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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集 功败身死

司空秋月悠悠醒来,见身躺在床上,床畔陶渊乾伏睡着,她呆呆地看着床顶,心想着这世上原来还有亲人,心底涌出阵阵激动,丝丝温暖。曾多时见女孩子都有爹娘兄长疼爱,唯有己始终孤身一人苦收情感,独尝孤独冰冷,自己虽是无情杀手,但人始终是人,不是草木,又岂能做到真正无情?这些年不知流了多少眼泪。这二十年来师父为什么不肯相认,这是想极都想不明白的事。她又想起了娘亲,二十年来师父都是孤身一人,料来娘亲多半是不在人世了。又不禁流起眼泪。

正想得伤心,陶渊乾醒来,见她如此,掏出手帕为她拭抹泪水,道:“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么多年,你爹不认你,想必是有莫大的苦衷。“,司空秋月并没答应,他静静退出了房间,不多时端来些食物回来,“来,你已经有三天没吃过东西了,吃点吧。“

司空秋月道:“我要离开这里。“,陶渊乾道:“外面赵王爷派了高手看守,你又受了伤,如何出得去?“,司空秋月哼了一声,道:“这次你又没中毒,怎么出不去?我想是你根本不想出去。“,陶渊乾被说中心思,道:“现下万千灾民生死全在你们手上,所以我求求你姑娘,请你师父将灾银还给王爷,好让他发给百姓解难才是,你放心,我定以性命保你周全。“,说着跪倒在她面前。

司空秋月道:“你求我也没用,这事我作不了主。”,陶渊乾道:“只要姑娘肯劝劝你师父,必竟你是他的女儿,他会听你的,只要你爹答应,以后你有什么吩咐,我当火里火里去,刀里刀里去。”,司空秋月沉声不语,道:“你不走,我自己杀出去。“,说完起身下床。忽心口一阵剧疼,差点跌倒,连忙扶住桌子,陶渊乾抢上扶住道:“你这是又何苦。“,司空秋月道:“你别管我。“,推开了他,她拉开门,便见三人站在门外,正是那江北三虎。杨万通笑道:“秋月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呀?“,司空秋月道:“找你算账,上次你偷袭打伤我的事,你还记得么?“

杨万通道:“那是个误会,误会。“

司空秋月道:“你这个误会误得有点狠了,差点要了我的命。“,杨万通道:“当时情形凶险,姑娘是知道的,但当时若是被别人击中,只怕姑娘早已身首异处了。”,司空秋月道:“如此说来,我还得多谢你了?”,杨万通道:“不敢不敢,不过杨某对姑娘的武功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司空秋月见此人颠倒黑白,实是可恨,重重哼了一声,关上了门。

司空秋月见没机会逃走,只好静待救兵了。

夜晚,司空秋月推开窗户,眺望繁繁星空,见一轮皎月旁伴七星,是难得一见的七星伴月星象。星象下房顶之上隐有人头,知是防她逃跑的守卫。在墙角孤单坐了一人,昂头望月发呆,料是陶渊乾。她笑笑,正欲关窗歇息,忽微微传来几声低闷之音,是人被点中穴道的吐气之声,显是有人潜入。

过了一会,果见一人来到跟前,正是西门秋,司空秋月周身一震,尽管她极力压住心里的激动,但眼中的泪花仍是满眶冲出,二十年来一直渴望的亲情又岂能收拾得住?她一头扎入西门秋怀里,长喊了声:“爹!”,西门秋一呆,拥着司空秋月,老泪纵横,“月儿!是爹对不起你呀。”,两人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似乎什么都不用说,对方都已经明白。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儿后,西门秋为女儿抹去眼泪,道:“走,我们先离开这儿。”,司空秋月点点头。明月当空,月下西门秋拉着司空秋月的手,两人展开轻功,犹如夜鸟飞掠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杨万通赏完月色,见秋月房窗久开不闭,微觉有异,忙来察看,果不见秋月踪影,又出来找守卫,守卫个个昏倒在地,心中已明白了几分。杨万通看着陶渊乾道:“陶少侠,适才没见到有任何动静么?“

陶渊乾苦笑道:“没有,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救人的,恐怕是西门秋出手了。“

杨万通笑而不答。赵天南闻讯赶到,道:“陶少侠,是你放走她的么?“,陶渊乾道:“王爷怀疑我放走了她,这次我奉家父之命前来协助调查灾银下落,又怎会这么做。“,赵天南早看出他立场与已相同,不再怀疑。立命各人全面搜捕。

陶渊乾单人牵马出城,随意而走,直到天黑,无功而回,来到大厅,群雄眼睛齐齐看着他,他也看出大家都是无果。赵天南道:“看来陶少侠也是无功而返了?“

“是。“,赵天南前晚见他与司空秋月湖岸对箫,认定他有特别联络方法。

陶渊乾见赵天南面有疑色,道:“这灾银事关万千百姓,在下绝不敢徇私。“,赵天南点了点头。

赵云飞道:“爹爹,现凶犯踪迹难寻,如何是好?我们只剩下三天时间了。到时候皇上龙颜大怒,该怎么办才好?”

赵天南表面看似镇定,心里早已焦急万分,道:“飞儿,莫急莫急。”,陶渊乾料他们必有要事相商,借故出了大厅。

赵云飞道:“爹爹,不如我们命名地方官员筹集银两给他补上,这百万之数,还是能筹集得齐的。”,赵天南摆手道:“绝对不可,我们这么做动静太大,皇上要是知道了我们有如此能耐,又岂能容我?”,赵云飞一惊,道:“是是是,是孩儿思虑不周了。”,郡主道:“那又该怎么办?”,赵天南道:“找,只能尽全力找。”

但西门秋有意避开赵天南,莫说是三日,纵是有丐帮相助,也寻他不着。三日转眼即逝,赵天南正在大厅商议对策,忽有人高呼:“圣旨到!”,众人跪倒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天南护送灾银被劫,今乃不能追回,误国家之大事,现朝中民间怨言四起,为平百姓之怨,今免去王爷之官职,贬为庶民,以平天下,钦此。“

赵天南万没料到能被贬为庶民,呆在地上,公公连叫两声接旨,皆不见闻。郡主在旁提醒,方才接过圣旨。

赵云飞对公公道:“公公,我父王本应罪不至此,怎么皇上.。“,公公道:“这个老奴也不明白,不过近来在宫中盛传王爷在朝中暗结帮派,加上西夏使者一案,皇上对王爷是颇有不满。

赵天南对云飞喝道:“放肆!凭你小儿也敢质疑天子之事。“,又对公公道:“无知小儿,公公切不可与之计较才好。“,公公笑道:“老奴明白,明白,老奴要回宫复旨去了。“,赵天南送别。

赵云飞道:“爹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赵天南道:“我们现在已是平民之身,焉能再管朝庭之事,我们打道回府。”,郡主一旁无语,这么一转眼间就从皇亲贵族变成平民百姓,也没怔过神来。

“可是.”,赵云飞还有话要说,赵天南挥手阻止了他。“什么也不用说了,杨兄,如果三位想到府上做客,我随时恭迎,告辞了。”,赵天南带着郡主,赵云飞打道回府去了。陶渊乾回到客栈,寻思下一步该怎么办。

杨程徐三人找了间酒楼,喝着闷酒。以为跟了赵天南,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想一瞬间化为乌有。程沧海道:“杨兄,我们现下要去哪里好?”,杨万通细细尝了杯酒,道:“去王府。”,徐山河不解道:“去王府?”,杨万通点头道:“不错,我早看出来了,赵王爷心存大志。”,程沧海道:“什么大志?”,杨万通道:“赵王爷僚党遍布朝野,家中财物富可敌国,你说是什么大志?“,徐山河惊道:“难道他想染指江山。“,杨万通道:“你说呢,现在皇帝废去他王位,我看多半是怕他谋反。“,程沧海道:“既是如此,赵天南将永无官复之日,我们还去做什么?“,杨万通道:“协助王爷打江山,说不定有朝一日你我三人成了开国功臣,若他功败,我们立马走人就是。“

徐山河道:“那我们到时不就成了朝庭钦犯?“,杨万通道:“我们现下去投靠,他定对我等十分信任,不加防范,他成功当然最好,若他事败,我们设法将他拿住,交给皇帝,不失为大功一件,到时皇帝不但不会怪罪,还会加官进爵。“,徐程拍手大赞妙计。于是三人投在王府名下不在话下。

赵天南等人回到王府,婢女端上茶水,赵云飞柳眼尖锐,瞧出其中一个竟有几分姿色,却未曾见过,问道:“你是新到的么?“,女婢应道:“回小王爷,奴隶是三天前进入府上的。“,赵天南忙道:“好了,你先下去吧。“,心里颇是不悦: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心思。碍于外人,不便当面诉责。婢女款款退下。

赵天南道:“三位这次能来投奔,就不是外人了,当今天子软弱无能,致西夏,辽金常犯边境,屠杀我大宋子民,天子不但不出兵征剿,反向其示弱,实乃昏庸腐朽之极,我曾多次进言出兵,天子都不加采纳,我恐大宋久必被吞灭,大宋江山岂能毁于他手,我本欲联盟朝中大臣,另择明君,眼看大功要成,不想走漏了风声,夺我王位。“

三虎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赵天南接着道:“皇帝此时不杀我,是忌朝中大臣,军心不稳,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马上书信给文武百姓,再议废帝之事。“,杨万通道:“若用得着我们之处,尽管吩咐就是。我等当誓死追随王爷。“

赵天南立时书写书信三封,交予三虎,道:“这些信就劳烦各位送到各位大人手中,此事事关重大,须多加小心,莫教皇帝的人知晓。“,杨万通道:“属下明白。“,三人分头送信去了。赵天南也去会重要官员去了。

是夜,赵云飞日间见那新来女婢,淫意大发,偷偷来到婢房,不见她人,一老婢道:“她还在柴房忙活,“,原来那些资老的奴婢欺她新来,故多留些活儿给她。赵云飞转来柴房,婢女正在忙活,忽见小王爷驾到,忙行了一礼,赵云飞趁机握住了她的玉手,只觉幼滑纤长,悠悠夜色下淫意大动,道:“小美人,委屈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婢低声道:“奴婢贱名小红,江苏人。“,赵云飞道:“怎么其她人都在歇息,独你一人还在干活?“,小红气愤道:“欺我新来的呗。“,赵云飞故作气愤,道:“看我明日怎么为你出气。“,小红大是高兴,赵云飞又道:“你想不想过被人侍候的生活?像你这么美的美人干这样的贱活,实在太可惜了。“,小红喜道:“想,做梦都想。“,赵云飞道:“对了,你本来就应该过小姐的生活。“,他从袖里掏来一支金钗,戴在她头上,道:“只要你以后服侍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小红从未见过如此贵重的东西,当场傻了眼。赵云飞见鱼已上钓,心里乐开了花,小红收好金钗,倒了两杯热茶,赵云飞喝了一口,道:“这粗茶是下人喝的,走,到我房里喝酒去。”,小红低头羞羞道:“是。”

赵天南连续几日忙于联络各方势力,准备政变,直到第五日,方才回府,众人见万事具备,只差择日举事。

这一日赵天南命后厨整理一桌好菜,犒劳众人,和密议举事日子,杨万通喝了杯酒,道:“王爷,现在朝中各势都已站在我们这一边,只等王爷一声令下,大宋江山就是我们的了。“,想起将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开国大功臣,不由大笑起来。

赵天南放下酒杯道:“杨兄,千万别乱说,什么大宋江山,这次事因当今天子无能,才另立德贤武略的明君,所以无论推选谁,我最多还是个王爷而已。“,杨万通见他不愿点破,于是道:“是是是,王爷高见。“,心下道:“什么另选明君,我又岂不知你是要挟天子令诸侯,做太上皇,“

赵天南密事布置得万无一失,政变必能成功,太上皇的宝座已是囊中之物,不禁欢笑起来。正说得高兴间,厅外忽人娇声大笑,一紫衣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八名黑衣人。赵云飞见紫衣女子正是小红,不想更是动人,道:“小红,你换这衣服更加漂亮了。你这是做什么?”,小红道:“是么?我只是来送你们上西天。”

杨万通早看出来者不善,但已方个个是高手,无丝毫惧意,听她要杀人,只将他笑歪了嘴巴,道:“别说有王爷在此,就凭你们几个,我三人就够你打了。”,紫衣女子道:“死到临头,还撑什么英雄。我已在饭菜酒里下了剧毒,现在整个王府只剩下你们几个了。”

赵云飞暗运内功,果觉下肢僵麻,已没了知觉。这才惊惧,道:“你不是小红,你到底是什么人?!”

紫衣女子道:“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西夏一品堂副堂主欧阳青。”,众人大骇。

“把他们全杀了。”,指着赵云飞道:“这个我要亲自动手,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恼被他轻薄,只因怕误了大事,不得拒绝。她对赵天南道:“赵王爷也不要恨我们,我们也只是受命行事而已,你们天子愿以三座城池来换你的性命,原来我们也想助你举事成功,但没想到你的一举一动都被皇帝看在眼里,大事难成,我们也只好站在皇帝那一边了。“

赵天南仰天叹道:“天亡我也!“,他忽手一抬,一支筷子急射向欧阳青,快如弓箭,眼见欧阳青就要命毙于飞筷之下,忽从她身后伸出一手,抓住了筷子,救了她一命。欧阳青叫道:“师父。“

赵天南见来人面戴牛头面具,身材魁梧,见他能随手接住飞筷,功力十分了得。

面具人道:“今日本座为宋朝天子铲奸除恶,赵天南,本座敬你武功卓绝,你自尽吧。“

赵天南叹道:“想不到我赵天南纵横半生,今日要折在皇帝小儿手里了。他要我死,也没那么容易。“,忽起掌击毙两名黑衣人。赵天南虽身中剧素,但困兽之斗,威力更增,面具人不与他正面交锋,只作缠斗。

欧阳青提银月刀来杀赵云飞,赵云飞默运内功将毒逼在左手,左手便已乌黑。右手持扇招挡欧阳青的杀手,他武功比欧阳青高出不少,所以挡架得不算多难堪。欧阳青本想让他毒发,但那实在太便宜他了,要将他活捉,好好折磨,方才解恨。

三虎功力稍弱,片刻间未能将毒骤于一处,八名黑衣人群涌攻到,程沧海长鞭扫出,扫毙一人,另七人惧忌,只将三人围住,却不着急进攻,要等敌人毒毙。徐山河又岂能不知,道:“杨兄,现在怎么办?“,杨万通平时机变万方,现在身中的剧毒正快速散发全身,如得不到解药,无须半柱香时间,必死无疑。在敌人围攻的情况下,哪想得出什么妙计?

一黑衣人忽挺剑攻入,徐山河剑锋斜挑,硬生生将那黑衣人一条手臂削了下来,另六个再也不敢冒然进击。程沧海急了,道:“杨兄,我们到底该如何做啊?”,杨万通实在想不出求生之策,没久,三人只觉头晕眼花,站立不定,

四黑衣人见时机已到,忽然齐齐攻了进去,徐山河刚想变招换式,便觉手臂提不上劲,连伸展都难,黑衣人一刀劈了下去,劈去了他半个身段,一命乌乎。程沧海一声大叫:“徐兄!“,长鞭脱手卷出,将那黑衣人扫成两段,正悲切间,腰间被利刃插入,命毙倒地。杨万通双笔射出,穿过两黑衣人心口,扑将过去,“沧海!沧海!“,三人情谊已深,见两兄弟相继被害,激愤不已。

黑衣人见他手里没了兵器,后背露开,两柄长剑插下,杨万通惨叫,伏在程沧海身上毙去。三人一生追求功名利禄,机关算尽,终在半途上烟消云散。

赵天南原来想着出手打倒强敌,然后仗着深厚功力,将毒液逼出体外,不料这毒液着实厉害,功力消化得极快,发出的掌力弱了不少,拆了十几招,仍伤不到敌手分毫。

面具人也惊骇敌手功力实在是惊世骇俗。中了堂中最厉害的“万箭穿心”之毒,竟还有如此功力,武功着实深不可测。不可正面与之争峰。

赵云飞与郡主正抵住欧阳青与几名黑衣人,好在欧阳青想活捉,否则毒药发出,早已横尸当场了。郡主功力较浅,感觉四肢渐渐力竭,跌倒在地爬不起身。赵天南见三虎已毙,儿女势危,忽收手道:“你们要杀的人是我,与他们无关,请你们放过他们两个。”

欧阳青马上不答应,道:“放过郡主可以,赵云飞万万放他不得。”,赵天南不明白欧阳青如此仇恨他,“为什么?”,欧阳青那些事哪里说得出来,道:“反正饶他不得。”,赵天南明白了几分,心想这一品堂为达目的,果真是不惜一切代价了。

面具人心想:只要这两个不死,定会想办法报仇,我只须将这仇恨推在皇帝身上,到时他们内讧,对西夏国是大大的有利,于是道:“好,我答应你,大宋皇帝说了,旨要你的性命,至于其他无辜,本座就让他们走。“

欧阳青道:“可是.“

堂主道:“为师之命,你敢违抗不成,给他们解药。”

“是。”,她怒怒盯着赵云飞。恨不得上去活吞了他。

赵天南仰天狂笑,声震屋瓦,忽手掌高举,朝天张开,往心口猛击下去,啪的一声闷响,鲜血狂喷。赵云飞与郡主悲痛难抑,抢了过去,赵天南满身血渍,生命垂危,道:“你们要好好活下去,此时皇上不杀你们,难保日后不会,所以你们要远走高飞,找个地方隐藏。“,说完即毙。

堂主走了过去,一把手脉,脉搏已停,确定已毙,道:“赵王爷一生英雄,到头来还是逃不过皇帝的生杀大权,可惜啊。你们走吧。“,说完命手下运走赵天南尸体,回京交差。

赵云飞与郡主收拾精细,出了王府,郡主道:“大哥,我们真的要去塞外?“,赵云飞怕欧阳青重来复仇,道:“是,我们先避避,等我们练成了神功,再一一找他们算帐。“

两人远赴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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