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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落幕

新学期开始,陈光过得很惬意,很平静,很满足。这学期的课程依然很宽松,在陈光看来,他最近的生活就是尽情地看书,偶尔去教室玩玩,晚上去肉林西餐厅唱几首歌,然后便是大吃一顿。没有其它事情干扰,小日子过得自由自在,陈光脸上每天都挂着淡淡的微笑。

黄秀文在开学几个星期后就退学了,据说是要重新高考,想要报考北京的学校。

李良玉用心经营西餐厅,在陈光和罗宇成的帮助下生意越来越火,于是这厮萌生出去其它学校开分店的想法。

罗宇成还是老样子,不过陈光看得出他的上进心很强,所以当罗宇成来请教一些问题的时候,陈光根据问题的性质对罗宇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个月后陈光把图书馆的书都看完了,把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架的时候陈光唏嘘不已,现实时间虽然才几个月,但自己已经仿佛度过了无数年,老了,老了……

花了一个星期对在图书馆得来的知识进行归纳整理,陈光觉得自己似乎隐隐约约掌握了什么,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陈光对此并不打算深究,这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他很喜欢,而且他也觉得一切随缘便好,水到渠成那一刻更是美妙。

从此之后陈光很少再看书了,因为不管他看到什么资料,脑海中总会有海量的相关知识涌出来。虽说当今社会是信息爆炸的社会,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垃圾资讯,新知识出现得并不多。于是在别人眼里陈光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上课的时候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趴着的,下课后便回宿舍玩电脑、睡觉,从不见他做其它事情,陈光成了彻彻底底的宅男。

对于陈光的变化,罗宇成是看在眼里羡慕在心中。

“老大,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

陈光笑而不语。

“老大,你现在用一根手指就可以干掉我了吧。”

陈光无语,对罗宇成伸出中指。

李良玉对陈光的宅男化倒是感觉无所谓,反正他们现在已经在赚钱了,而且无论如何,作为一场同学,一场室友,一场兄弟,自己是会照顾他的,毫无压力。

感觉无聊的时候陈光会玩网络游戏,于是在其他同学眼里陈光的宅男形象愈加深刻。

对于陈光的行为班里有一些同学看不过眼了,譬如许婉秋。许婉秋多次邀请陈光参加一些活动,当然毫无例外地全给陈光给拒绝了,最后许婉秋大怒,大骂陈光。

“你这样子对得起你的父母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这样下去你觉得你毕业后能找到好工作吗?别拿自己的前程当玩笑……”

看着气势滔天的许婉秋,陈光微笑道:“多谢许大班长关心了,我现在过得很自由,很开心。”

陈光看了看略有憔悴的许婉秋,说:“你觉得你现在的生活快乐吗?”

许婉秋愣了愣。

“或许你喜欢丰富多彩的生活,但人各有志,所以世界是如此丰富多彩。我现在过得很开心,就不劳班长你费心了。”

许婉秋哑口无言,咬咬牙转身恨恨地走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期末,这时候李卫国找上门来。

“陈光,你这家伙太不厚道了,换手机也不通知一声。”

对这个热心的老师陈光颇有好感,对李卫国笑了笑,说:“意外,完全是意外。”

“行了行了,最近没受伤吧。”

“没事,很久没做剧烈运动了。”

“啊!你一直都没练习长跑吗?”

“没有。”看到李卫国冒起黑线,陈光笑道。

“太懒了,太懒了。”李卫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人家雷山每天都在拼命练习争取拿到好成绩,可你……到时候你可别丢人了……”

送走李卫国,陈光心里一阵轻松,同时也对大运会生出一丝期待。

……

经过一个月封闭性的集训,陈光终于站在美国的土地上。

回想之前一个月的集训,陈光觉得那种训练简单到使人感到无聊。按照教练指导,两天高强度一天轻度训练不断循环。训练无聊枯燥,但期间陈光认识了一群有趣的人,也算是不虚此行。

在宾馆安顿好后陈光便独自一人外出游荡,在宾馆周围逛了一圈陈光便觉得索然无味,现代都市都是一个样,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至于城市地标,或是一些风景名胜,对此陈光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在大街上看了看行为举止与国人并无太大区别的大鼻子外国人后,陈光便回宾馆了。

比赛如火如荼激烈进行中,陈光轻松闯过预赛进入决赛。陈光的目标很简单,跑第二名。

另外两个同伴在预赛中被淘汰了,陈光这个黄种人在一群黑人白人之间很是显眼。由于陈光一枝独苗闯进决赛,整个代表团都对陈光寄予厚望,这时候没比赛的都来为陈光加油。

陈光看了看周围在做热身运动的选手,听到同伴们不停地喊自己的名字在为自己加油,陈光微笑对他们挥挥手。

看到陈光如此“嚣张”的行径,旁边的一个体型颇瘦的黑人不屑地冷哼一声。

陈光看了一眼那黑人,他对那个黑人有印象,那黑人跑得很快,估计这黑厮能跑第一。

比赛开始,果然不出陈光所料,那个黑人起跑速度很快,从一开始便处于领先位置,丝毫不显疲态。陈光紧紧跟在那黑人后面,心道:黑人兄,跑快点,尽快结束这闹剧啊。

很快到了冲刺阶段,黑人跑第一,陈光紧随其后,二人领先第二集团十余米。

突然,那黑人放慢脚步,与陈光齐头并进。

陈光心道奇怪,难道这黑人没劲了?

“去你的,日本人。”

那黑人用英语说了这么一句话,撒腿便跑,全速冲刺。

陈光心里哭笑不得,这黑人太有趣了。不过,太不可爱了。

难道你这黑厮看不懂我这运动服上显眼的五星红旗标志么。

陈光追上那个黑人,用英语说:“嘿,黑鬼,我是中国人。”

说完之后陈光加快速度,超过那个黑人。陈光依旧很低调,他只是领先一个身位。仅仅是一步之差,但对那黑人来说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陈光获得冠军……

跑过终点后,陈光苦笑,因为有记者跑来采访。

一个白人壮汉问道:“我注意到你们在冲刺阶段说话了,你们说了什么?”

陈光听懂了他的意思,心道你这家伙也不够可爱,用中文道:“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陈光急步走开,这时候一个金发美女上来访问,她用生硬的中文道:“恭喜你获得世界冠军。”

陈光笑道:“谢谢。”

“很多人都注意到冲刺阶段你们说话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分享一下你们的谈话内容。”

“哈哈。”陈光笑道,“那黑人说如果我能赢他,他就给我十万美元。于是我就跟他说好啊。”

“哈哈哈。”那记者娇笑不已。

“当然,这只是个玩笑。”

……

站在领奖台上,看着五星红旗冉冉升起,听着雄壮国歌,陈光不禁轻声低唱,这是他最熟悉的歌曲。

一时间陈光很是感慨,心道:此时此刻,我怎么也算是个国家精英了吧!妈呀,你的遗愿我完成了,我上大学了,我也曾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现在我也成为精英了,而且我过得很快乐。你安心吧,阿弥陀佛,阿门,圣母玛丽亚,春哥……

教练员激动地跑到陈光面前说:“陈光,奥运会……”

看着欢天喜地的教练,陈光耸耸肩,省省吧……

归国后陈光一直很低调,这件事也没有引起太大反响,毕竟只是大运会。不过在班里陈光还是受到了英雄般的对待,陈光在班里同学心中的形象由宅男转变为救世宅男,如同一些电影里面的主角般。

对陈光来说,拿到冠军后的好处便是许婉秋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多转变,神色恭敬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一般老纠缠不休叫陈光参与活动。

享受着平静的大学生活,陈光心道,参加大运会值了。

当然,陈光严令禁止李良玉用他的冠军头衔做广告宣传……

……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就这样陈光他们走到毕业那一天。

离行在即,陈光对罗宇成和李良玉说:“我就要走了,临行前说一些话吧,希望对你们有所启示。”

“哇,老大,你怎么好像在说遗嘱啊。”罗宇成笑嘻嘻道。

“呆子,记得保持手机开机,换号码要通知一声。”

陈光苦笑:“严肃,严肃点。估计你们两个以后都会大有作为,我想想说什么好。”

“老大,你慢慢想好了,等以后你想好了再找我们说也不迟啊,我保证随叫随到。”陈光的话让罗宇成生出一丝担忧,可能以后都见不到这个朋友了。

“很久以前一些科学家研究我们人类细胞的线粒体,根据线粒体来源于母体的特性,研究证明全人类拥有一个共同的母亲。”

“嘿嘿,呆子,你是不是要说我们以后要相亲相爱啊。”

陈光笑了笑,“全人类有一个共同的母亲,这个研究结果的确让人有要与别人相亲相爱的想法。其实我是很怀疑这个研究结果的,不过总的来说还是选择相信。但如果这个结论是真的,那么它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惊人的事实,估计很多人也想到的了,那就是全人类都是**产物。”

罗宇成和李良玉被雷住了。

陈光笑了笑,“所以那些道德啊什么什么的,你们懂吧。希望你们以后能自由自在地生活。”

“哇,老大,你……你……我……”

“好了,我走了,珍重。”

陈光的行李很简单,只有那一台电脑……

……

回到阔别多年的家,陈光并没有多做停留,随意把电脑摆在客厅,看了看那些布满灰尘的家具,转身便走。

正想飞去马达加斯加探望那些黑人朋友的时候,陈光的手机响了,是雷山的电话,大运会之后两人经常联系。

“高手,在做啥呢。”

“准备到处走走。”

“有没有兴趣去北京玩玩?”

“没有。”

“高手,你这话太让人伤心了。你还记得当年参加大运会的团友吧,现在大家都毕业了,就提议在北京聚一聚。”

“哦。”心想看看那些老朋友也不错,于是陈光答应了,“何时?”

……

刚到北京,陈光就接到罗宇的电话。

“哟,陈光,难得你来北京,就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吧。”

陈光苦笑,这家伙消息真灵通,“我记得你的老家在湖北吧。”

“咳咳,我在机场门口等你。”

……

聚会过后,陈光和罗宇走在大街上。

“阿成现在回老家了,准备接手家族生意,那家伙经常打电话向我诉苦,哈哈。”

“呵呵。”想起罗宇成,陈光露出会心微笑。

“陈光,可以问一下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到处闯荡吧。”

“够洒脱。不过你的生活有保障吗?”

陈光耸耸肩,道:“我的银行卡里面有十多万,够用了。”

罗宇似乎说了什么,但陈光没听进去,此刻他的心神被一个身影占据了,他看到了黄秀文。

黄秀文走在街道另一侧,风采照人,靓丽依旧。在她旁边还有一个俊朗男生,两人谈笑间神色甚是亲密。

陈光停下脚步,呆呆站在原地。

看到陈光如此表现,罗宇只好站在一旁等待。

记忆被勾起,往事浮现眼前,各种情感,千愁万绪仿佛化为一股暖流游遍全身。细细体味这种感觉,良久终是一笑,祝你幸福。

举步向前,忽闻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香味传来,陈光知道那是黄秀文。

黄秀文跑到陈光面前,看着她那雨带梨花的俏脸,陈光心中翻起千万种感觉。

黄秀文猛地拥抱陈光。

“陈光,我不介意的。”

陈光心里暗叹,何苦呢。双手紧紧抱住黄秀文。

见到此景,罗宇自动消失。

……

“秀,你怎么……”

“是圣人。”黄秀文答得很快,“刚才见到他,然后就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他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会冷落我。不过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的,能在你身边就好。”

“居然是他!”陈光举目四望,但能找不到他的影子。

“陈光,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那是你的自由,陈光心里如此道,然而口上说的是,“你喜欢就好。”

陈光尝试再次改变黄秀文的记忆,但徒然无功,他的能力在黄秀文身上竟然产生不了任何效力。

“你有他的电话吗?”

……

“我是陈光。”

“哦,是同桌啊,嘿嘿。”

“为什么?”

“因为你和我有一样的理想和目标。”

“你……”陈光愣住了。

“嘿嘿,就这样吧。加油啊同桌。”

……

陈光陪黄秀文一直逛街到晚上,双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夜深了,陈光送黄秀文回学校,来到到黄秀文宿舍楼下。

“那间就是我的宿舍,阳台上晾着白色大衣那间。”黄秀文指着一间宿舍道。

“哦。”

“光光,要不要上我宿舍看看,其他人回家了,现在宿舍就我一个人。”

“呵呵,下次吧。”

……

回到宾馆不久,陈光就接到黄秀文的电话。时隔几年再次和黄秀文在电话里聊天,陈光心生感慨,走到窗前望着奔流不息的车流,静静地听黄秀文的声音。

突然,黄秀文的声音嘎然而止,随后陈光听到喀哒一声,听起来好像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秀,秀!你怎么了?”

陈光正觉得莫名其妙,不经意看到不远处一幢大厦楼顶微光一闪。心生警戒,陈光连忙加速运转省时功施展度日如年,竟是有人狙击自己,子弹已飞到窗前。

糟糕……陈光不顾其它,把省时功加速运转到极至,以最快速度赶到黄秀文的宿舍。

……

黄秀文倒在血泊中,额头上有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在尸体前默立许久,陈光忽地灿烂一笑,转身离去……

秀,谢谢你……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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