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等着。”凡老头领着安多来到了一个像古堡一样的房子前，转回头来交待安多道。“不要乱动！”老头已经推门进了屋子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回身喊道。
“知道了。”安多有些担心地望着神秘兮兮地老头。
屋子里的光线非常地暗淡。老头却没有要打开什么灯源的意思，闷着头一直向前走去。一直走到对面的墙壁间。伸出那双看上去像婴孩一样的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双手一点点地小心移动着，像是怕碰坏了什么一样。
不知那双手在墙壁上摸了多久，在老头的手停下来时，放在自己身侧的一会儿功夫。离老头不远的地方闪开了一道暗门。门内淡淡地闪耀着红红地光线。老头长长出了口气，望着不停闪动着红光的暗门发了会呆，脸上的神情犹疑不定。暗门里的红光突然加速闪动了起来，甚至让有些暗淡的外屋的空间，也镀上了一层淡淡地红膜。
老头终于迈开了步子，虽然还是迟疑，却是向着暗门内走了去。暗门在老头刚刚进去时，就缓缓地收了起来。在暗门完全收起的那刻，里面的红光完全消散了。
“来了。”一道淡然地声音，在红光消散，老头走进了大厅的中间时响了起来。
凡老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看起来，你不怎么高兴？”如果安多在这儿的话，他一定会听出这个声音背后的人来。那个害得他滞留此间的小屁孩。
“他似乎不怎么合适。”老头坐在大厅间的一把椅子上，有些气闷地道。
“此话怎么讲？”这种完全让人一听就是装老的稚嫩童音，却是真得带了点装腔作势的味道。
“他完全没有成为一个强者的愿望。”老头的兴致似乎不怎么高，说起话来完全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你也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眼界的高低往往是决定他的成就高低的一把尺子。也许不是那么准确，可是这个家伙连一点想要成为强者的愿望也没有。标准就是一个小富即安的庸人。”
“你难道认为好高骛远的家伙是一个好的选择吗？”稚嫩的声音似乎不怎么赞同凡老头的看法。
“我们怕好高骛远吗？”凡老头并没有被那个稚嫩声音扣来的帽子所吓到。“我们就是怕一个不敢想的人吧？”
“是吗？那上一次的选择为什么会失败？”稚嫩的声音反驳道。“那可是一个堪称完美的种子吧？也几乎是按‘图记’的标准生成的，最后是什么样子？你难道还想再来一次吗？”
“你，……”凡老头像是被人勾起了伤心事，反驳的话没有说出口。却长长叹了口气，闷头不语。
“你也不要念念不忘这件事了。谁没有失败过？这种事情本来成功的机率就很小很小的，你不会想不开吧？”稚嫩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劝老头，还是在故意气老头。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我还没有这么傻！”凡老头气乎乎地道。“这本来就不关我什么事嘛！要不是那个死老头子干地好事，轮得到我来操心这些吗？”
“嘻嘻，……又开始抱怨了。不过有什么用呢？老头子反正已经听不见了。”稚嫩的声音得意地笑着。
“笑个屁啊！”凡老头愤愤然。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了这种脾气。真不知道诺尼的那些理论真得有用吗？”稚嫩的声音依然笑嘻嘻地说着。
“这和诺尼有什么关系？”凡老头不以为然。
“你说人类的性格和脾气就没有进化的可能吗？”稚嫩的声音似乎非常地好奇。
“狗拿耗子！”凡老头像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有些恼羞成怒的恨恨道。
“你说谁是狗呢？”稚嫩的声音很生气。
“比喻！比喻懂不懂？”凡老头气乎乎地道。
“我管你比什么喻什么呢，反正有狗就是不行！”稚嫩的声音有些不讲理地道。
“懒得和你说。”凡老头没有理会稚嫩的声音里，充满愤懑的反应。“那家伙的测定可能是六十四，你看怎么办？”
“早就知道了！”稚嫩的声音有些生气。
“我还是对他有些反对。”凡老头想起安多说得那些话，心里就有一股忍不住得担忧。一个天天想着怎么样挣钱，而且还是挣得那些让凡老头丝毫提不起兴致的钱的家伙。能有什么可能成就的了什么，对得起自己以后那么多年的心血的付出。
“你看吧？反正我们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稚嫩的声音无所谓地道。
“什么意思？”凡老头翻起自己已经有些深陷的眼白，淡淡却又冷冰冰地道。
“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补充过晶块了。”稚嫩的声音对老头有点威胁的话语完全不在意地道。“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真的可以陷入深度入眠。说不定下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变得大好，我们也不用费这种没完没了的心思了。”
“做不完的白日梦！”凡老头气哼哼地道。“还能坚持多久？”
“一年半载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么点时间了？”老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你以为呢？”
“我，……”
“好了，好了！有什么好犹豫的啦！让他进行入门测试不就可以了吗？”稚嫩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地道。
“入门测试？那不是更耗费晶能！”凡老头疑惑道。
“当然了！你不会睡得连这些基本事项也忘记了吧？”稚嫩的声音有些夸张地瞪着眼睛。“噢，我知道了。你不会希望在那一年半载里还能碰到个合格的种子吧？”
望着稚嫩声音传来的方向，凡老头的眼睛急速地忽闪了几下，却又转过了头，不再言语。
“没得话说了吧？我就说你不要要求得那么完美嘛！再个说了，就算你现在看着完美的，你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子？”稚嫩的声音反而有些老气横秋的样子，看着凡老头劝说道。“要是这些基本的要求没有用处的话，他们当时就会改掉的吗？试一下吧？”
“他真得没有那种气质的，不会是我们要找的！”凡老头无奈地叹着气。
“你不会真得想要等我们的晶能耗完陷长期休眠期吧？”稚嫩的声音很生气地嘟嚷着。
“可是也不能，……”
“至少我们可以让他帮我们把晶能补充好了嘛？”稚嫩的声音说出这个理由，终于让本就有些动摇的凡老头沉默了下来。
“那就是说，不需要走认定程式？”凡老头小声地嘀咕道。
“怎么可能？”稚嫩的声音也是不满地叹道。“当时设定的就必须是进行认定程式，才可以补充晶能的。”
“这不是要很麻烦。”凡老头有些不太高兴。
“总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的长期休眠好吧？”稚嫩的声音劝解道。“再说也不是很糟糕的，至少基础因码式的测定是很好的。”
“那只是最基础的测定了。”老头不以为然。
“最基础的？呵呵，你以为最基础的是什么意思呀？”稚嫩的声音很不满意老头的这种口气。“最基础的也就是最重要的，连这个你不会也忘记了吧？”
“哼！”老头向大厅的左侧瞥了一眼，轻轻皱起鼻子，没有答理稚嫩的声音提出的问题。
“你难道不记得当时进行的基础测试只有几个人过的吗？”稚嫩的声音追问道。
“那不是也没有什么结果吗？”凡老头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可是，……你以为他们为什么没有结果呢？”稚嫩的声音迟迟疑疑的话语，引起了凡老头的好奇。
老头瞪起双眼，盯着大厅的左侧。“当时发生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你以为你的那个师兄真得很放心你嘛？”稚嫩声音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如果是平时，凡老头早就跳脚了。只是现在，老头已经听出了他话里隐藏着的那些含糊的意思，可能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怀疑的事情。
“你是什么意思？”老头犹豫了一阵还是有些希冀地问了出来。
“你是不是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都挺恨了凡那小子的的。”稚嫩的声音有些小心地问道。
凡老头的心思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完全没有留意那个稚嫩的声音说话时，打得小聪明。
“你知道些什么？”凡老头的心思被他调了起来。
“当时山那边的人，其实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计划。一号船就是被他们捣毁的，你其实已经在那里死去了。”稚嫩的声音嗫嚅地小声回道。
“你说什么？”凡老头有些吃惊。
“现在的你，只是了凡那小子存下的因码式组列。”稚嫩的声音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凡老头已经完全被这句话打得有些发蒙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拟定的因码式组列是不会有自我意识的。和逻辑体没有什么区别！”老头完全不相信，或者是完全不敢相信。
“你不用这样。你可以打开自己的始码区看看。”稚嫩的声音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没有在意老头已经发蒙的神情，继续说道。
“这？”
“相信了吧？”
“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觉着开启了始码区，就不应该有自主意识的？”稚嫩的声音有丝得意地道。“他已经发现了一部分遗传的密码。”
“我怎么不知道？”老头傻傻地看着大厅左侧那个不时传来稚嫩声音的地方。
“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启入门测定程序了呢？”
“你把那些事情全都告诉我！”老头突然像知道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一般，恶恨恨地冲着稚嫩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
“会告诉你的，现在开始测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