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大厅内高高的窗户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柔顺的金光照射在沉默的人群身上,每个人都似乎在为自己做着打算,并没有哪个人真的在为那个小小的生命考虑。
淡金色的阳光在透明的空气中交织成一朵朵金色的花朵,泛着一丝丝暖意,却照射不到人心最黑暗的地方。
于然看着周围人的沉默,心底不由得微微发凉,双眸似乎渐渐冷了下来,“既然周围所谓的前辈都没办法的话,那就只有我来了,因为我可没有那么冷血,能够看着安小姐就这样去死!”
她看着周围都纷纷为自己打算的样子,心底就不由得微微凉了半截,正所谓最凉不过是人心,现在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她不站出来,她的女儿可能真的就这样死了。
安敬生看着讥讽的模样,似乎和记忆中某个人的样子十分的相似,然而他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冷淡的声音压下了心底的情愫,“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嫣然医生了。”说完之后,边转身离开了。
一直安静的站在他背后的肖腾,却是看的一愣一愣的,老大,这就将大小姐的医生给敲定了?难道不觉得有些草率么?
偌大的大厅内,所有人都用一种愤怒的目光看着坐在最后排的女人,仿佛她才是所有人中的叛徒,罪该万死的人就是她!
于然抬眸静静的看着他们,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们也都是世界上的权威,却不敢去救一个孩子,我不过是做了你们不敢做的事,你们又何必像疯狗一样的看着我。”
李冬阳伸手轻轻搂着她,目光带着一丝冷意的看着他们,“难道各位专家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么?”
所有人抬眸去看着男人的时候,咬了咬牙只能转身狼狈的离开了大厅,“嫣然,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哼!”他们根本就没人相信嫣然能够救活安安的性命。
没过多久大厅内就只剩下李冬阳与于然两个人,男人似乎有些不满的看着她,“然然,你难道不觉得你刚刚太过出风头了么?难道你……”
然而于然却是双手紧紧握着,声音僵硬的说道,“冬阳,那些人不明白,难道你也不明白么?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女儿去死么?你难道不明白这六年来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么?我不想六年前的悲剧重演,也不希望我再做出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
李冬阳看着眼前双眸微微泛红的女人,却还要死死的忍住心底的悲痛,只能轻叹口气,伸手轻轻搂着她,“然然,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回到那个人的身边,抱歉,刚刚是我的错。”
他忘了,她是安安的母亲,只记得他不想她过多的出现在那个人的面前了。
于然伸手轻轻推开了眼前的男人,转身静静的一个人离开了大厅,“冬阳,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她想她需要好好来想一想未来到底该怎么做。
李冬阳看着女人孤单悲痛的背影,双手无力的握着,他知道他不能追上去。
车流不息的大陆上,一辆黑色轿车中坐着一个面色冷淡的男人,双眸似乎若有所思的看着车窗外金色的世界,“肖腾,那个嫣然……你知道么?”
肖腾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男人的侧脸,有些疑惑的说道,“老大,那个嫣然不过是最近几年才被发现的心脏科医生,虽然医术不错,但是毕竟太年轻了,比起那些老专家还是太嫩了,老大,你的这个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
安敬生轻叹口气,抬手轻轻揉着太阳穴,“但是除了她,没有一个人愿意的。”而她坚定而悲伤的眼神,是他选择她的最大理由。
肖腾似乎是完全不明白安敬生的想法,只能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老大,过几天福禄就要度蜜月回来了,这些事你应该和他去商量,我想他那个聪明鬼一定知道该怎么办。”
当年老大因为于然的离开失魂落魄了好久,都是福禄在一旁旁敲侧击的刺激的着老大,才可以让他不至于到最后的崩溃。
安敬生轻笑了一声,伸手轻轻抚摸着下巴,似乎有些苦恼的说道,“可是安安不喜欢福禄的新婚妻子,到时候还是让福禄一个人过来吧。”
肖腾听到这句话之后,更是郁闷的说道,“为什么福禄追人家美女护士就这么轻松,我怎么就追起来这么费力?明明就是我比福禄更帅更有魅力!”
然而坐在后座的男人似乎在沉思,转而沉重的说道,“你是说你在愚蠢的这一面么?还是说你的眼镜被福禄带走了?”
本是洋洋得意的男人此刻听了之后,鼻子都被气歪了,气急败坏的说道,“老大,福禄是比我聪明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我长得不差他吧!!”
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够胜过他的一点了……
安敬生似乎是无奈的闭上了双眸,“谁让你不会讨好安安的,福禄不过是问了安安几个问题,就抱得美人归了,你都六年了连朵话都没看见,怨不得安安每次都要讥讽你几句,是你自己太没用。”
车窗外是飞逝而过的风景,江水拍打着岸边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南溪大桥仿佛还是当年的模样,静静地守护着眼前奔腾不息的江水。
肖腾听了之后,突然有些兴奋的说道,“老大,要不你也给安安找一个妈咪吧?安安都这么大了,不能总没有妈咪吧?”
然而当他说完之后,就发现车内的气息都变了,他恨不得立刻跳到江水里去,他说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说这个?
自从于小姐离开之后,老大身边的女人就总是有些于小姐的影子,但是没过几天就离开了,没过多久老大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女人了,一心一意只陪着安安。
安敬生双眸冷冷的看着前座的男人,正想发作的时候,却发现车窗外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微微一愣,她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