形,把山高水深、明礁暗礁、潮汐潮流、村庄道路、湾滩口岸都在大沙盘上标指得清清楚楚。沙盘不仅供首长参考,还放到连队里,让班排战士都了如指掌。
他们生怕战士晕船,根据自己的实践总结出了一套经验:白天晕船多,晚上晕船少;风大晕船多,风平浪静晕船少;海边近岸晕船多,大海当央儿晕船少;吃得大饱晕船多,吃得半饱晕船少;心情烦躁晕船多,心情舒畅晕船少;吃苹果、生姜、仁丹、咸菜能防晕船。老船工把这些经验介绍给战士,让战士们在练兵中去体验。
为确保渡海万无一失,赵传发和赵乐勤把渡海的每一个细节都想在前,虑在先。尤其是抢滩登陆这个“冲线”的环节,他们凭着渔家的经验和习俗,考虑得周到,计划得合理,为首批登陆抢滩,立下战功,赢得荣誉,留下佳话。
备战时,赵乐勤就白黑琢磨:这些大榷子,船体大,活载重(指装人,非物),不等到岸得先落篷,要靠摇橹、“挖簉”(按在船侧拨水的桨)才能上滩。可摇橹“挖簉”,有响声,出动静,若是被敌人发觉,要吃大亏。如何渡过这百尺竿头的最后一丈,成为他的一块心病。赵乐勤掐算,半夜两三点钟是半架潮。船上人多,船体吃水又大,不等靠岸船就够底了。于是他想,只有人下水泅渡,推船前行,才能又快又稳地登滩。
赵乐勤有多年的闯海经验,渔民在海上作业,不论五冬六夏,只要遇到险情,碰到难关,往往以酒驱寒,借酒壮胆,在关键时刻,酒曾排解了不少惊险与困难。而今,虽说是8月的夜海,可水是凉的,人在水里,浑身起鸡皮疙瘩。酒这东西,能生热血,能长虎胆。他的想法,得到领队赵传发的支持。赵传发,梯队船工的领头人,他深知登陆是渡海胜利的关键,平时,没少开诸葛会。于是,每只船上备了一个大绿棒子(绿色大酒瓶,可装5斤),装满了白干儿,节骨眼上,一人喝上个半斤八两的,借助酒力,定能生威鼓劲,渡过难关。
他们的主意果然奏效。酒一下肚,浑身热血涌动,顿时胆大劲足。在赵传发的带动下,船员们个个如同蛟龙闹海,涉水推船前进。这时节,一分一秒都有险情,一尺一寸都是胜利。为争抢登陆的时间,船工们都急红了眼。没等船到岸,战士们在船工的鼓舞下,纷纷涉水登滩。整个船队,前船带动后船,后船效法前船,军民齐心协力,同舟共济,终于迎来了登陆成功的曙光——红色信号弹。
164这颗红色的信号弹,划破了渤海的夜空,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点燃了军民胜利的希望。它向两岸宣告,主攻南长山岛的主力部队,已在礓头登岸。此举,给渡海大军极大的振奋和鼓舞,令如梦初醒的守岛之敌,心惊胆寒。
难怪中央军委的一位首长说,如果说淮海战役的胜利是民工用小车推出来的,那长山岛战役的胜利是船工摇橹摇出来的。在谈到支援解放舟山群岛时曾说,“要从长山岛的渔民中多征集支前民工”,这也是对长岛渔民的褒扬。长山岛战役的胜利,为开国大典创造了良好的国防环境,为解放南方岛屿积累了经验。长岛支前民工,功不可磨,赵传发和赵东勤他们也给家乡争得了荣光。
20世纪50年代初,赵传发曾应要塞和政府之邀,来县补照支前的照片。他身穿渔民出海衣服,头裹白毛巾,腰间扎绳,奋力摇着大橹的形象,人们记忆犹新。后来,照片在北京军事博物馆展示。
历史上的“海上钢钉”
车由岛数百年来,沉睡在家门口的海卵石,被改革开放的春风唤醒。这些石龄在千年万年的“光洁蛋”,被打上了文化的烙印,一跃成为人们推崇的艺术品。
长岛的球石艺术自被发现以来,迅速得到普及与提高。一个全民赏石热,不断在升温。人们不分年龄、性别,可谓童叟皆大喜欢。无论是寻石、藏石、品石、配座,不仅会评其石型、石色,且会上蜡、命名,悟出爱石的文化内涵。所采集的球石,小的如桃似桔,多置于桌面、几架或手中把玩;大的可超过百斤,多摆于厅堂地面。多数石家打造石架,置于壁面或辟出一角,把家庭最显眼的地方让位给奇石。据不完全统计,全县城乡建立家庭石馆或陈设奇石供人赏析的特色家庭有上百户,藏石赏石者,近千人。
人们在茶余饭后论石、评石、赏石,已成为新时代的时尚话题。有人把爱石影照藏在智能手机里,可随时与人交流共赏;有的拍成系列照片,编印石册,供他人需求。一旦发现了文字石或12属相石,则视为珍宝,令求索者馋涎欲滴。有不少热心收藏的爱好者,带着自己的精品,到市、省乃至全国参展。大凡获奖的球石,身价倍增,且在书籍或报刊上频频亮相。尤其得到专家的好评,其艺术价值、科学价值和经济价值会直线飙升。
奇石的收藏,催生了社会的文明。人们以石交友,以石为荣。玩石人的石德在不自觉中提升。孙家村老渔民范延芝,古稀之年爱石藏石。由于他待人仁慈宽厚,自然成为赏石者的沙龙和石友会聚中心。他自建家庭石馆,自学配制工艺,不仅每年接待岛内外石客数百人次,且为人配座、打磨、上蜡,以至成为长岛的草根赏石专家。“延芝石馆”遂成为孙家村的文明窗口和特色家庭。
海岛赏石成为时尚
盛世思文,奇石受宠。在岛上,奇石成为高尚的礼品。面对一块精品,海参、鲍鱼有些逊色。在礼尚往来中,奇石成为主人的一份厚礼,送给远方亲人,馈赠知己朋友。有的家庭,当女儿出嫁时,陪送几枚石型圆润、五彩斑斓的球石,可够风光的了。还有的因为亏理欠情只好以石代物,融洽感情。可见,球石之美,可化解矛盾,彼此信任,以至增强理解和友谊。
山无石不峻,园无石不秀,水无石不清,家无石不宁。在长岛诸多公园或草坪上,立着一块象形石或图案石,更显园林秀美,草地俊美,花丛优美。在渴望和谐、贪图平安的渔家,更少不了奇石的参与。往年,“太公在此”、“泰山石敢当”“一家之主”的陈词老调,似乎灵性退减,自动退位。人们选择的是长岛球石来镇宅,用长岛球石装饰门面,美化生活,是长岛民俗文化的一大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