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梦天南入狱，付小伟设计
大文以下书郎温兆天为帅，大捷淮川。王大喜，召督公、程门曰：“以何用兵？”程门曰：“千兵万变，以不变应变，以变应不变，先制其心也。”王欣然。遂册督公为帅，南伐绵州；册程门为虎威将军，辅佑督公。册毕，督公奏王曰：“皇上，以俘叛兵三万，何以？”王瞰视千司，问诸欲。太傅韩启曰：“叛国者，极刑赐候。”天南异曰：“臣谏理待之。”太傅谓其故。天南曰：“圣云：‘诚信相待，仁德相理’，故致其无极，非圣贤举。”太傅不色，无以应。众司出督公，几受太傅所荐，奏曰：“顺者昌，逆者诛；若抚叛逆，天下岂不效之？”天南亦异曰：“若诛此众，天下何人降？岂不誓战于后？”督公自觉理亏，不以应。王顾阖朝，不语。天南又奏曰：“帅虽平此乱，而于军中结党营私，惨杀异己，此罪不轻也；臣以为，功为功，过为过；旌帅之功，亦治其罪。”百司惊然，讶顾朝野。督公坠于王下，泣曰：“皇上，臣忠心可表，那结党羽。”王不悦，曰：“中郎扫朕之兴也。”天南续曰：“昔日，臣收来前线密报，请皇上过目。”上曰：‘梁帅非无统兵之能，乃温贼所害；温贼者，结党营私，戟除异己，先憎汪氏兄弟，而借陈贼杀之；又闻臣奉梁帅，亟欲诛杀；谨拜表以闻。时丙卯年十月十二日，温贼以臣先战敌将张维，实是借刀杀之。若臣所悟不假，臣将卒于十月十三日，是奋勇杀战，以死殉国。臣所语，句句属实，言言属诚，请陛下明察秋毫，不可枉信奸人。臣，梁帅麾下陈相，十月十二日字。’王顾之，大叱曰：“温卿，实焉？”督公顾得，大泣曰：“皇上明鉴，臣若有小小不忠之心，许许营私之举，甘愿领死，若非，臣死不瞑目。”群司当顾；丞相曰：“皇上，元帅忠心耿耿，料是奸人假用陈将军遗书，谋害元帅。”太傅曰：“臣以为，中郎自来异元帅，今见凯旋，故造伪证而污帅名，实是事之原，请皇上明察，将中郎斩之。”群谗纷言曰：“中郎无视帅之功，反污其名，罪可诛也。”王亦忧，所忧是不以督公，何据其叛，为安其心，亦无分黑白，令诛天南。即引二臣，其一钟一叶，字恭德，曰：“皇上，中郎忠职勤政，臣谏不可斩之，还查明原委，再行定夺。”其二程门，曰：“杀下一忠，胜杀十能；故忠过能之用。臣以为中郎虽污元帅，料是受人所蛊，请王明察。”王从其谏，遂免其职，打与狱。
南宁人梦天南，欲伸大义于天下，痛能缺智浅，今与铁窗。其妻娥娘，乃皖南候李皖之姑母，闻夫于狱，甚是悲心，入狱谓曰：“君愚也，方如此果。”天南惑曰：“吾大义为民，何愚？”娥娘曰：“忠不可愚，志不可愚；君以忠无智，是谓愚忠。”天南怊曰：“皇上失智，无辨忠奸。忠以奸用，奸以忠用；不知亡天下之始，用人之误乎？焉可驱臣与间？”娥娘将顾君，泣曰：“君与囚笼，亦忠何主？”天南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志爱国，大能理国。可异乎？”娥娘无以应，怅下。
娥娘虽归，且夜不能寢，欲上言督公，为君说情。其仆李清，献言曰：“若求异己，不如不求。乞亡我人，乞之不有。均毫无意义。故夫人不可为。”娥娘曰：“不言督公，何渡老爷？”于是随军百里，逐之督公，曰：“元帅则念在连娅份上，切莫记恨天南，与王前美言。”督公曰：“襟弟之难，余心悲同。”就支退娥娘，复师南下。
淮川军报与绵州，陈天华自亡桥东。汪公闻而大泪澎湃，痛呼曰：“友失志失，自后独世也。”萧三笑谏曰：“人生自有天数，不可强之。陈公之命止此。”汪不应，泣曰：“吾当何以？”萧曰：“弟以为，为友之道，是奉其行，兄当挥师沪京，功陈公之愿。”汪曰：“绵州以败，伐沪京只苦百姓，焉可？”其将刘威[172－214]，字为之，江都奉县人，属忠义之士；慨言曰：“人生一贤，千古流芳。汪公之贤，孰可比也？”汪公回视之，叹曰：“帷为之识吾欲也。”
绵州有渭河，伏岸一女子，乃翠霞居凝香，执得花瓣入水中，渧曰：“将军[陈天华]东去不复返，落花漂漂付水流。情若山河无可语，缘尽此间身何从。”后一言曰：“守长[陈天华]义洒天地间，情满指尖贯渭江。皇天厚土怀英烈，千古之流永传承。”凝回顾汪公，泪眼迷离。汪将前二步，亦泣曰：“情为伤人物，自后娘子孤世也。”凝痛曰：“遥怜将军，未解忆桥东。”旁一人莫秋颜[165－]，字云新，乃汪公之友，吠曰：“情为女子一，不与人知，独心洒泪。”俱怅惘。
越七日，刘宗禀绵州曰：“汪公，王师兵伐长华。”汪曰：“弹丸长华，焉与比力？即令杜飞，撤往江洋城。”宗引令，八百里加急去绵州。未二日，刘宗如长华，谕告杜飞。杜飞，字西关，略义；曰：“不战之怯，何兴绵州？汪公可知，人下之怨，人上不能；纵智而不能功。”宗曰：“欲抗汪公命乎？”飞曰：“是也。”旁引杜平，字西风，乃飞之弟，谏兄曰：“长华弹丸，终无以据，非汪公怯战。”飞曰：“纵然，吾誓据长华。”平曰：“不据也，反误性命。”飞不听，令下待战。
督公引兵长华城下，以楚老五曰：“过己之能，过己之用；兄不及虎威将军也。”楚曰：“智盛生愚，志大生患；程门虽智，过于自信，无为大患。”督公无语，请楚出。又以程门曰：“何捷长华？”门曰：“以智克愚，顺水之流。易也。”督公曰：“何也？”门曰：“杜飞失智而莽，又兵缺将寡，何不易也？”督公似色，曰：“若如此，以弟取其后，兄取其前；能否破敌？”门应之。
程门之友陈波，怀智，久疑督公，闻督公之计，入谏程门曰：“督公云：‘弟取其后，兄取其前’。前坦无险，后坎有忧；岂不疑也？”门曰：“吾与督公情比手足，何出异心？”波曰：“非也；若比孪生，何以将军后？”门不色，斥曰：“自忠督公，焉疑之智？”波曰：“事奉其人，事其之欲；不得其欲，谨慎为上。”门不听。波又曰：“小人心妒之由，将军知乎？”门曰：“何以？”波曰：“谨防小人，先防其变，变则生异，异则生乱。假义真义，假悲真悲，辨也。”门不听。
时，王师前后攻入长华，长华首尾不相，迓之即溃，引之即亡。兵众茫然，无途可择，杜平谏飞曰：“战之不胜，唯以降也。”飞曰：“降不泄志。”平曰：“人以亡，志有何用？况汪公无胜之欲，岂从亡主？”飞从其言，遂降王师。
易克长华，乃督公之功，然不能寢，以楚老五曰：“不亡虎威将军，谓之计败，其否疑焉？”楚曰：“疑人嫉人，智人不也。程门自智，料无疑督公。”督公不信。
陈公自亡桥东后，付小伟尝居寢间。唤亲信王羽曰：“速与奉化，说蒋干事督公。”羽惑曰：“先生恨那厮诡陈公，何举贤为用？”付曰：“干非贤也，还程门所仇。”羽顿讶，曰：“蒋干非程门恩人乎？”付曰：“此尔无须知晓，从命即是。”遂表一折，托羽速之。
王羽快马加鞭与奉化，上言蒋干。干不色，问其事。羽呈表文，上曰：‘蒋公才能并比，世上仅一，何不谋其名？吾测之，蒋公忧也，忧程门以功将军位，时将患公。蒋公休大忧，凡事均可计谋。因吾测得，督公亦忧，忧程门之能过己，若时将夺其职。两者皆忧，无比程门。吾有一计，蒋公可为之，乃投督公，并据程门；若非，孰亦不渡蒋公。’干顾罢大惊，曰：“乃主何人？”羽曰：“陈州先生付小伟。”干慨曰：“原是付君。”羽讶曰：“蒋公识卑主乎？”干曰：“何止识也？尝同行三日，共叙天下。”羽大喜，随曰：“既然，蒋公与卑职去。”干然其说。
未几，蒋干出奉化，如见付小伟，即曰：“付君，何策督公异程门？”付曰：“督公，伪圣人也；假圣若谋世，须此间无比之能。过其者，非程门不可。而门者，伪忠人也；督公焉不忧心？”干惑曰：“纵程门非忠，付君何定其必逆督公？”付不应，谓曰：“蒋公曾陷程门，程门不复，公知其由焉？”干曰：“其无记恨。”付噱曰：“蒋公以为世间有不仇之人。”干愕然，怅顾付君亡以应。付又曰：“若无不复仇之人；其之所以，是时不至。待时机以是，蒋公岂有命哉？”干色异，喝曰：“程门者，伪忠之人也。”付曰：“恰也。则督公焉不透之？故程门不除，蒋公惶惶，督公狼狈。”干曰：“付君之测，果然了得；且督公一令即除程门，何不为之？”付曰：“程门非愚，况乃皇上钦点之将，督公必当慎行之。”干曰：“何计那厮？”付曰：“明时蒋公随吾进见督公，合力而计，必可除去。”干应其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