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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枣树蜜蜂论

由于照顾卢伟伤情,外加众人身心俱疲,直到天色将亮时分众人才随着石小明步入小山村。夏日的早晨在这群山围绕的山村里显得有些清冷,众人不由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不过这空气则清新宜人令人呼吸畅快。嘹亮的鸡鸣与犬吠声围绕着山村的上空此起彼伏,青烟也顺着村落全是土瓦房结构的厨房烟囱袅袅直上。早起的山民有扛着锄头下地除草;有握着镰刀沿路割草喂牛;更有提斧跨锯上山砍柴的,纷纷忙碌起来。

衣着褴褛的山民从这群大学生面前经过时纷纷露出了好奇探视的神情,认识石小明的纷纷打招呼询问一番,小明则含笑一带而过。道路狭窄不时还要避让行人,直至又过半个时辰左右众人才终于来到王泽译的外公家。

王泽译的外公家有三间土瓦结构的上房,坐落在一处山脚前坐北朝南。围绕着院子的左边是两间也是土瓦结构的房子,右边是一间茅草屋顶结构的厨房,厨房的烟囱此时也是浓烟滚滚。这一圈房子全都显得十分破旧,屋瓦残缺墙有裂缝,就连不大的院子中间架起的一副木棚也因经不起岁月的侵蚀而显得摇摇欲坠。木棚上堆着一堆已经只剩棒子的玉米壤子,听石小明解释说是晒干后留着冬天点火备用的。木棚的四周则挂满了一串串晒干的豆角、辣椒与萝卜干。

放下行李后,一群人除了主人石小明与熟客王泽译还有身体萎靡不振的卢伟外,其余人都围着院子看呆了,嘴里不时的发出惊叹声,翟虎更是连忙掏出相机连拍了几张在他眼里这十分原始的生活环境,即使连手上的伤也忘记疼了。

“大个,你外公家可真是好地方,够原始。”

“山高路阻,过的穷而已。你们是不是一到就嫌弃了这里?”

“没有没有,很好很好。只是以前没见过而已。”一群人几乎异口同声。

王泽译诡异的冲大家一笑道:“希望你们能一直保持这种良好的心态。”其他人傻愣愣的还没反应,卢伟已是苦笑着无奈的摇头道:“既来之则安之,众人还是节哀吧!”

“莫名其妙。”众人虽然很同情卢伟还是忍不住鄙视了一下。

在院子的外侧并排有两颗枣树长的十分高大挺拔,树上的花早已脱落,此时小小的果实已渐露头角。赢甜甜走到两颗树前用手轻轻抚摸着树身粗糙的树皮,样子显得十分好奇,貌似她还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树,惹得一干人苦笑不得。翟虎更是上去双手用力想要摇两下,被石小明及时的制止了。

石小明道:“清晨,枣树叶子上有露水不能被摇晃,下雨天树叶上有水珠也不能摇晃树身,不然枣树叶子就会卷曲枯萎,以后永远都是蔫拉吧唧的,再也不会结枣子了,只能成为摆设。”

“为什么会这样?这倒是奇怪,哪没有露水时摇晃树身会有事吗?”翟虎好奇心大起。

“这倒不会。”石小明耐心的解释着:“不过树叶有露水的绝对不能摇晃,具体什么原因俺也不明白,只是有血的教训。俺小时候淘气曾摇过几颗俺邻居陈叔家的枣树,结果到现在那些树都不曾再结过枣子,为此俺还被老爹打过屁股呢!嘿嘿!”

“嘿嘿,原来这样啊,那我还是走开的好,可不能来了就搞破坏。”翟虎讪笑一声拉了一把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赢甜甜赶紧走开。

说话当口,从厨房里走出一位年过花甲精神矍铄的老人来,老人手里端着一个面盆,皱纹仿若刀刻般深深印在老人的脸上。老人脸上堆满了憨厚慈祥的笑容来望着大家,满头的白发简短而又显的有些凌乱。

看到老人出来王泽译赶紧上前一步扶住老人的胳膊亲热的唤了一声“姥爷。”众人也赶紧对着老人唤了一声:“老大爷好。”

王泽译的外公似乎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着问好,脸上笑的很高兴却又显得有些拘谨不好意思似的,这就是山里人特有的面对生人的不自在。老人用很土的方言赶紧唤石小明招呼大家先坐,自己则重新回厨房为大家做饭。

石小明跑进屋里搬出一排制作简易的木凳出来,让给大家。王泽译扶着卢伟先在一个凳子上坐下,自己则步入厨房与外公叙起旧来。

已是天亮,众人原本到来就睡的想法也搁浅了,总忍不住好奇瞅瞅这里摸摸那里。这时众人的目光都被一个地方所吸引。只见那是几个木制的简易箱子架在院子上房的屋檐下,箱子四周全是密封起来的,只有正面的一面上钻有几个小孔,孔的四周密密麻麻爬满了蜜蜂,不时的有蜜蜂从那些小孔里进进出出忙碌异常,几个箱子的情况都一样。

“这是马蜂,我见过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马蜂呀?”翟虎自以为是的问道。

不等石小明解释萎顿在凳子上的卢伟已是看不下去了,勉强站起来走过去道:“平时我们山里人到了你们城市都被叫做土鳖,这下你们城里人来到山村也变成土鳖了。”

“靠,猴子,你好了,太好了。”

“我没好,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你们的孤陋寡闻,居然连书上都学到过的蜜蜂都不知道,居然指鹿为马说成是马蜂,简直就是亵渎辛勤而又默默奉献的劳动者,还是让我的救命恩人来慢慢给你们上上课吧!”

翟虎讪讪一笑道:“原来是蜜蜂啊,呵呵!我还以为····哎,猴子,你还说自己没好,都能起来教训人了。”

“我是不想让你再出糗而已,所以勉强忍痛来纠正你,你还得感谢我呢!哎呦,不说了,腰上还是火辣辣疼的厉害。”

“哪我谢谢了,你还是赶紧歇着吧!若因我你再有个万一我可担待不起。”翟虎说完扶着卢伟重新坐在凳子上。

“蜂蜜味道特别的甜,我以前吃过。”

“我也吃过,也不过如此,跟白糖差不多。”

“我没吃过蜂蜜,但我知道它的用处很大,可以治疗很多病,听说现在很多抗癌药物就少不了蜂蜜的功劳。”

“是吗?倒是也听说过,不过这东西也不稀罕呀,超市里卖的很多,二十元都能买一大瓶。”

石小明听着几个女生的聊天忍不住道:“你们都不明白,你们说的超市里卖的哪都是假的,里面掺了很多杂质,即使卖的相对较贵的蜂蜜里面成分也不纯,就是纯的也不如我们家养的蜜蜂好。能治病的也只有这种家养的蜂蜜了吧!很珍贵的。”

“这是为什么?蜂蜜还不都一样?”张燕倒是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家伙听了张燕的问话也是顿觉精神一振,解说的更加卖力了。

只听石小明娓娓道来:“不说超市里面工业生产加工出来的的那些蜂蜜,哪些几乎全是假的,不治病起到保养的效果也很轻微。只说职业养蜂人养出的那些蜂蜜吧。那些蜂蜜为什么不好?蜜蜂分为工蜂母蜂,工蜂负责采花蜜,母蜂负责培植下一代分工明确,职业养蜂人讲究效率,用特殊的办法控制蜜蜂公母繁殖的比例,不求质量只求效率,这就可能造成阴阳失调的后果。还有,比如他们可以开着车一年四季那里有花开就往那里去,结果蜜蜂采的花蜜品种就很单一,酿出来的花蜜成分相对也单一。”

说到这里石小明咽了口唾沫润了下喉咙接着道:“虽然全世界的蜜蜂品种有很多,但是还是俺们家养的蜜蜂最好,因为这些家养的蜜蜂也就是所谓的野蜂,它们不受控制,可以随意的采蜜繁殖,如果附近花源少了,它们有时出去一次就是几天,辛辛苦苦孜孜不倦,虽然要比职业养的蜜蜂辛苦,但采来的密源却品种繁多成分自然,这样酿出来的花蜜对入药也才会功效齐全,口味俱佳。”

“呀,你小子看不出来懂的还挺多,说的我都涎水直流。”

“小明真是好样的,口才好知识丰富,学习一定也很棒吧!”

“这孩子将来肯定也是大学生的料,从小看长大嘛!”

“人家小明长的也漂亮,虽然有点黑,不过这才是健康美。”

石小明正在被大家夸得晕头转向飘飘然的时候王泽译适时从厨房出来,对着几人道:“别再夸了,再夸他就摸不着北了,你们这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行了,遂了你们的愿。小明搬梯子上去掰点蜂蜜给几位馋虫尝尝,姥爷交代要你小心点,带上保护网。”

“好嘞,这就去。”石小明欢呼一声跑了出去。

“知我者王兄也,被小明说的那么玄乎我早忍不住了,这下倒可以尝尝了。嘿嘿!”翟虎对着王泽译贱笑道。

“嘿嘿···”谁知王泽译笑得比翟虎还贱的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姥爷说了被蝎子蛰到的人在彻底好之前不允许吃蜂蜜,蜂蜜属凉性,与体内的热性毒素容易起冲突,如果你不怕它们把你的身体作为战场来回打架的话,倒是可以偷吃点,后果自负。卢伟也不可以,你们的情况我都对姥爷说了,姥爷说等下要给卢伟煎药,所以不好意思了两位。嘿嘿·····至于几位女生,有胃病的只需吃一点,没有的可以多吃点,如若不从出现身体不适则后果自负。”

“啊···”翟虎一下子崩溃了,卢伟则镇定了许多,毕竟卢伟家乡也有蜜蜂,肯定也吃过,所以倒不是很热衷。

不一时,只见石小明搬来一架木制的简陋梯子靠墙架在一个蜂箱下面,头上裹着一个纱网护住头脸及脖子的位子,手里则端着一个大水果盘子,盘子中间放着一把水果刀一把刷子。

石小明先上到梯子顶端先把盘子放在蜂箱的上面,然后又回到地面找出一把晒干的艾蒿,点燃后将明火吹灭,燃烧的部位则浓烟直冒。

示意大家退后远观,石小明又再次上到梯子的顶端,站稳后左手握着冒烟的艾蒿,右手轻轻的将蜂箱的一面可以自由活动的盖子揭开拿掉,只见盖子拿掉以后里面的空间有个圆圆的球状蜂窝有人头那么大紧紧粘结在蜂箱的顶部,蜂窝上里三层外三层则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蜜蜂多不胜数。

只见石小明将燃烟的艾蒿慢慢伸进蜂窝,顿时“嗡嗡”声在院子周围弥漫开来不绝于耳,就如同学校校园放学后的情景一般。待蜂窝里的蜜蜂全都飞出来以后,小明迅速将艾蒿放在一边,然后拿起顶端的盘子伸进蜂窝,右手握紧刀子缓缓伸进去,慢慢的将圆圆的蜂窝下部如飞饼般的两片蜂窝轻轻割断落进了盘子。

这时四周的蜜蜂如同疯了般的向小明扑来,小明带着纱网不慌不忙的将割下来的蜂蜜放到蜂箱顶端,然后再次拿起燃着的艾蒿伸进蜂窝里熏了熏,拿出后又用刷子将蜂窝里打扫了一遍,把一些落的灰烬及一些小蛛网给清理干净。

做完这一切小明将蜂箱的盖子重新封好,然后端起盛着蜂蜜的盘子下到地面。

一群没见过如此场面的城里土鳖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只叹自然界的神秘伟大。

下到地面以后小明将盘子里的蜂蜜放到一张破旧的木桌上面,然后将两片如同圆饼般的蜂窝分离开,再用刀子将蜂窝如同切蛋糕般的切成几份,手起刀落之间淡黄色饱满的蜜液四溢,刀身已是沾了厚厚一层。

蜂窝切好后小明就示意大家可以随意拿起来啃,却没有一个人敢深手去拿。

“蜂蜜怎么会是这样呢?我见过的蜂蜜都是粘稠的液体状,这怎么还带着窝呀?”

“是呀,我可不敢吃,哪里面会不会有虫子?”

“我也不敢吃,看着有点吓人又有点恶心的感觉。”

看着几个女生跃跃欲试又犹豫不决的样子,王泽译好笑的望着大家也不相让,拿起一块就放在嘴边咬起来,一口下来嘴边溢满了蜜汁,王泽译嘴里嚼的十分陶醉享受,边吃边解释道:“你们别怕,这是没有经过加工最原始的蜂蜜,味道也最棒了,几位赶快试试。”

几个女生还是窦敏胆子最大,首先拿起一块来犹豫了一下放到嘴边轻轻一咬,几个人望着窦敏的反应,只见窦敏眼睛顿时一亮,冲几个胆小鬼连连点头,石小明在一旁看了得意的一笑。

几个人狼吞虎咽的吃着蜂蜜,嘴里赞不绝口,翟虎与卢伟站在一边用期待与“幽怨”的眼神的望着大家,样子即可怜又欠揍,就像两个乞讨未遂的乞丐般。

每人吃了一块蜂蜜意犹未尽之际石小明却将盘子撤了,解释道:“不是俺小气,而是第一次不能吃太多的蜂蜜,蜂蜜密度大吃多胃难受,而且烧心。这些留着你们·····哎呀。”石小明话还没说完突然叫了一声,手里的盘子差点拿捏不稳。众人被尖叫声吸引,目光一下子全部聚拢到小明身上,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众人一个个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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