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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孤身北逆补天裂(五)

虽然我很想说,不知腿脚还灵便否。转念一想,若是由此激怒了他,当场下令让我变成一堆肉酱,这生意当真不划算。

完颜宗文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鼻端以上的脸笼罩在貂帽的阴影里,看不见他的眼神。过了许久,他才翻身下马,往我跟前走来。

他的亲兵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夸夸夸地脚步声震天动地。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护着身后神神叨叨的路夫人。

“好久不见,凌波。”他整张脸在火光下露了出来,比处死父亲的那当口,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几分狠戾。他虽是笑着,在我看来,却如吃人的豺狼一般,露出贪婪的牙齿。

我的神色十足真金的诚恳:“是呀是呀好久不见。八王爷,我就是个看病的,虽然平时大多看的是妇科,不过呢头疼脑热跌打创伤什么的,还是会一点的,保证医不死人。你确定不买我的药?要不要我现场给你试验一下?”

完颜宗文缓缓走过我身边,目光落在路夫人身上。我有些紧张,下意识挡住他的视线。他看了许久,将目光移回我脸上:“她是谁?”

他和路啸的那点子过节我知道得清清楚楚,我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我将脖子一梗,嘴硬道:“我的病人。”

“哦。”他点头,“既然是病人,就不用浪费粮食。杀了她!”

亲兵应了一声,我连忙反身抱住路夫人:“要杀,连我一起杀!”

我就是在赌。完颜宗文可不是善男信女,我绝不会相信他是因为对我念念不忘。见面到现在,他还没杀我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养肥了慢慢吃。不过,路夫人的性命,我还是要挣上一挣的。

完颜宗文冷笑:“你以为我不敢?”当即有亲兵上前,七八柄刀指着我的脖子,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在那一瞬间,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愤恨,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仇恨。更奇异的是,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似乎有人藏在离我不远处的身后,正注视着我。

“你敢你动手啊。”我定定神,恶狠狠回瞪他,“老娘我既然决定到北方来,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完颜宗文上下打量我全身,忽然唇边泛起微笑:“既然如此……”

我警惕地看着他,不知他要弄出什么幺蛾子。他的手忽然一挥,当即冲上四个亲兵,将我团团围住。我根本没了退路,被其中两人狠狠架在地上。我抬头,看着完颜宗文走近,曾经熟悉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忽然伸出手,抓住我肩头上的两支箭簇,猛力一拔,钻心的疼痛从皮肉上爆开,痛得我当即想叫出声来。

真是……真他令堂的疼啊!

挣扎不得,我冷笑着看着箭头上挂着少许皮肉:“八王爷,把这箭撒点盐,再放在火上烤一烤,味道很不错的。哦,对了,你们金人不就喜欢喝人血吃人肉吗?我这点子班门弄斧……”

“住嘴!”他抬手甩来一个耳光,打得我眼前金星乱冒,脸颊像涂抹了川椒一般火辣。这下可好,连调料都有了,直接可放火上烤。

口中一片咸腥,我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径直喘气。眼前这形势真是不利,若是只有我一人还好,尚有个百分之一的把握可以逃脱,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路啸的娘被金人杀死!所以,我唯一的办法便是,激怒完颜宗文,让他一气之下杀了我,万事不知,才是最好。

完颜宗文定定地看着我,下令将我带走。我习惯性地往腰上一模,心底顿时凉了半截——刚刚为了捂住路夫人的嘴,秋泓被我扔在马儿身上。

也罢也罢,我死了不要紧,再怎么都不能让秋泓落入外人手中,更不能给金人!

完颜宗文转脸看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谁。”

我心里一惊,旋即停止了挣扎。他蹲下身,平视半伏在地上的我:“既然你这么想救她……”

那几个字永远记在我心头,成了我永生的痛。那一夜,星光璀璨,月色明媚,清风徐徐,在濮州一处不知名的山岗上,我看着那一柄箭,用最慢的速度,刺穿了路夫人的胸口。她就靠着树干,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我发了疯似地冲上前,跪倒在她面前,不敢触碰,又渴望触碰:“夫人,你醒醒!”

她似乎清醒了些,微微直起身子,瞳孔略略聚了少许神采,落在我脸上。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我,她的唇边竟弯起一抹淡淡的笑,如同与我初见时那般和蔼。路夫人吃力地抬起冰凉的手,极缓极缓地向我脸上抚来。

“凌……”

至死,她也能没叫出我的名字。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路夫人明明就是拆散我与路啸的罪魁祸首,我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她善待我,我和路啸会不会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我也无数次发自内心的恨过她,诅咒她足底长脓头顶生疮,我再像济世神医一般给她推荐神药,必须用她儿子来换……但是,她现在,已经听不到我说的每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抬起手,轻轻将她双眼合上。抱住她,靠在她耳边轻声道:“忍一忍,不怕的,只疼一下。”

她还在微笑,似乎是鼓励我。我握着那支箭,紧咬下唇,手腕猛一用力,脸上微微一热,想来是溅上了几点血。放下箭头,我将她的身体平放在地上,擦去她脸上的尘埃与血迹,尽力让她的脸,与我记忆中的那个高贵的夫人重合。

泥土很软,要挖出一人来长的坑,却很难。手指开始渗出血,左肩疼得举不起,一下,两下,三下……完颜宗文和他的亲兵很有耐心地等着我,一声不出。

不知过了多久,我直起腰,将路夫人的尸身抱起,竭尽全力放进土坑里。土坑很小,只容她一人。再一层层将泥土覆盖进土坑,直至整个身体埋没。

最后,我颤抖着举起那支箭,在那棵杏树的树干上,刻下字——大宋路夫人之墓。

在黝黑的密林中,我知道,有人躲藏在林间。这不是我的幻想,也不是我的虚妄,他一直在看我,在看他的母亲。那种悲愤之痛,在冰冷的寒风中,愈发强烈。那是路啸,我知道,那就是路啸。

一滴泪落下,浸在泥土中,无人可见。路啸,我终于找到了你,还好,你没有死。

看着小小的土包,我一动不动地跪着。完颜宗文铁定不会放过我,我也没有完全把握能逃过弓弩。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一头碰死在树下,也好过被他百般折磨。我相信完颜八王爷对尸体是不感兴趣的……

以上一切都没发生。完颜宗文只是命人将我捆成粽子,一路逼着我从山路上走下,直接扔进了他的帐篷。我在山林里,跌了好几下,不用看也知是浑身青紫趁势躺在地毯上,闭目养神。这一晚太过颠簸,救出了五个女子,失了两条人命,最后把自己搭了进去。

完颜宗文没有理会我,自顾自上床休息。我闭着眼,浑身似乎都长了耳朵,每一处动静争先恐后地钻进耳里。我听到了风声沙沙,听到了脚步噼啪,听到了哭声幽怨,听到了家国离散。

老天真是不公。

天亮了,我依旧睁着眼,手脚麻木。很奇怪的,完颜宗文依旧是一言不发,也没叫人把我一刀砍了,只是将我手脚缚住投到牛车上,跟在他身后,四面八方都有金兵围着,连只蚊子都飞不进。

我看了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既然被抓到,死就死罢。路啸,也算是找到了,现在,我能多活一天算是从老天爷手里赚的。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他在我耳边低语,“本王有的是办法折磨。”

我无所谓地抬起眼皮:“你敢你动手啊。”完颜宗文又不是被虐狂,留我一条命无非是我还有少些价值,比如当诱饵什么的。

他猛地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阴冷地盯着我。我呼吸有些困难,总算有真气护体,没那么难受,只用同样的眼神回望回去。

“凌波,”他慢慢地说,“你胆子大了不少。”

若不是脚被捆住,我肯定就给他一脚,不踢碎肋骨不要钱。我扯开难看的笑:“见多了尸体,任谁的胆子都会变大。八王爷的胆量,还得要好好练练才行。”

他一撒手,将我狠狠地扔回牛车,后脑“砰”的一声撞到硬邦邦的木头,生疼无比。我挣扎着坐起,冲他喊道:“完颜宗文,你别以为你们就可以永世安康。今日你加在我大宋百姓身上的铁蹄,我大宋遭到的所有苦难,总有一天,你们会百倍千倍的遇到!”

这一天,我极其难受,手脚都被牛筋绳子捆住,略一挣扎便是钻心的疼。好在,牛车还有一片顶棚,遮住了六月毒辣的阳光,嘴唇片片皲裂,如久旱的土地。待到入夜,被亲兵投进大帐时,手脚都已麻木得不似自己的所有物。

完颜宗文进到帐中来时,我正在地毯上打滚。我从来不知道僵硬了一天的身体,竟然如此不听使唤。阵阵酸麻劲从指尖足尖生出,像波浪一样涌上手腕手臂脚腕小腿,动弹不得。

我正喘着气,布帘一掀,完颜宗文慢慢走了进来。我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滚着,反正我与他已是撕破脸皮,没必要花力气维护小心翼翼地和气。

他在我身边蹲下,默不作声地看着我,忽然伸手按住我的腿。我一惊,抬起头看他:“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他勾起唇角,幽深地眸子印着火把的光,我心底一慌,正要蜷起腿,他开始动手。

“你……你给我放手!”我气急败坏。他居然开始揉捏我的小腿,力道不轻不重,驱散了难以忍耐的酸麻,我却愈发心慌气短。

他不答,双手慢慢向上,双眼仍是盯着我。手过了膝盖,顿了顿,继续向上揉捏大腿。我又羞又气,路啸都未曾如此亲密过,他竟敢……

双腿狠狠一缩,欲将踢去,他忽地往前一扑,从后背用他的身体将我压在地毯上。我就像案板上的鱼,挣扎不得,动弹不得,连头也抬不起。

“完颜宗文!”从唇齿间挤出他的名字,我恨道,“你想做便做,我怕就怕了,死就死了,大不了二十年后找你报仇!”

他没有做声,也没有任何动作。我拼命抬头,也只能看不见他的脸。忽地,他的手指拂过我的脸,将鬓间一缕乱发顺在耳后。我被这算得上温柔的举动着实惊了一惊,顾虑着他的手指还停留在耳旁,万一手指猛地用力,我的头和身子岂不是立刻就分了家?

求饶?似乎不那么英勇,尤其是刚刚放了狠话的情况下……我咬紧牙关,闭上眼,静待死亡来临时,听到他幽幽一叹:“凌波,你就那么恨我?”

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难道金人有在杀猪之前告白的传统么?我闭嘴不答,决意等死。

“那天,我看着你一人,只身躲在树丛中,就算被暗器伤了,也忍住疼一声不吭。你不知道,你轻轻皱起眉头忍疼往前走时,像极了咱们草原上的一种花。任凭马蹄如何踏过,她总会随风而起。”完颜宗文的手指触到我的耳后,轻轻抚摸,激得我浑身一抖。

即便老娘是草,生是大宋的草,死是大宋的死草。我咬着唇,一言不发。他依旧压着我,分外亲昵,嗓音低低低萦绕在耳边:“你父亲的事,是我冲动了,万分抱歉。皇兄对你爹大为赞赏,已责罚了我和二哥,说你父亲是大宋忠臣,早已下旨赠了谥号。对你,亦会大加优待,若你愿意……”

他不说还好,听到这话,我不知打哪冒出一股子力气,竟然将他从我身上掀开。喘着粗气往旁边一滚,我恶狠狠地看着他:“我爹不稀罕!死了也不稀罕!”

完颜宗文神色一黯,半跪着看我。过了许久,他才爬起身,拖着微跛的足,拿来一张薄滩,在我警惕的目光中,轻轻披在我身上。

“睡吧。”那嗓音,温柔得像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窗外的月光。在我微有些诧异的目光中,他熄灭了火把,径直在床上躺下。朦胧黑暗中,依稀见他的身体轮廓,如山一般沉默。

豺狼居然没吃人,难道是修炼成精了?既然佛祖又施舍给我一天的生命,我当然是谢了又谢。模模糊糊醒来时,大帐亦是空无一人,连手脚的牛筋绳子也不知是何时被解开的。

我坐在地毯上,摸着手腕上勒出的红痕,心底的谜团争先恐后地冒出: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不应该劈了我一刀又一刀,借此报仇泄愤吗?

到底是谁说的女人心海底针的,我看男人心也差不多。他把我抓来,既没有杀我又没有对我用强,到底想做什么?

哎,自从上了北方,后悔的事一件连着一件。要是多会点医术,就能救下更多人的性命;要是用心习武,也不会眼睁睁地让玉郎惨死;要是,要是……多向路啸学点,也不会猜不透完颜宗文的心思。

门帘掀开,一股子夏日清晨的清新味道吹了进来。我被阳光刺得眯起眼,好半天才看见完颜宗文手中的木盘,盘中有粥饭小菜等物。

“凌波,吃吧。”他哄着我的语气,像是哄着小猫小狗。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刷拉拉”掉落满地。

我一声不吭地想了许久。鉴于不知道黄泉路到底有多远多长,若是饿着肚皮上路难保不定会被其他饿死鬼吃掉,我决定死也要做个饱死鬼。顾不得什么礼节礼仪,风卷残云般将所有吃食塞进嘴里。哦对了,孔子说,食不言寝不语,是个好习惯。任凭完颜宗文用什么眼神看着我,我只管装哑巴就好。

“我带你去个地方。”完颜宗文道。

我没说话,在他亲兵恶狠狠的目光中,缓缓跟在他身后。从他的大帐走出,厉兵秣马之气扑面而来。每个金兵凶神恶煞地朝我看来,似乎我把完颜宗文怎么了。这群不讲理的豺狼!

说我不害怕是假的,若每个人的眼神都化作刀子的话,我早已体无完肤,踏出的每一步就像是踩在刀尖上。

“别怕。”完颜宗文忽地抓住我的手。我一惊,手腕下意识使着巧劲,挣脱了他。他只深深看了我一眼,往前站了一步,与我并肩站在一起。

我也没问他要做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随着他一直走到营地的角落上,他才站定,用女真话命令一旁的亲兵。

那亲兵神色惊诧,似乎又说了句什么。我没听太清,只是低着头,佯装对周遭不感兴趣,实则暗中观察。这才发现,前几天我能救出那几个女子,不知道是踩了多少堆****攒出的运气。那几个帐篷在营地的东北角落上,只要略小心些便不会惊动太多的人。若不是我与那个百户打了一场,传出了动静,说不定……说不定……人都救了出来……

想着,又是一阵难过。再想到路啸,我的心口又是一阵疼,泪水几要漫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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