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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人物碑记(18)

公讳斌,字文辉,初名俨,字可观。世为凤阳定远人。祖考黔宁昭静王,讳英。伯考西平惠襄侯,春。考定远忠敬王,讳晟。叔考定远边武襄伯,讳昂。历世以勋阀,总握兵符镇守云南。公为人谦恭纯笃,宽厚慈祥。日读记孟子史兵家韬略诸书,手不释卷。待人未尝一毫骄矜形于言貌。

忠敬王镇滇四十余年,公侍祖妣太夫人耿氏、妣夫人程氏居金陵。调适温清,曲尽孝道。暨奉祭祀,接宾客,睦内治外,咸合其宜,人无间言。正统戊午,麓贼叛逆,上命忠敬,举兵伐之。明年己未,班师遘疾,薨于焚道。公闻讣,痛苦几绝,匍匐赴滇,奉丧归葬。庚申春三月,入觐,诏袭公爵,居京师侍从,凡五年。

方忠敬之薨也,朝廷以西南夷獠,素服沐氏恩信,命公叔父武襄总兵往镇。乙丑,武襄薨。遂命公挂征南将军印,总兵继抚其地。陛辞,赐今名,且敕之曰:“尔出勋阀,夙谙礼教,宜抚恤军民,宣布恩信,怀服远人。务使盗息民安,近悦远服,斯称重托。”驰驿至滇,执麓贼思任发,欲送京师。复后其子思机发,窥觇,公于是会同镇守太监萧保、参赞侍郎杨宁、参将冉保、毛福寿提军沿途接取。公议宜先都指挥李升,进兵孟琏以促之。缅甸宣慰卜刺浪惧,斩贼首并妻孥来献。上悦,遣主事何瞻,赐宝钞彩缎以劳其功。丁卯,思机发复据孟养为患,敕公同镇守监丞郝宁,都督方英,参赞侍朗侯琎,统军往腾冲,包砌城垣,以抚以捕。时春气瘴发,班师还镇。戊辰,上虑贼子负固不廷,延蔓无辜,欲草薙而禽猕之。命兵部尚书靖远伯王骥、平蛮将军宫聚,总诸道兵讨之。敕公往金齿、腾冲、南甸、千崖等处,操练土军,督运粮饷。遥振军威,鱼贯而进,直抵贯屯金沙江,转输接济大军。时王师深入孟养,思机发潜遁,公严督军士固守桥梁。未几,诸军毕集,擒馘贼党,班师而归,以公为之后拒也。次年己巳,回镇。秋八月,贵州苗民私结党舆,攻卫城邑,焚烧屯堡,所过残戮。驿报。相承公与藩臬重臣谋曰:“贵州乃吾滇南喉襟之地,今若待命发兵,边境赤子恐无噍类矣。”乃遴委都指挥刘玉率轻骑,倍日兼程往救之。贼闻之,势遂披靡,由是普定、普安诸卫赖以安全。未几,水西诸蛮,攻围毕节等卫,告援甚急,公遣人驰入贼所,谕以祸福,遂解围而遁。议者谓非公威信以摄之,则迤西城守将不支矣。

景泰改元,今上嗣登大宝,遣行人黄裳奉敕褒嘉曰:“尔祗事我国家,清勤公正,茂著才猷,朕嘉念尔劳,赐银币,其益效忠勤,以副委任。”公承命,奉职唯谨。寻以疾薨,年五十有四。

“黔国公赠特进光禄大夫、右柱国、太师,谥武僖,沐琮墓志铭”约明弘治九年(1496年)

该碑较详尽地记述了沐英之后、沐斌之子沐琮博学多才、文韬武略、善治云南的生平事迹,兼记其家人。碑文由明倪岳撰成,收于明焦竑辑录的《国朝献征录》卷五中。

弘治丙辰九月七日,镇守云南总兵官征南将军太子太傅、黔国沐公,以疾卒于镇。是夜有大星,自东北坠于西,光芒亘天,人皆见之,殆非偶然也。公无子,既卒,合镇文武军耆之属,相向而哭者,皆失声。已乃胥相告曰:“云南非沐氏不能守。”遂合辞请以故右参将锦衣卫都指挥诚之子昆为公后,镇巡重臣,具以公讣及合群情以闻。上震悼,辍视朝一日。赠特进光禄大夫、右柱国、大师、赐谥武僖。命礼部谕祭者十六。东宫诸王,皆赐以祭纶驿归其丧,工部营坟以葬。复以云南重镇,遂从所请,命昆就镇,嗣封黔国公爵,充总兵官佩征南将军印,继守其地。嗣公既受命,始获遣官奉公之丧,归葬南京江宁之祖茔。

公讳琮,字廷芳,姓沐氏,别号益庵,又号东山居士。其先凤阳定远人,曾大父英,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西平侯,追封黔宁王,谥昭靖。大父晟,显忠辅运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太傅,追封定远王,谥忠敬。父斌,总兵官黔国公,谥荣康。母梅氏,赠黔国太夫人。公生之日,百鸟翔集,人以为异,未晬失怙,从兄磷,号继轩,有文武才,由都指挥升右都督,充总兵官佩征南将军印,继镇云南,抚公友爱笃至。四五岁时,尝抱置膝上,教以诗书。八岁就学不数月,即能了涉《孝经》、《论语》、小学诸书大义,善属对,应答如响。未几磷卒,朝廷以公尚幼,复命磷弟瓒嗣兄职,为都督同知,继镇云南,仍授公冠带食禄之半以俟。公日与缙绅士夫游,揖让进退有老成风,嗜学不怠,词翰兼美,人咸器之。成化乙酉,入朝嗣黔国爵,宪庙宠眷有加。丙戌春,奉敕河南,主行郑靖王丧礼,有白金文绮之赐。丁亥三月,命还镇云南如祖宗故事,敕旨谆切,锡赍优渥。仍俾兄赞(瓒)协同赞理。

公沉毅有为,不妄言笑,勤于为政。公退不入私室,冠带终日,寒暑无间,精究簿书,事无壅滞。凡白事者,虽仆隶走卒,亦引见于庭,上下之情无复壅遏。每遇修贡或拜进,表文必焚香遣使,不遑宁处。圣寿岁节行礼,敬肃如在上前。朔望谒孔子庙,退坐明伦堂,使诸生执经进讲,诱掖奖劝,无所不至。作兴学校,完饬礼器,给学田,展解额,设宴礼,以兴起后进,惠养鳏寡,驱除贪暴。物害既去,人隐毕宣。尝奉敕督理军储,留意屯田,修治水利,慎简群僚,分任其事。不数年间,田无惰农,庾有余积矣。或雨汤愆期,有祷辄应,民讴歌之。农暇修边垒,饬驿传,因时训练振扬威武。道路险要之处,增建哨堡,置兵守之,是以盗贼消弥,疆圉晏然。每边夷执贽来见,一无所受,赏以酒肉币帛,谕以朝廷恩威而遣之。威德远被,诸夷敬服。

甲午,安南国王遣陪臣何宣至边,以假道为名,窥觇虚实。公逆知其情,拒不许。诈不得骋,则侵老挝以启衅。公具以闻,请敕切责,复命各夷酋长整搠军马,慎固封守,以防不虞。交人知我有备,不敢肆侮,遣使诣阙谢罪云。戊戌,寻甸府土官知府安晟卒,弟倘谋杀其子宣,欲争袭兄职。公遣官兵擒倘以闻,明正典刑。广西府土官知府昂贵,残暴虐民,抗拒官司,其千百夫长龙判、龙各逞,夷情动辄仇杀,委官审勘擒捕。及昂贵死,遗子不许承袭。二府皆奏请革去土官,铨流官以治之。开设学校,教之礼义,百姓安焉。其马隆、丽江、剑川、顺宁、罗雄等处蛮夷弗率,皆量遣官军,以次扫定。既而临安府石屏州昌明里强贼番撒聚众抢虏附近村寨,势渐猖獗,命三司都指挥吴瑢等调汉、土官军及民兵往征之。格杀番撒,斩贼首级百余,残孳溃散,民免于扰。己亥,钱箐、赤石崖等处罗罗克习,啸聚山林,流劫大理等府。公奏调楚雄等府卫汉、土马步官军民兵,命三司都指挥周佐等,按以成莫,督率分守,指挥马铉等分道进兵,攻散其众,斩获克习,俘男妇百余,贼平。复请添设大罗卫、兵川州,以为保障,从之。朝廷嘉其功,赐敕奖谕,寻遣使,赐以盔甲。壬寅,奉敕偕都御史程公琮,往抚孟密,所过州县秋毫无扰,时有以“平孟密方略”献者,公斥之曰:“自征麓川以来,军民调弊极矣。我宁被不善控御之名,不忍复事穷兵黩武之祸。”闻者韪之。癸卯,桥田贼首师五,聚众为乱,张旗帜,称总官,剽黥乡村,焚毁廨宇,支解军民,敌杀官军。安宁、镇南、广通、禄丰、易门十数州县,咸被其害。乃与镇巡臣合议,命三司都指挥赵晟等,调汉土官军民兵分道进攻,斩首千余级,俘男女数百人,生擒师五暨其妻孥,境内始安,具录将校首功以闻。朝廷特赐敕,历叙公在滇功绩,加授太子太傅,以嘉奖之。乙巳,南窝蒲贼莽丘,负固距险,搔扰永昌等处,地方行旅不通,民多杀伤,复命晟等率兵以征,且谕之曰:“山路险阻,难于攻围,宜以计取。”至则如公命,生擒莽丘及同恶渠魁以归,宥其胁从,一境悉平。弘治改元,戊申,今上即位之初,念公久镇外藩,特遣使赐以白金文绮。己酉,尝平桥甸功,将校升秩有差,复遣使赐公白金文绮。

公生勋胄,颖敏过人,端勤有守,苞苴不敢及门。精究武经、诸家兵法及阴符奇门诸书,知用兵之要,每命将出师,算无遗策,所向有功。平居孳孳嗜学,手不释卷,至于阴阳、卜筮、星命之术,靡不究心。善草书,自成一家。歌诗乐府,富丽可观。性孝友,自痛早孤,事母竭尽子职,及卒,哀毁丧葬以礼。待族党旋有恩意,御下宽而有制,不事严刻,雅量汪洋,喜怒不形。势位已极,戒满思危,兢兢业业,未尝有过,众方以远大期之,而遽止于斯,惜哉!

其生为景泰庚午闰正月十有三日,春秋四十有七。配王氏,成山侯某女。继王氏,金吾左卫指挥同知某女,皆封黔国夫人。

“明故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赠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师,谥端肃马公墓志铭”约明正德五年(1510年)

马文升,明朝大臣,“官至兵部尚书、少傅”。该碑详尽地记述了他为官为臣的生平事迹,兼及其先辈、子孙,是研究马文升家族的重要资料。铭文由马文升之同僚韩文撰写,收于《马端肃公奏议》卷首。

赐进士第正治上卿、户部尚书致仕、前南京兵部尚书,奉敕参赞机务河东七十九翁韩文撰

赐进士出身资善大夫、兵部尚书,奉敕提督十二团营侍经筵大梁李钺书。

后军都督府掌府事,奉敕提督五军营兼提督十二团营诸军事总兵官侍经筵荣禄大夫、太保兼太子太傅、武定侯凤阳郭勋篆

正德庚午六月八日,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致仕马公,以疾薨。事闻,上为震悼,辍视朝一日,赠特进光禄大夫、太傅、谥端肃,遣官祭葬。录其孙天祐,为中书舍人,升大理右寺副。今上入继大统,科道论公居官大节,宜加优恤,乃改赠特进光禄太夫、左柱国、太师,盖异数也。公葬时未有铭志。至是其子璁、诱,奉今太子太保、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贾公咏所撰行状,丐都御史张公润来请文,纳公墓。公在吏部时,文尝得侍寮案,知公特深,不敢以老病废学辞,谨按状志而铭之。

公讳文升,负图其字,别号约斋,晚更号友松道人。世为河南钧州人。曾祖献,祖志刚,考荣,皆有隐德。以公贵,俱累赠太子太保、兵部尚书。曾祖妣王、祖妣王、先妣朱、妣王,继赵,俱赠一品夫人。公在娠,王夫人尝感异梦,已而生公,幼读书即了大义。正统丁卯,领乡荐。景泰辛未,登进士第,授监察御史,巡按山西、湖广,所至有声。天顺癸未,升福建按察使,愤镇守中官扰民,辄绳以法,民戴其德,歌谣载道。成化乙酉,升南京大理寺卿,未几,以忧去。服未阕,值固原土贼满四倡乱,边陲告急,特起公为右副都御史,巡抚陕西,俾与都御史项忠、总兵官刘玉,会兵讨之。生擒满四,俘获男妇二千六百名,斩首七千六百余级。捷闻,宪宗皇帝赐敕奖劳,升左副都御史。时流贼蜂起,汉中李胡子、潼关火蝎儿、满城王彪,各聚众劫掠,杀敌官军,其锋锐甚。公悉计翦除之。壬辰寇临巩,公督兵追至黑水,生擒平章铁烈孙,斩首数十颗,遂陈时政十五事,及御边三策。寻命节制三边。秋九月,北寇韦州,深入固原及好水川,公檄召诸路兵按伏汤羊岭,至遇伏,惊遁,尽弃辎重,擒斩二百余名颗。捷闻,有白金文绮之赐,因改其岭为得胜坡,勒石纪功。又剿平岷州叛番,厥绩尤茂。乙未,召为兵部左侍郎,适有警,上以公谙练戎务,俾往备之。公制五花营八阵图,以训士卒。复上御边十五事,皆切事宜。忠遂息,升左侍郎,食二品禄。戊戌,建州复叛,巡抚都御史陈钺,欲诱杀进贡,属以掩己过,由是益惧,为乱。上命公再往,时太监汪直恃宠幸功,阴主钺议,邀公偕行。公弗听,先莅其地,招抚黑锁忒等二百余人,比直至,已解散,直无所获,深衔之。己亥,言官劾总兵官欧信、韩斌及钺激变事情,逮系至,钺厚赂直倾公,公一无所辩,遂谪戍重庆。日与蜀士,考德向业,若未尝贵显者。直败,公冤始雪,诏复其官,俾致仕。甲辰,起为左副都御史,巡抚辽东,禁辑科害,人无敢犯,公于辽东,至是凡三往,皆树奇绩,东人至今思之。乙巳,升右都御史,督理漕运兼巡抚凤阳等处,公搜剔宿弊,划革无遗。未期升兵部尚书,适贵州都匀黑苗弗靖,守臣请发云南、四川、湖广兵征剿,公持不可,奏差郎中、御史各一员,往彼勘处,果无他虞。寻改南京兵部参赞机务。

弘治改元,召为左都御史命掌院事,正月陛见,召至文华殿,赐大红金织衣一袭。盖上在东宫时,素知公故也。公感殊遇,益自奋励,知无不言,上特倚重焉。二月,上籍田,公与行九推礼,时教坊司以杂戏承应,或出狎语,公厉色曰:“新天子当知稼穑艰难,岂宜以此渎乱宸聪。”即斥去。二御史以抖仪下狱,公谓即位之初,不宜辄罪言官,于是得释,时论韪之。三月,上幸太学释奠,公与分献毕,列坐听讲,赐茶而退。及上初御经筵,赐赍甚厚,乃上言十五事,悉见施行。未几,复改兵部尚书,奉敕提督京营军务。七月,京城大雨为患,公疏时政得失十事,以弥灾变。占城国为安南所侵,遣使请救,众议未决,公即会礼部拘朝贡使臣,谕以祸福,俾还侵地,遂通好如故。辛亥二月,丁继母赵太夫人忧。上以边方多事,手诏起复。公恳乞终丧,不允。乃出视事。建州伏当加谋叛,械系京师,下法司鞠问,巧辩不服,公徐以数语发其奸伏,始惶惧请罪,遂投窜海南。贵州苗叛,公议遣镇远侯顾溥率兵往击之,且授以方略,五十余寨,俘男女数千余而还,自是震慑。九月,加太子太保,以七十乞致仕,上慰留之。戊午春二月,皇太子出阁,加少保兼太子、太傅,公即上疏,其略曰:“皇太子国之储贰,天下根本,宜择老成纯谨之士,以资启沃,不宜杂以浮薄之流,恐亏损盛德。”上欣纳焉。十一月,清宁宫灾,敕兵、工部议处。公言:“天下军民疲弊,乞发内帑银两及停止四川采木之扰。”上深以为然,即从公议落成,有蟒衣白金之赐,且官其次子琇,为锦衣卫百户。酋火筛拥众寇大同、威远,势甚猖獗,京师为之戒严,上亲洒宸翰,赐以尚膳品,具召至内便殿,咨以战守之策,公因举保国公朱晖等,整搠官军以待。且令各边,谨斥堠,修战具。知有备,即时远遁。

哈密史顺王为土鲁番锁檀阿力掳夺王母、金印,国人惊散,公访求陕巴,立为王。复为阿黑麻掳,并据其城,乃请降敕切责,继命二大臣往经略之,安置来贡使四十余人于广西诸处,阿黑麻大惧,始以陕巴金印归还,西域遂宁,公之力也。辛酉,转吏部尚书,命下,朝野胥庆,进少师兼太子太师。明年,史夫人卒,上遣官谕祭为营葬事。甲子八月。内早朝毕,上入暖阁,召公面谕曰:“明年天下诸司朝觐,卿务用心访察的实,大彰黜陟之典。”复谕曰:“听得么?”公对曰:“圣心留意,求治如此,宗社之福,臣敢不尽心以图报称。”仍命中官扶公下阶。及乙丑,考察大朝官员,汰去不职者二千余员,人无异议。五月,孝宗上宾,公哀恸甚至。

正德改元,凡大典礼,公复参与其间,人以为荣。御用监太监王瑞,以大婚礼欲用儒士七人,篆刻番字,公方杜塞幸门,坚执不从。给事中安奎亦谓:“宜听公言,不可堕其奸计,使大臣垂首丧气,直道何由得伸,非国家之利。”瑞惭愤,诬公抗拒,赖诸大臣力为之辩,其事始白。

会两广缺都御史总制军务,被荐者不乐于外,乃嗾御史劾公。公遂求去,封章累上,前后二十一疏,人谓公得大臣体,陛辞蒙赐晏及玺书褒美,仍给宝镪为道里费,且命有司月给米五石,岁拨舆隶八名,以备赡用,恩至渥也。公归,足迹不至城府,屏居三峰山董村之别墅,乃更号“三峰居士。,匾其堂曰:“乐农”,盖取周公明农之义也。

公立朝五十余年,以身殉国,不避艰险,屡踬屡起,其志不为少变。在位时,凡有大议,众莫敢决,必待公而后定。其于无名之请,非分之求,则痛加裁抑,略不为动。以是权幸多不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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