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又推的摸螺,终于来了。
哟呵!带手电筒,穿烂旧袜,挽起裤管,背鱼网,提篮子,摸螺小分队准备就绪。
成员组成:队长红爸,副队长红,队员红二姐夫,队员我自己。
走田埂时候,抬头望见姣月当空,月下玉米地甘蔗地番薯地连片,让我不禁想起了少年闰土在月下西瓜地举起钢叉插田鼠的画面。
走到白天洗衣服的河畔,红照了一下水面,说:“水太急了,不能从这边过去。”
过去?难不成还要淌水过河?我那讨厌的胆小鬼又从灵魂深处钻出来了。呀!忐忑啊!
于是我们踩着菜地草丛走到河的另一片小沙洲,陆续下水。
我一开始很抵触,后来红说水并不深,我也看到了水面只浸到她的小腿,而且我可不想一个人待在黑漆漆被无名叫虫以及乱树环绕的沙洲上,于是也下水了。
我们沿着河岸走了一段水路,队长说开始有螺了。我们用电筒照水里,水清晰得很见底!布满水草的石头表面和缝隙有螺!我俯低身去摸,手打开都是粒粒大小不一的螺!真是越摸越振奋。偶尔我回头看看,水一片死寂,岸上似乎有响动。我加快脚步跟上大队。某一瞬间想起水猴子,听说红的爷爷年轻时还被水猴子拉过,还真的害怕有水猴子突然从远处游来拉我下水,或者岸上树丛里有神秘生物潜入水里靠近袭击。越想越害怕,几乎被河底滑石绊倒。
“小心哦。”红说。
“好的。”
队长背着一条长鱼网,很快已经摸到我们视野范围以外的水域了。我们三端着个菜篮子慢慢摸跟上。
水里很暖,不过电筒光里水面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像舞台干冰或是冰箱里的冰气。离开水冷得直发抖。
“水鬼的头发。”红突然说,我吓得几乎失足顺水飘走。
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丛浓密飘逸的绿水草,长长的随水飘荡着,还真像一头柔顺秀发。
“我们小时候都这么叫。”红说。
“哇,这里的螺好大!”姐夫突然说,手摊开给我们看。
“又是福寿螺,哈哈!”
“姐夫,你今晚怎么跟福寿螺特别有缘?”
是的,姐夫从一开始就总是摸到福寿螺……
“我这个是真的螺!随手就可以摸到!这里的螺真的好大!而且好多!成片成片!”我惊喜地说。
“哇,真的,感觉刚刚我们那么辛苦去找是在做无用功。”红说。
我们摸呀摸呀,不知不觉跟上了队长。队长的鱼网早已重得拖不动了,于是后来只帮我们照电筒。
谢天谢地,最后,我们安全上了岸,踏着青草雾水,踩番薯地,过甘蔗田,走田埂,去河边洗把脸搓洗下螺就走了。
回家称了今晚摸到的螺足足有7斤多!真的太兴奋了!
后来红说了,水猴子早就灭绝了,况且有的话也是要在水深的地方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