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身边跟着的安然等人时,她是嫉妒的。凭什么她可以生活的那么好,身边有那么多人听她的命令?每天算计来算计去,察言观色的本事练的也不错。看得出田郁的衣服料子不错,也能看出那些人虽然和田郁相处的不错,却是以她为先。
被人送来送去的她,每天忙着保证自己锦衣玉食,讨好主子保住小命都嫌时间不够用,又哪有时间去关注田郁生活的怎么样?
所以她并不知道田郁如今也是富甲一方的人物。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怨恨呢。怎么说名义上丹亦他们也是田郁的下属,不以她为首,难道以她伊柔儿为首?
看到丹亦从车里抱出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是鄙视的。怎么?莫不是难耐到这种地步了?连残疾人也要染指?
可是当她看清楚那个被抱在怀里的人的脸的时候,她是震惊的。怎么可能!堂堂易王怎么会任人抱在怀里,还是一个男人!不过几年不见,怎就断了双腿?
不能怪她这样想,李思远这个人给她的印象就是冷酷无情,骄傲自负的人。如果仅仅是别的不治之症,哪怕虚弱到走不了路,最多也不过是让人扶着他,宁可把自身重量放到扶着的人身上,才不愿意别人对他搂抱。
唯一的解释就他的双腿断了,连靠在别人身上都不行,只能用抱得。可是,这怎么可能?他堂堂一个王爷,武功有高,谁有那个本事打断他的腿?
跟在伊柔儿身边的小厮,见伊柔儿看着客栈门口脸上一会儿怨愤、一会儿鄙视、一会儿震惊、一会儿不可置信表情变幻莫测,小心换了一声:“柔夫人?”
伊柔儿回过神来,瞬间换上淡漠的神色,吩咐道:“你去问问看刚才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不等小厮应是,她又道:“不用了,回屋吧。”
她这么说,不是说不想知道田郁他们的情况,而是这个小厮并不是她的人。若是他告诉了她新靠山,恐怕又要被送走了。还是自己来查好了。
再说田郁他们。
他们一行五人,又是在别国,虽然有点小人之心了,但是分开住确实不如住在一起比较安心。所以他们没有要楼上的客房。因为小二说后面有院子可以租住,连考虑都没有,直接住到了后面院子里。
为什么是五个人呢?因为鬼手被田郁派去了惜水城,要他帮夏然一起发展东夏产业,同行的还有鱼荷。鱼荷竟然精通媚术!当然,这是村民们说的。主要是鱼荷太谦虚了,说自己什么都不会,村民们看不过去。
江湖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给她起了个绰号——媚娘。鱼荷还会阵法,轻功也很好,所以有她跟着的话,很多夏然和鬼手做不了的事,她却可以。
当然,派他们去之前,其中的利弊她有说给他们听,去不去由他们自己决定。很高兴,他们去了。
院子不大,只有两间房一个客厅。一大一小两个房间,住他们五个人倒是够了。大间的床很长很宽,有点大通铺的感觉,估计再加上仨都能睡下;小间虽然不大,一张双人床就能占去三分之一位置。不过反正他们只是住一天而已,不讲究那么多。
安然、丹亦、酒老板住大间,田郁和李思远住在小间。天气比较冷,几人吃过饭后,又跟小二多要了几床被子,舒舒服服的躺下睡了。
却不知道,从他们进了客栈开始,就被人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一夜无话。
翌日,可能是这段是确实比较累的缘故,田郁这些人竟然将近中午才起!一个个伸着懒腰出了房门,丹亦负责去找小二要吃的。
酒老板原名叫邢白易,不过他更喜欢别人叫他酒老板,所以大家依旧喊他酒老板。
瞧着一个个睡眼惺忪的,酒老板扯开他那大嗓门给大伙儿醒困:“哎哟那个舒服啊!田妹子,你要补偿我的损失。”好几天不能随心所欲睡觉的精神损失。
安然不乐意了,严肃着一张小脸,道:“酒老板!是你自己要跟着姐姐的,我们也没强迫你,怎么能要姐姐负责呢?”看来安然是懂了酒老板话中的意思。
喝!早知道安然这孩子自从接管了飞舞楼后胆大了不少,没想到都会埋汰人了。果然不愧是她田郁的弟弟。
田郁咧嘴一笑,冲酒老板龇着一口白牙,什么话也没说。可是她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揍。明摆着在说:瞧,我家弟弟都能看明白的事,你还在这装可怜,呸!姐姐我不吃这套。
李思远只是低头笑着。他的性子本来就不是多话的,加之除了田郁外,其他人也不熟悉,不如听他们说来的有趣。特别是每次只要他们一张口,恨不得掐死对方的样子,更是让他笑容不断。
心里,他不止一次想过,难怪以前他总是觉得不太开心,原来是性子太冷了么?瞧他们的相处,明明每次说话都恨不得打倒对方,那种氛围却不属于剑拔弩张的敌对。
这样肆意洒脱的活着,果然比对着不知何时会变脸的老虎来的舒服。也或许是因为东夏皇帝的不信任,害他断了双腿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再见田郁,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多了起来,变得和善很多。
当然,这些对田郁来说自然是没感觉的。谁让,从第一次见他,他对她就不一样呢?要真说有什么感觉的话,就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感觉,比较让人舒服了。
以前,他虽然对她很好,每次见面都是笑容不断,从来没打过她骂过她,甚至重话都没说过一句。但是他身上还是有种让人不想靠近的感觉,这也是她为什么要逃离的原因。
她怕,怕突然有一天他会收起所有对她的宠爱,将她推向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她时刻想着逃离。只是……还是晚了啊!
也许是从第一次见他,也许是从他的无限宠爱,也许是离开后的每次想家却不得而回的渴望中,她对他有了名叫爱情的情感。也幸好,他们是有缘分的;幸好,他变的容易亲近了。
“我说妹子,你这就不厚道了!哥哥我虽然自荐给你当保镖,你也不能不尊老不是?小心遭天打雷劈!”
“没事儿!这天晴空万里,一时半会儿下不了雨的,我的保镖您就放心吧!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姑娘我这辈子的理想就是当个能活千年的祸害,放心放心,姑娘我一定比你晚死。”论毒舌,田郁也是个种高手啊。
“错了错了!”酒老板板着脸,一本正经摇头否认。
“哦?错哪了?”田郁非常配合。
李思远本来就没打算说话,安然这会儿也不说话了,两人一起咧着嘴看田郁两人斗嘴。
“错在……妹子你脸还没洗呢吧?姑娘家家的要不得要不得!”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酒老板终于棋逢对手了,知道自己说过人家干脆转移了注意力。
这要是被那些曾经被他打败的人知晓,会不会跑到田郁跟前来跪着磕几个响头?顺便来句:姑娘您就是咱们的大恩人,活菩萨!小的们以后唯您马首是瞻!
“切!”这是翻着白眼的田郁。姑娘她习惯下了床第一件事就是洗脸,大家都知道的事还拿来当借口,忒没水准。
“噗!”这是安然和李思远忍不住了,喷笑声。
“酒老板,您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是刚刚要了早饭?午饭?回来的丹亦。
显然他也听见了两人说的话。所谓青一块紫一块,并不是说真的脸上被揍的那种,而是挖苦他没能说过田郁这个小辈,脸面有点挂不住才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是纯挖苦!酒老板脸色不知道多正常,一点也没把说不过田郁这事放心上。丹亦的话他更是没放心上,直接接过小二端进来的饭菜埋头吃了起来。他真的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