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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俄罗斯猎鹰——无孔不入的克格勃(5)

事件发生后,墨西哥警方才搞明白,莫尔纳尔原来是西班牙人,真实姓名叫拉蒙·麦尔卡捷尔,其母是著名的职业革命家。受母亲影响,莫尔纳尔参加了革命活动,并接受了苏联内务部的委派。他利用自己的容貌征服了托洛茨基的女秘书西尔维亚,终于完成了任务。

1957年,苏联特工海外追杀行动再次震惊了世界。当时,克格勃发现,一个叫列夫·利比特的美国中央情报局间谍在德国慕尼黑活动十分猖獗,此人专门训练间谍到苏联活动,还与反共的“乌克兰民族主义组织”来往密切。克格勃总部决定除掉此人,并将这一任务交给了特工保格丹·史塔辛斯基。

史塔辛斯基出生于乌克兰,青年时期加入克格勃,曾经受过严格的训练。1957年9月,史塔辛斯基领到了一件用于执行任务的特殊武器,它的样子像一支手枪,但发射的不是子弹,而是毒药。这种毒药和空气接触后,立即化成雾状,在两公尺距离上对准一个人的面部喷射,可以引起这个人的心脏麻痹,立即致死,死后没有任何痕迹。使用者预先要服用一粒解毒丸,发射后再吸入解毒气体,就不会中毒。

1957年10月9日,史塔辛斯基从柏林飞往慕尼黑。第二天,他来到利比特工作的地方,等候利比特的出现。他买了一份报纸,坐在利比特办事处的对面,耐心地等待着。这样的等待整整持续了两天,第三天上午,利比特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史塔辛斯基快速进入利比特工作的大厦,上了二楼,把武器掏出来,用报纸掩盖着,等待时机。当利比特上楼出现在面前时,史塔辛斯基抬起右手,扣动了扳机。只一瞬间功夫,利比特往后一仰,从楼梯上重重摔下去。史塔辛斯基立即打碎装有解毒剂的玻璃瓶,深深吸了一口解毒剂,逃离了现场。几十分钟以后,利比特工作的大厦被围得水泄不通,警车、急救车的笛声响成一片。这时,史塔辛斯基已经登上了飞往柏林的飞机。几天后,从慕尼黑传来消息:“10月12日10点40分,利比特被发现倒毙,经过法医鉴定,他死于心脏病。”

“火神”失窃案

在法国军语中,“火神”代表最高机密。但再大的机密也难不倒克格勃。他们一出动,便很快掌握了部署在法国核潜艇、幻影战斗机、坦克和阿尔比恩发射井内的导弹核弹头的情况。克格勃特工仅用200万法郎就从法国原子能委员会一名工程师手中买到了法国核打击力量的核心机密文件。

1992年7月底,俄罗斯对外情报局上校维克多·奥琴科叛逃,向英国情报部门供出了一起重大间谍案的内情。这名高级军官曾在苏联驻巴黎大使馆内负责科技谍报工作。他向英国情报人员供出了两名最得力助手的名字:谢尔盖·季米列夫(化名塞尔日)和瓦连京·马卡罗夫(化名勒内)。他们都是克格勃军官,公开身份是驻巴黎大使馆秘书。塞尔日1986年1月到1991年7月在驻巴黎使馆工作,勒内的任期是1988年9月至1992年7月。他俩轮流操纵法国原子能委员会的杰出工程师弗朗西斯·唐佩维勒。这位核物理博士在利梅伊·布雷瓦讷法

叛逃的前克格勃成员奥琴科,向英国情报部门供出了他过去在法国从事间谍工作的内幕。

国原子能委员会军事技术局中子核物理部工作,具有接触“火神”国防机密的资格。实际上,利梅伊·布雷瓦讷送出去的报告仅供共和国总统、国防部长和总参谋长阅读。

奥琴科上校为了证实他对唐佩维勒的指控的可信性,向英国情报机关出示了法国工程师提供的文件复印件。这份文件长达100多页,制定日期是1990年5月10日。

英国情报部门立刻向法国同行通报了情况。根据法国国防部长皮埃尔·若克斯的要求,内政部长保罗·基莱斯1992年8月中旬责成法国反间谍机构——领土监护局调查此案。基莱斯遇到一个令他为难的细节问题,他无权查阅这份文件,局长雅克·富尔内更无权查阅。有关人士告诉他们,这份文件提供了有关1990年5月在穆鲁罗瓦发射中子武器的所有技术情报。

法国在中子弹研究领域比俄罗斯先进10年,其原子弹可以通过核辐射消灭3~6公里范围内的所有生命,但毫不损害经济和军事设施。中子弹可用多管火箭炮发射,还可以用其他工具发射。法国第12炮兵团装备了这种携带微型化核弹头的武器。由于唐佩维勒出卖情报,俄罗斯可能已经掌握了这项技术。在领土监护局调查时,法国原子能委员会军事技术局局长证实,这份文件是真的,唐佩维勒当天确实在利梅伊·布雷瓦讷。领土监护局决定跟踪唐佩维勒工程师。特工跟踪后发现,唐佩维勒行为古怪,根本不像原子能委员会的“大专家”。

核物理博士唐佩维勒乘地铁从不买票,从自动检票机上一跃而过。夜幕降临之后,他像流浪汉一样在街头翻垃圾袋。这究竟是为什么?特工人员一度曾误认为他是反跟踪的老手。唐佩维勒驾驶一辆雷诺205型旧车,这辆车肮脏不堪,好像从未擦洗过。领土监护局跟踪一个月一无所获。9月14日上午,局长决定拘留审讯唐佩维勒。帕特里克·卡勒瓦尔警官刚开始审讯,唐佩维勒就招供了,承认偷印了原子能委员会军事技术局40多份绝密文件。由于他供认的军情非常严重,他被带到领土监护局副局长屠伊·塞居拉的办公室继续审讯。

唐佩维勒说,他偷绝密文件易如反掌,就像在超级市场购物。审讯他的特工人员听得目瞪口呆。他只要向处里的秘书要文件,秘书就会从保险柜里取出他要的文件送到他面前。原子能委员会有两项规定:调阅文件必须在一本登记本上签字,最迟在当晚送还文件。这些文件一部分是利梅伊·布雷瓦讷中子核物理部的,另一部分来自原子能委员会其他部门。唐佩维勒拿到文件后用办公室的复印机迅速复印,然后把复印件装入普通塑料袋带出去。原子能委员会门口没有任何检查哨。

唐佩维勒说的都是实话,在长达12小时的审讯中,他向领土监护局二号人物和盘托出了他的生活和令人难以置信的间谍活动情况。1987年在奥尔赛巴黎第11大学通过核物理博士论文考试时,唐佩维勒年仅30岁。此后,他在家里,在中学和大学教数学和物理,月收入高达三四万法郎,但是从未向税务部门申报纳税。这丝毫不影响他顺利通过原子能委员会“火神”绝密资格的调查,他在1988年12月提出的求职申请于1989年6月获得批准。

自1987年起,唐佩维勒每周两次在家中与苏联特工“塞尔日”接触。接着,这名克格勃军官每个月同他接头一次,地点是伊夫林省的一些餐馆,每次都由苏联特工事先指定,然后寄一张接头餐馆的广告卡通知唐佩维勒。

接头时间是20点或21点,两人在约定的餐馆共进晚餐。每次接头都是唐佩维勒前脚刚到,塞尔日后脚就跟进餐馆,而且每次都是步行而来。克格勃军官离开餐馆时把包着500法郎或200法郎大面额钞票的牛皮纸或报纸递给唐佩维勒,从他手中接过装在塑料袋里的宝贵文件。唐佩维勒驾驶着他那肮脏的雷诺205离开餐馆。他几次邀请塞尔日上车同行,但均被谢绝。唐佩维勒非常吝啬,每次就餐都是塞尔日付账。

塞尔日等两名苏联克格勃军官还设计出一种紧急接头的方法。唐佩维勒每天去巴黎地铁郊区快车线车站都要从奥尔赛桥下经过,奥尔赛桥距他的公寓1公里。克格勃军官同他紧急接头的暗号是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撒上几片玫瑰花瓣,这就是通知他下星期二或星期四在当皮维尔的一家餐馆里接头。如果唐佩维勒要见克格勃军官,就在奥尔游泳池旁边的一根电线杆下扔几块柑桔皮或菜叶。接头地点和日期不变。

塞尔日还使用一种不见面转交文件的特殊方法,他给唐佩维勒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朗布依埃森林附近一根电线杆上的“死”信箱。唐佩维勒必须徒步走到电线杆前,把垃圾袋放在电线杆下,文件就藏在垃圾里。

在海湾战争期间,塞尔日严令唐佩维勒谨言慎行,告诫他提防伊拉克人,因为伊拉克人千方百计招募像他这样的高级工程师研制伊拉克原子弹。唐佩维勒借机打听他是不是为克格勃工作。这位苏联军官断然否认,仅透露说情报是转卖给一个非共产党国家。

1992年4月,俄罗斯驻布鲁塞尔大使馆的一名克格勃上校叛逃之后,唐佩维勒接到“上司”的命令:加倍谨慎!

塞尔日不断向他索要绝密的民用或军事计划,但他未能搞到“上司”所要的全部绝密文件。克格勃军官最感兴趣的是“腓比斯”计划(大功率激光技术)、铀同位素激光分离、钚同位素激光分离等情报。唐佩维勒未能搞到这些情报,他甚至试图奉命为俄国人招募3名高级科学家,其中1人在美国费城工作。他向俄国人提供了原子能委员会军事技术局电话分类表。在高技术间谍战中,俄罗斯的特工又赢了1分。

著名的“东芝事件”

1987年5月27日,日本警视厅逮捕了日本东芝机械公司铸造部部长林隆二和机床事业部副部长谷村弘明。一下子世人震惊,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原来他们被指控在东芝机械公司与挪威康士堡公司合谋,非法向苏联出口大型铣床等高技术产品的案件中负有直接责任。

在超级大国的军备竞赛中,苏联的潜艇相对处于劣势,这是因为苏联潜艇噪音极大,以致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方面能确切掌握其行踪。在200海里之外,美国海军就能测出苏联潜艇的位置,并能跟踪它。苏军认识到,如不尽早设法消除潜艇噪音,不管建造多少潜艇,打起仗来,都逃脱不了“折戟沉沙”的厄运。

潜艇的主要特点是隐蔽性好、自给力强、续航力和突击威力大,能远离基地长时间、独立地在海上进行消灭敌运输舰船和大中型战斗舰艇,破坏、摧毁敌基地、港口和岸上重要目标,进行侦察、反潜、布雷、巡逻,以及运输少量人员和物资等战斗任务,对敌方具有致命的威胁。

但是,要消除潜艇噪音谈何容易!现代潜艇噪音主要来自潜艇内部机械和推进器。一艘潜艇在每秒十周频率范围的噪音,有90%出自它转动的推进器。这种噪音是反潜探测的重要信号源。一艘潜艇噪音增加10分贝,它的暴露距离就会增大1~3倍;反之,噪音降低5分贝,它的暴露距离就会减少到原来的1/3。要生产在水下推进时旋涡小、噪音低、对方声纳很难探知的先进螺旋桨,就需要有电脑控制的高精度加工机床。美国等西方国家,从其自身的安全利益出发,一直严密防范有关螺旋桨叶片加工的高技术流入苏联。苏联为了改变这一不利局面,就多方动员力量,特别是情报机关的力量,千方百计从西方国家获取制造潜艇的高科技。于是,科技间谍们开始行动了。

1970年苏联在美国芝加哥举办的机械工具展览会上,曾向丹利机械公司订购了6台专供潜艇推进器作整形和打光用的巨型铣床,但后来因美国海军的干涉而作罢。

1979年,机会终于来了,以全苏技术机械进口公司副总经理为掩护身份的前克格勃高级官员奥西波夫,通过日本和光贸易股份公司驻莫斯科事务所所长熊谷独和伊藤忠商社与日本东芝机械公司及挪威康士堡贸易公司拉上线。1982年12月至1983年6月,后者非法向苏联出售了4台大型MBP-11OS型9轴数控大型船用螺旋桨铣床,成交额达37亿日元(当时合1800万美元)。

一年后,苏联又从东芝机械公司进口了研磨机和控制研磨机用的计算机修正软件,用于提高机床的性能。这种高约10米、宽22米、重250吨的铣床,可以加工重达130吨、最大直径11米的船用螺旋桨,使误差降至毫厘以下。这样的螺旋桨不仅能提高航空母舰的速度,而且能大大降低潜艇推进器发出的噪音,从而使潜艇更难被发现和跟踪。这种高性能的机床,是由冰岛以外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国和日本等15国组成的巴黎统筹委员会严格限制出口的产品。该委员会曾明文规定,具有3轴以上加工能力的数控机床,属于战略物资,禁止向苏联、东欧等共产党国家出口。

为了掩人耳目,苏联没有向日本订购与9轴铣床相配套的电脑控制系统,而是坚持要挪威国营武器制造公司——康士堡贸易公司,向东芝机械公司提供4台NC2000数字控制装置,由东芝完成总装后,出口苏联。苏联为此还与康士堡公司单独签订了秘密合同。这种数控装置通常与不为“巴统”所限制的两轴机床配套使用。但是,只要改变一下配线和电路,就可作为9轴机床的数控装置。此前,康士堡公司已将这种非法转换的数控装置,销往苏联达20台之多。另外,这个公司还向苏联秘密出口过火炮自动瞄准电脑,它是苏联秘密交易的老搭档。

l981年4月24日,苏联和日本的签约仪式在东芝公司的外贸代理商——伊藤忠商社驻莫斯科办事处举行。包括奥西波夫和托洛特斯基在内的苏方代表,在长达120页的合同上签了字。合同上写的是技术性能较低、不为“巴统”所禁止的4台两轴铣床。但事实上,在前克格勃特工奥西波夫等精心策划下,东芝机械公司和苏联早已“暗渡陈仓”,签订了一份保证在发货时以“狸猫换太子”的手法,提供9轴铣床的秘密协议书。

5月19日,即日本、苏联秘密协议签订后的一个月,东芝机械公司即向日本通产省申领向苏联出口的许可证书。申请书诡称,是用于加工水力发电机叶片的简易TDP—70/110型两轴铣床,隐瞒了9轴铣床的高性能,从而骗取了通产省的出口许可证。在以后的大约两年的时间里,东芝机械公司完成了MBP-IIOS9轴机床的总装任务。从1982年12月至1983年6月,东芝公司陆续将上述4台机床出口到苏联。其中第一批机床,以几十个条板箱分装,由东京芝浦码头吊到苏联“老布尔什维克”号货轮上。当时,和光贸易股份公司驻莫斯科代表熊谷独,还专程返日,在东京码头督促装运。日本海关人员,因事先已检查过伪造的、写有两轴铣床的书面文件,所以免于拆箱检验实物,并挥手放行。由东芝机械公司组装的4台大型MBP-11OS电脑控制的9轴螺旋桨推进器工作母机,就这样顺利通过日本海关,运往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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