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玉看着玉陌邪跟墨绿衣男子一同消失在桃林外,小手不由摸了摸被捏的地方,玉姐姐的手比师父的手还要软,而且特别的暖!玉姐姐还邀他去皇城玩呢,想想身后不曾出去过的师父。转身,一双漂亮的眸子闪着星光,道:“师父,玉姐姐是好人!”
男子的伞不知何时抬了起来,目光同样盯着那个方向,嘴角一抹苦涩。闻言垂下头,微笑着揉了揉念玉的头,点头:“嗯,是好人。”
“师父,那咱们去皇城找玉姐姐好不好?玉姐姐不仅很厉害,还是好人,她肯定会护着你的!”念玉满脸的期待,他自从被送至此处,已有三年了,却从未见过师父出去。只是每日每日的教他习字学琴,教他采药识药性。
是而,他觉得师父甚为可怜,好歹他每年总会得了那人的特许,从这里出去一两次,皇城便是可去的唯一地方,那里可繁华热闹了。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每次一并带了来给师父瞧新鲜,师父总会笑着夸他一句乖徒儿。
他曾问过师父为何不出去?师父说:“外面坏人之多,为师病躯,无力自护,更惶恐再护着你?不出去也罢!”
如今师父也说玉姐姐能走狭隘小路很厉害,又承认玉姐姐是好人。那有了玉姐姐,师父便不用担忧了!
“好!”男子嘴角的微笑一成不变,依旧清远的声音多了份意味深长。
男子忽地紧紧抓着心口处的衣袍,表情极为痛苦。
“师父,你怎么啦?师父?”念玉还未来得及高兴,便见男子神情痛苦,一时慌了神,却也因此为常有的事,很快便稳住心神。扶住男子在石凳旁坐下,对着空气喊了一声,语气按捺不住的焦急:“你还不出来?师父的病犯了!”
登时,茅草屋前多了一个黑色夜行衣,蒙着脸的女子!
……
“锦城月,你没觉得周围有何异常?”玉陌邪蹙着眉,以她十多年做杀手的警觉,隐约能感则到四周似乎有大量的高手,桃林四周尤为多。虽隐匿的很好,但还是被她察觉到了!那个桃林也有些许古怪……
锦城月眉毛挑了挑,他没想到玉陌邪竟能察觉到,更没想到她会说出来。按照以往,即便察觉到什么也必会装糊涂的!回首看了眼桃林的方向,却因转角挡住了视线,这才收回视线对玉陌邪道:“四周有高手隐匿,不过,说高手也是抬举他们了,本公子以一敌十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完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玉陌邪无语的望天,顺势给了他一手肘,这货太自大了!
锦城月轻易的躲了过去,一手拉着她的手臂,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肩头,桃花眼一眯,笑嘻嘻的道:“小三,难道你没觉得那个桃林古怪?”
玉陌邪被他几乎是搂在怀里,一下想起那日晚宴被倾华误会的情形,心下一沉,又挣扎不开。怒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男子该有的矜持呢?滚开!”
“本公子的身子,早在儿时已被你看过。从那时起,在你面前,本公子真不知矜持为何物!”锦城月丝毫不在意她的反抗,反而搂得更紧了些。
玉陌邪再次无语的望天,锦城月的羞耻心呢?这三皇女还真是自小就好色,竟敢看了人家的身子!可以不负责么?
锦城月见她不再挣扎,继续道:“桃林本身就是个阵法,不过本公子不曾见过。此阵似乎对女子无碍,只针对男子,却也并非对所有女子都无碍,也并非针对所有男子!”
所以他才没敢轻易踏进去。
玉陌邪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阵法,“阴阳阵!”
“何为阴阳阵?本公子未曾听说过!”锦城月虽对阵法未有研究,但对于稀奇古怪的阵法倒是记住不少。像如今这种奇怪的阵法他竟未见过。
“阴,乃寒、暗、聚,为实物。阳,乃热、光、化,为虚物。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冲气以为和。那桃林便是阴,茅草屋及其周围没有桃林之地便为阴中阳,此地便是困住男子的。在桃林后方的一大片空地便是阳,空地中的那围成圆的十余棵桃树便为阳中阴,此地便是困住女子的。此阵建设甚为庞大,想来鲜有人用,便渐渐淡出世人的认知!如今竟有人花如此大手笔来启用此阵……”
玉陌邪越说便越觉得不可思议,她竟会知晓此阵,且说得头头是道。一如之前翻阅金楼中的藏书一般,似乎那里的书早已印进脑子中,稍稍读一两页,对于此书的记忆便如洪水决堤般奔涌而来!
其实真正的三皇女也不是废柴吧?就如凉笙歌所说,世人错看了她?但风流之事,怕也不是误传,至少府中那些美宠侍郎做不得假!
“你可见到了阵中之人?他有何本事?”锦城月她这般安安静静呆在他怀里,嘴角勾起一艳美的弧度,却又按捺不住好奇阵中之人到底有何本事,竟让人这般费心费神的困在其中。不由问了出来。
“自是见到了,本事么……”一个六七岁的娃娃,一个不能见日光的病弱男子,能有什么本事?就是如此,才教人疑心,用阴阳阵困住他们是为何?玉陌邪皱着的眉头未曾舒展,不经意的抬头看到前方的路,着实吓了一跳。
“这、这、这……你确定,这是原路?”玉陌邪挣脱开锦城月,瞠目结舌的指着前方只容一只脚的狭隘小路。
锦城月眉尾一挑,甚是认真的点点头。
玉陌邪吞了口唾沫,她如今只想问,这是骗人的吧?她之前若是从这走过,怎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如此狭隘的小路,山壁上依附着如此密密麻麻的恐怖藤蔓,如此景象她竟没注意!是让那琴音吸引了心神,没注意到吧!
“这藤蔓有毒!”锦城月双臂环胸前,继续扬着眉道。
“呵呵…”玉陌邪皮笑肉不笑的,比哭还难看。她是否该庆幸自己未曾中毒?
“本公子倒是很好奇,殿下你是如何过来的?”锦城月绕着她走了一圈,见她衣袍有几处被刮破,但没有任何伤痕。一路而来也未见什么中毒迹象,便放下了心。
他施轻功而来,还险些落崖,险些被毒藤蔓刺到。他自负轻功虽不是世间最好,但世上也少有人能及。如今真是有些好奇,玉陌邪是如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