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告诉老妈下午要开家长会,然后才把分数告诉他们。
本以为李晨听到后会大发雷霆,可结果却恰恰相反,不但没有骂我,还安慰我一下。那种突如其来的安慰比拳打脚踢来的还要难受,他要是打我一顿我可能还会好受点,可是这种安慰给人一种兴灾乐祸的感觉。
老妈去开家长会了,我和他们爷俩坐在屋里,感觉就像是枪决前的审判,根本不知道老妈回来会怎么对待我。是骂我?还是打我?都不知道!偏偏屋子里安静的像没有人一样,我坐在那里都能听见我的呼吸声。
煎熬的三个小时,老妈终于回来了。看着老妈手里的一沓纸,我还以为是考卷呢,害怕她看见我那惨不忍睹的英语卷子,吓得我都不敢大声问,“妈,你拿的是什么啊?”
老妈板着脸,白了我一眼。那种表情是我历来考试后从来没看过的,我知道那是失望。
“拿的是什么?拿的是你这个要账鬼的入学档案。看看你考的那个成绩,还念什么啊!滚回来干活得啦!”一堆纸摔在我脸上。
李晨还在劝老妈:“有什么呀!李想不就这次没考好吗!不至于那么严重!”
“还不至于?明明能上育文育才的,非要考砸了去十四中?”
………
后来的话基本就没记住,也没听见。虽然人在这屋里,可是脑袋真的一片空白,没有了记忆,没有了任何概念。那种滋味真没法描述出来,反正就是空了,脑袋空了,身边的一切都空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小院,然后把自己缩在沙发上,开着台灯。大夏天的却盖着厚厚的大被,自己捂着脑袋哭。没有感觉出汗,一点儿都没有。等到李超都睡着了,我还在哭,就是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留着眼泪,甚至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还再哭。
我就这么坐着,流着泪,整整坐了一宿。等到李超睡醒的时候,我居然还能流出眼泪!
考试的事情过去了,李晨也并没有不让我念,可选学校的问题却又要面临。是去一所好的学校,还是凑合着去一所离家近的初中,而学校的好坏和距离学校的路程是成正比的。
三所学校,十五中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去的,那里不光教学差劲,而且我在工农村上学时的同学大部分都在那里,因为休学再加上留级一年,他们都比我大两届,所以问题就在十四中和博文二选一。
其实要我选,我会选博文,虽说距离远点儿,可是教学环境和质量都要比十四中高。但是博文算是一所私立学校,学费挺高的,再加上我是借读生,每个学期都有五百的借读费,所以老妈决定还是去十四中,主要是能省钱。
这一切都定好了,回到学校添志愿,然后就是等待新学校的召唤了。
因为这个暑假没有作业,没有老师留的任务,整个假期给人感觉就是无所事事。正好赶上后院的废工厂也拆迁,这个假期又有事情可干了。
拆迁留下的残垣断壁让李晨想到在收购站再盖一个小房子,就地取材,连砖头都用买了,全是从后面捡回来的砖头。这时候李超也放假了,俩人每天用桶拎黄泥,然后去搬砖,在原来拆迁剩下的地基上面就开始盖上房子了,其实也没有多大,也就三五平米吧。
假期全用在盖房子,填土上面了,很快去学校报到的日子到了。那天是老妈领我去的,在十四中的演播厅排队交钱,那天看到了不少小学同班的同学。一切搞定之后,就等着最后的入学考试,由学校来分班。
交钱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很丑很丑的人,一头稀疏卷发,带着特别大的眼镜,衬托出她那双小眼睛,戴着牙套,个子不高,反正就是那种看过一眼之后印象深刻的女的,真的挺丑的,感觉谁要是和她分到一个班那和中彩票一样幸运。当然也看到了我的女神,到现在我都很喜欢,很欣赏的女神,黑长直,别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每个吊丝心中都有一个黑长直。
在入学考试之前我又跟着上了几节复习课,在那几节课上,我认识了一哥们,怎么说呢,典型的小混混,但一点都不嚣张那种的人。下了补习班回家的路上我还总和包忠强谈论他,说他人挺阔气,也好说话,虽然是个小混混的样子,但是人挺好的。
考试,分班,尘埃落定之后我被分到了十一班,现在我都还念念不忘的十一班,而天天一起上学的包中强则去了六班。
班主任很年轻,也是个教数学的,姓曹。分到班级后我发现了一件很闹心的事和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闹心的就是那个丑女和我一个班,虽然不是我同桌,但是我前桌,每次她回头说话都能看见她的一嘴牙套,虽然我不是外貌协会的,我也不是什么帅哥靓男,但还是感觉很闹心。
最开心的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是和我分在一个班级,那种心情就像是小朋友分糖多得到一块一样。
正式上学之后,同学还在熟悉当中,我就已经和周围的几个男生打成一片了,每天去打打篮球,开开玩笑,顺便偷看几眼女神,感觉生活是如此美好。
几天的熟悉时间就开始了入学噩梦,军训!我们是在部队里训练的,每天早上坐车去,晚上坐车回来,中午在哪里吃饭,也是要排队唱军歌,那个时候最高兴的就是中午的休息时间,能够坐在阴凉的篮球馆里是一天最渴望的事。
但都是大小伙子,中午都睡不着觉,总是傻坐着,等到下午再被教官喊出去训练,感觉很无聊。于是第二天再去军训的时候就顺道买了几份报纸,中午休息的时候看看报纸。这不是我装B,这是李晨的习惯,也让我给学来了。
记得当时同学看见我拿着报纸还很新奇,都过来凑热闹的看看,一中午很快就过去了,之后的几天里我天天拿着报纸去,天天身边围着好几个人来抢报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