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红光不禁让玉儿吃了一惊,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那个满身裹着的绷带却依旧还是陷入昏迷的女子,是她么?可是她不是还在重伤昏迷中么?那道红光到底是……
思索的当口,玉儿的目光再次扫向屋外竹门之时却见红光已失,门口已是多了两人,满脸疲惫的易江清撑着右肩几乎完全浴血的凤朝阳沉默地走了过来。
怵目惊心的鲜血,怵目惊心的伤口让原本有些惊喜的玉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急急地提步赶了过去:“主人,朝阳公子,你们这是怎么了?”看见凤朝阳血肉外翻,几乎露出了白骨的右肩,她的泪一下子涌满了眼眶。
“咝~”肩上彻骨的疼痛刚歇,凤朝阳掀起眼帘便看见玉儿梨花带雨的小脸,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回来会是这种情况,他早就说过女人的眼泪是最麻烦的了。深吸一口气,凤朝阳扯起疲惫的嘴角,笑道:“我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呵呵~玉儿为我落泪就不怕医死人的吃醋?”他的话似乎是正中心怀,玉儿不由得粉脸飞红,略略低下了眼睑。
“啊哟~!”扶在凤朝阳后肩上的某人之手悄悄地一捏,立刻疼得他呲牙咧嘴。这个医死人的还真是开不得玩笑。
听见凤朝阳再次喊疼,玉儿直道是他伤口疼痛,急忙抹掉眼泪,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手臂,“朝阳公子,快点进屋,让我给你上药吧。”
小小的竹屋内因为再添一张竹床而显得更加狭窄,凤朝阳侧躺在新增的第三张竹床上,****的后背对着全神贯注的玉儿,感受着冰凉的药膏被纤纤的玉指涂上自己的后背的舒适感,凤眸却是望着对面竹床上全身裹着绷带的深陷沉睡的女子出神。
那个时候,突如其来的温暖,刺穿了彻骨寒冷的潭水,也缓住了狂暴的赤鳞兽,为他取得一招制胜的一瞬间。是她么?当然,除了她之外还会有谁会使用红玉结界?可是伤重昏迷的她又是怎么知道他的状况?又是怎么做到的?
“伤口这么深,朝阳公子,你这到底是怎么弄得呀?”玉儿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凤朝阳上药,一边忍不住开口询问。这么大片的血肉外翻,鲜血翻涌,像是被极大的外力强行撕开,伤口狰狞得让人心惊。
“啊……”她的话让正在出神的凤朝阳微微收敛了一下心神,随口回应:“没什么,就是一没留神就被那只大狗咬了一口而已。”
而已?在一旁闭目调息的易江清因为凤朝阳这一句话眼角的青筋连跳了几下,那种凶兽的利牙被它擦到就已经是要损耗大量的元气,更何况像他这样本命就被克却衰到被咬个正着的笨蛋?那只握惯了风之刃的右手就算用自己的药膏接上了断骨伤筋,被炽火所伤的经脉也会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用它握刀。
易江清默不作声不接话,不过玉儿却是吃了一惊:“啊!你被赤鳞兽咬到了右肩?”
“呵……”背后突来的轻呼让凤朝阳不由得扬起了嘴角,他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才再次开口说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种小伤又要不了我的命。”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问话对象已转向一旁闭目不语的易江清:“药已经喝下,要多久能生效?”
易江清并不答话,一是苦斗与炼药耗费了他不少精力现在他必须调息归元,二是他实在是不想理这个见色忘友外加不要命的男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狠狠抽他的冲动。
“喂!医死人的!我问你话呢!”眼见易江清动也不动,连眼皮也懒得抬,凤朝阳有些上火,急欲撑起身子,下床问个究竟,却因为动作太大而扯动了伤口,立刻再次疼得他呲牙咧嘴。
突地背后一双柔荑温柔地将他按回了竹床,玉儿口气温柔却是意外地不容拒绝:“朝阳公子!不要乱动!伤口很深的!”而在同时,易江清也睁开了眼睛,瞪着那个碍眼的男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掀了掀嘴唇准备开口。凤朝阳满脸期待地等待着他的回应,谁知易江清动了动嘴唇却吐出了一句几乎让他当场吐血的话:
“玉儿,准备饭菜吧,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