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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女人艰难

一个只有父亲还是只有母亲的孩子走在街上,你往往一眼就能看出来。有母亲的孩子,穿戴干净,表情柔和,给人一种无忧无虑,衣食饱暖的感觉。而只是有父亲的孩子,衣着不整,,蓬头垢面,表情呆滞或焦虑不安。这当然不是绝对的,但应该说基本如此。不客气地讲,无论多么聪明智慧,多么有才能的男人,只要他独自带孩子过日子,其关照孩子的能力都接近于笨蛋的水平。自然界绝大多数的动物都是雌性负有生儿育女的责任,雄性动物谈情说爱之后,一走了之,从来不负什么家庭责任。有的雄性动物偶然看到雌性动物身边多了几个小家伙,竟有些莫名其妙,甚至凶狠地将自己亲生的儿女咬死。从大自然给我们的昭示看来,大概这是上帝故意造就男人与女人的差别。也就是说,男女对下一代的关照是一种本能,男人在这方面是天生的低能儿。

于是男人有了借口生儿育女是女人的事,我们男人在外面打天下!问题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女人也到外面打天下了。由于传统的习惯,女人下班后还要担负着家庭的重任,这未免就不公平了。女人开始觉悟,对男人喋喋不休的抱怨。可男人始终不觉悟,因为女人总是一面抱怨却又一面不停地干,而且还没来得及抱怨完,家务活早已干完了。所以男人来不及觉悟或不觉悟也挺可以的。应该说这也是女人的悲哀,她们在抱怨之时,其实并没有认真地感到这家务活让男人去干,有时只是发泄一下而已。我曾在一篇文章里讲过,如果女人看到电杆下有四个男人打扑克,她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如果电杆下面是四个女人坐在那里打扑克,她就会忿忿然了,并且心下会暗暗骂道都是些不会过日子的败家子儿!综上所述,我们不妨说,女人内心深处也不由之主地隐藏着男尊女卑的意识。女人真是又可爱又可悲。

有良心的男人都会感到,做一个女人要比做男人艰难。世界上无论先进和不先进的国家都存在对女人的不公平。西方的女权运动说明妇女对男女不平等的愤怒。我们也经常高喊解放妇女。实际上我们从来没有将妇女提到公平意义的天秤上。过去极左的年月里,我们把妇女抬到“半拉天”的高度,但并非是让女人享受政治经济上的平等待遇,而是要她们和男人一样打锤,一样抬土,一样登高压电线上劳作,一样摸爬滚打。女人毕竟和男人有生理与体力上的差别,可我们偏要逼着她们同男人一样干重体力劳动,以表现她们的所谓“革命意志”,这其实是对女人的一种摧残。然而,即使是到了九十年代的今天,我们从本质上还是轻视妇女的。举一例就可以说明我们轻视妇女的顽固性:在所有新设计的现代化城市建筑中,百分之百的公厕、浴池、桑拿等场所,女的那边比男的小。就拿公厕来说,男人在没有厕所的情况下,也可以含含糊糊的解决问题;女人就不行了,至少是相当的困难。但混蛋的设计们(包括女设计)偏要把女厕设计得比男厕小!半个多世纪以来,我们几乎是天天声嘶力竭地高喊男女平等。如今,男女已经平等地走上社会,走上各种工作岗位了。大街上和公共场所里的女人已经比男人多了,可混蛋的设计们依然是这么混蛋!!

男人们经常愿说这样的话尊重女人就是尊重母亲。倘若你真正去细细推敲一个男人的心理时,你就会发现,不论男女,对母亲的感觉是可亲可怜,对父亲的感觉是可畏可敬。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对母亲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的尊重过。

我只有一个女儿,对她的痛爱我几乎到了痛不欲生的程度。女儿哪怕是受到每一根汗毛的伤害,我的整个心尖都会收缩。我说这些是想表明我并不重男轻女。然而,每当我看到女儿稚嫩的小脸和明亮的眼睛时,我就涌上来一种情不自禁的忧伤。因为从男女的意义上,她要比我活得艰难。为此,我盼望世界快些进步,让男女尽快达到真正的平等。我其实并非高尚到要救助天下妇女,我只是为我女儿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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