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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乱世英才(2)

俗话说“兔死狐悲”,吴傲一连三天辗转反侧,寝食不安。与彭子康朝夕相处十余年,他虽然有些阔少爷气,但骨子里不坏。他是个人才,早年毕业于国立艺专,是汉水县唯一的美术科班。秦河滩上收尸的一幕怎么也抹不掉,太残了,太残了!恍恍惚惚中见彭子康来叫他,两人一同背着画夹到桃花峪写生。那满山遍野的桃花铺满了地映红了天,吴傲忘情地唱起了诗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彭子康忽驾青云飞上山头与吴傲对唱“之子于归,宜室其家”。声音越传越高,回荡于山谷。山风呼拉拉刮得山涧瀑布飞下鲜红的血水,溅了他一身,惊呼一声坐了起来“唉,老彭,等等我,走了倒干净!”看看彭子康的单人床,被褥静静地卷在那里,月光洒在上面,花花点点的如同下满了露水。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忙躺下身来盖紧被子,一连高烧了三天。

“嘭嘭嘭”一阵敲门声,吴傲紧张起来,忙应了一声坐了起来,斜靠在墙上扯开了灯。门“吱”的一声开了,进来一位小个子,掖中夹着一个小饭盒,冲着吴傲一笑,然后神秘地转身掩上了门。

吴傲画过漫画,最擅扑捉人的特点,来人脚未进门,嘴先撞入吴傲的眼中:怎么这么个大蛤蟆嘴,难道是位非洲归侨?

“吴老师,你好点了吗?”来人一躬身,把饭盒递上前来。“我是七三级二班的裘文革,今晚多领了碗面条,您喝了暖暖身子。”

吴傲接过面条,心里热乎乎的,泪珠在眼框里打了几个转,终于未流出来。这十几年,谁还把他当人,谁敢和他说句话。他的妻子在相距三百里的海边县,四个孩子出生时他都不在眼前。他像一只中箭的孤雁,失重地摔在了地上。他挣扎,他抗争,越是积极表现,越是罪行升级。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病了,近五十的人还经常泣涕涟涟。时常想起母亲,一边一边地吟着“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亲去世时,他没有奔丧,拼着老命接受改造,力争脱胎换骨。可是,可是,到头来这个十六岁就参加革命的爱国者还是反革命!还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阶级敌人!他无颜回乡见江东父老,无颜见自己的妻儿老小。他忍着,强忍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把一切都埋在了心底,看上去,麻木地只知道挑粪喂猪。

“吴老师,趁热吃了把。”裘文革揭开了饭盒盖。

“小裘同学,坐坐吧。”吴傲感动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大嘴。

“小裘,你是那个公社来的?”

“汉水公社,原先在电影队放映。”

“你是不是汉王墓前的裘家寨?”

“是,是,是,吴老师去过?”

“十八年前我去画过汉王墓就住在裘家寨的裘八爷见里,八爷的身体怎么样?”吴傲喝了两口汤。

裘文革坐在彭子康的小床上,连忙答道:“硬朗着呢,他这两年还给社员写对联呢!耳不聋眼不花,心里更明白呢。”

吴傲听了一楞说:“这裘八爷早就耳聋了。”

“对,对,对,早就耳聋,不过去年他女婿余步高给他买了个助听器,戴在耳朵上神气多了。”裘文革连忙解释。

吴傲又吃了两口面条。心想:这明白一世的书法家裘八爷,怎么为闺女找了那么个没人格的女婿。

“吴老师,我在电影队学过画幻灯,久仰您的大名,您画的梅花比关山月还高,我早就想拜访您,不知道您肯不肯收我。”裘文革说完就要下跪。

吴傲受宠若惊,多少年没有人和他谈论书画雅事了,感动的他嘴唇几哆嗦竞说不出话来。

“吴老师,您歇着,明天我再给您送饭。”裘文革夹着空饭盒轻轻地走出门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

“小裘,你怎么才回来,宋书记找了你一个晚上。”已躺在床上的刘卯说完一伸舌头。

裘文革一听,心口突突直跳,连忙吱唔道:“今晚上肚子疼,蹲在厕所里拉肚子。”

“哼,拉肚子,是不是和老吴傲一起在女厕所里趴着闻味。”栾莱挤了挤眼。

裘文革装作没听到,捂着肚子上了床。好不容易遨到第二天早上,一个人悄悄去找宋齐兵,心里已经编造了好几个理由。没想到一见面,宋齐兵便拍着他的肩膀哈哈一笑:“你就是裘文革,昨天文化局余局长向我推荐你是个人才,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来找我。”

裘文革连忙点头:“是是是,我年轻,全凭书记培养。”

宋齐兵又一阵哈哈大笑。

裘文革忽觉得两腿生风,一溜小跑,回到了教室。从此以后,隔三差五,便悄悄地到吴傲那里求教。知识分子就怕信任,你一尊重,他便忘乎所以。吴傲好久没和人交流了,久未打开的话匣子如何收地住?讲古评今,谈诗论画,兴致勃勃地如同上了讲台。话到兴头上,竟然毫无设防地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从那个天棚空头处取出了一捆画卷。

裘文革哪里见过这些珍宝,急切地问:“这是谁画的。”

吴傲不慌不忙,卷了一支烟,点上火儿,慢慢地吸了两口,打开画卷,取出一幅发黄的对联说:“这是吴佩孚的书法,你看这词‘柳营春试马,虎帐夜谈兵’,苍劲有力。他虽是个军阀,但晚年却潜心研究书法,颇有造诣。”

裘文革连声附和,心里却说:“好个屁,这跟裘八有什么两样?”吴傲兴奋地两眼发光,又打开了一幅。裘文革一看脱口而出:“这是齐白石的。”

“对!这正是齐大师的!”吴傲碰到知己,话收不住:“这是齐白石送给彭子康的范画,你看这虾笔笔透明,活龙活现!”

吴傲忙又打开一卷谦虚地说:“这是我的拙作,是前年画的,内容是农民学习毛选后到田间插秧去了,地头上只留下一堆鞋、茶缸和毛选,构思不成熟,你多提意见。”

“高,高,高!实在是高!”裘文革竖起了大拇指。

吴傲兴奋地手舞足蹈,忙又打开一幅说:“这幅是毛主席一唱雄鸡天下白的诗意画,你看这雄鸡有没有精神?”

裘文革仔细欣赏着点了点头问:“太阳为什么在石头下面?”

吴傲介绍道:“朝阳初升,就是在下面,象征祖国欣欣向荣,蒸蒸日上。”

裘文革连连点头,吴傲兴奋地一宿也没合眼。

秋风无情,扫得叶落蝶无踪。

第一雪纷纷扬扬地舞了下来,汉平城披上了银装。城中心的小明湖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卷曲残破的荷叶由荷竿无力地支撑着,风一刮,摇来摇去,和岸边的枯柳对舞,残破的口子越裂越大。一两只小鸟缩头缩脑,偶尔抖一抖身上的雪。西岸上的大礼堂,沥青罩顶上也落上了一层白雪,更像是纸糊的。广场上的积雪已被人踏化,只有墙根处和树桩旁还有些残雪。雪还在下着,踏化的地面上又如撒上了朵朵盐花,很像那盐减地上泛出的白减。

“纸糊大礼堂”斜对面,县工人俱乐部外灯光球场上的批斗大会正进行到了高潮。吴傲低头一动不动地立在台上,雪花不声不响地落在他头上,落在他脸上。他睁不开眼,几乎成了雪人。他希望这雪下的更大,这风刮的更猛。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直响。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他听不清周围的一切。一切都在纷纷扬扬,一切都是清清白白。正当人们高举拳头,呼声震天动地时,他眼前一黑“扑”地一声倒了。

工人俱乐部的《吴傲反动黑画展》开展了,由县委宣传部统一组织的观众有秩序地步入展厅。认真听取“八大金刚”的详细解说。展厅的第一部分是吴傲的收藏展,栾莱一挤眼说一句话,表情严肃。

“这吴傲是老国民党反动派的孙子,铁证如山。请看徐世昌、吴佩孚等特务头子赠给他祖宗的反动黑货!”

宣传部长一边观看,一边和宋齐兵交谈:“师范挖出了这么大的老根子,一定要加大宣传力度,让广大群众真正了解并深入揭批这个反面典型。要对揭发有功学生进行表扬。”

宋齐兵下巴向前一倾:“这都是今年这一级思想觉悟高的新生立的功,具体是他侦察揭发的。”说着一指在展厅第二部分讲得正起劲的裘文革。部长快步赶了过去,握住裘文革的手。文化业务局长余步高乘机介绍道:“小裘同志原来在咱电影队上,表现很出色,前年拿了一个幻灯一等奖,还是您发的奖呢!”

部长点了点:“噢,无想起来了,怪不得有点面熟呢。”他看着宋齐兵说:“要重点培养!”裘文革激动的心口突突直跳,不知说什么好,忙介绍起了黑画。

“这一幅是吴傲画的反动黑画《田边地头》,他竟敢把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语录和臭鞋放在一起,真是斗胆包天,反动透顶!”

人们听了连声附和:“是啊,真想不到这个老反革命是这样坏!”

裘文革又指着一幅,大厚嘴唇张得更大。

“这一幅名义是《一唱雄鸡天下白》,实际是他自己的化身。他在为自己鸣不平,充分暴露出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狼子野心。还有这幅猫头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蔑视工农兵。最反动的是那幅《森林三虎图》,三虎为彪,就是给林彪招魂!”

《吴傲反动黑画展》展出了半月,共接待观众十万人次,创造了汉平县美术展览参观人数的最高纪录,其中也吸引住了汉平县的书画名流。他们一次次的前来观赏,仔细揣摩着每一幅名人真迹,尤其是那幅齐白石的虾,让他们饱了眼福,开了眼界。吴傲也由此成为汉平城妇孺皆知的人物。

裘文革平时少言少语,这次机会让他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纸糊大礼堂”后的深巷子那家有两株梧桐树的院子里,赵老局正眯着眼睛观察树梢上的麻雀,十点钟的太阳刺地他脸上暖煦煦的。他已经养成习惯,早晨不吃饭,就着几粒花生米,喝上一杯“汉水春”,迷迷糊糊再睡上两小时,醒后泡上一壶茉莉花茶,蹲在院里晒太阳。自从那年被批斗,经不起折磨一病不起下台后,他就像换了个人,常吟着“人生在世须尽欢,不使空樽对明月”的诗句,天天有酒天天醉,骂天骂地又骂人。成为这汉平城中的一大怪,哪里还有在位时的威严?开始人们还议论纷纷,天长日久便见怪不怪,倒觉得生活中多了一味欢喜药。

赵老局正看着那麻雀出神,忽听到敲门声,忙打开街门,高兴的双脚同时离了地。

“喜儿,真想不到是你,今儿是什么风。”

“是东南风催我来问候老局长。”

赵老局忙拉着喜儿的手走进里屋。这人世间凡是嗜酒者必好客,尤其是遇到知音。家里也与平常人家不同,餐桌上总是倒扣着酒盅,桌下是一堆空酒瓶,屋内四季洋溢着酒香。喜儿在院子外便闻到了这独特的香味,忍不住抽了抽鼻孔。

“老局长真是海量,我捎了点元河银梭鱼和北海螃蟹给您老下酒。”说完把一个网兜放在了灶房口。

“大老远的,你来看看就行了,怎么还不空手?太见外了,今中午咱哥俩多喝两盅。”赵老局说着给喜儿倒了一杯茶。

喜儿品了一口茶,慢慢的咽下,又细品了一口说:“好茶,真是好茶。”

赵老局眯着眼笑嘻嘻地看着喜儿,关切地问:“喜儿,这两年混得怎么样?”

“托您老的福,还是不错的。那次被电影队那小子卷了铺盖回家,幸亏您指点迷津,介绍我找到了杨站长,他当即找公社一把手要我,第二天,我就进了文化站。”喜儿露出了感激的目光。

“杨站长还好吧?”

“杨站长人是好人,就是为人圆滑一些,如今他左右逢源,内得一把手的器重,外得余步高的信任。红的发紫呢!最近他编的历史小剧《儒法斗智》,被编进了《汉水文艺》,正在排练,准备参加地区文艺汇演呢!”

“人情薄于纸,真是行事不如得时。”

“杨站长还惦记着您,他这次带我们来参观《吴傲反动黑画展》,还让我向您问好,还说有时间来看您,嘱咐我多敬您几个酒。”

“这杨小子一定到余步高那小子家了,真是个滑头,别提他了,咱和他不是一路人。”

喜儿见赵老局眼睛像冒火,忙拿起暖瓶动作麻利地向茶壶里充水,一边添茶一边说:“杨站长心眼多,人却不坏,您不要生气。”

赵老局饮了一口茶,细细品了品没出声。街门“吱”地一声开了,喜儿一看连忙站起身来,问了句“大姨好”便接过了赵老太手中的兜。“咯咯咯,这冬天很少听到喜鹊叫,今早见两只喜鹊落在梧桐树上,心想可能有贵客,真是贵客临门了!”

“老婆子,多做几个菜,好好招待招待贵客。”

“那还用你这糟老头子说!”

中午的太阳光从屋门照了进来,暖煦煦的里屋又飘出浓浓的酒香。赵老局和喜儿一盅接着一盅,瓶子里的“汉水春”越来越少,口里的话却越来越多。

“赵局长,吴傲的黑画展你去看过?”

“不就是师范那个吴傲吗,他的画我见过,没什么了不起,他这个人多才多艺,样样通样样松。那天我正躺在床上睡觉,忽听到门外吵吵闹闹呼口号。老婆中午回来说是批吴傲,还有什么黑画展,真是扯蛋!听说他当场死了,实在可惜。”

“您可能不知道,展览有一部分是吴傲私藏的名人书画,有徐世昌郑孝胥吴佩孚,还有齐白石呢!”

赵老局一听红眼一眨,忙问道:“什么,还有齐白石的?”

“对!是齐白石为彭子康画的范画,墨虾一笔一笔都是活墨。”

“噢,这还值得一看。”

赵老太端上一盘鲜红的大螃蟹,斜了老头子一眼:“你就少喝一点吧!”

喜儿忙站起来,接过盘子说:“大姨别忙了,坐下来一块吃吧。”

赵老局红眼一瞪:“不用管她,她这个人闲着难受,一辈子就知道干活!”

赵老太可能是听常了,并不在意,她冲着喜儿一笑:“你多吃点菜,少喝酒,别和那糟烂醉汉一般见识。”说完又回到了灶房。

“添上酒,再来一盅。”赵老局抓起“汉水春”向喜儿盅里只一点便溢了出来。忙把喜儿的茶水倒掉说:“换个大杯过瘾。”喜儿知道赵老局的脾气,也不谦让,谁让自己遇上知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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