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记得那晚撒酒疯打了景千后说了什么。
景千却记得清清楚楚,她说了两件事:一,隋乐不是我孩子,我真的是黄花大闺女呢;二,景先生你介不介意和杀人犯做啊?
隋歌傻笑地抱着他东扯西拉起来,他绷着张脸不笑不搭话,那时候只当隋歌是想靠胡言乱语来临阵脱逃。后来隋乐病危刘医生的电话促使他不得不离开,整一晚他除去在医院烧了把小钱,还神经兮兮地跑去找人打听隋歌说的是真是假……
景千知道自己喜欢她。她文凭不高他不嫌弃,她档案挂着杀人犯他不在意,她还拖着个M7型的女儿他也可以接受,甚至他都想好了,年底不管怀没怀上都要跟他爸说:我把隋歌肚子搞大了,您说过是个男人就该敢作敢当,一句话我要娶她。
景千深知他爸的脾气,就隋歌这样的女人要档案上真是清清白白没犯过错还好说,娶她不算困难。且不论那杀人罪是真是假,哪怕现在他找关系拿钱把她档案洗的再干净,他爸只看一眼就会知道这里面的文章。
隋歌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床上,空调开得很低,她盖着一床轻柔暖和的被子。景千背对着她坐在床边,手里夹着一根细烟没有点。
从她侧卧的角度看过去,景千后背上月牙形的伤口有些刺眼。他本就生的白,那时候她疼的咬破了他肩头,虽然血止了,那块肉跟要掉下来似的有些外翻。
“我出去一趟,你睡。”说完便将她覆在他肩头的小手捉住,放回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才起身去找衣服穿。
隋歌嗯了声。
他们之间就像是没发生过争吵般,他没沉着脸吼她质问她逼迫她,而她也没说过自己杀过人自己不想生孩子……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醒来,他让她再多睡一会儿,然后他出去晨跑或者准备早餐。
隋歌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反正不会是清晨。
下班之前跟寇儿交代过今晚别断电,这会儿出去用不着摸黑也挺方便的。他办公室里的厨房就一摆设,虽然器具一应俱全,但都没用过。刚才隋歌醒来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便步伐轻快地朝寇儿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