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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附近的人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异样,都纷纷走近这里来瞧个究竟。老罗见这么多人都一拥而上,觉得可能会发生危险,于是便提醒道:“你们全都退后,这里不太安全,还是离湖面远一点比较好。”

这时王女士看到小王正盯着湖面发愣,额头上集满了豆大的汗珠。她随即走了过去,顺着小王的视线向水里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王女士吓得连着退后了好几步。

“这,这水里黑呼呼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啊?”王女士声音颤抖地问道。虽然她接触过的奇异动物也不少了,眼前这些对她来说,本不足为惧。但是刚才那头黑色大水怪的突然出现,让王女士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在那之后,她对黑色的怪东西已经形成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了。

周围的人也都把目光投到了湖里,他们对水中这些黑色的怪东西也感到十分的好奇。

老罗见众人又一次围了上来,只能无奈地再次提醒道:“你们的身子别靠得太近,都往后退一点。水怪现在说不定就在这附近,现在我们还不能够掉以轻心啊!”

村支书满面愁容地说:“想必阿勇也看到水里这些黑色的怪东西了,所以才下湖去查探的。可我想不通,他水性那么好,照理说不应该会出事啊!难道他下湖后,就被那头水怪给吃掉了?”

小王摇头说道:“不会的,你看这湖水下面静悄悄的,水怪肯定不在这个区域活动。如果阿勇没游太远的话,我想他应该不会落入水怪的口中。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还看不到他的人影呢?”

村支书拿着阿勇的背心,唉声叹气地说:“唉!我真不该带他和阿亮来这里!现在他们两兄弟连同那批水下救援队的人全都折在了L湖里。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这个风景区观光啊!我怎么跟上头领导交待,怎么和死者的家属交待啊!”说完,村支书又抹了把眼泪,望着湖面静静地发呆。

老罗这时候突然瞧出湖里面有些不对劲,他大喊道:“小心,那湖里的黑色东西开始动了,还在往上冒泡呢!”

众人哪里愿意错过这难得一见的景象,有些人拿出相机还拍了起来。

小王记起老罗刚才的话来,他惊恐地对大家说:“这些黑色的东西听老罗说,是那个水怪产的仔啊!”

小王话音刚落,围观的人全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就连见多识广,对L湖了如指掌的村支书也吓得两眼发直。他好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幼崽?这真是水怪的幼崽?”

老罗见大家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过是随便猜测下罢了,你们也不要过于紧张和害怕。这些黑色东西应该是些水下生物,这点绝对错不了。至于它们是不是水怪产下的,那我还不敢断定。”

小王倒是蛮赞同老罗的判断,他分析道:“我觉得老罗的猜测并不是没道理啊。这些水下生物从它们的体表颜色来看,就和水怪一模一样,都是黑色的。另外皮肤的质感看过去有些硬,和我第一眼看到水怪时的感觉也很像。”

身旁的王女士却并不认同,她道出了自己的看法来:“我认为很多生物单从它们幼年时期的体表颜色和样子是无法判断出他们成年后的外形特征的。举些大家都知道的例子,青蛙幼年时是蝌蚪,可谁知道蝌蚪在成年后会长成青蛙那种样子呢?不管是在身体的大小,颜色和外形上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比如说蝴蝶,它在幼年时期是没有长翅膀的毛虫,一生中要经过卵、幼虫、蛹、成虫这四个阶段后才能最终羽化成蝶。所以光从幼崽的体貌特征是很难判断出它成年后的样子的!

现在水里头这些黑呼呼的小家伙虽然和水怪在体表的颜色上是一样的,就连皮肤的质感也很相似。但正如我之前所说,很多生物的幼崽在以后的成长过程中,其外观和体表颜色都会发生一系列的变化。鬼知道这些黑色的小家伙在以后会不会长成我们之前所看到的水怪呢!不过单看它们现在的样子,就已经很可怕了!”

在王女士正饶有兴趣地畅谈自己对生物成长的理解时,村支书老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节细长的水管,足有一米六那么长。老胡这人本来人就很瘦,加上背又有点驼,村里不少人都私下给了他一个绰号叫“胡猴”。现在他手里又抓着这么长的一根细水管,远看还真有点像手拿金箍棒的孙猴子。

老罗细看之后发现那还是一根铜管,属于水管中的上等品。但大家都不知道村支书是从哪弄来的这么一根铜管。

老胡看着众人那疑惑的目光,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司机说:“是他在车上帮我找来的。”说完他抓着这根铜管径直地朝湖岸走去,大家也渐渐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了。

老罗下意识地拦住了老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前阻止,只是觉得老胡可能会有危险。老罗紧张地说:“你是不是想拿这东西去试探水下那些生物的反应啊?”

老胡嗯了一声,随即绕开了老罗又继续向前走。他的眼睛直视着前面的湖水,眼中透出了一丝凶光。他在湖岸边站定后正要拿手中的铜管往下插的时候,身后的老罗突然大喊了起来:“住手!你太冲动了!这些生物还不确定是不是水怪的幼崽,你这样做很危险啊!”

老罗边喊边跑向了老胡,可是老胡占着自己年过半百,大风大浪也经历了不少,完全没把这点危险当回事。他操起了手中的铜管还没等老罗上前,就直接扎进了水里,不偏不倚正好就扎在了那些黑呼呼的怪东西身上。

众人见湖水里好似沸腾了一般,不断地在往上冒着气泡,同时还升起了一股热气。那原本清澈的湖水已经被那个负伤的黑色生物给染成了绿色,从它被扎伤的肉里不时地渗出浓浓的绿汁来。一遇到水,这些绿汁就快速地稀释,随后在水中产生了大量的气泡,湖面上热气腾腾。

连对化学了解不多的小王都已经猜出这绿汁应该是胃酸一类的酸性液体,在遇到水后会释放出大量的热。他对一旁的村支书说:“老胡啊,你不就是想验证下这些黑呼呼的东西究竟是不是活的生物吗?现在你也看到啦,它们的确是活的,而且其中一个看样子肚子都被你给戳破了,连胃液都在往外流呢!”

老胡明白小王话里的意思,他咧开大嘴笑了两声后说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停手,别害它性命对吧?对不起,这我办不到!我才不管它究竟是不是水怪的幼崽还是其他什么怪物的幼崽呢,我一定要把它们全都弄死!这些生物长大了肯定也不是啥好鸟!现在我将它们全都除掉是明智的,免得以后它们成年了再出来害人!”

“等下!你不能那样做!”王女士听了老胡这话,脸上有些不高兴了。

“我为什么不能那样做?”老胡激动地把铜管从水里面抽了出来,用力敲向了岸边的一块大石头,只见那块石头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纹。

众人都被老胡这股惊人的气势给吓呆了。显然,每个人都能从老胡那怒不可遏的眼中了解到他此时心头的怒火。

王女士想不到老胡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但她也不是那种轻易就输了气势的女人,她仍然坚持原则地说道:“你不能随意地伤害这些奇异动物。我身为一名奇异动物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在看到你做出这种行为时,是有权利出来制止的!如果刚才我把你这种行为给拍下来的话,那你以后就百口莫辩了。我之所以不拍照,是想给你个机会。你快点把铜管收起来,放回原处,不要再伤害这湖里头的生物了。它们有自己的生存环境和生存自由,我们人类是不能够随意去破坏的!

如果你一定要动手,我想我一个女人家也阻止不了你。但是我会用我身上的相机将你这种丑陋的行径给拍下来,到时候你接受处罚是小,恐怕会连你的乌纱帽都保不住。毕竟你身为一名村支书,如果也不明白事理,随意破坏这L湖景区里的生物。传出去的话,对于全村,全县乃至整个D市的影响都是极为不好的!”

老胡当了这么多年的村支书,几时有被人这样训斥过啊。他也清楚自己刚才的情绪是有些激动,但是如果就这么听从王女士的话,把铜管给收起来,然后屁也不敢放一句的话,那脸上的面子也太挂不住了。别说他村支书这个身份放不下,就算只是一个普通村民,也容不得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啊。

老胡想到这里,怒从心起,脸被怒气憋得通红。他指着王女士的鼻子大声喝道:“少插手我们男人的事!你要拍就拍,我也不怕!说来真是天大的笑话,要不要叫全村的人都过来看看水里这些怪物啊!还什么奇异动物,呵呵,我管它奇异不奇异。我只知道,这些怪东西一日不除,L湖就永远不得安宁!我这样做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何罪之有啊!”

老胡说完后,也不理会上来劝架的老罗他们,他又再次将铜管狠狠地扎进了水里。这次他用的劲比之前更大了,那黑色的怪物整个身体都被铜管给穿透,里面就像打翻了染色铺一样,红的,黄色,绿的,蓝的各色汁液连同肠子一样的东西全部从体内流了出来。这些恶心的东西慢慢地浮上了水面,顿时湖面上飘来了一股恶臭,熏得众人直吐唾沫,有些人甚至当场呕吐了起来。

这时地勘员小陈注意到远处来了一大群人,他指着众人的身后说:“你们看,是谁来了!”

大家全扭过头朝身后一看,不光远处有一大群人正朝这里走来,这湖岸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添了一些新面孔。刚才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老胡和王女士二人身上,没有注意这些陌生人是什么时候围上来的。这些人都是来L湖观光旅游的,原先只是在远处拍照和观赏L湖的全景。后来他们看到湖岸这里聚集了不少人,猜测可能有事情要发生,所以全都凑上来看热闹。

村支书老胡显然已经认出了远处赶来的正是刚才在湖边围观的那群游客和村民,他兴奋地朝那些人招了招手,希望他们加快步伐,赶紧过来,不要错过了眼前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接着老胡故意用不屑的眼神看着王女士,然后对周围人说:“我要把这一只只小怪物全都给弄死,它们十有八九就是那头水怪生的。既然水怪它有种把孩子生在这岸边,那我也有胆量让它断子绝孙。等会那头水怪要是游过来看到它的小崽子们全死光了,不知道会不会像人类一样伤心地流泪啊!哈哈哈!”说完,老胡大笑了起来。身边一些围观的人听了老胡这话,也都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老胡在远处那群人赶到这里后,指着那些漂浮在湖面的恶心东西对众人说:“你们看,这些就是湖里那些小怪物身体里流出来的脏东西!你们看看有多恶心!之前这位大妹子还不让我动手除掉这些怪物呢,说它们属于奇异动物,不能随意破坏。呵呵,你们说我该不该杀这些奇异动物啊?”

不少人正在认真地打量着水里这些模样奇特的黑色生物,很快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支持老胡的做法,将水里这些怪东西全都除掉。

一位年轻的女游客捏住自己的鼻子激动地说道:“赶紧将这些怪物从湖里面捞走吧,不仅看得我眼睛难受,闻这味道我都想吐了!”她的话也立刻引来了身边不少围观男士的阵阵笑声。

“我猜这些怪物身上可能会有毒,如果让它们继续留在L湖里的话,总有一天这里的鱼会全被毒死的!”一位村民忧心忡忡地说。

老胡显然是很得意,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对身边的王女士说:“听到没有?群众对于除掉这些怪物的呼声还是很高的!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管这些怪物是不是对湖里的鱼类有害,要怪就怪它们的模样太吓人了,有碍L湖的美观!今儿,我就算为民除害了!”

说完,老胡竟然用手里的铜管将水里那个已经半死不活的黑色怪物给挑出了湖面,甩在了自己的脚边。他此举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纷纷向旁边闪躲开来,全都忍不住地悟住了自己的口鼻,那扑面而来的臭味实在是难闻的要死。

老胡就像没闻到这股恶臭一样,居然还蹲了下来,就近对着地上那团还在挣扎蹦跳的怪物一边发笑,一边对围观的人大声说道:“你们看看,这生物长的还真奇特。一点都不像水里的鱼,反倒像陆地上的某些爬行动物。它就这样蜷缩在这黑色的甲壳里,跟乌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哈哈!说实在的,虽然这怪物外面这身黑色甲壳挺硬的,我第二下使出了全力才将它戳破,但我猜怪物里面的肉应该软的很。不知道这怪物在脱去了甲壳后会是个啥模样,是不是和乌鬼一样,也有各种内脏器官呢。哇哈哈!”

老胡在哈哈大笑了几声后,竟然用铜管把那个黑色的怪物给翻了过去,让它仰面朝天地躺着。原来怪物的腹部呈白色,看上去很柔软,随着呼吸很有节奏地一起一伏。在它腹部的左下角有一个很明显的破口,正是老胡刚才用铜管至上而下将它的黑色甲壳连同腹部一起戳透的。破口处还不时地向外渗着各种颜色的液体:绿色的明显像是怪物流出的胃液;红色的很可能是怪物体内的鲜血;黄色的则像是怪物肠道里流出来的脏东西;至于蓝色的就不知道是怪物分泌的胆汁还是其他内脏的分泌液了。

正在大家纷纷猜测老胡接下来究竟会如何处理面前这个黑色的小怪物时,老胡笑着搬起了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众人一下子全都明白了过来,有些人甚至不敢再往下看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老胡朝地上的怪物大喝道:“你这该死的东西,今儿我要让你死无全尸!”说完,他狠狠地将手里的大石头朝那个怪物的白色腹部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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