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施悠然的背影消失在谷口的时候,夜蓝依深吸了一口气,举步缓缓走到了一片漆黑的木屋之前。
“阁主,事情已经办妥了!”
夜蓝依静静的等待着阁主的雷霆之怒,她太了解阁主了,被施悠然这么一通羞辱,她必然恼羞成怒,那样的话,换做任何人都是无法承受!
可是,这一次,出乎她的预料,小木屋出奇的安静。
小木屋内,一张小木桌碎成了木屑,圣亦裳悄无声息的立在窗前,眼中流光闪动。
“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和一个血魔宗的爪牙,不惜泄露圣泉之水的秘密,甚至不惜丢掉自己的性命!这个施悠然,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想到此处,圣亦裳的脸上忽然莫名一热,残留在唇间的那一丝余温,有些异样的酥麻……
“阁主?”
木屋外,夜蓝依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今夜的反常现象,也不知道今夜圣亦裳与施悠然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思前想后,还以为是自己哪件事做的不合阁主的心意?
“蓝依,派人盯着城主府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助他一臂之力!”
良久,木屋中终于传来了圣亦裳不冷不热的声音。
“是……”
夜蓝依暗中长舒了一口气,笼络施悠然,找到圣泉本是阁主钦定的计划,不过,她刚刚提着的心尚未落下,又立刻悬的老高。
“以后……施悠然的事,不可自作主张!”
“是,阁主,蓝衣只是看不惯他出言狂妄……所以才……。不妥之处,请阁主责罚!”
夜蓝依心头一惊,让施悠然向阁主道歉的事,确实是她自作主张,其实,要不是顾及阁主就在屋内,今日,她绝不会让施悠然完好无损的走出圣幽谷,让他道歉,已经是格外的留情了。
“你去吧!”
良久,屋内又传出了圣亦裳淡淡的声音。
夜蓝依离开了圣幽谷,可心头却是沉甸甸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夜,阁主身上似乎有了些不易察觉的变化,会是什么呢?
城主府,地下密室。
巨大厚重的铁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是一个一身黑衣遮面,看不清容貌的神秘人,他的身后,正是那位曾经被阿里琶琶丢出门外的贺兰州城少城主贺兰恭。
密室里,龙若雨被细密的铁链捆在一根两人合抱粗细的石柱上,面无血色。
“龙姑娘,只要你说出圣泉之水的秘密,我保证你会完好无损的走出这里!”
贺兰恭阴恻恻的笑着,眼睛却上下打量着龙若雨胸前那一对饱满。
龙若雨抬头轻蔑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一句话。
啪的一声脆响,贺兰恭甩手就是一个耳光,龙若雨原本苍白的脸上立刻多了几道手指印,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龙若雨,你这是在消磨我的耐心?”
龙若雨置若罔闻,呸的吐出了一口血沫。
贺兰恭的手再次举起,却被站在一旁的黑衣人制止。
“龙姑娘,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只此一个,我立刻放了你!”
黑衣人上前几步,扯下了蒙在他脸上的面巾,龙若雨看的心中一惊,只见他黑红色的面孔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右上侧眉骨位置斜拉而下,一直到左下侧的嘴角上,能留下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见此人曾经必然九死一生。
“什么问题?”
龙若雨心头一阵惊讶。
“当初你服下的圣泉之水是不是施悠然给你的?”
“什么圣泉之水,我从未听说过!”
“龙姑娘,你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神秘的疤脸男子盯着龙若雨看了半晌,忽然狞笑了一声,一把撕开了龙悠然的衣领,露出了她粉嫩的脖颈和白色的胸衣。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再不说,可别怪我要辣手催花了!”
龙悠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看了看疤脸又看了看贺兰恭,忽然惨淡一笑:
“你们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你们会死的很难看!”
“杀了你?嘿嘿,这么漂亮的小妞,直接杀了可真就太可惜了,至少在这之前,也要让我们师徒好好享受一番,不是么?”
疤脸男子和贺兰恭相视淫邪一笑。
就在此时,地面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震的整个密室都微微晃动!
“这么快就来了么?”
疤脸男子忽然阴笑了一声!
城主府前院一片狼藉,尘土飞扬!
碎裂的两扇木门散落的到处都是,原本守护门外的一座石狮子此刻正残缺不全歪歪扭扭的躺在院子里。
声威赫赫的贺兰州城城主府门,被人拆了!
得到消息的城主大人贺兰雄正当时正在大堂议事,听说府门被人拆了,连鼻子都气歪了!
堂堂贺兰州城城主府门,竟然被人拆的粉碎,这要传出去,他贺兰雄正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
怒不可支的贺兰雄正三步两做就冲到了前院。
“是哪个兔崽子?敢来我城主府撒野!”
“叫贺兰恭滚出来!”
满目灰尘中,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缓缓走了进来。
贺兰雄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看到,那少年左手中,正抓着另一只残缺不全的石狮子。
这石狮子即便破损也不下千斤之重,这少年竟然如此大力?
“你是何人,为何拆了我的府门?”
贺兰雄正面沉如水,强自抑制着怒气。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生的好儿子,他抓了我妻子——龙若雨!”
“……”
贺兰雄正一阵语噻,他虽然火冒三丈,可也深知自己那位宝贝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人家既然敢打上门来,必然是有所依据,如若真是恭儿做下的孽,无论如何收场,这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足。
“去,把那个畜生给我找来!”
贺兰雄正瞪了一眼旁边灰头土脸的管家刘三。
“父亲,我在这里!”
不料,刘三还未及转身,贺兰恭已经悠然穿过了厅堂。
“恭儿,这事真是你做的?”
贺兰雄正冷冷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一派胡言!父亲,这事跟儿子没有半点关系,是他有意诬赖!”
贺兰雄正脸色一松,又对着施悠然道:
“年轻人,你可听到了,你最好能拿出证据,否则,这城主府的大门可不是什么人想拆就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