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恍若白驹过隙,转眼又是五年光阴。。
锦样年华水样流,姑苏城林府内,小黛玉已长至五岁。那林海见女儿聪明伶俐,索性将自己半生所学悉数教予黛玉,几乎将黛玉做儿郎教养,也不以《女诫》《烈女传》等书去束缚女儿,故此,小黛玉虽只五岁,却也涉猎极广,小人儿吟出的诗句,时常令林海和玄玉都赞叹不已。那小黛玉有时着了男装,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顽皮淘气,人人好笑,真比那真正的哥儿还要淘气三分。玄玉见妹妹如此可爱,即使她再淘气也舍不得呵斥,只宝贝似的宠着她,一家四口日子过得好不逍遥自在!
一日,贾敏正在屋内窗下认真的做着女红,心里想着为女儿添一件新衣。却忽见一抹红影从门外飞快地冲进来,耳听得环佩叮咚,小黛玉早已蹦跳到跟前,“啊,娘你又在给玉儿做新衣裳吗?”清嫩软侬的声音,娇嫩清脆恰如出谷黄莺,脚下步子还不是很稳,语气中含着一丝喜悦,跌跌撞撞扑进贾敏怀里。
“娘,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呢!坏爹爹也不陪玉儿玩,只穿着草衣做渔翁去钓鱼。外面好冷的,玉儿才不要陪坏爹爹去呢!”小粉拳轻轻挥动着,一双清亮的星眸狡黠地眨着,嘟着小嘴,一副埋怨模样倒让贾敏不觉失笑,揽过黛玉抱在膝上,对黛玉的埋怨心下一片了然,想是外面下了点雪,林海又去钓鱼去了。
想当初,贾敏也曾陪着林海一起去湖边垂钓,赏秋枫满山,品香茗,联词句,漫看天上云卷云舒。想到此,贾敏脸上不由溢出温柔甜蜜的笑容,越发显得娴静。因见小黛玉一脸的不愉快,不禁笑道:“等爹爹回来,玉儿就有鱼汤喝了,不好吗?”小黛玉闻言嘟了嘟小嘴,耷拉着小脑袋不说话了。
本来林海嗜好垂钓,却也无须大冬天的冒雪临渔。只是那大夫说野鱼汤进补最好,于贾敏母女身子大有益处,林海便时不时去钓鱼。自黛玉会走路后,林海更是时常带着黛玉一起。可那黛玉如今正值淘气的年龄,不惯拘禁,只一阵新鲜劲过了也就不再感兴趣了。而林海亦是由于小黛玉淘气,一时半刻也坐不住,有她陪着,鱼儿只怕都吓跑了,久之也不带她一道了。
这里母女二人正说着,一个身披蓑衣头戴箬笠渔翁扮相的中年男子走进屋来,将那兀自滴着水的几条大野鱼递给了丫鬟,脱下行头,挑帘进入内室,此人正是林海。看到林海回来,怏怏的黛玉忽而来了劲头,从贾敏怀中跳下,摇摇摆摆扑向林海,声音娇脆,“爹爹,你可回来了。玉儿好无聊的,你答应玉儿要陪玉儿踢蹴鞠的,你都说话不算话!”林海换过衣衫方搂女儿在怀。彼时黛玉一双星眸盯着林海,林海轻轻刮了下她的小俏鼻,满脸宠溺的笑道:“玉儿为什么不找哥哥玩呢?”黛玉撅着小嘴道:“哼!哥哥最坏了。成日里就知道捧着四书五经《孙子兵法》,都不理玉儿的。”原来这日黛玉去玄玉的书斋听雨轩时,玄玉读书正值趣浓,故而巧言哄了黛玉来贾敏处,而黛玉鬼灵精怪,知道哥哥是个“书呆子”,也不闹他。此时因林海有问,这才坏坏地向林海告状。却不知玄玉何时竟也进来了,只听他道:“好你个小丫头,就知道你一定又在编排我的不是了。”话虽如此语气里却满是宠溺。一时打帘进来,但只见玄玉一身玄青色锦绣缎袍,腰间束着四合青玉闪光束腰带,佩戴着一方青黛龙吟玉佩,手里依旧拿了本《孟子》。见他如此,林海贾敏不觉失笑,却听见黛玉娇语软侬:“才说哥哥是个书呆子呢,哥哥就来应景,真真好玩!”玄玉一愣,随即将书放在案上,转身走到黛玉跟前,点点她的俏鼻道:“你这个小丫头偏生和我过不去,可是该打了。”小黛玉也不怕他,反而笑着追他打他,一时间屋内笑语连连。
半晌黛玉依旧缠着林海道:“玉儿要爹爹陪玉儿踢蹴鞠,哥哥好笨的!”玄玉一旁闻言差点气得背过气去,只拿眼瞪着黛玉,林海则笑道:“好!等吃过午饭,爹爹就陪玉儿去玩!”
小黛玉霎时间笑靥如花,小脸上满是喜悦,扑在林海怀里,奶声奶气地说道:“爹爹乖乖,玉儿疼爹爹,长大了一定会孝顺爹爹和娘亲!”说罢转过小脸冲着贾敏咧嘴一笑,玄玉一旁笑道:“玉儿真是个大孝女呢。。不过。。玉儿怎么就忘了哥哥我呢?”一边又故作生气吃醋的模样,小黛玉则又复对玄玉道:“玉儿一样也会对坏哥哥好的。”一时,窗外梅花疏影映雪,馨香似蜜,室内却是春意融融,亲情如酒,暖香醉人!
不一会儿,小黛玉玩累了只趴在贾敏怀里沉沉睡去。贾敏轻抚着女儿清丽的面庞,脸上爱怜横兴,叹道:“玉儿的身子终究太弱,这全是我这当娘的不好,当年我要是稍微警惕一些,只怕也不会至如今这般地步。”忆及往事,不觉黯然,心中酸苦自悔,两点清泪,自眸中滴落,如珠委地,凄美绝伦。林海握着妻子的手,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儿,轻声慰道:“敏儿,何苦如此,咱们的小玉儿福大命大,你看她,玩的欢吃的也多了,身子骨也渐渐比刚出生那会儿好了许多!”贾敏闻言面色稍缓。那玄玉一旁见状,心里面便有了些小小的计较。
饭后,黛玉看到窗前的如海,小跑过来,眨巴着闪亮的水眸,小脸笑得灿若春花:“爹爹现在就陪玉儿踢蹴鞠吧!”婉转的声音清脆无比,恰如乳燕出巢,新莺出谷,娇俏悦耳,让人不忍拒绝。贾敏抿唇轻笑一声,林海抱起黛玉笑声朗朗:“好!爹爹就陪玉儿去!”说着拿起那个刚做好的蹴鞠,父女两个就出门来到院中。
院落里雪地里碎玉琼瑶,墙角几竿青竹越发苍劲,竹梢上几点微雪,一株红梅分外娇艳,暗香浮动,隐约间一股冷冽的寒香袭人,美景如画,人在画中。
黛玉在雪地里跑着,小脚往蹴鞠上就是狠狠一踢,蹴鞠一下子就滚到林海脚下。“小玉儿倒是气力长了些。”林海心中甚是安慰,撩起袍角,轻轻将蹴鞠踢回黛玉跟前。贾敏眉梢含笑,揽着玄玉静静看着夫君和女儿在院中玩得不亦乐乎。
正在此时,黛玉的娇声软语入耳打破了贾敏的沉思。却原来那林海一个用力便将蹴鞠踢得划破长空直直飞向院外去了。小黛玉一脸自豪:“爹爹你好棒哦,一下子便把蹴鞠踢没了耶!”听着女儿话中似赞又似揶揄,林海泛笑的脸不由一敛,作势沉了下来,贾敏见状不由扑哧笑出声来。复又见小黛玉嘟着小嘴,轻跺小脚:“坏爹爹,把玉儿的蹴鞠踢没了也。”说着追着林海喊打。那林海连连躲闪,逗着女儿在院中跑来跑去。小黛玉粉粉的小脸经寒风一吹,红彤彤的恰如染了胭脂一般,小脸上闪着快乐的光芒。
且说林海踢飞的那只蹴鞠,此时却飞到院外,撞进了一位小公子的怀中。
此时他正踏雪而行,身材俊拔,气度卓然,有着一张异常俊美的容颜,唇若涂朱,双眸如寒星,精美闪烁,令人凛然生畏,举止有礼高贵,年纪约摸只有八九岁,但却毫无少年人的柔弱之气,举手投足间反显刚气。身后一班随从,迤逦而随,跟在他身后,寂然无声,整齐肃穆。他是来林府的,还未进府,但见一件器物从林府的粉墙内飞出,迎面击来。那器物五彩缤纷,来势虽极迅速却并不凌厉,他伸手抓住,未曾打到脸上。定睛一看,却是一只精致玲珑的蹴鞠,小孩子玩的,不由的脸上溢出一抹微笑,倒让随行的人称奇。他也不再往前走,只静静地等着,便知一会一定会有人出来寻找。
果然,只听得粉墙内如银铃般爽脆的婉转笑声,充满了幼儿的天真和快乐,不由得脸上笑意更浓。少时便听得一阵小小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就听见开门之声,一个小小的脑袋探出门来,往外面张望着,一双水眸清亮灿然,粉嫩的小脸仿佛春风拂面,让人不禁也感染到她的快乐。
只见小黛玉忽的目光定在少年手中的物件上,“啊,哥哥,那是玉儿的蹴鞠!”那少年闻言不觉眼中惊喜乍现,嘴里暗念“玉儿”,不及他多言,便见一团红影伴着环佩叮咚,裹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儿跨过门槛跑下台阶,一片红影向自己翩然而来,似一道灵光划破寂静的雪地。只见小黛玉跌跌撞撞地跑到他面前,仰起小脸眨眨水眸,指着他手中的蹴鞠,歪着小脑袋娇语软软:“哥哥,这是玉儿的蹴鞠!”那少年见她一脸期待,只轻轻一笑,将蹴鞠放在她高高举起的小手里,“给你。不过你得答应哥哥一个条件!”少年见黛玉不语,便继续笑道,“你得带我去见你爹爹!”黛玉不禁纳闷了:难道还个蹴鞠还要见爹爹不成?小心眼里只轻轻一思索便似明了:也对,这个蹴鞠是爹爹踢出来的,想必是砸到眼前这个好看的小哥哥了吧。于是,爽快应道:“好啊!玉儿让爹爹给哥哥赔礼道歉可好?”少年哑然失笑,敢情这玉儿以为自己要向她爹爹问罪呢,也不多言,只轻轻抱起这个可爱的小人儿道:“那玉儿带哥哥去可好?”小黛玉眨巴着水眸,用两手搂住少年的脖颈,拼命地点头,不知为何黛玉非常想留住这个小哥哥,虽自己有哥哥,可惜却是个“书呆子”不陪自己玩,如果小哥哥留下来,不就有人陪自己玩了吗。那少年哪里知道黛玉的小心思,只抱着她进了林府。小黛玉一路上指指点点,不消多时便到了林海面前。少年放下黛玉,向林海深施一礼道:“小侄水溶见过林伯父!”原来那少年正是北静王水靖之子水溶。林海一见水溶不觉喜上眉梢,笑着问道:“溶儿何故竟来到这苏州城?你父王母妃呢?”水溶道:“我与父王此次只是南下游历。父王现在正和知府大人闲谈,稍后便会到来。”贾敏一旁问道:“那你母妃呢?”水溶一笑道:“沐弟太小,母妃抽不开身,故而此次只我与父王二人。”一面说一面又看向黛玉,那黛玉咧嘴冲他一笑,水溶也不由嘴角噙笑。林海和贾敏见状心下若有所思。
一时贾敏又忙着吩咐林冰夫妇依旧将霜月居打扫出来好让水靖父子住下。一旁的黛玉见爹娘只顾着对水溶好,于是便耍起了小孩脾气,嘟囔道:“爹爹娘亲不疼玉儿了,见着小哥哥就不要玉儿了!”说着苦巴巴一张小脸,让众人不觉失笑。贾敏揽黛玉在怀,林海一旁笑道:“哈哈,咱们家的小玉儿小小年纪竟也学会吃醋了,哈哈!”贾敏点点黛玉的鼻尖,对黛玉道:“小哥哥的娘亲是娘的好姐妹,玉儿说娘该不该对小哥哥好呢?”黛玉眨眨水眸,道:“嗯,应该!”贾敏笑道:“这样才乖啦!”黛玉嘟着小嘴道:“玉儿一直都很乖的!”逗得众人皆是开怀大笑。
只不过半盏茶工夫,水靖也风尘仆仆的来到林府,故人重逢一时皆开心不已。小黛玉看着眼前的陌生伯伯,见他与小哥哥一样都剑眉星目,一身玄青色长袍,身材挺拔,暗想,这必是小哥哥的爹爹了。那林海自是招呼黛玉给水靖见礼。水靖见黛玉愈加娇俏可爱,心中自是更加疼爱。
林海招呼水靖父子于花厅用茶畅谈。林海见水靖虽气度不减当年,但双鬓却略显斑白,观其形容虽笑意吟吟却难掩一丝惆怅,知他中年丧子不胜悲切,于是道:“水兄,逝者已矣,凡事还需看开一些。”水靖知他所指,不由得黯然神伤,水溶眸中也有一丝悲戚浮动,沉寂半晌,水靖方开口道:“万般皆是命中定,半点不由人,澈儿小小年纪却。。唉。所幸他是为国捐躯,倒不枉他来人世一遭了。”林海贾敏亦不免悲戚,贾敏道:“那安姐姐?”水靖叹道:“唉,澈儿这一走都难过,只是澈儿的媳妇自澈儿走后,大病一场,身子骨愈发弱了。文静为照料灵儿倒也分了些心思。只是在对着澈儿用过的东西时难免悲痛。”
原来当年水靖奉旨回京为的是征边御敌,其子水澈亦随行出征。那一仗与日耀国断断续续打了近三年。后来在南曲一战中,水澈不幸身中埋伏,战死于澜水之畔。彼时的水澈不过十八年华,却英年早逝。龙宸念其功伐,亦为安抚北静王中年丧子之痛,特追封北静王世子水澈为“靖勇王”,封其妻柳氏雪颜为一品靖节夫人,封其女水灵为靖嘉郡主。水靖夫妇中年突丧爱子,不胜心痛,柳氏雪颜亦是一病难起,身子骨越发病弱。林海贾敏当初闻讯亦是心痛难述,毕竟水澈其人不过二九英年,更兼其人温和谦纯,才华出众,十分可喜,却岂料。。世间万事,祸福难料,不测风云,断壁残垣,暮雨潇潇更添愁绪。英子少年,溘然长逝,日月失色,风凄雨怨,奈何难挽长往之人!天地亦悲夫!!!
却说林海见水靖思子又添悲绪,心下暗恼,悔不该多言多语惹其伤怀。正待寻语安慰,而水靖却于此时忽而大笑着说道:“罢!罢!罢!澈儿乃是为国捐躯,为国靖节,死的光荣,澈儿是我水氏一族的骄傲,如今又何须长叹怪怨,倒让他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罢!罢!!!!!罢!!!!”
林海见状,亦不再多言,只渐渐转了话题,又与水靖聊了近些年朝中变动,又问了问他们夫妻近况几何。
那小黛玉坐在一旁听着大人们聊天,见他们哭哭笑笑,心下甚是疑惑。毕竟她只是一个五岁小儿,哪能明白大人的喜怒哀乐,故而呆在一旁只觉得十分无聊。一双水眸四下里打量,忽见水溶静静坐在她对面,如星明眸似潭水般沉沉的盯着自己,于是便咧嘴冲着水溶一笑,忽而又做鬼脸。水溶见小黛玉娇俏可爱,被她可爱的举动逗得眉开眼笑,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这边来。小黛玉见了,一蹦一跳往水溶那边去,一下子扑到水溶怀里,眨巴眨巴似水明眸,向水溶似撒娇一般道:“溶哥哥,玉儿觉得好无聊哦,溶哥哥陪玉儿出去玩好不好?”
水溶见她一脸期待,心下不忍拒绝,便笑道:“好!!!溶哥哥陪你去玩!”说着拉着黛玉的小手走到林海面前,拱手道:“世伯,我带玉儿出去玩一会儿!”如海颔首同意,水溶便携着黛玉往外面去了。
水靖看着他二人出去,一愣,忽而转过头对林海贾敏道:“如海,当年我说过让玉儿和溶儿定亲,不知你们意下如何?”贾敏道:“溶儿这孩子我瞧着也是极好的,只是。。”林海拉着贾敏的手,笑道:“当年,我与敏妹,你和文静不都是不顾祖宗礼法,只求情投意合才在一起的。如今又如何将这些加在儿女身上。谨之和玉儿是我夫妻的心头肉,万般再不会拂了他二人的心意。定亲之事还是看溶儿和玉儿两个孩子的缘分吧。”水靖笑笑道:“如海,这玉儿我可是瞧好了。平日里我家溶儿那臭小子不管见了谁都冷冰冰的,不假辞色,倒难得他肯和玉儿一同玩耍.。也罢,这定亲之事暂缓,还是那句话,是我水家的也跑不掉,哈哈!!”半晌又道:“此次回去,我便将王位传给溶儿,也好过几日逍遥日子。”
林海闻言不由道:“你这王爷做的好好的,为何这么早就急着传位给溶儿?”贾敏一旁也道:“溶儿还只是个孩子啊!!”
水靖笑道:“溶儿这孩子少年老成,本事早就超过我了!!。。再者,有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把王位传给溶儿,我也好偷得浮生半日闲!!!”林海闻言笑道:“哈哈!!!!就知道你这老小子会躲清闲!!哈哈!!!”
却说水溶携黛玉来到庭院中,白雪皑皑中,小黛玉狠狠一脚,那精致玲珑的蹴鞠便向水溶那厢直直飞去。水溶含笑,撩起袍角只轻轻一脚将球踢回去,面对对面的小娇人儿他舍不得用力,只轻轻的踢回去,逗着她玩。一时间,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玩的是不亦乐乎,庭院中满是快乐的气氛。
一旁的侍从见状也很高兴,这可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小世子玩得如此尽兴。
不远处,玄玉立在红梅树下,一袭白衣胜雪,静静的看着眼前如诗如画的景象,嘴角噙着一抹言不明道不清的笑意。
半日的时光飞逝,转瞬已是薄暮。黛玉粉嫩嫩的小脸上啵着热气,水溶知她玩了半日必是极累的,便招她坐到廊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关切的问:“玉儿,是不是很冷?”黛玉嘟嘟小嘴道:“有溶哥哥陪着,玉儿一点也不冷!”说着又向水溶怀里偎偎取暖。。
后记:“人生若只如初见,寄语琼英逍遥游。
白雪皑皑飞笑语,潇雨幽幽绽莲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