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探得,城西有一家人今天带着奴仆离开,样子很像是您说描述的那样,属下已经派人跟踪了。”“好,有任何情况记得汇报。”“遵命。”黑衣人从窗户离开。南陵轩的身子依旧处在黑暗里,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没有一点的人气的感觉。南陵轩自觉命不久矣,这次自己能够活过来,下一次呢?
苏苗迒的身子已经恢复好了,今天是南陵轩宣他入宫最后见最后一批各官宦家的小姐的日子,苏苗迒坐在马车上。
南雪娴在马车上看见了自己以前和母亲待过的那个家,那个布满灰尘的院落……物是人非,凋落的牌匾,写着“封”的纸条已经被雨水浸湿变得破败不堪那条曾经繁华的街道变得无比的萧条。
不舍、难过、委屈在那一刻涌上南雪娴的心头,就在这个时刻,南雪娴看见了自己最想见,却又最害怕看见的人——苏苗迒。苏苗迒坐在马车上,翻飞的车帘里的的苏苗迒脸上带着老成,不像自己记忆的那个人了,他没有偏过头来看自己,只是接触到苏苗迒的那一秒南雪娴就不想移开自己的视线,说着想要忘记看来依旧那么难……
两辆马车擦过。
苏苗迒后知后觉的回望,南雪娴早将自己的容颜隐藏进马车,苏苗迒落空的心思,眼前赫然出现的是——太子府!南雪娴的家吧,很久以前的家,她在这里应该生活的很快乐吧。苏苗迒摇头苦笑,为什么看见的东西都和你这么息息相关。
越是想要忘记的东西却越是生长的固执……
苏苗迒叹息,两辆马车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
所谓的选亲宴倒像是官员们互相拉拢的时机。苏苗迒对此极为反感,不过自己是绝对不会喜欢那些人的,他只想着南雪娴一个人呢,可是该怎么拒绝呢?苏苗迒左思右想选了一位姑娘,次日就进宫找了南陵轩,南陵轩很快就下旨,亲自为他们赐婚。
“主子跟踪马贼的探子失踪了。”“又丢了一个?”南陵轩对于这个宁川山马贼头子恨得牙痒痒,他精心培育的探子就葬送在她手里了。“有没有有用的情报。”“没有。”“罢了罢了,下去吧。”等着瞧吧,小小马贼,朕一定会斩草除根的!
南陵轩现在有足够的时间来对付这些剩下的宁川山马贼了。
这边的南禹在床上躺了半天没有醒来,奶娘只好小心翼翼的叫着南禹的名字。“南禹,南禹——”可是一接触到南禹的身子,奶娘就发现了身子怎么这么烫?奶娘说南禹睡了一整个早上怎么叫都醒不过来,皇后就慌慌张张的去看南禹,。“有鬼,有鬼啊!”南禹被皇后叫醒,“母后昨晚有一个鬼站在孩儿的床头,喊着‘还我孩子命来’。”说罢又睡了过去。
“禹儿,禹儿。”皇后娘娘是焦急万分,她可还就指望这个孩子能有点出息呢。御医来了一个又一个,南禹还是一个劲的胡言乱语,高烧不退。南陵轩很快就赶到南禹身边,问了侍卫说是昨晚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照着禹儿的说法,难道真的是若雨缠上了禹儿,南陵轩心里一惊,难道若雨真的要南禹为她的孩子陪葬?手里的佛珠几乎快被南陵轩捏的变形。
若雨一行人还没有离开帝都就听到这个消息,最先挂不住脸的是南雪娴,虽然知道会是这样但是,还是不甘心。若雨知道一个黑衣人的消失一定会引起南陵轩的疑虑,他会在短时间以内整理好军队将矛头对准自己这些老弱病残,所以她要赶快到大漠建立有效的防御。“我们走吧,”若雨故意忽略南雪娴那依依不舍的目光,“接下来将会由你来带领残余的宁川山马贼。”
“嗯。”南雪娴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坐上马车,身后只剩空荡荡的大宅。若雨让南雪娴将大宅清空做到一丝痕迹都不留以免南陵轩追查,她做到了,若雨对于南雪娴的表现很满意。“我们这次回去的目的是为了和南陵轩对抗,所以我们会招募新的人马,你和我都是死人所以会有新的身份。”若雨除了这些再也没有给南雪娴其他消息,南雪娴便也不问。“你不怕,你的敌人是……”“我知道,我不会留情的。”“我……”若雨想问的是,有机会就把握住,看着南雪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还是放弃了。“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回到山寨,若雨才给南雪娴讲了详细的方案。南陵轩的探子很快来报说是宁川山马贼开始招募新的人才,很多人早些年就眼红宁川山马贼的行事作风,现在一有机会就涌到宁川山报名要加入马贼行列。
不过人还是要好好挑选的,本次事宜施若雨统统交给了南雪娴。南雪娴换了个身份叫洛清,女扮男装,成了选拔的裁判,所有加入大漠马贼行列的都是经过南雪娴精心挑选的。若雨和南雪娴就是要用这个幌子将暗卫队的兵力渐渐的撤走,如此一来与南陵轩的军队抗衡时就能尽量保留暗卫队的实力。
“皇上,南禹今天的病情有所好转。”皇后一边要照顾南禹,一边还得抓住南陵轩的心,也算是辛苦。“是吗?”南陵轩脸色缓和下来。“我们是不是该为禹儿做场法事。”皇后小心的向南陵轩提议,“宫里闹鬼的谣言又开始了,臣妾可是心心念念的想着皇上的子嗣能平安长大。”“朕心里有数,皇后,你先退下,朕过些时候去看看禹儿。”南陵轩放下了手里的佛珠。“是。”皇后瞟了一眼扶额的南陵轩,自从那个老和尚给他治病以后,南陵轩老是拿着那串佛珠还经常抄写经书,礼佛念经,施若雨的冤魂八成是冲着他来的。“臣妾先行告退。”皇后离开后,南陵轩放下了手里的珠子。
“小康子,帮朕染墨。”南陵轩的头疼事越发的厉害了。浴池里蒸腾的雾气打湿了南陵轩的头发,墨色退下,露出黑白掺半的头发来。“小康子,朕的白发是越来越多了吧?”南陵轩不想回头去看那些因为思念施若雨才苍白的头发。“是。”小康子手里拿着墨,小心的把每一根白发都染成黑色。前些年白发还少些,一盏茶的功夫便染好了。近日,宫中鬼魂之事又被提起,南陵轩头上的白发又多了,现在没个一个时辰根本染不好满头的白发。“这件事不准对外宣扬。”没有人知道南陵轩不过三十岁的人,头发便白了大半。“是。”小康子依旧染着南陵轩的白发。
苏苗迒的婚礼办得颇为盛大,不过,新婚之夜,苏苗迒却是动都没动新娘子,这事,人家姑娘家也不要意思讲,苏苗迒也不提。苏夫人和苏将军还为苏苗迒取了个媳妇高兴,其实苏苗迒心里想着的只有南雪娴,那肯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于是新娘子只能看着苏苗迒坐着对着一对上好的鸳鸯玉佩发呆。
半个月以后施若雨和南雪娴已经抵达大漠,一路上招募的人手也不少了,南雪娴亲自经手这些人的挑选,一路上暗卫队的人员就开始为这些新来的人手开始了各方面的训练,“看来,你挑选的人才还是可塑性极强的。”训练了几天以后李峰对于这些新来的人感觉很满意。
“这就是人不在多,优秀就好。”南雪娴被李峰这么一夸不禁有些得意。“除了人才挑选是你要学的第一步以外,你还需要知道怎么和人家交流,掌握洞察人心……”施若雨总是会在紧要关头出来煞一煞南雪娴的锐气。
“知道了,若雨姐姐。”南雪娴吐了吐舌头,然后冲着小夏姐姐喊“小夏姐姐,今天我们今天出什么啊。”“你,”若雨冲着跑远了的南雪娴的背影挑了一下眉,“每次一说到这些就跑的比兔子还快。”“他还是个孩子,不用这么心急吧。”李峰对于南雪娴满满的是喜爱,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呢。“你应该看看南陵轩的进度,他的行动比我们快多了,我们没有喘气的机会,否则我们就会被消灭殆尽……”若雨看了一眼李峰,满脸的凝重。
“若雨,”李峰的话里带着点无奈,的确对于南雪娴的要求的确要比一般人更高一些。“我会好好教她的。”“我是怕我那一天就会不在了,除了你、木谦还有暗卫队的那些兄弟们,我不知道南雪娴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单纯就会一步错、步步错,我能够做的就会是让她少走一些我的弯路,更快的到达她要抵达的地方。”“是。”李峰敛了眸子,若雨也就停了下来,不说了,“小夏喊我们过去了,走吧。”
在大漠里已经有一个月了,抵御进攻的建筑已经完成了,只剩让那些新进来的人近快的能够运作起来。而他们要做的无非就是引诱南阑国的军队深入大漠,从而让南雪娴潜入南阑国的朝政当中。
南雪娴带着自己的成员在大漠开始打家劫舍,给人们留下的影响是无恶不作的歹徒形象,很快的消息传入了帝都。
而南雪娴也很快得到了苏苗迒娶妻的消息,并且所有的土匪都对此津津乐道。
“听说苏家的少爷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娇小姐。”“唉,我们可是没那个命那。”“要不,去抢个来!”南雪娴一听这话整个一炸毛,“抢你个头!我们大漠土匪的作风你们是不知道吗?要不要我现在就教教你们!”“不用了,不用了……”那几个讨论的人立马告饶。“去,绕着教场跑十圈,不!二十圈!”说罢,南雪娴一脸阴沉的走开。“让你多嘴!”几个人抱怨着开始跑步。南雪娴一听他们说苏苗迒取了个漂亮媳妇,心里那个气啊,“苏苗迒!”南雪娴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远在千里以外的苏苗迒打了个喷嚏,“天凉了?该加件衣服了。”
大漠的土匪不过出现一个月就把整个大漠所有的土匪都给收服了,连盘踞大漠七年的老土匪都被收了……地方官兵也曾围剿可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这次南陵轩亲自派兵,终该赢一回了吧。
不过施若雨不是省油的顶,她南雪娴一样是,派去围剿的队伍被打的落败而逃。前些年地方官员说,大漠的土匪头子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头上蒙着面纱只出现过二次。然如今回来的官员说这次大漠土匪派的是个男子,同样是白衣,不过脸上带着面具,看不见容貌。
“皇上,苏小将军求见。”太监在外禀报。“宣。”苏苗迒一听到军队失利的消息,就立马来见南陵轩了,这回自己一定能上战场了。“微臣恳请皇上同意微臣领兵出征。”“爱卿,你刚刚成亲不久,若是这是朕派你出征,恐怕不妥吧。”南陵轩知道苏苗迒素来与南雪娴感情极好,不过到底还是娶了别的女人。“国乃家之根本,臣愿为皇上分忧。”苏苗迒坚定的低头。“那朕就准了。”南陵轩自从与邓国一仗后看到了苏苗迒的才能,派他去一定能拿下宁川山这块难啃的骨头。不过就连自己派去的得力干探也无法得知宁川山马贼头子的真面目,以及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洛清是什么来路。
“什么?”才解决了宁川山,竟然又冒出来了一个大漠的土匪?南陵轩一时间不解。听了大臣的汇报以后苏苗迒又开始自动请缨,“皇上,军队已经修养生息了一段时间,现在,大漠出现了土匪让南阑国的边境不安,臣愿为皇上手中的利箭直指大漠腹地。”
苏苗迒,不是才成亲不久吗?“苏爱卿,成婚不过半年有余,若是朕这个时候派你去大漠抓捕那些土匪,这样不太合理吧。”南陵轩还有些犹豫。
“能为南阑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才能让微臣不愧于自己的职位。”苏苗迒想好了一切说辞“请皇上同意。”南陵轩看着台阶下的苏苗迒,年轻气盛,有勇有谋,让他带兵去,应该没有问题的吧,于是南陵轩同意了“朕给苏爱卿一千人马,土匪不过三百人,我想这些人措措有余了吧。”“是。”苏苗迒在得到南陵轩的同意以后,反而笑了笑,终于可以摆脱自己的那个新婚妻子了,不用面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
“你宁愿选择征战大漠都不愿意跟你的夫人待在一起吗?”苏将军早已告退由苏苗迒在朝堂上,所以苏苗迒一下早朝和苏将军说了这个,苏将军大怒。
“爹,我这不是想多立一点战功,这样我以后的仕途会比较坦荡嘛。”苏苗迒没有直说自己不喜欢那个女人,而是说自己想要多立一点战功。“你当爹是傻子啊,”苏将军又怎么能不明白自家儿子的那点小心思,“这门亲事是皇上亲自安排的,你若是不喜欢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啊。”苏将军把声音压低了说了这句话。“爹。”对于自己的心思被苏将军看穿,苏苗迒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你现在对南雪娴还是念念不忘?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尽管声音压得再低,门外的人也是听得一清二楚,苏苗迒看见窗边闪过的人影,是自己的新夫人吧。知道了也好,自己也省了解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