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人走进洞厅中央四下查看，在前方有一个出口，不到两尺宽，窄得仅能容一人通过，与此之外再无出口。万钧粟是织耕堂堂主，对于建筑机关等也是精通。他急忙转身再看进来的洞口已经不见。不由得叫道：“不好！”走近进来时的洞口查看，一扇石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关闭，石门上下严丝合缝，纵使薄刃也难以插入。

黄经略上前用力推一下石门犹如蜉蚍撼树，万钧粟叹气道：“莫要费力气了，这石门至少有三四尺厚，就是有巨斧利刃也难以打开的。”高盛和路东川面露惊恐之色，拿着火把的手微微抖动。黄经略把柳南山拉近身边，小心戒备。

柳南山看看这大洞厅，又看看那出口，说道：“这几百年来门主都进来过，说明前面会有出口。我们不如穿过石门进去看看再说。”

高盛等人没了主意，黄经略想了一想说：“已经没有退路，只得如此。”五人走近出口，万钧粟用火把仔细照了照出口两壁都是岩石，没有任何机关，出口往里一丈远处是个房间，较为宽敞。他慢慢朝里移动，众人尾随而入。进入房间四壁依旧是石墙，每面都有两盏油灯已经点亮，看来洞厅内的沟槽是和这房间通联的。这房间方方正正放佛格子一般。在右边墙壁上也出现一个出口，石壁上刻着戊午二字。

黄经略看了半天不明白什么意思，万钧粟思索片刻道：“这两个字可能是建造的年份，也许是房间的编号。不管是什么，继续往下看才能明白。”

柳南山心里笑道：“这话等于没说。”他自幼在江萍的教导下熟知天干地支六十花甲一时也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

五人继续往里走，进入另一个房间，这房间和前一个一模一样，出口开在前方左边，石壁上刻着己酉二字。五人心中疑虑，这是房间的编号，六十花甲，难道这里能有六十个石屋？好奇心驱使都想探个究竟。柳南山隐约觉得这顺序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什么。

进入第三个房间众人又是一愣，除了身后的入口再也没有看见去往其它房间的出口。万钧粟敲敲墙壁都是巨石垒砌而成，根本没有暗门出口什么的。再看看脚底下也是坚实无比。柳南山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处灯光重影，抬头看看顶上，那亮光是从上面照下来的，是一个二尺见方的出口。他指指头顶说：“出口在上面。”

石屋方方正正，高不过九尺，众人抬头观看，那出口的一边刻着庚子二字。路东川性子较急，脚尖一点窜入出口进入第四个房间。黄经略抱着柳南山，把他举起，路东川从上面出口接过，两人闪在一边。黄经略、高盛和万钧粟也施展轻功进入第四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四壁仍然没有出口。众人朝顶上看去也没见洞口。四下仔细查看，原来出口在墙角处，是往下去的洞口。高盛奇怪道：“咱们刚上来，难道还要回原来的石屋？”万钧粟摇摇头，说道：“不是这样，这石屋的每个房间都一模一样，我一路留心其建筑特点，咱们进入的这四个石屋，房间里每一块巨石的大小都是一样的。垒砌的手法也一样。也就是说这些石屋好像是从模具里复制的一般。除了出口位置不一样，其它都不差分毫。能根据六十甲子营造这样的石屋也就只有祖师爷墨子他老人家才能做到。这样的布局移形错位，下面肯定不是刚才的房间。”

高盛附身看看进来时的出口，那第三个石屋房间的顶上一角并无第二个出口。他爬起身来不禁赞叹祖师爷神机营造之术。柳南山并不关心这些，他来到房间的墙角处看那出口刻着的字，他蹲下望着地上刻着的辛卯二字出神冥思。路东川和高盛也欲上前，被黄经略示意止住。他轻声道：“门主天资聪慧，正在想破解之法。”万钧粟恍然点头，伸出大拇指赞许。高盛和路东川更是无比钦佩。

柳南山看了一阵，点点头，又摇摇头，嘴里喃喃自语。黄经略四人也跟着他的举动心里一松，又是一紧。都不知道黄经略在说什么。柳南山朝下面出口看看，起身说道：“我们下去吧。”四人闻听，多少都有点忐忑，

路东川道：“看护门主，我先下去。”说完跳入出口。接着是柳南山、黄经略、万钧粟和高盛。

看看第五间石屋，众人又是一呆，那对面墙壁一左一右开了两个出口。柳南山快步走进前观看，黄经略急忙护着他左右。这两个出口一个刻着乙巳二字，一个刻着壬午二字。柳南山嘴里念叨着：“戊午、己酉、庚子、辛卯、乙巳……”想了片刻又道：“戊午、己酉、庚子、辛卯、壬午……”

柳南山挠挠头，看着万钧粟问道：“万堂主，你看出有什么规律没有？”万钧粟面带愧色答道：“属下愚昧，还请门主明示。”

柳南山转身问黄经略：“当初在那破庙里你杀了姓王的汉子之后那马车的坐垫下有一条毒蛇，若不是你机敏查看肯定是被毒蛇咬中。这毒蛇却是不祥之物。后来我们来墨谷骑马比步行快吧？”

黄经略点头同意，但不知道柳南山要说的是什么。万钧粟一拍脑门：“噢，是了。门主果然聪明绝顶，属下佩服得紧。”

黄经略这时才明白，笑道：“乙巳为蛇，壬午为马。从乙巳门进入或许会有风险。从壬午门进去我们可能会快些走出这些石屋。门主能举一反三，属下也深感不如。”他这奉承话其实是说给万钧粟、高盛和路东川三人听的。这三人虽然都四十岁左右，但终生未出墨谷，尽管不愚钝但是心底纯净，脑子里都是祖师爷墨子。这些话在他们听了更会死心塌地跟随柳南山。

柳南山还不知权谋之术，但也能听出黄经略的话外之意。他并不在意，一心只想解开这石屋之谜。他看着壬午二字的出口自语道：“从这个门进去，下个房间若有癸酉门那么就是对了。”

黄经略闻听也心中惊奇：“难道这孩子被神灵附体，还是冥冥之中祖师爷在相助？”他决定冒险一拼，便探身从壬午通道进去。

五人随后鱼贯而入，这个房间却有四个出口，顶上一个，脚下一个，左右两边各一个。众人分头寻找，高盛指着顶上叫道：“在这里了。”柳南山抬头看看，那顶上出口刻着癸酉二字。黄经略松一口气说道：“祖师爷保佑，冥冥之中祖师爷在点化门主。真是我墨家之福也。”高盛三人听了急忙遥拜，对柳南山也是虔诚恭敬。

柳南山暗暗发笑，这本是江萍让他背诵的上元六十甲子紫白图。此处房间的顺序只不过是正好相反，这上元、中元、下元六十甲子紫白图他自小不知背诵了几千遍，稍有遗忘江萍便不让他吃饭。如今看见六十甲子脑子里边出现那些图形。此时他才明白江萍让他背诵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