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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人才刚走,若仙旋即下了床榻,撑著虚弱的身子,来到圆桌旁,燃起烛火,握著沾了墨的毛笔,在一张白纸上,颤抖地写下几个字。

写到一半,忽然一股强烈的吐意自胸口涌了出来。“呕……”

若仙连忙捣住嘴,湿黏的腥红液体,却不断自她的指缝渗了出来,血色在晕黄烛光映照下,令人沭目惊心。

她……吐血了?

“呕……”她又乾呕了一次,呕出更多的血,点点血印染红了白纸,而她也感觉到人中附近,同样一阵湿黏……

她放下毛笔,摸了摸鼻问,两道血痕流下。

“不……”若仙惊喊一声,一个惊慌,身子往後跌去,直接摔倒在地。

她还不能死!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她还没……她在心中大喊,无力起身,只能大口地喘著气,任凭腥血在她脸上漫流,胸口传来阵阵抽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挣扎了半晌,她累了,虚弱地瘫躺在地上喘气,彷佛感觉到耳朵也开始流出东西……她猜,可能还是血呵。

忽地,碰一声,房门被撞开了,门外立著一抹身影,全身瘫软的若仙,早已呈现半昏迷状态。

紫落闯进房里,紫眸来回扫视,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却在圆桌上发现沭目的血迹。

他走到桌旁一采究竟,惊呼出声。“这是怎么回事?”乍见到她的惨况,他险些吓掉了魂。

他连忙抱起她,没有多想,撕下一截衣角,小心擦拭她脸上的斑斑血痕。

不断溢流的血液,迅速染红了白色衣角。“若仙!若仙!”顾不得她的血染红了他的手,他轻拍她的面颊,希望她赶紧恢复意识。

若仙缓缓睁开双眼,那熟悉不过的眉眼,再度映入她的眼帘。“你……”

“别说话!我现在立刻送你下山找大夫去。”

所有的仇恨刹那间全都忘了,他满脑子只剩下救活她的念头。

“不……用……了……”若仙含著呛喉的血水,困难地说道。她知道她快不行了,就在她为他推算出所有的命盘後,她几乎耗尽所有的心力。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我要白狼端给你喝的补汤,你喝了没?”紫落粗声质问,激切的语气掩不住浓烈的关切。

明明前几天伤势还有相当的起色,怎么一转眼,马上恶化成这个样子。

若仙轻扯嘴角浅笑,小心藏起心口因他不经意泄露的关心,而起的汹涌情涛。“紫落……我可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忘了吗?”

她不懂他为何还愿意关心她?

更不明白,看透世情的她,却独独走不出她对他的强烈愧疚,甚至……想做些什么,好弥补她对他的伤害。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你是我的杀父仇人。”

明知道他会回答这个答案,却在亲耳听见时,她还是一阵心虚,仿佛她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恶事。

“我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恨我,还救了我?”

她不是傻子,清楚知道他为了救活她,投入多少心力与珍贵药材。

“我确实恨你,不过恨你和救你是两回事,恨一个死人,根本无关痛痒。”他含蓄地点到为止,没必要将话说的太白,徒增尴尬。

若仙脸色一白,身子微颤。“那……恐怕也由不得你……我就快死了。”

她彷佛诀别的轻笑,紫落心口一阵冷凉,下意识抚住胸口,不明白那若有似无的隐痛,究竟是所为何来。

“你以为你真有办法逃离我?在落水剑没找到的情况下,你别想离开,况且我既然能救活你一次,就能救活你第二次,你还真有本事,可以将白狼收纳为己用,我会亲自找他算这笔帐。”他说过,一旦她惹怒他,旁人就会跟著倒楣。

他可没瞎,亲眼看到白狼对她俯首听命的样子,倒把他这个正主子给忘的一乾二净。

他的语气似乎在怪白狼没有好好照顾她,他一向说到做到,若仙焦心地扯住他的衣袖。“不关他的事,我已阳尽……”

若仙虚弱地从床里边拿出一把紫色的水形剑,放在他的手上。“这剑……就是落水剑。”

落水剑是那个雨夜,他前脚走,她就找到了,一直都在山寨,可是要神人血才可以显示,所以,没人见到,这也是天意,让她找到了。

就在她一个无心,她赫然发现紫落所有的秘密,或许这剑真是神剑,原本在他身上看不到的命盘,全显现了。

这剑确实是紫云送给他的,意外的是当年就在玄机打算一箭射穿他瘦小的胸膛时,是这把剑救了他一命,因此才有三岁那场大劫,自此这剑吸收了他的心血,自己出鞘了,以他的喜怒哀乐做为养分,逐渐成为他的一部分,后来剑遗失了,等同於失去半颗心,自然成了活死人,有了这种剑,他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紫云因此才为他起名叫紫落。

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兜在一起,她只知道,冥冥之中早注定,她以为她能改变什么,其实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变,人终究不能与天相抗。

“这剑……”紫落接过剑,完全没有想到,一股熟悉的暖流滑过他心底,迅速安抚他躁乱的思绪。

“你为何不告诉紫云,我……就在天目寨?”这是她最後一个疑惑,解开了,她便能安心离去。

紫落沉眸凝视气若游丝的若仙,心口的隐痛突地加剧,他顿了顿,艰涩地开口。“那是他的遗憾,不关我的事,况且……”

话来不及说完,怀中的若仙突然颤抖起来,她不停偎近他,想藉由他温暖的胸膛取暖。

来不及意会紫落话语中的独占暗示,意识渐失的若仙,水眸半闭,脸色惨白吓人,只剩下呓语。“好冷……”

12.1日新作《江山美人(第一女皇》》正式上传不是写武则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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