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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殷浩回答说,“棺位本来就是又臭又烂的东西,因此在将要得到官位时会梦见棺材与尸体;钱财本来就如粪土,所以在将要得到钱财时会梦见污秽的东西。”

当时的人听说后,都认为他是个淡泊名利的人。

道边苦李

王戎是魏晋时期的着名文学家,位列“竹林七贤”之一。

在他7岁时,曾跟许多小孩一起玩,看见路旁一颗李树上长了许多李子,把树枝都压弯了。

许多孩子都挽起袖子和裤腿,争先恐后地往树上爬,可是王戎却仍然粘在原地不动。同伴们都觉得很奇怪,大声地问:“王戎,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快点过来啊!”

王戎回答说:“这树长在路边却有许多李子,这一定是苦李树。”

伙伴们试了一下果真如此,都对王戎的善思佩服得五体投地。

治世奸贼

曹操年轻时,有一次去见乔玄,乔玄对他说:“天下正大乱,群雄像猛虎一段争斗,拨乱反正使天下得到治理的,不就是你吗?然而,你实在是乱世的英雄,治世的奸贼。”

长安与太阳谁远

晋明帝司马绍小的时候,有一次坐在晋元帝的膝盖上,元帝就问他:“长安与太阳相比,哪一个更远?”

明帝回答说:“太阳远。因为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从太阳上来,却经常听说有人从长安来,这不是说明太阳比长安还远吗?”

晋元帝听后,十分高兴。第二天,在大宴群臣时,为了显露明帝的机智,晋元帝当着众臣的面又问了他同样的问题,没想到这次明帝竟答道:“长安远。”

元帝大惊失色道:“你为什么回答得与昨天所讲的话不一样呢?”

明帝回答说:“我们抬头就能看到太阳,但却始终看不到长安,这不是说明长安更远吗?”

苟非斗力,何患童稚

北魏大臣陆馥对儿子陆琇说:“你的祖父东平王有十二个儿子,我是嫡长子,继承了家业。我现在年纪大了,将家业托付于年幼的你,你能够胜任陆氏家族的族长职位吗?”

陆琇回答说:“苟非斗力,何患童稚?”意思是说:做家族首领如果不是去较量力气,年龄小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霍王的长处

唐高祖李渊的儿子霍王李元轨来到徐州后,与隐居不仕的刘玄平结为了好友。

有一次,有人问刘玄平,霍王有什么长处,刘回答说没有长处,问他原因,他说:“夫人有短,所以见长。”意思是说,人有了短处,才能发现他的长处。

不食盐醋

唐朝人卢迈不吃盐和醋,他的同事很奇怪,问他:“您不吃盐和醋,怎么能够忍受得了呢?”

卢迈笑着回答说:“您吃盐和醋,又怎么能够忍受得了呢?”

眼热

明朝大臣王守仁当初被封为新建伯时,进宫向皇帝谢恩,他身穿官服,头戴礼帽,有丝帛遮蔽了耳朵。

有人据此开玩笑说:“先生觉得耳朵冷吗?”王守仁回答说:“不呀,是先生您的眼热。”

陈眉公妙语

明代文学家和书画家陈继儒,字仲醇,号眉公,华亭(今上海松江)人,在他所着的《陈眉公集》中,有不少奇言妙语,现摘录一些如下:

“人生莫如闲适,但太闲了反而发生邪恶勾当;人生莫如清高,但太清高了反而类似庸俗矫情。”

“男子有德就是才,女子无才就是德。”

“对待朝廷里的大奸臣,不能不进行抨击,对待朋友的小过错,不能不容忍。如果容忍大奸臣必定会使天下大乱,如果抨击小过错世界上就会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了。”

“小儿辈不应当因为世间俗事而使他们读书分散注意力,而应当让他们通过读书来通达世间俗事。”

“做秀才好比是处女,要少接触人;已经走上仕途了好比是媳妇,要养育人;退归林下后(不做官了),好比是婆婆,要教育人。”

“看中人看其大处不走样,看豪杰看其小处不渗漏。”意思是说,看普通人要看他大的方面不走样,看英雄豪杰要看他小的方面没有欠缺。

“有权有势时,别人就会像群蚁聚集在羊肉上一样来趋炎附势;没权没势时,别人就会像喂饱的老鹰无情地离开主人扬长而去。悠悠俗世,古今都是这样。有识之士,不必流露出徐偃那样的柔肠,但请像叔度那样擦亮双眼冷静地观看。”

“名妓翻看佛经,老僧酿造美酒,将军翱翔文坛,书生跃马沙场,虽然缺少本色,却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一人品茶可以得到神韵,二人一起品茶可以得到情趣,仨人一起品茶可以得到茶味,七八个人一起只能称为施舍茶水。”

“山居胜于城市,盖有八德:不责苛礼,不见生客,不混酒肉,不竞田产,不闻炎凉,不闹曲直,不征文逋,不谈仕籍。”意思是:居住在山中胜过城市,大概有八种优点:不责备苛求礼节,不见不认识的客人,不胡乱喝酒吃肉,不争夺田产,不管世态炎凉,不闹是非,不必因怕人征求诗文而躲避,不谈论官员的籍贯。

“香令人幽,酒令人远,石令人隽,琴令人寂,茶令人爽,竹令人冷,月令人孤,棋令人闲,杖令人轻,水令人空,雪令人旷,剑令人悲,蒲团令人枯,美人令人怜,僧令人淡,花令人韵,金石彝鼎令人古。”此语的意思是:香使人幽雅,酒使人高远,石使人隽峭,琴使人寂静,茶使人清爽,竹使人冷清,月使人孤独,棋使人闲适,杖使人轻快,水使人空灵,雪使人旷达,剑使人悲壮,蒲团使人枯燥,美人使人爱怜,僧令人淡泊,花使人风韵,金石彝鼎使人古朴。”

不蓄艺妓

南朝宋的开国皇帝刘裕在称帝以前,殷仲文劝他蓄养艺妓,刘裕说:“我不懂歌舞。”

殷仲文说:“只要蓄养了,自然就会懂。”

刘裕说:“我正因为害怕懂歌舞,所以才不蓄养艺妓的啊。”

微意晓太守

东汉安帝永初五年,庞仲达在汉阳任太守时,听说本郡人任棠气节高尚,是一位奇人,现隐居在乡间以教书为生,到任后就先去拜访他。

然而,任棠见了庞太守,一声没响,只是在门口的屏风前放置了一大棵白菜和一盆水,抱着自己的孩子趴在门前。

太守的随从都认为任棠倨傲无礼,庞太守却沉思着说:“他这并非无礼,而是在晓谕本太守呀。一盆清水,是要我为官清正;摆出一大棵白菜,是要我严惩横行乡里的强势宗室;抱孩子挡住门户,是要我体恤孤弱呀!”

庞太守感叹不已地返身回府,在施政过程中抑强扶弱,公正清廉,果然得到了民众的拥戴。

鬼趣异人

刘忠宣辞官回家,想亲自撰写一篇寿藏记,将自己的生平履历刻在石碑上。有人说:“可以让后人来替你作这件事情。”

刘公说:“恐怕后人用美名来诬陷我,倘若鬼的美丑观与人类大不相同,世人难道不能饶恕了我的这种做法吗?”

造谤者比受谤者忙

吴因之曾说过这么一句话:“造谤者甚忙,受谤者甚闲。”意思是说,造谣诽谤他人的人非常忙,被诽谤的人则非常清闲。

好坏均不可为

有个姓赵的女子,临出嫁时,她母亲告诉她说:“到了夫家后,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做好事。”女儿说:“不做好事,可以做坏事吗?”母亲说:“好事尚且不能够做,何况是坏事呢?”

留不住人才

宋朝名臣王安石曾经问张文定说:“孔子去世后百年产生了孟子,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产生过像他们那样的圣贤,什么原因呢?”

文定回答说:“怎么会没有呢?有的是超过孔子的人。”

王安石问是哪些人。文定说:“江西马大师、汾阳无业、雪峰、岩头、丹霞、云门等高僧便是。”

王安石问:“此话怎讲?”

文定说:“因为儒门淡薄,收留不住人才罢了!”王安石非常惊佩文定的议论。

破罐不顾

东汉末年,有一个叫孟敏的人,一天他到市上买了一只煮饭用的陶罐,在路上一不小心,罐子摔得粉碎。孟敏连看也不看一眼,径自去了。

路人见了觉得很奇怪,走过去问他:“你的罐子破了,怎么连看也不看一下呢?”

孟敏回答说:“罐子已经破了,看它又有什么用呢?”

不敢不乐

明代举人陈琮,在城北的墓地旁边建了一幢别墅。有人来探访他,皱着眉头对他说:“你眼中每天看到这些景象,一定不会快乐。”陈说:“天天见到这些景象,不敢不快乐。”

死后很好

南宋丞相叶衡,免去职务后回到金华老家,不再过问时事,每天只是与一些平民朋友往来。

有一次,叶衡忽然染上了疾病,心里不愉快,对来客说:“我快要死了,遗憾的是不知道死后好不好?”客人回答说:“好得很。”

叶衡问:“你怎么知道?”客人说:“假如死了以后不好的话,死去的人就应该会逃生回来的。他们都是一去就不回来,因此我才知道死后必定很好。”

非人求官

北齐人苏琼有一次去拜见东荆州刺史曹芝,曹开玩笑说:“你想不想当官?”苏回答说:“是设置的官位求人当官,而不是人去请求当官。”曹对他的回答感到很惊奇,就将他任用为参军。

庞统隐居

三国时期,庞统在岘山南面隐居,他从来没有到城中去过。

有一次,荆州刺史刘表前去拜访他,问他:“先生清苦地生活在田野中,不愿做官吃俸禄,去世后把什么遗留给子孙呢?”

庞统说:“世人都把危险留给子孙,只有我现在把平安遗留给子孙。”

刘表听后哑口无言,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庞统。

张湛诈善

东晋学者张湛,他是个很讲究礼节的人,即便是在自己家中也一样,对妻子儿女也像对待父亲那样恭敬有礼。别人说他这样做是装善。张说:“别人都诈恶,唯独我装善,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童稚不奇不慧

唐朝诗人刘禹锡曾对人讲,季龙用弹弓去弹人,他的父亲对他的行为感到愤怒,母亲则说:“健壮的牛犊拉车时必定会把车上的辕木拉断,好马跑起来必须挣脱羁绊才能纵横驰骋,只有这样,将来才能负重到达远方。如果小孩子既不奇特,又不聪慧,日后必定不会是非同凡响的人。”

世间能人

吴苑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清雅之士不是不好,嫌他太矫情;粗狂之士不是不坏,但喜欢他能流露真情。如果能做到清雅而不矫情,率真而不粗狂,就不只是脱俗的名流,实在堪称世间的能人。”

巧不如拙

北宋真宗时,鲁宗道官封右正言。

有一次,真宗准备召见他,派遣使者到他家,但却没有找到他。过了一会儿,使者才发现他从街上饮完酒回来。

使者怕他难堪,与他相约说:“皇上如果怪先生来迟,你会以什么理由来回答呢?”

鲁宗道回答道:“我会据实相告,说我去酒市饮酒了。”

使者说:“这样,皇上会降罪。”

鲁宗道说:“喝点酒,是人之常情,是可以理解的,而欺君则是做臣子的大罪。”

使者回去把鲁宗道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真宗。从此以后真宗一直很看重他,认为他忠诚老实,可以担当大任。

禄饵不能使英雄上钩

南宋人陈仲微,字致广,官至吏部尚书,曾说:“用官位俸禄作为诱饵,可以钓到天下中等才干的人,却无法使天下的英雄上钩;用功名制成的船,可以载到天下猥琐的俗士,却没办法使天下的英雄沉沦。”

着锦衣夜行

秦朝末年,西楚霸王项羽进入秦都咸阳后,他手下的大臣劝他定都咸阳,项羽不答应,说:“富贵了不回归故乡,就好像穿着锦绣衣服在黑夜里行走一样。”于是率军东归,定都彭城。

习勤忘劳,习逸成惰

明朝人刘忠宣教育儿子读书时,也让他们干点农活。

有一次,他曾在雨中督促儿子耕田,并告诉别人说:“习勤忘劳,习逸成惰。困之息之,息之困之。”意思是说:“习惯了勤劳,就会忘记辛苦,习惯了安逸,就会养成懒惰的恶习。疲劳了就休息,休息完后继续劳动,直到疲劳为止。

为好人与为好官

明朝时,万士亨、万士和兄弟俩都中了进士,准备去官府做官,他们的父亲告诫他们说:“希望你们能做好人,不希望你们做好官。”

名声比财富丰厚

东汉人杨震,官拜涿州太守,廉洁奉公,不接受私人的求见请托,子孙们常粗茶淡饭,出门从不乘车,都步行。旧交的长辈中,有人想叫他开创产业,杨震不同意,说:“使后代的子孙被人称为清白官吏的子孙,把这种财富传给他们,不是也非常丰厚吗?”

财物贵在能施赈

汉代名将马援,年轻时生活在田野牧场中,拥有牛马羊数千头,谷物数万斛(容量单位,古以十斗为一斛)。不久他感叹地说:“凡是货物财产,贵在能够施舍救济别人,否则就只不过是位守财奴而已。”

不可无一,不可有二

南北朝时,齐太祖萧道成特别喜爱张思光,经常设宴款待他,笑着说:“这种人不能一个没有,也不能有两个。”

有一能即蔽一能

都维明博学多才,但韬光养晦,不喜欢显露自己。有一次,他乘兴画了一幅梅花,立即又后悔说:“显示了一种才能就会遮蔽住另一种才能。”

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

梁王、赵王都是皇亲国戚,富贵荣华,盛极一时。中书令裴楷每年都请求梁、赵二王赏赐租钱数百万,用来救济自己的穷亲戚。有人讥讽他说:“为什么用乞讨来的东西施舍恩惠?”裴楷说:“损失他们富余的东西来满足衣食不足的人,这是天理。”

一杨一范

南杨在内阁任职,权势很大。有一次,他的儿子从家乡前往京城,沿途所经过的州县,大小官员为了讨好南杨,没有不赠送礼品的,只有江陵县令范理不送礼。

南杨知道后,对他很是敬佩,推荐他做德安太守。有人劝范理应当写封信感谢南杨,范理说:“宰相替朝廷选用人才,太守奉命替朝廷尽职,一杨一范,与私人情面有什么相干?”

大丈夫当为雄飞

五代后汉人赵温,字子柔,京兆人,任郡丞时曾感叹地说:“大丈夫当为雄飞,焉能雌伏!”于是弃官而去。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大丈夫应当如雄鹰般展翅飞翔,怎么能像雌兔般匍匐在这里呢!

太祖挨训

五代后周时,殿前都检点赵匡胤(后来的宋太祖)即将率军征讨北汉。这时,京城里到处传闻说他要被立为天子。

赵匡胤听说后,对家里人说:“外面这样混乱,我该怎么办?”当时他的姐姐正在厨房里,闻言举起手中的擀面杖就打赵匡胤,说:“男子汉大丈夫遇到大事情,行与不行应当自己决断,你竟然回家来恐吓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赵听后就默默地出去了。

愿乘长风破万里浪

南朝人宗少文有一次问他的侄儿宗悫说:“你的志向是什么?”

宗悫回答说:“愿乘长风,破万里浪。”

石崇邀客宴集

石崇是西晋时期的巨富,家有金玉珠宝、良马美人无数。石崇喜欢邀请宾客聚宴,不过他有一个规矩,就是他家中的美人在给客人斟酒劝饮时,如果客人不把杯中酒喝完,他就会让黄门宫将这位美人杀掉。

有一次,丞相王导与大将军王敦一起去拜访石崇,石又邀请他们一起吃饭,又让美人来给他们斟酒。丞相王导素来不能喝酒,因为不忍心这些美人被杀,因此总是勉强自己喝完杯中酒,直到喝得酩酊大醉。

而王敦却不一样,美人来给他劝酒时,他坚决不喝,而故意观察石崇的反应。就这样,石崇连杀了三个给他斟酒的美人。第四位美人举着酒杯来敬酒时,已经吓得神色战栗,眼中露出哀怜的神色,王敦不为所动,依旧不喝。王导看不过去了,就责怪他,他说:“他自己杀他家里人,与您有什么关系?”

石崇听后,哈哈大笑,于是废除了这条规矩。

生当封侯,死当庙食

后汉人梁竦从小在京城里长大,他对自己的才华很自负,但是郁郁不得志。曾经登高望远,叹息着说:“大丈夫居世,生当封侯,死当庙食,不然,闲居可以养志,诗书足以自娱。州郡之职,徒劳人耳。”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大丈夫在世,活着的时候应当封侯,死后应当受人供奉祭祀,否则可以闲居涵养志趣,或以诗书自娱。州郡之类官职,白白地使人劳神罢了。

大丈夫安能区区事砚

隋朝大将来护儿,从小就卓尔不群,每次他读书读到《诗经》中“击鼓其堂,踊跃用兵”、“羔羊豹饰,孔武有力”的诗句时,就抛开书感叹道:“大丈夫应当如此来为国杀敌,成就一番功名,我又怎么能天天和这些笔墨纸砚来打交道呢?”于是弃文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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