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眼泪从贺柯颖的眼里掉了下来。
一滴一滴,滴落在酸奶瓶上。
模糊了上面的出厂日期。
就在几天前,那个叫雷爵堔的男人的秘书告诉她——
“贺小姐,你父亲连续诈骗5亿美元,三年前被揭露后放火自杀。你就是在那场火灾中受到强烈撞击而变成植物人,当时你应该是想阻止你父亲。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她激动地冲着秘书喊:“我不信,我要见我爸爸!”
“很遗憾,贺小姐,你的父母都在那场火灾中丧生了,雷总是看你可怜才一直留你在别墅照顾。”雷爵堔的秘书是这么说的。
丧生了?
都在火灾中丧生了?怎么可能。
她当然不信。
她不相信她最爱的爸爸会犯法。
她跑了出来,她跑警局,她跑法院,她从旧货站把三年前的社会报纸全部扒了出来..
可现实,就和雷爵堔的眼神一样冰冷。
的确已经过了三年,她也不是20岁,而是23岁了,而她的爸爸妈妈..都去世了。
她没有父母了,再也没有了。
她受的创伤太重,以至于不记得那场火灾,可她清楚地记得他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的场景,她还记得爸爸还说要带她去钓鱼,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一觉醒来,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爸爸妈妈呢?她的家呢?
为什么都没有了?
“蹬——蹬——”
沉稳的脚步声慢条斯理地由远及近。
一群保镖无声地将超市里的顾客、营业员清场出去,雷爵堔走进去。
走过两个货架,雷爵堔就见到了哭成一团的贺柯颖。
她蹲在那里,脸颊边的长发都已哭湿,瘦弱的身体在颤抖,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一样弱不禁风。
心,像被人割了一刀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