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芷溪,我是你哥哥,我们是兄妹,我们怎么可以……”我痛苦的用双手抱住了头,我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多一分一秒,这太痛苦,痛到我无法承受……
“可是我就是爱你,我不会奢求太多,我只要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你照顾洛瑆星也可以,我和倪施然做朋友也可以,他们都不重要,不重要……”芷溪俯身将我紧紧的抱住。
我不知道我崩溃的状态持续了多久,我只知道在我已经痛苦的站不起来的时候,芷溪一直抱着我,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像以前我一直安慰她那样的抱着我,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感觉好一点了,我试着缓缓地站了起来,就在我抬头的那一瞬,我看到了倪施然就站在我们对面,不远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千沟万壑,我从来也不知道他的眼神有那么的锐利寒冷,像一把冰冷的尖刀,泛着幽冷的寒光,让人看着心脏骤紧。
他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芷溪也看着我。道歉么?我又该说些什么?离开么?唯一的出路被他死死的封住,我们只有站在原地凝视着彼此,眼神里有说不出的东西压迫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混乱总是那么粹不及防的发生,让我毫无招架之力,而我却只能站在原地默默祈祷时间快点过去,除此之外,再什么都做不了。我脑海里,当年莫清河那拼命压抑痛苦的表情,那黑夜里不住抽搐的肩膀变得异常清晰,那个时候的我还总是不能完全的理解他,到此刻,我却觉得我不仅仅是理解他,我甚至与他一样,被无力感重重的打倒在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什么都做不了。原来不是他懦弱,不是他太过隐忍,太过的放任严晓曼而重伤自己,也不是他什么都不做而只习惯了拿着画笔暂时的逃离这个现世,而是他除了拿起画笔画出他的思念他的心痛,他再也不做不了任何事,他做不到伤害严晓曼,甚至连束缚她都做不到,所以他只能沉默,只能任由现实鞭笞着他被屡屡掀开的伤口,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待时间走过,等待下一个轮回的起始,等待严晓曼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14、
“对不起,让我们过去吧。”芷溪扶着我走到倪施然身边,看着他说道。
倪施然只是看着芷溪,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挡着出路。
“让我们过去……不用质疑你看见听见的,事实就是这样,我只爱他,除了陈翔我不会爱上任何人,这你一直都知道。”
倪施然还是没有移动分毫,只是死死的盯着芷溪双眼,那眼神先是愤恨,可不多时就黯淡了下来,变成了的忧伤的灰色。
“让开,你挡在这里算什么?让开啊!”芷溪的手突然一用力推向了倪施然,我都感觉到了她用尽全力的力道,倪施然被她推得偏开了身子,让出了出口。芷溪拉着我迅速的与他擦肩而过,再没有看他一眼。走了几步,我忽然听见身后有很大的声响,应该是倪施然跌倒了,那声音让我听着惊心,仿佛不只是人跌倒在了地上,而更像是,一颗心坠向了万丈深渊,终于达底,又被摔得粉碎。可我被芷溪拉着只能快步向前走,都无法再回头看他一眼。
那是一段极长的路,芷溪一直在拉着我走,直至走到停车场,她又将我拉上了车开向了家的方向。一路我们都没有在说些什么,我闭着眼,想着刚才那个倪施然跌倒的瞬间,再往前是芷溪心碎的告白与质问,再往前是洛瑆星苍白的脸恐惧的双眼,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了……
“你还好吗?又是我错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控不住自己,总是要那么和你说话,让你难过……我错了……”芷溪的语气是惶恐的,带着强烈的自责。
芷溪,不是你的错,你说的话也没有错,是我不好,我处理不好这一切,我只会让这一切越来越乱……
“我没什么,如果真有什么,那个人也不是我,是倪施然……”
芷溪沉默了,再没有说什么而是直径的上了楼。
我有很长时间没回家里了,上次回来的记忆还是慌乱不堪的,而这次又是这么无奈……这所房子承载了我和芷溪太多的过去现在,可大多是悲伤沉默或是激烈混乱的记忆,那些平静明媚的的时光总是很少,不知将来它还会记录多少,我不奢求幸福,我只是希望不要再有那么多的痛苦了……
15、
看了看时间,应该回趟公司了。明天的那个通告所有的资料都还在公司,我之前曾和刘姐说过我会自己回来看,就不麻烦她或是小周专程给我送一趟了,这个时间如果我再不回去,怕是大家也都要下班休息了吧。
我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看着那几页的资料,其实也都是大同小异的问题,不过这次的电视节目不是采访形式的,而是活动形式且与观众的互动性要强一些,这样也好,录制会比较轻松。
我放下了那几页纸,看向了墙上的钟,有些晚了,可我除了呆在这里之外想不出还可以去什么地方,不想回家里,怕我和芷溪又会就洛瑆星和倪施然的问题而发生更激烈的争吵,不然就是我们两个人同时沉默,又要无可奈何那一室的压抑了。去pokar?还是算了吧,或许倪施然会在那里,他也总是在不知道去哪里了的时候就去pokar,在那里,没人看你,没人注意你,每个去那儿消费的人都是不缺钱而只缺心情的。有人去那儿,只想迷醉在灯红酒绿间排遣寂寞,有人只为了去发泄满腔的愤怒怨恨,也有人只图找个舒服。Pokar的老板我们都很熟了,他和储楠姐的关系一直非常铁,所以接待我们这些人也从来都是热情周到,尽量满足我们提的要求,所以不单是公司的艺人常去那里,我们的朋友也会常常在我们的推荐下去那里。
我不常去那儿,只是去过的两三次也都是和倪施然他们一起,所以我想,要是倪施然也在那里而我又去了,储楠姐的朋友萧句会直接带我去找倪施然。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经过今天的事,再见倪施然我还能和他说些什么,我分不清谁对谁错,也可能是我,但我都不晓得要怎么和他道歉,这一切原本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如果不是我,那也更不可能是他和芷溪中的一个……我不敢问他是不是已经放弃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同时也放弃了芷溪,这样的问题只会让他更加痛苦……所以我想这个时间还是先不要再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