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另类的引子,简直另类的要命,它不是场景介绍,也不是事件起因,是人物,只因发生的故事和他们有关。
凌雷,一个另类的瞎子
黄昏,黄昏后,这正是一天中最为安静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喜欢在黑暗中行走和逗留,即使有人,那这个人一定有点问题比如这人是一个瞎子,瞎子当然不会在乎太阳有没有生起油灯有没有点亮,瞎子在乎的事情本来就很少,几件事中好像就有那么一件事——迷路。
如果一个瞎子迷路了,那简直会要了他的命,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要渴望热腾腾的牛肉面或者芳香四溢的酒水会出现在你面前,你所要做的或者你能够做的亦或者你应该做的就是趁着你还有力气的时候找根柱子撞死,死这个结果无论对于谁来说总不是件很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但有时候你又没法子拒绝,只因这死的方法也分好几种——饿死却是最可怕的。
凌雷,就迷了路,但他没有一头撞死也没有饿死,只是静静的站着,他本走的很坦然,他的心情本来也很好,无论谁,如果知道家里有一个好看的妻子在家等着自己回家心情一定不会差,更何况凌瞎子还有个千娇百媚的妻子。
他的鞋子鞋底很薄简很薄,简直像极了一张油布,他有一个其他瞎子都没有的绝活,他可以凭着脚上传来的感觉识路,踏着熟悉的铺地青石,他很舒心,很自信,可是他为什么站着不动?他为什么没有加快他的脚步去安慰家中的娇妻?他的脚步停下,只因空气中飘来一阵熟悉的芳香,一种任何花都不具备的香气,但这确确实实又是一种花香,只因它有一个文雅的名字——骨花。
夜色越来越浓,恰似越来越浓的花香一样,花香浓郁却并没有那种腻腻的反而有种轻灵飘仙感觉,正如传入凌雷耳中那轻灵的声音:“万里独行尊者凌雷,凭借一双足脚,便可踏遍天地间任何一处一角。”黑暗中一人,白衣如雪,款款而来,腰肢如风扶的细柳摆动着,好像就怕别人看不见她的腰,她高翘的屁股。
凌雷道:“错了!”
白衣女子道:“错了?”
凌雷道:“只错了一点。”
他接着说道:“凌雷已经死了,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瞎子。”冰冷的语气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衣女子道:“瞎子?那也是个另类的瞎子。小女子此次来只希望凌尊者帮个忙。”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枚玉瓶径直的抛向凌雷,“天香豆蔻!”
他已不需要说什么,他已没法子拒绝。
传说这世上有种花,三十年一开花,三十年一结果,花只开在黎明方破晓的那一刻,果每次只结一颗,一颗奇异的果实,吃了它再重的伤势也不会恶化,但所食之人会永远沉睡,直到有人找到第二颗天香豆蔻并喂之服下,方可醒来。
“天香豆蔻!”
凌雷握着手中的玉瓶,笑了起来,笑的很阳光也令人诧异,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曼妙的身影,想象着她的生命能够延续下去,他简直快乐的要命。
02薰衣草的妙手回春
薰衣草是草却也是人,木盆,好大的木盆,木盆中有水,水还是温的,还带着薰衣草的香气。
薰衣草刚洗过澡,他已将全身上下洗的干干净净。
现在小敏正在给他梳理头发,还有三个女子正在给他修剪手脚指甲,小云正用盘子拖着一套全新的衣服。
白色的袜子,白色的鞋子,全身上下好像都是白的。
一身白衣若雪,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自由,就算有他面前有一个等待他救治生死垂危的人,他也要先做完这些才去想要不要去治,但通常他都不会治。
现在他却是要去治一个人的病,这个人叫长鸣。
薰衣草不认他,薰衣草要去找他只因他有病,绝世罕见的病。
无论谁都知道长鸣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做过的每一件坏事都够死一百次了,可他现在还活着,即使得了怪病也会再活过来,只因薰衣草要去治他的病。
他不惜背负众人的唾弃和谩骂,只为一个世间罕见的病症,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去救一个陌生的人。
长鸣看着薰衣草,很困惑很欣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活下去,直到他见到薰衣草,他是个神医,妙手回春,任何别人解决不了的病症他都能把生病的人治的恢复往日的风采。
长灯满含笑意的说道:“薰神医大驾光临,府上真是蓬荜生辉。兄长的病……”
自始至终薰衣草只说了八个字,他不是来闲聊的,他是来看病症的。
长灯问他需要什么帮助,他说:“闭嘴,开门,出去,关门!”
他的话就这么简单,却有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薰衣草旁放着一个医箱,医箱中有一排银针,银针散发着光,光中倒映着薰衣草的影。
长鸣紧闭着双眼嘴角抽搐不时的泛着白沫,脸色略红红中透露着斑斓的色泽,四肢已经萎缩其上的血肉像被吸干了一样骨骼棱角可见,皮下隐约可见一股气流流窜,所过之处竟然有青烟冒出,青烟中夹杂着令人心悸的恶臭,青烟上升接触到房梁,乌木制成的房梁发出嘶嘶的腐蚀声。
恶臭弥漫,腐蚀声连绵不断。
忽然,青铜灯上的火苗摇摆起来,昏黄的烛光在墙上映射出烛焰和人的光影,病是怪病,人是怪人,薰衣草已出手,八十一枚银针化作八十一道白光射入长鸣八十一处穴位之中,银针**或深或浅,深浅差一分则死;银针或粗或细,粗细差一分则死;银针或热或冷,冷热差一分亦死。
银针没有拔出来,只因长鸣的病已治好,对于健康的人他总是不屑一顾。
烛光摇摆,忽然熄灭,竟不知是风还是人吹灭的,烛焰熄灭时,薰衣草的人已不知了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