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风云再起
金月亮说不出去就真的不出去，又在牢房里呆了整整两天，银星来过，银浩祖来过，连宝盈公主也来过，可她就是不出去。
这天一大早，太监在金月亮的牢房外面摆了一桌子的酒菜，就摆在距离牢门一步远的地方，香气四溢。皇上坐在桌边当着她的面吃的津津有味，“小金子，朕特意叫御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你不来尝尝？”
金月亮靠在门口一个劲咽口水，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不用了，我这几天胃不太好。”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出去，挺住，一定要挺住，坚持就是胜利！桂花丸子！葱油鸡！水晶糕！菊花饭团……
“朕听说你不想出来，难道天牢会比皇宫好吗？”
“沉冤未血啊！”金月亮把自己身上的鞭伤亮给皇上看，“二十鞭子啊！要不是我皮糙肉厚，您今天就见不到我了！”
“这都是误会。”皇上有点不好意思，“朕当时也是一时、一时……”
“一时气急攻心嘛，我懂。”
“这件事都是朕的不是，现在都过去了——”
“过去了？”金月亮冷笑，“我也想啊，可惜，就算我答应了，我身上的伤也不答应！我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皇上气道：“那你想怎么样？”
“简单，谁把我关进来的，谁就把他自己也关进来，我关了多久，他就得关多久，我是怎么过的，他就得怎么过。”
皇上一拍桌子，“胡闹！丞相是因为误会才把你关进来的，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他堂堂一品大员怎么能……”
“怎么能和我这种小人物一样的待遇，对吧？”
“朕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金月亮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冲着皇上大喊，“反正你不关他我就不出去，打死也不出去！”
“放肆！”皇上又一拍桌子，“你敢威胁朕！”
“不敢！”金月亮冷道：“我金月亮人微言轻，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依朕看，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是你不敢的！现在朕只给你两条路，要么你自己出来，要么就继续呆下去，门开着，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皇上说完就走，留下金月亮一个人独自面对一桌子的酒菜。
机会来了！皇上一离开，金月亮立刻扒着门框把大半个身子探出去，眼看着就要得手了，不知道突然从哪冒出来几个太监抬起桌子就走，金月亮一把抓了个空。
呜……她的葱油鸡！
又是一天过去了，金月亮躺在草堆上郁闷地看着打开的牢门，她以为自己可以再坚持个一两天，开始现在看来是不行了，饿肚子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她坐起来叹了口气，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猛地咳了几声——
一口黑血突然吐出来。
又来了！金月亮脸色苍白，一手捂住嘴，一手在自己的口袋里乱翻一阵，却什么也没翻出来，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只觉得胸口一阵钻心的疼，她再也顾不了什么，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金月亮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从药箱里翻出一瓶药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倒进自己的嘴里，然后跌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慢慢调息……
半个时辰后，金月亮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勉强露出一丝苦笑。
一支飞镖破窗而入钉在金月亮脚边，飞镖上绑着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六个字：汉王府荷花池。刚刚看完，火光一闪，字条化成了灰烬。
真是缜密啊！金月亮微微一笑，起身走出去。
金月亮走后不久，银星悄悄走进金月亮的房间，捡起地上的空药瓶……
“太医，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药？”银星把从金月亮房里捡到的药瓶拿给太医，请他识别里面的东西。
太医经过仔细的检查后不确定地道：“这里面至少混合了鹤顶红，砒霜，断肠草和七步蛇毒四种以上的毒药，种类十分复杂，实在是难以分辨。”
“是毒药？”
“不，应该是解药，只是、太危险了。”
“什么意思？您说清楚一点。”
“服用这种药物的人应该是中了某种剧毒，以此药物来以毒攻毒，虽然人是救回来了，可是从此以后就要不停地服用新的毒药来缓解体内原本的毒性，时间久了，体内的毒性超过了人体可以承受的范围就必须放血，如此反复，直到身体再也支持不下去。”
银星眉头凝重，“能支持多久？”
“最多不会超过十年。”
“十年……”
汉王府早已是人去楼空，荒凉的景象让人看了心酸，不敢想象这里会是权集一时的王爷居住的地方。
金月亮溜溜达达地来到后花园，荷花池里的水已经干了，露出池底的一个洞口，她想都没想就钻进去，洞底的密室里摆满了箱子，里面放满了大锭的银子，金月亮随手拿起一个翻过来，银子底部印着国库库银特有的皇封。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金月亮一转身就看见长孙无忌带着人出现在面前。
“金月亮！怎么会是你？”长孙无忌很意外。
“这话好像应该是我说的吧？”金月亮冷道：“怎么我到哪儿长孙大人就到哪儿？该不会是大人你在跟踪我吧？”
“本官接到线报，偷盗国库的窃贼今晚会在此现身，没想到会是你！”
“偷盗国库的窃贼？”金月亮觉得好笑，“你看我像吗？”
“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金月亮一叹，“如果我说我是被别人陷害的，你信吗？”
长孙无忌冷笑，“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陷害你？要我相信也可以，把陷害你的人说出来，待本官查明真相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我要是说不出来呢？”
“还是那句话，人赃俱获。”
长孙无忌的口气好像是认定了库银就是金月亮偷的，她瞪着他怒道：“我只比你早来了一步，你凭什么一定要赖在我的头上？”
“就凭你在这里！”
“你不是也在这里么？”
“本官是来查案的！”
“我也不是来玩的啊！”
一名四处搜查的军士将一只锦盒交到长孙无忌的手上，长孙无忌打开看了看，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金月亮，你的龙凤环呢？”
“我的东西当然是在我自己的房间里。”
“是吗？那这是什么？”长孙无忌把锦盒一亮，一对珍贵的龙凤环出现在金月亮眼前。
金月亮眉头一皱，龙凤环是用埋在火山口千年积雪中的奇玉雕刻而成的一对玉环，雕刻师的手艺高超，把一对龙凤雕刻的活灵活现，算得上是一件难得的珍品，前一阵子外国使节来上供的时候，金月亮一眼就看上了它，和宝盈公主争抢了半天才由皇上做主判给了她，本来是想带上臭美几天的，可是一忙就给忘了，她记得阿昆把它收到柜子里的，怎么会……“这是假的！”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还是原来的房间，还是重犯，再次被抓进天牢，金月亮的罪名由行刺皇上进化成了偷盗国库，这一次她被捆在木桩上忍受着荆棘抽打在身上的巨大痛苦，心中思绪万千。
十鞭子抽完后，长孙无忌那张在火光中极度扭曲的脸凑到金月亮面前，“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受荆棘鞭打的时候一声不吭，想不到你的骨头这么硬。”
金月亮笑了，她就是一声都没吭，一声都没有，“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
“哼！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刁，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同谋到底是谁？”
金月亮答非所问，“我要见皇上。”
“我要是不让你见呢？”长孙无忌一脸阴险地笑着。
金月亮冷笑，“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上要见谁还要经过长孙大人的同意？”
“金月亮，你随便怎么说都行，反正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人会听见。”
“不见得吧，起码大人您就听见了，除非……您根本就不把自己当人看？！”
“啪——”一记耳光重重打在金月亮脸上，长孙无忌恨道：“臭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着一招手，从牢房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以迅雷之势将一根银针刺进了金月亮的百会穴。
瞬间，一股寒气顺着她的血脉在全身逆向走，比荆棘鞭子强烈十倍，百倍的痛苦让金月亮汗如雨下，她还是没吭声，却咬牙说出了四个字，“逆脉寒血！”
施针之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惊讶。
“你也知道逆脉寒针？那就应该知道它的威力。”长孙无忌冷笑，“你全身的穴道都会被封住，身体里面的血液逆行，全身冰冷无力，奇痛无比，身体里面就像有千根万根针在刺你，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金月亮苦笑，“大人何必这么麻烦呢，你随便给我编几个同谋，列几条罪状不就得了，你说是谁就是谁，我没意见。”
“你当我长孙无忌是什么人？这么随随便便的就让你蒙混过去还要法律，制度和这些刑拘干什么？”
金月亮冷笑，“长孙大人，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是怕说出来吓死你，反正你也办不了他们，说不定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不如就把我当成是替罪羊得了，多省事啊！”
长孙无忌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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