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求九弟相助一臂之力,哼,理由无非就是想救出那对母子。我想他已经将当年的事全盘向凤亦北等人透露了。”凤亦君轻哼。
“你怎么这么确定?”上官子轩有些吃惊的问。
“我是他的亲弟弟,他的为人我还不了解?重登皇位对他来说自然是势在必得,不过,那个小娃娃倒可牵制住他一时半会。而我要得也就是这一时半会的时间。”凤亦君盯着上官子轩。
上官子轩了然,点了点头,“放心,交给我吧!我至少会帮你拖着明日黄昏时分。”
“很好!”凤亦君脱下黄裳,换上以往的偏爱的紫色长袍,按下房内的书架后的隐蔽的按钮,一道与墙同色的门打开,凤亦君闪身而入,暗门关闭。
上官子轩随即也起身,前往禁室。
这个婴孩不单单可以对付凤亦品,他还可用来对付另一个女人——云语柔。
出于一种直觉,他可以判定云语柔目前就在皇城,甚至就在自己不远处。
禁室里传来一阵一阵虚弱的婴儿啼哭声。
室门打开,昏暗的烛光下,苏南樱披头散发的坐在床沿,轻轻的拍打着睡在床中的婴儿,婴儿全身只裹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因营养供应不足,婴儿的个子显得较为瘦小,小嘴总是一张一合,仿佛希望着能够饱餐一顿。
见到上官子轩出现,苏南樱那张死灰无波的脸,突然露出惊惧,她将婴孩紧紧的抱在怀中。
“来人!”上官子轩冷声命令。
侍卫上前,从苏南樱的怀中生生的夺过婴孩,婴孩的哭声变得凄厉,回荡在禁室里。
“把孩子还给我!你们抢我的孩子做什么?”被禁制住的苏南樱大声哭喊着。
上官子轩只是冷冷的看了苏南樱一眼,“你如果想要孩子平安无事,就按我吩咐的去做!不然的话……”
旁边的侍卫做势将婴孩托高。
苏南樱当场瘫软在地,泪如雨下,连连点头。
禁室的门再次关上,一切恢复之前的平静。
月上正空,万籁俱寂。
禁室内响起阵阵窸窸声,一道微弱的光线从地面溜出。
接着地面被人给轻轻的掀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昏暗中显得分外的清亮。
云语柔双臂一撑,整个人从地道里窜了出来,稳稳的落在禁室中。
借着微不可见的光,她定睛往四处望去,不由两眼大睁。
禁室内竟然空无一人!怎么可能?她所探得情报怎么可能会有误?
轻轻的走到床边,伸手往床中探去,床还是湿的,婴儿的尿渍未干!拧眉细思。
唯一的解释就是母子俩被人带走的时间并不长。
她运气极背的再一次错过救人的机会。这一错过会不会就此造成遗憾?
此地不宜久留,云语柔不着痕迹的遁回地道,将那地面给轻轻的盖上,并在下面撑起一根本棍,免得它显得过于空洞。
“姐,怎么样啊?”萧天璇按捺不住的出声问。
“空无一人,有可能我们被人识破了。现在什么都别说,赶紧从原路退回!”
姐弟仨人在地道里小心的往原路撤回。
回到面馆,云语柔换上一身夜行衣。
“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别乱跑,知道吗?如果等破晓时,我还没有回来,小川子你就起动那块大印,调动那十万大军到西门。”她有一种直觉,是一切将都会在西门落幕。
“姐,你去哪?我也要去!”简寻川不放心的跟上,他始终记得离开断崖时长啸所说的话,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云语柔回身,瞪了他一眼,“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说完,往夜色中窜去,消失在夜幕中。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过于平静的街道,过于凝重的气氛都在暗示着云语柔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家家户户房门紧锁,沉睡中的平民百姓似乎并不受这些所影响。
云语柔从一只夜猫般穿梭于寂静的街道,突然传来一阵急促且整齐的脚步声,不待云语柔看清,只见前面出现了一大批手执长矛与盾牌的士兵。
她暗叫一声不妙便疾速的闪到另一条街道里,躲在一户人家的门庭里,借着那内陷的墙避开了那批士兵的目光。
待她确定那批士兵已经远离后,才从门庭里出来,继续往前狂奔。
借着月光的照明,云语柔撒腿往前狂奔。待奔到一处十字路口时,迎面又来了一拨身着战袍的大军,她暗骂声,今晚真娘的见鬼了,大半夜的这么多军队出现,难不成是地府要进行阅兵仪式?
回想看看,偌大的一条街空无一人,若此时再往回跑,恐怕动静太大,反倒引起注意,为了不节外生枝,她只能硬着头皮,悄悄的将夜行衣的手脚给放松,使它看起来更贴近居家服一此。
然后双手环抱胸前,低着头,有点哆嗦的伪装成夜行晚归的良家妇女。
瑟瑟嗦嗦的顺着墙根边往前走,与迎面而来的大军慢慢的擦肩而过。
那只大军似乎全部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般,依旧马不停蹄的往前赶。
就在云语柔与大军真的擦肩而过时,骑在军队最前面的马背上的年轻男子突然拉住马缰,顿了顿,他怎么觉得刚刚路过的那名女子身形与背影有些眼熟呢?
燕延安轻拢眉锋,脑海里不由的浮起一道身影:死女人!
会是她吗?调转马头,对着云语柔的背影大声顺道:“前面的姑娘请留步!”
云语柔足下一停,是叫她吗?这声音有点耳熟。
当确定那位马背上的男子是叫自己时,云语柔的下一刹那反应便是拔腿狂冲。
声音耳熟意味着她有可能认识这个人,而此时看这架式,这个人定是位人上人!万一是自己的仇家呢?时间不容许她仔细在脑海中辨认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只有先逃出一片安全的天空再慢慢搜寻脑海信息。
燕延安傻愣愣的看着云语柔如狡兔般溜出自己的视线,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女子能逃得如此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