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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演绎我们的人生(1)

我们时常在周末去郊外的铁轨边沿着铁丝网的轨道张开双臂,挥舞着狗尾巴草唱歌,那些青春校园歌曲《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拜访春天》《夏之旅》被我们轮流歌唱着。

我们说好等我们三个人都长大了,要一起去远旅,去海南的天涯海角,要去杭州西湖,还有古镇,云南西双版纳,秀色丽江等等。

那时候,梦里时常出现夕阳斜晖下,我们三个人背着行囊走在铁轨边,李长卿背着吉他,顾倾城跳着舞,我跟着放声歌唱,然后说说笑笑的情景,于是更加渴望长大去实现我们的承诺。

年少的时候总觉得梦想美好而遥远,可是明知道不简单却始终不言弃,如此坚持!

那些年,流行照大头贴,我常常拉着李长卿、顾倾城和何雨泽去照相馆,挤在小小的大头贴机器前摆出各种夸张的动作,拍下很多搞笑的瞬间,还有我们的合影。每次都让老板娘将一大张大头贴切成花边形的,还要过哑膜,这样才能将把大头贴保护地更长久,更好。

我还跑到书店里买了一本粘贴大头贴的本子,把所有的大头贴全部收集起来,粘贴上去。

过年的时候,李长卿要回大都市跟家人团圆;顾倾城要和家人一起回乡下叩拜祖先;我哪里也没得去,既没有乡下也不可能去远方的亲戚家过节,于是就只能和顾倾城送李长卿到火车站,然后过几天再眼巴巴看着顾倾城和家人去乡下过节。

那一刻,仿佛要经历生死别离般哀伤,明知道过完年还会再见,可是我依旧难过,列车开启的时候,我的心忽然空荡荡地失落,好像被抛弃一样哀伤。

分开的寒假显得很漫长,我和顾倾城站在火车站,目送李长卿离开。离别的车站,每个人的眉头都深锁着不舍。

李长卿带着微笑分别给了顾倾城和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新年快乐,我们年后见!”

挥手目送乘载着李长卿的列车离开,开往远方。离别的天空带着淡淡的哀愁,蓝得忧伤,原来天空是随着人的心情而变换的。

回来的路上,一向话匣子关不住的顾倾城变得异常安静,我正感觉奇怪的时候,转过头去看她,发现她那张美丽的脸颊挂满泪水,泪水在冬日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我整颗心揪紧,紧随着眼泪也落下来。我抱紧顾倾城,难过地劝她:“倾城,不要这样,长卿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年后还会再见的!”

顾倾城就这样含泪地点点头,楚楚可怜的容颜带动了周围陌生男子的余光。大胆的还朝我们喊道:“美女,谁欺负你啦?”

最后我和顾倾城都忍不住笑起来。步伐变得轻盈了,后面回家的路就变得欢快起来:我和顾倾城说笑打算如何把压岁钱存起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送顾倾城去火车站的时候,我的心情已经没有第一次和顾倾城一起送走李长卿那样难过了,不过还是觉得很伤感。

列车消失在长长的铁轨上,我跟着走出了很远很远,最后又独自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家。

我低着头,把下巴蹭进围脖里,感觉带着体温的毛线。双手在嘴巴搓了搓,然后伸到嘴前轻轻地呵气,再放进口袋里,不断地计算着到年后,大家相聚还有多少天。那一刻恨不得自己跟小叮当一样有个时间穿梭机,时光一下子飞速到相逢那天。

回去的路上,感觉大街上也冷清不少,好像大部分都赶回老家过年了,没回去的都裹在被窝里不出门。

走到旧书店的时候,刚好碰到去打工的何雨泽,他和我有一段路是相同的,于是顺路捎带我。

我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空荡荡的心又暖暖地有了一丝安慰。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对自己说:你不是一个人,看,你还有何雨泽这个好朋友。

何雨泽问我寒假有什么打算,我偏着头想了很久,然后回答:“我也不知道,除了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好以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发时间。”

何雨泽说:“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可以找我,我打寒假工的时间不长,过一阵子,工厂也要放假了,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安排节目。”

我眼睛一亮:“好啊!”

这样的话,时间就会过得快一点,我、顾倾城和李长卿就会快一点见面。

寒假开始了。

我变得孤独起来,身边没有李长卿,也没有顾倾城,我常常觉得心里空空的,所幸,还有何雨泽这个朋友偶尔陪我出去逛街,去书店看书,或者去郊外写生。

何雨泽的笑容明显跟李长卿不一样,他是个特别坚强的男生,笑容里将所有的不快乐都抹去,所以呈现在别人眼里的全是快乐的。

何雨泽是我的榜样,不管生活多么艰难,不管命运多么不公,不管双亲有没有在身边,自己一定要学会独立,学会坚强,让所有人放心!

何雨泽的寒假不是悠闲的,他还要到郊外的工厂去打工,为自己争取学费和生活费。所以大多数我依然孤独,孤独之余,我又开始去私营的工厂里做手工,挣些零花钱。

每天的早上,起床后第一件事就去撕下翻过页的挂历,不断地数着日子过日子。

寒假不快不慢就这样过了,新学期转眼就来到了。

去火车站接顾倾城的时候,我的心就像小鸟一样长出了一对翅膀,快乐地飞到火车站。

那天何雨泽要去打工,所以没跟我一起,我在火车站外面等了顾倾城半个多小时,她出站的时候,我几乎是连跑带冲地往她怀里扑过去的。

顾倾城吓得闪到一边,躲开了我的熊抱,搞笑地逗我:“若曦,你不要这么热情嘛!”

我笑着去打她,嬉笑一阵又帮她一起拉着行李去公交车站坐车。因为要上学的缘故,她可以不跟大人一起,提前回到这座城市。

她从老家带给我很多好吃的零嘴:她姥姥亲自晒的话梅,比在超市里买的好吃,又大颗;还有自己腌制的青梅、李子、橄榄。

我把顾倾城带给我的手信带回家,被暴力男吃掉了很多。只有一小瓶话梅,我一直留着,就藏在我书桌上那排图书后面。

两天后,我们又去火车站把李长卿接回来。

一个多月不见,李长卿好像瘦了,不过那张脸已经那么漂亮,没黑也没有长痘。他从父母居住的那座城市给我和顾倾城带了手信:两快相同款式的时尚手表,不过颜色不同,一白一黑。

我高兴地又蹦又跳,欢乐地叫着:“哇,深圳可是时尚之都耶,这手表我好喜欢。”

但是李长卿显然没有分配好我们的礼物,因为他不知道我们喜欢哪种颜色,于是让我们自己选。

顾倾城说自己比我大,让小的先选。

我朝她调皮地一抿嘴,不客气地拿走雪白的手表:我一直偏爱白色,对黑色很排斥。

但是黑色的手表戴在顾倾城纤细的手腕上特别好看,我心里也舒服了好多:幸亏。

李长卿和顾倾城又回归到我的身边,日子又开始温暖起来。我牵着李长卿和顾倾城的手,仰天笑得如此开心。

聊到寒假的经历,我们默契地说出共同的一件事就是每天都撕日历,数着日子过日子。

“哈哈哈……”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转眼就到了初夏,四月的时候,天气开始暖和起来。

我的日记已经填满了两本厚厚的笔记本,关于顾倾城的,关于李长卿的,关于我的心情的,还有我们的梦想,当然还有几笔是关于何雨泽的,寥寥数笔,关于他对我学习上和课外的关心。

李长卿说他的梦想就是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那时候我不能理解他的梦想,总觉得他一直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不自由的话,他怎么能在这个地方一个人生活?

后来才知道原因,他努力争取在这里读书,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自由的空间,就像呼吸的鱼。

顾倾城说她的梦想是当一名演员,用肢体演绎最唯美的舞蹈,诠释自己青涩的梦想。我知道她酷爱表演和舞蹈。

我曾经在舞蹈室里看过顾倾城和一个专修舞蹈的学姐在那里尽情舞蹈。那时候的顾倾城变得与众不同,她穿着纯白的古代裙裳,化了淡淡的妆,蓬松着长发。****着脚丫在干净的木质地板上跳得如痴如醉,完全自我释放。

她就像一个绝世舞娘,用她的身体诠释语言,用舞蹈表达她的理想,她骨子里对舞蹈的渴望,一个15岁的花季少女对舞艺疯狂的热爱。

不管是芭蕾舞还是民族舞,或者劲舞,每一样,她都跳得有模有样。顾倾城对舞蹈有着极高的天赋,因为她并没有接受过正式的训练,但是依然能跳出最高的水平。

学姐用一种发掘舞艺奇才的眼光观赏顾倾城,她说:“倾城,你是天生跳舞的女孩,以后选修舞蹈吧!不要辜负上天对你的恩惠。”

顾倾城笑得如花般灿烂,嘴角的弧度迷人,眼眸若明星。她说:“我会朝着梦想前进的!”

那天够疯狂,我心里一直很震撼,对于顾倾城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情忽然跟着兴奋起来,跟着她们疯狂地呐喊:“加油,为了梦想!”

第一次,我有了梦想。

我的梦想很简单,那就算看着顾倾城登上大舞台跳舞。让她独有的光芒在所有的人面前绽放!

五月的文化艺术节很快就要到了。四月是一个特别忙碌的日子,大家都忙着筹备、策划节目。

文化艺术节,多有涵养,多有浪漫的一个节日,是各类高手施展绝技的大好时机。

文化艺术节的开幕式晚会需要老师和学生会的人花费大量的精力去筹备,去策划,去组织。

晚会的节目当然是丰富多彩的,少不了独唱、合唱、舞蹈、独奏、合奏、相声、小品、戏剧等。

学生会书记是徐老师的同学,跟徐老师一同来这所学校任职的崔老师。一个想法丰富多彩,骨子里像诗人一样浪漫的艺术青年。

晚会最大的策划者就是他。

崔老师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校园里最吸引人的两道风景同台表演。这两道风景指的是校草李长卿和新任校花顾倾城。

不知道崔老师用了什么方法让李长卿答应上台表演的。因为听说李长卿此前除了代表学校出征,参加各类比赛,但是从来没听说过他上台表演节目什么的。

很多人在背后议论,说李长卿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答应上台表演。不过更多的人表示很期待,因为王子就是要站在舞台上发光发热,养大众的眼!

剧本据说是学校高中部专修文学的学姐编写的。需要的角色是:书生、妖精、千金和其他无足轻重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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