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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英国狐狸——美女间谍打天下(2)

1943年4月11日下午,“肉馅”行动计划小组又组织了一次讨论会,蒙塔古少校提出了当天需要解决的问题。他说:“德国人见到了尸体,首先会产生的一个问题就是:一个英国海军陆战队的军官,为什么从伦敦到北非去旅行?我们如果不把这个问题解决好,德国人就会察觉到这是一个阴谋。”

特工们围绕这个问题进行了认真的讨论,最后一致认为,必须赋予“马丁少校”比单纯传递一封私人信件更多的任务,他们决定,让“马丁少校”带去一封公函,这封公函是蒙巴顿大臣写给坎宁安总督的。函中写明“马丁少校”是一位潜水作战专家,这次被派遣到舰队去协助计划中的登陆攻击。

一切准备就绪,蒙塔古发现“马丁少校”的尸体已经有一部分开始腐烂。于是,他们决定在4月29日或者30日那天把尸体投入海中。这样当德国人发现尸体时,会认为这具尸体在被潮水冲到岸边之前,已在海上漂浮了四五天之久。

事实上,正如英国人所希望的那样,“马丁少校”尸体被西班牙人发现后,他们当天就把文件包送到了德国情报机关。德国人委托当地的两名西班牙医生对尸体进行了检验,结果得出了“他是淹死”的结论。

德国情报机关仔细察看了文件包里的东西。这时,他们的间谍又送来了英国人正在打听文件包下落的信息。看来,德国人对文件的可靠性没有任何怀疑。他们把文件复制之后,又把全部文件和信件放回文件包里,重新加封,仿佛完全没有看过。

德国情报机关中也有人想进一步查证“马丁少校”的死因,他们认为有必要把尸体挖出来,让生理学家再详细检查一次。因为他们觉得“马丁少校”所带文件涉及的内容太重要了。但是,德国人企图挖掘尸体的打算已经不可能得逞了。两天以后,英国大使馆已经在“马丁少校”的墓前竖立了一块雪白的大理石墓碑。

一个月后,又有一具尸体被潮水冲上了岛上最大的城市卡利阿里附近的海岸。这具尸体穿着英国特别攻击队的制服,身上带的证件证明他是侦察撒丁海岸小分队的队员。这是英国谍报机关从潜艇上抛掷出去的另一具伪装尸体,目的是为了加深德国人对“马丁少校”所带文件的印象。英国谍报机关的“肉馅”行动计划显然使德国人受到了蒙蔽。

希特勒与墨索里尼在一起检阅部队。

1943年5月14日,希特勒会见了墨索里尼,向他透露了马丁密件的内容,并且洋洋自得地说:“我想这的确是真的!在我们举棋不定时,这个情报太重要了。”墨索里尼说:“我总有一种预感,觉得盟军还是要进攻西西里岛。”希特勒加重语气说:“直觉并没有情报重要,我们得到了可靠的情报!情报!”

第二天,希特勒召开了最高统帅部作战会议,他命令:“所有与地中海防御有关的德军指挥部迅速密切协同,集中全部兵力和火器,在6月30日前完成对撒丁岛和伯罗奔尼撒的集结和部署。”

奉希特勒的命令,当隆美尔元帅把他的大本营搬到希腊时,盟军集中主力于1943年7月9日夜在西西里岛登陆了,以假乱真的“肉馅”行动计划帮助盟军成功地攻占了这个具有战略意义的岛屿。此战,德意军队伤亡及被俘22.7万余人,而英美军队仅伤亡2.1万余人。

“二十九”作战行动

1940年初,英国海军部就命令代号为“二十九”的作战情报中心的“潜艇跟踪室”,统一协调各种反潜侦察兵力的行动,汇总一切有关德国潜艇实力、装备及活动情报,及时地标绘出德国潜艇和盟军护航舰队的位置,以及皇家海空军舰机从威尔士、苏格兰、爱尔兰和纽芬兰及冰岛等地前往这些海区实施反潜作战的航迹和航线。同时,还责成该室负责向盟国护航舰队通报德国海军潜艇的紧急威胁情况,并引导舰队适时改变航线和航渡时间,以避开德国潜艇的袭击。

二战中,德国潜艇就像幽灵一样不断袭击盟军商船,就像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图为潜艇人员在捕捉目标。

当时,潜艇跟踪室每周向舰队通报一次德国潜艇分布态势,包括“以数字来说明德国潜艇在重点区域战斗实力的变化情况,并简要描述那些重大的作战行动,以便从中推断未来的发展趋势”。每次护航作战结束后,潜艇跟踪室都立即上报一份详细的总结报告,并特别注意在报告中充分利用破译出的德国潜艇司令部同潜艇的来往电报,从德军的角度论述战斗过程,从而对交战双方的作战能力加以比较,总结出经验教训。

然而,由于战争初期英国海军情报机构的反潜侦察手段和能力有限,特别是由于德国海军潜艇经常变换使用的密码(甚至每天变换)给破译工作经常造成延误,风暴及其他恶劣天气给无线电测向造成误差,潜艇跟踪室掌握的情报往往不十分准确和连贯,从而直接影响到这一时期英海军的反潜作战效果。

1941年初,针对德国潜艇造成的巨大损失,英国首相邱吉尔在同海军大臣庞德海军中将研究有关加强反潜作战问题时指出:“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放在最重要的地位上,凌驾于其他一切之上。我将宣布‘大西洋之战’。”就在这一年年中,英国海军情报处的破译机构在对德海军潜艇通信密码的破译工作进展不大之际,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5月9日,英国海军的一艘小型护卫舰在格陵兰海域击伤了一艘德国海军当时刚刚装备的U—110号潜艇,缴获了完好的“恩尼格玛”密码机和密码本以及有关操作指示、密钥表等,并立即把这些重要战利品送交英国海军情报处的密码破译部门。

为了保密,这艘小型护卫舰在海战结束后返港时没有升起表示皇家海军俘获德舰的信号旗,而是悬挂表示击沉德军潜艇的三角信号旗。这一收获被英国海军内部称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反潜部队取得的最重要、最具有深远影响的成功”。直到1966年,英国海军部才正式对外宣布有关情况。

原英国海军作战情报中心负责人丹宁爵士战后在回忆录中谈及此事时写道:“更为重要的是,5月中旬,我们俘获了德军U—110号潜艇……还从艇上搞回了一架未来得及毁掉的‘恩尼格玛’密码机和一些密钥,这些缴获的材料在布雷契莱庄园受到重视……不久就读通了当时德国海军用于潜艇无线电通信的‘九头蛇’密钥加密电报。由于同潜艇来往的无线电报已全被破开,所以对德国全部潜艇补给船我们都能围而歼之。”

从1941年下半年开始,英国海军潜艇跟踪室便可通过“超级机密”经常掌握到德国海军潜艇司令部给海上活动潜艇下达的有关作战指示,以及潜艇发给岸上指挥所的电报,进而准确地了解到它们的活动企图和部署,从而为反潜战带来了一个转机。例如,1941年6月23日,十余艘德军潜艇在格陵兰岛以南海区发现了一支由美国驶往英国的商船队,并准备对其实施袭击。英国海军潜艇跟踪室通过破译手段掌握到这一情况后,立即抽调九艘护卫舰加强这支船队的护航力量,击退了德国潜艇的袭击,并击沉了两艘德军潜艇。虽然船队损失了五艘商船,但绝大多数商船安全抵达目的地。

在此期间,英国海军潜艇跟踪室利用密码破译手段所取得的最大战果是一度摧毁了德军潜艇在远海活动的补给保障系统,从而严重地削弱了潜艇的袭击作战能力。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爆发后不久,德国海军潜艇部队就广泛地使用第一次大战期间发明的潜艇海上作战后勤补给系统。这一系统拥有许多大型潜艇补给船,对活动在北大西洋广大水域进行海上作战的潜艇实施补给,同时负有为其提供情报保障的任务。英国海军的潜艇跟踪室则利用密码破译部门提供的准确情报,掌握到这些补给船的活动位置和规律,及时引导反潜兵力将其歼灭,切断德军潜艇的海上补给,或依据其活动规律搜索德军潜艇。仅在1941年7月4日至27日,英海军就先后击沉了十余艘德军潜艇补给船,一度几乎切断了德国海军潜艇的后勤补给,限制了德军潜艇的活动范围和攻击效率。

然而,由于当时英国海军情报机构过分强调“超级机密”的保密问题,以及破译德国海军使用的“九头蛇”密码系统所需时间较长(一般需要48小时),这就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情报的作战使用和时效。

1942年2月,德国海军潜艇全部废弃了已使用一年的“九头蛇”密码,启用一种代号为“海神”的新密码。同年8月,德国海军又在地中海的作战潜艇通信中启用了一种代号为“美杜萨女神”的密码,给英国密码破译机构的工作带来了巨大的困难。

德国海军潜艇群

1942年12月英国海军虽然破开了“海神”密码,但却无法保障情报的时效性。正如当时曾任英国海军部潜艇跟踪室副主任的比斯利少校在战后的回忆录中谈到的那样,“海神”密码被破开了,但每次破开密钥的时间总是拖得很长。虽然,有时候作战情报中心拿到德方电报所用的时间同德国人收电一样快,而译报延误两天、一周,有时甚至延误三周的情况,也不罕见。在这段被延误的时间里,不仅潜艇跟踪室成了瞎子,而且即使新密钥终于破开,但在所有积压的电报被送到并被分析之前,整个敌情也是不明确、不清楚的。

1943年1月13日,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首相邱吉尔在北非卡萨布兰卡举行了会晤,并制定出这一年的全面作战计划。他们签订的军事协议的第一条就明确指出:击败德国潜艇是同盟国海军的重要任务。为顺利完成这一任务,英国海军情报机构进一步加强了以密码破译为中心的情报保障活动。

1943年3月,德国海军在其使用的“哑谜”密码机上加了第四个转轮,使英军的密码破译工作更加困难。在这种情况下,英国海军密码破译部门从1943年上半年开始改进了破译手段,增加了一线的破译力量。比斯利少校在回忆录中写道:平均每天使用6000人破译出2000个德国海军潜艇密码信号。同时根据邱吉尔首相亲自下达的“为了彻底摧毁德国海军潜艇的袭击战,失去‘超级机密’也在所不惜”的指示,英国海军情报机构改变了过去那种因怕泄露“超级机密”经常宁可让商船队遭到德国潜艇的袭击也不及时引导舰机增强船队护航兵力或通知船队规避的作法,而力争最大限度地发挥“超级机密”的实战作用。此外,英国海军还于当年5月份更换了已被德国情报部门破开的密码,进一步加强了反潜护航兵力,从而使反潜战出现了一个决定性的转机。

5月份头20天,英国海军击沉了41艘德国潜艇,而己方商船损失下降到20万吨。这个月,德国海军总司令邓尼茨将军先后失去两个在潜艇上服役的儿子。5月24日,面对冷酷的现实,邓尼茨不得不签署了“潜艇撤出北大西洋”的命令。但是,1943年7月,希特勒直接命令邓尼茨将军:决不允许放弃潜艇战,大西洋是我们的重要前沿阵地,即使我们必须在那里进行防御,也比我们在欧洲海岸进行自卫要好。即使潜艇战不再能取得重大胜利,它所牵制的力量却是非常大的,我不允许敌人把这些力量腾出来。

根据希特勒的上述命令,邓尼茨将军不得不继续派出残存潜艇至大西洋,进行一种近似于自杀的牵制性作战行动。然而,这些行动对同盟国海上交通线的打击并不大。

1943年全年,德军潜艇击沉同盟国商船239万余吨,不到1942年的一半,而己方却损失了245艘潜艇。从此,德国海军发动的潜艇袭击战开始走下坡路。到1943年底,英国海军作战情报中心的潜艇跟踪室已经能够通过密码破译部门提供的情报,准确地掌握在海上活动的德军潜艇的位置、活动航线和航迹,还能及时了解到其技术装备状况及艇员身体和士气情况。比斯利少校在回忆录中谈道:“1944年整整一年,布雷契莱庄园几乎能够破译出德军潜艇拍发的所有密码电报。由于作战情报中心还另外掌握一些德国潜艇司令一般接触不到的情报来源,所以我们了解德国人的情况有时比邓尼茨本人还要多。”1944年,德国海军损失了234艘潜艇,但仅击沉同盟国131艘商船。

然而,谁能想象到,这个曾在大西洋战役的反潜作战中功勋卓著的英国海军潜艇跟踪室却从来就没有足够的工作人员来适应任务的需要。对于这一点,比斯利少校在回忆录中十分感慨地谈道:“一个人员精干的工作班子固然有其优点,但带来的必然后果却是高度的紧张,以致除了必要的任务外,再也不能做更多的工作了。”

“太上皇”计划

大约在1943年4月中旬,英国军情6局派波波夫和约翰尼去调查一种德国人正在试制的具有很大杀伤力的新武器。这种武器叫FZG—76型火箭,英国人后来把它称为V—I火箭,或叫“战车”式火箭。很快,俩人发现在德国皮尼蒙德附近的两家生产小型飞机的工厂正在研制一种发射装置,并了解到他们还批量生产一种无人驾驶、能运载1吨重的炸弹的单翼飞机的消息。英国皇家空军马上派出轰炸机群对该地区进行了密集式轰炸,使德国人的生产瘫痪了半年之久。

就在英国人频频发起强大的间谍攻势时,德国人感到必须加强自己的谍报组织的建设,纳粹最高参谋部的谍报中心“阿勃韦尔”拟订了一个代号为“太上皇”的总反攻的计划,以期提高谍报人员的素质,挫败盟军的情报攻势。

为了不让德国人对自己的活动进行深入调查,以免从中发现纰漏,也为了能打入到敌人的核心计划——“太上皇行动”中去,通过约翰尼的牵线搭桥,波波夫认识了阿勃韦尔的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此人叫卡姆勒,是阿勃韦尔一处的中尉情报长官。他的部分工作是对潜伏在世界各地的间谍搜集到的情报作出评价,并转送到柏林。他也是谍报界中层人士中最有可能接触“太上皇”计划的人。于是波波夫便想方设法地和他搞好关系。

卡姆勒是个比较自负的人,他从来不屑对那些特务组长拍马屁;相反,有时候还要干扰这些人的工作,其原因就在于他太能干,又太有妒忌心了。所以他与卡斯索夫、克拉默等人的关系很不融洽。波披夫抓住他这一弱点,经常在他面前发牢骚,说卡斯索夫根本没有什么才能,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舒适职位,恬不知耻地夸耀自己而已。时间一长,卡姆勒果然把波波夫看作是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对他几乎无话不谈。他偶尔有意无意地帮助波波夫评价一些纳粹特务,使之了解到许多幕后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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