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翩凤殿书房。
“阿嚏~!”靠在窗边软榻上闭目养神的凤朝阳突然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他有些懊恼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头,然后再次比起了眼睛。
让他懊恼的其实不是刚才的喷嚏,而是他自己。好不容易才逮到弄明白楚飞羽身份的机会,可是自己竟然就那么白白地浪费掉了。可是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古怪,他从来就不是会放任自己的人,更何况是在情况未明的男人面前,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睡过去?还睡得不省人事。除非是有人在浴室中动了手脚,而这个人不会是别人,就是楚飞羽!
想到这儿,凤朝阳一下子从软塌上撑起身子来想要下地去寻着楚飞羽把事情弄个明白,谁知脚还没落地凤朝阳的目光便撞上了一张此刻他正想要去找下意识里却并不怎么想见的面孔,楚飞羽正站在软榻边面带微笑毕恭毕敬地看着他,不知为何,此刻那笑容看起来那么刺眼。
“王爷,您醒了?是不是火盆不够暖?要不要我差人再多备几个火盆进来?”楚飞羽一边将手里的黑缎羊绒披风小心翼翼地披在凤朝阳肩上一边关切地问道。凤朝阳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着身侧神情专注地为自己系披风的男人,他却从那张脸上一点也找不出异样的神情,熟练的动作,标准的笑容,就连脸上的那份关切都标准到几乎完美,可是他就是觉得这份该死的完美中有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却又说不出来。
“女皇驾到!”就在楚飞羽为凤朝阳系好披风退到一边,而凤朝阳要开口问点什么的时候,门外清脆的通报声适时响起。凤朝阳有些懊恼地瞪了楚飞羽一眼,这个绯云苍月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出现。而楚飞羽对于凤朝阳的瞪视依旧保持了一贯的无视态度,依然维持着招牌的“管家式”微笑耐心地提醒着他:“王爷,不要让女皇殿下久等了。”凤朝阳自然知道孰轻孰重,于是只能哼了一声起身走出门去。
屏退了所有随从婢女之后,绯云苍月迫不及待地扑进凤朝阳的怀里,娇艳的红唇饥渴地吻上了那思念已久的薄唇,娇躯也焦渴地在凤朝阳怀里扭动着,“朝阳,最近这几天你到底怎么了?宣召你去雪鸾殿你总说身体不舒服,难道你不想我么?”
凤朝阳想要回应她的热情,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滟红欲滴的红唇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毫无征兆地闪过另外一张脸,清澈的眼神,如花一般娇柔的唇瓣却带着让人沉醉的诱惑力,……猛地,凤朝阳一把推开了怀里的绯云苍月,急促的呼吸泄露了他心绪的波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推开她,他应该早就习惯了她的投怀送抱才对!
“凤朝阳!你干什么?!”毫无防备的被推开,绯云苍月不由得火上心头,“怎么?有了新欢就对我没有兴趣了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一切是谁给你的?!那个小贱人能给得了你这些么?”
“你又发什么神经?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凤朝阳搞不清楚绯云苍月话里的意思,新欢?他这几天已经被楚飞羽的事情烦得要死了,别说新欢了,就连宫女们他也没再去调戏过了。
“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行了么?”绯云苍月认定了他在装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的手下已经全看见了,那天你们在浴室里又搂又亲的,说!你把那个小贱人藏到哪里去了?!”连着查了三四天,几乎要把整个漠北皇宫翻了个底朝天她依然没有找到洛冰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女人,除了凤朝阳把她藏了起来绯云苍月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苍月,你冷静点好不好?”凤朝阳看着绯云苍月几乎疯狂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也许她不是在无理取闹,她说的在浴室的那天不就是他试探楚飞羽却无缘无故睡过去的那天?难道这件事是楚飞羽一手策划的?可是他是怎么在自己面前瞒天过海的?而绯云苍月所说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会亲自调查,给你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