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就走吧！”
正当秦浩与地凶星以及吴彩月才走到庭院，尚未走出芸仙居之前，阿牛神色匆忙的跑了过来。
“哥！”
“怎么了？”
“他们……”
“既然你们要比武，怎么也不能少了我们这些观众吧？”
一名白发平头，脸色显得略微苍白的老人提着拐杖走了进来，他目光虽然已经布满了血丝，但却显得精神奕奕。
“江凌天？”秦浩嘴角微微一锹，“没有想到你会亲自找上门来。”
“你从死亡深渊出来，按道理来说，来和你见上一面，也是常理。”
江凌天？
他就是江凌天？
吴彩月看着这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家，心里有些发紧。
“你，应该就是小小口中经常提到的吴彩月吧？”江凌天露出和蔼的笑容，盯着吴彩月问道。
吴彩月伸出手，表现的十分大气，“吴家小女，见过江老。”
“呵呵……”江凌天与吴彩月握了握手，笑呵呵的说：“难怪小小会经常提起你，能在我面前还能保持这么沉稳，着实难见。”
“江老过奖了。”吴彩月淡淡一笑，随即看向有些惊艳，站在她面前，自己都觉得有些逊色的苏小小，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为此吴彩月也只是点了点头。
苏小小回应了下，随即笑道：“这算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算上上一次，这次算是。”
“呵呵……”
“好了，相聚可以以后在慢慢来，现在我们不能让地凶星等太久了。”秦浩看着蠢蠢欲动的地凶星，他知道地凶星已经忍耐很久了。
“那就走吧！”江凌天也想看看，从死亡深渊出来的秦浩，到底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对于龙图的事儿，他江凌天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再说，暗部搞那么大的动作，再怎么隐瞒，也是于事无补。
而且，秦浩进入死亡深渊这两年里面，他也曾派人去调查过。所以，一听到秦浩要和地凶星打一场，即便身体再怎么不舒服，他也要观摩一份。
“苏小姐！”
“什么事？”苏小小沉着眉头问。
“我看江凌天气色不大好，他没什么事吧？”
苏小小身子忽然一颤，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说：“没事，爷爷的身体硬朗的很。”
秦浩是傻瓜么？
很明显，不是。
这么明显的事儿，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刚才我和他握手的时候，感觉他的气息很虚。”吴彩月很适宜的插了一句。
秦浩眉头细挑，挪了挪嘴，便没有多说。
地凶星，是一个以杀伐而闻名的嗜武怪物，他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当秦浩来到一处比较空旷，而且周围无妨碍物的地方以后，他觉得这里最适合。
有障碍物的地方，虽然很考验一个强者的高端意识。
但，没有障碍物的地方，那对意识更是具有更深一步的考验。
在高端的意识面前，秦浩自然即便是如今的自己，也逊色一分给他地凶星。
为此，两者交手，要做的便是全力而上。
“花拳绣腿在你我面前都只是虚无的，所以，我想你最好是使出全力，因为，我也会使出全力。”
“恩！”
秦浩微微点头，看着抽出那一把十分诡异的月牙弯刀的地凶星，目光因凝神而变得冷厉深邃起来。
周边刮过的空气仿佛被某种气氛感染了，变得森冷起来。
而也在这个时候，江凌天那原本有些黯然的眼神忽然闪过一道精光，细细语地问：“小浩已经踏入武道那巅峰之门了？”
“好像是武神之境！”
本以为没人回答，可阿牛的回答则是让江凌天更是紧张了起来。
武神之境，那是多少武者撑破天都想要踏入的境界？
要知道，进入了武神之境以后，那离以武入道的轮毂就不远了。
“来了！”
轰……
两道身影如闪电狂风，连肉眼看起来都觉得困难的速度之下，瞬间拉开了战斗。
想你的日子很长，见你的时间很短。
当你站在我的面前，脚尖碰着脚尖，虽近犹远。
不知为何，吴彩月脑海之中浮现出这些不知哪儿来的言辞，两眼发愣的看着与地凶星交手的秦浩，眼神之中出现了迷茫。
两年的等候，那日子她吴彩月并没有白过。
鬼医一门的医术，她吴彩月从初初入门的小医童变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鬼医传人，
同时，她还觉得自己与某人的距离甚远，于是便再一次从一个只是从警察局考出来的普通人变成一名武者。
咬着牙齿，流着泪水，呐喊着痛苦，她一步一步的在两年里走到进了武道之路。
虽然实力也只是与上善若水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再给她多一点时间就能在几年里面，踏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仅仅用几年时间便窥视到武道大门的境界。
可此刻站在他的面前，吴彩月觉得自己内心之中那一股原本该有的尊严与自信彻底给击溃了。
“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吴彩月默默地在心里暗说了一句，眼中忽然充满了湿润，但又充满了无奈。
在所有人都沉溺在眼前那一副正在打的激烈的战斗里，她竟黯然神伤地转身离开了，竟也没半点犹豫，更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她的离开。
砰砰……
激烈的刀气宛似一股死命往前推的喷射器一般，不断往秦浩拥挤过去，密密麻麻的间隙里面，根本容不下一个人的身影。
硬接下这种刀气，秦浩自认还是可以的。但，那样会损伤到自己，即便不是很重，可那也得不偿失。
于是，他选择了空中躲避。
凭借他那一身已经超越意识的高端真气，以及他秦浩对真气的利用方式，屏蔽着一部分真气的暴动，慢慢凝聚一小部分真气在脚下，一股小气旋顿时以他为中心而绽开。
地凶星目光凶悍，仅仅是一个小动作便发现了秦浩的意图，顿时没有半点犹豫，提刀而进。
秦浩眼神一颤，这地凶星不愧是实至名归的意识高端怪物，居然单凭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做出如此精准的判断。
如果继续下去方才那种想要跳跃半空，利用真气浮空三秒的时间来闪身躲避开刀气的话，秦浩知道，下一刻迎上自己的不是刀气，而是地凶星那诡异的月牙弯刀。
舍弃……
秦浩看着逼在眉睫的刀气，放弃了真气浮空三秒闪身法，仅仅在一刹那间，他对着那刀气使出了霸劲？崩拳！
轰！
强大的气旋与带着毁灭性的刀气碰撞在一起，顿时溢出阵阵灰尘与旋风。
地凶星身影一顿，看到秦浩舍弃某种攻击手段，立即以攻为守。
“呼！”
秦浩深呼一口气，满脸笑意的看着地凶星，“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需要暗部九大诸神方才能擒住你了。”
“这些都是虚的，你明显还没有使出真功夫。”地凶星可不喜欢别人恭维，而且，他那多年以杀伐积累过来的锐觉告诉他，秦浩还没有使出他真正的实力。
“虚倒也不是虚的。”秦浩微微摇头，道：“若是圣阶武者后期巅峰的武者与你交手，怕且现在早就趴下了。而我与你交手，不得不说，我倒有几分心悸。你是那种越战越勇，越战越冷静的高端怪物。”
被人说成怪物，尤其是被秦浩说成怪物，不可说，地凶星还是觉得有些纳闷。
“地凶星从小就在杀伐中长大，他的意识比常人高端许多倍。尤其是近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替我执行任务，每日死在他手中的人，还真是数都数不清。”
地凶星固然强悍，但，却依旧无法抨击秦浩半分，这是江凌天此刻所给出的定义。
“爷爷，你说，他们谁会赢？”
“输赢不重要！”
“输赢不重要？”阿牛问：“俺哥可是武神之境的强者，俺觉得俺哥是赢定的。”
“如果是同阶段的境界，小浩遇上地凶星那根本是无还手之力，这么说也不为过。”
江凌天盯着慢慢开始认真的秦浩，笑道：“不过，小浩本身积聚的资本也有很多。你且看看他每一次的攻击与地凶星每一次的还击。”
随着江凌天的话儿，一众人再度把目光落入秦浩与地凶星的身上。
而江凌天则是一边看，一边说：“小浩的每一次攻击都掌控的十分之好，恰当好处的攻击范围往往会逼着对手在精神上产生压力。”
“所谓的强者高手过招，其实比拼的并非是实力。越是高端的高手，所比试的是意识。控制的越好，那么就说明他的意识越高端。”
“不可否认，地凶星的意识十分高端。但，踏入武神之境的小浩，意识虽不敢说能与地凶星媲美。但，至少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所以，地凶星的攻击会大部分落空。而小浩的攻击虽然会给地凶星产生压力，可却依旧难以伤及半分。”
“那这样，他们打下去，谁会赢啊？”
“真不知道你跟在小浩身边这么多年是干什么吃的？”
江凌天看到阿牛这憨样，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高端的意识需要极盛的精神去支撑，越是高端，就越需要精神。你看看地凶星与小浩两人的模样。”
“这……”不仅仅只有阿牛，就连苏小小的长大嘴巴的吃惊着。
“看到了吧？”
“地凶星汗水淋漓，而俺哥却是一滴汗水都没有。”
“这就是强者之间的交锋，也是为什么武者一直都在追求心境的强弱之分的道理。”
“那如果继续下去，岂不是成了持久战？”
“不，胜负很快就分晓了。”
“那……”
“我输了。”
就在阿牛想要问什么的时候，地凶星忽然刀势一收，半跪在地的喘息道。
秦浩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息了一下那有些岔乱的气息，笑道：“其实，你已经很强了。我想说的就和你当年和我说的一样，在同等境界上，我兴许也会输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