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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决断回廊

艾露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又来到了一个小房间中……整个纯白的房间中就只有一张单人床而已。

小男孩也在,此时他又恢复了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脸。双手抱膝坐在床上。

这时房间门打开了,一个全身都裹在白色大袍中,戴着面具的人走了进来。他对小男孩说道:“901出来吧,该做实验了。”

结果小男孩跟着那人走了,艾露也跟在了后面……

艾露一直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很大的实验室。实验室中摆放着六张实验台,实验台旁边都安装着一台艾露没见过的仪器,仪器上还摆放着很多细如手指般,透明的橡胶管。

男孩被安排躺在其中一张实验台上,而其他的五张实验台也并没有被闲置,都各自躺着一个‘人’。艾露并不认识多少种魔族的生物,除了男孩以外,还有一个恶魔,一个堕落天使。其他三个艾露就不认得了。

在实验台旁边还各自站着一个身穿纯白色大袍,头带面具的的人,似乎在待命。

不多时,又进来了一个,手拿本子和笔的白袍人,看来是负责记录实验过程的人。这人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那么,准备实验吧!”

然后在实验台旁边待命的六人立刻熟练的取下仪器上的橡胶管,并且套上中空的针头,插入实验体的手脚。很快这些实验体的手脚就插满了许多管子,让一旁的艾露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报告,857号实验体准备完毕。”站在其中一个实验台旁边的白袍人说道。

“报告,398号实验体准备完毕。”

“报告,901号实验体准备完毕。”小男孩旁边的白袍人说道。

“报告,553号实验体准备完毕。”

“报告,916号实验体准备完毕。”

“报告,579号实验体准备完毕。”

负责记录的白袍人点了点头,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魔法怀表说道:“现在是晚上八点三十分,第五十六次实验开始,先把魔力输出调到每秒40F。”

“是。”六人齐声道。然后各自调试着自己负责的仪器。

哔,哔,哔……一阵轻微的响声后,可以看到代表各种属性颜色的魔力才仪器出发通过透明的管道进入实验体的身体中。

“啊——”

“啊——”

那些魔力一进到体内,立刻有人发出了痛苦的叫声,身体不停的挣扎。也有人硬撑着没有叫出声,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来。

过了一会,负责记录的白袍人有说道:“把魔力输出增加到50F。”

随着魔力的增加,惨叫声更加激烈……

但是白袍人对此充耳不闻,完全不顾及实验体的死活一般命令道:“把魔力输出增加到60F。”

碰!!一个并不算大的响声。一个实验体终于压制不住外来的魔力。最后爆体而亡,血水和内脏散落在实验台以及旁边的地板上。

“报告,553号实验体,死亡。死于魔力输出每秒60F。”

负责记录的白袍人一边拿笔在本子上写着一边说道:“恩,很好,等全部结束了再进来收拾。”

“是。”那人回答了一句后,就朝门口走了。

一条生命的流逝就只是为了换取那一连串的数据么?

艾露想叫他们停手,可是依旧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声音……

“把魔力输出增加到70F。”

碰!碰!碰!一连三声代表着又有三条生命结束了,又只是换来三条数据而已……

因为那不断回旋惨叫声、那沉闷的身体爆破声、还有那毫无感情宣布别人死亡的报道。艾露觉得自己就快要疯掉了。

实验并没有因为三人的死结束,依旧在继续着……

终于,实验室安静下来了,现在就只剩下黑发黑瞳的男孩还活着。他从一开始就没叫喊过一声,两只毫无生气的眼睛只是呆呆的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好象做实验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

“把魔力增加到100F。”

“是。”

还要加?

魔力加大的时候,男孩就只是皱了邹眉头,接着又松开了。

碰!男孩的一只手炸开了……

但是那些血肉,碎骨,有化为一滩血水飞回了男孩肩膀的断口处。手又长回来了……

男孩依旧没哼一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天花板,对这一切他早就已经认命了。

艾露却早已经泣不成声了,不知道为何,这个男孩的总让艾露放不下。

“喂!如果痛的话,那就大声叫出来啊。这样…会好一点…”虽然知道对方听不的到自己的声音,但艾露还是这样说道。

“真不愧是黑魔女,这么强大的再生能力。”负责记录的白袍人惊讶的说。

黑魔女?艾露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把输出魔力增加到110F。”

“住手啊!这样他会死掉的——”艾露狂吼道。这些人究竟把别人的生命当成什么。

但是没人听得到艾露的声音,实验仍然在继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手什么都接触不了,什么都拯救不了,为什么啊…呜…呜……”艾露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正在这时,实验室中突然回荡起刚才那个小女孩的声音“竟然…背叛我…我谁也不信任…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我要成为…强者。”

“不——”艾露一把从地上爬起对着空荡的回音大声的喊道:“我有…我有相信的人……”

“哦?是谁…谁是你所信任的人?”看不到人,却能听到声音。

艾露一阵犹豫……

“是…洁米安……她是我的朋友,我信任她。”艾露终于想到了一个名字。

“洁米安?洁米安·瓦莉琉士?你真的把她当朋友了吗?你真的信任她吗?她是贵族喔!”

“我…我……”艾露很想说‘是’。但是她觉得现在不能自欺欺人。她一直都是在利用洁米安而已。

“看吧!果然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吧?”空气中又回荡起小女咳的声音。

“不…我有,我有可以信任的人。”

“那是谁?”

“…鱼…鱼…”艾露似乎要想起了点什么。但是突然头疼得厉害。

艾露双手抱着好象就要裂开的脑袋,即使嘴唇咬出了鲜血,但艾露依然不愿意放弃那一闪而过的思念,努力的搜索属于自己的记忆……

“…翼…翼…对了…!我想起来了,是鱼翼。绝对不会背叛我的人是鱼翼。为什么…呜…我会…把他给忘记了…呜….”

小女孩的声音没有再响起……

突然艾露的眼前再次一花。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刚才的实验室,而是在一个青色与蓝色交织的大球中。而小女孩和小男孩正手牵着手站在面前微笑的看着自己。

似乎看出了艾露的疑惑,男孩先开口道:“我不是鱼翼,因为鱼翼正在独自战斗中。”

女孩也微笑着说道:“我也不是艾露,因为你才是艾露。我们是契约,是你和鱼翼的契约。”

男孩:“这里是‘决断回廊’。是彷徨者止步的终点。”

女孩:“也同样是坚定者,重新远航的起点。”

“恩?不是很明白。”艾露老实的说到。

男孩:“我们会详细解释给你听的。”

女孩:“因为艾露的脑子不是很好用嘛!嘻嘻…”

男孩:“艾露,三年前,你把召唤法阵给画错了……”

女孩:“嘻…嘻…连小孩子都会画的法阵都能画错。”

被两个七岁的小孩这样说,艾露现在真的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男孩“但是正因为错误所以正确哦。”

“哈?”艾露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

男孩接着说道:“这原本是最古老的契约,它称为‘平等契约’。如字面的上的意思,双方都是平等的。”

女孩“但是正因为平等,所以经常会出现不同意见、矛盾、甚至是恐惧,战斗。契约就会松动,那时‘决断回廊’就会出现。”

男孩:“即是决断出双方是否应该把契约解除掉的地方。如果在这里记不起对方的名字,那么契约就会解除,双方将失掉在一起时候的记忆。还好你过关了。”

女孩:“因为一但进入这里,十有八九的人最后都会失败,然后解除契约…所以这个契约被视为有缺陷的契约。然后被人类修改成了‘主从契约’。”

男孩:“因为‘主从契约’是一方无条件服从另一方所以不会出现意见不统一之类的事情出现,所以也就不会出现‘决断回廊’。”

女孩:“但是‘主从契约’是强制命令而不是真正的信任,所以得不到古老契约中最神秘的强大力量。你的粗心大意把被修改的契约又改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艾露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那要是鱼翼进来如果没过关,那契约也会解除吧?”

男孩:“鱼翼不会进来这里的,你跟他的是‘平等契约’所以契约约束不了他,而他听令于你,为你着想,其实全都是他自己的意识。他对你绝对信任,更不可能对你产生恐惧,使契约松动,所以他那边应该是不可能会出现‘决断回廊’。”

艾露脸上一片黯然,都是自己对鱼翼产生恐惧,才会排斥他,所以才会来到这里…“我…很弱吧。”

女孩:“不!你很强,能在最黑暗的记忆中站起身的人没有几个。”

男孩:“完美,是因为弥补了缺陷。勇敢,是因为克服了恐惧。”

女孩:“真实,是因为看清了虚幻。坚定,是因为消除了迷茫。”

男孩:“被憎恨所束缚,无法自由之风……”

女孩:“被孤独所禁锢,无法欢淌之水……”

“请遵从契约的指引,铭刻上彼此的烙印,描绘出共同的未来。”两人合声道。

男孩:“天空高远,风语轻吟……”

女孩:“大海宽广,水音浅唱……”

男孩:“这首旋律,必定能化为永恒的牵绊。”

女孩:“这份牵绊,必定能击穿悲惨的命运。”

“这才是…风与水的誓约……”男孩和女孩说完后便消失了……

整个大球中就只剩艾露一个人了。

“风与水的誓约么…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艾露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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