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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红裳欲燃(四)

最麻烦的事情终究发生了。男女说话声从外边传来,越来越近。我想推着路啸快离开,他却靠在墙角,似乎陷入昏迷。我刚刚将他扶起,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门外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皆穿粗布衣裳,相貌平庸,直愣愣地看着我。男的反应快些,对我架起钢叉立刻喝问:“什么人?”

“我我……我和兄长路过此地,”我胡乱编个借口,“没曾想遇到强盗,又淋了雨。贸然闯门,对不住了。借借……借两件衣裳可好?”一边说着,一边递去一只小银钗。

两夫妻迟疑地对视一眼,丈夫接过银钗,拉着妻子带上门:“好,好。你先换。”

这么简单?我顾不得多想,匆忙将路啸全身擦个干净,红着脸给他换上干爽衣物。

刚将路啸扶起,便听妇人敲着门问:“姑娘,可换好了?”

“好了好了。”我连声应着。妇人推门进来,手里捧着几个白面炊饼,强笑着递来:“姑娘,与这位郎君吃点东西吧。”

我心底一跳,迟迟不敢伸手。她强塞到我手里,旋即退了两步:“姑娘,外边风大,歇歇再走吧。”

她这态度,着实让人生疑。我索性拒绝到底:“不了,有劳大嫂。我们还要赶路,还请让让。”说罢,扶着路啸往门外走去。

妇人倒是很乖觉地闪到一旁。我急着离开,未曾理会,哪知她突然喊出声来:“救命哪,官府捉拿的逃犯在这里!”

果然有诈!我一脚挑去一块石子,封住她的穴道,拖着路啸急忙往外奔去。这村子地势平坦,村口轻呼一声,村尾也听得清清楚楚。当下便有人探出头来张望。

我急忙扯拉路啸,正要快步离开。哪知路啸像是忽地清醒过来,猛扑上前,一掌击中妇人心口。妇人满面惶恐还未完全褪去,眼神已是散乱,身子徐徐倒下。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时候,他变得狠辣如此?曾经的路啸,下手极有分寸,从不滥杀无辜,他现在,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村子各处传来人声,我没时间多想,拉住路啸死活往山林奔去。林子大,好歹能躲得过一阵。

密密匝匝的枝叶挡住了脚步声、呼叫声,我却隐隐听见一个男人的哭嚎,心底到底有些不忍。虽说他让妻子拖着我们,自己去找金人,但转身回来面对的是妻子的尸体,此痛亦可切肤。

路啸还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我咬着牙,带他不断前行,连身后踩出的脚印也来不及遮掩。只是,来者甚多,我将路啸塞进一个树洞里,只来得及在他身上盖了一些落叶,身后便传来凌乱的呼喝声。

我顺手抓了一把石子,跃身窜进林间不远,待对方人头刚从林间伸出,飞扬出手,当即便送了几个人上西天。见林子里许久没动静,想必这些人是打头的,连忙下了树梢。

哪知脚尖刚刚落地,身子还未站稳,听得机括微响,暗处直直飞来来几只箭。我换忙侧身避过,到底被人偷袭得手,肩头中了一箭。

“滚出来!”我又累又饿,双腿抖得迈不开。看似气定神闲地将剑斜护胸前,其实是省着力气,能引远些便是好。

从密林中冲出一人,举刀向我砍来,看服色是个中等将领。我反身躲过,右肩上中的那一箭深入皮肉,别说举剑,光是挪一挪肩,都疼痛万分。当下唯一的办法是将他引开,路啸还有几分生机。

卖个破绽,我咬牙趁空往后一退,那人的刀尖擦着我的心口而过,惊得我一身冷汗淋淋。山林阴密,脚底又被冒出地面的树根绊了一跤。身子刚滚开,闪亮的刀狠狠插入土中。

有些异动从我跑来的方向传来,不知是人是兽。我心下担忧,连忙挣扎招架着爬起,拼着后背上受了一记轻伤,飞奔而去。

我恨不得肋下生双翅,飞到路啸躲藏之处。到了那里一看,顿时如坠冰窟——树洞空荡荡的,原本遮盖在路啸身上的落叶凌乱散落,人却不知去了何处。

“路啸!”我急得大喊,刚一回身,持刀之人从天而降,一脚踹到我胸口。岂止是嗓子,我满口都是腥甜味,往后一仰,倒在地上。他更无半点废话,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径直向我砍来。

我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在那一刻,我唯一的念想,还是路啸。

路啸,永别了。

等了许久,意料中的疼痛未曾到来。我悄悄地将眼眯了一条缝,旋即张大开来。此人竟然直愣愣站着,胸口露出插了一柄短匕。忽见他缓缓地,缓缓地,向我倒来。我连忙往旁边一滚,他的尸体重重扑下,泥腥味腾在身周。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身后,一个面容熟悉的男人正看着我,似笑非笑地:“小丫头,拼到现在,倒也不错。”

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疑惑地看了许久。他面扑风尘,依稀认得,身形俊朗,身上穿的是粗褐衣服,要是换成一身白色,头发再飘几丝……

“风冶!”我失声叫道,“你……你……”

一句话没说完,我已没了直觉。

我本以为,这一觉会睡到天荒地老。没曾想,莫名眼皮一睁,便从黑暗里醒了过来。

发了好久的愣,眼光只在正上方黄土屋顶上打转。左右前后是个什么样子,根本无从得知——脖子太疼,无法扭动。

大梦中茫无知,梦觉后方知苦。全身上下,无处不疼,无处不酸。说不出的痛觉像大海的潮水,劈头盖脸地,蔓延在全身上下。我动动唇,半个音都发不出来。

吱呀一声,门响了。我挣扎半天,才把不情不愿的眼皮翻动两下。来人已经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我。

“小丫头不错,睡了两天两夜,”风冶唇边挂着调侃的笑,“没饿死?”

没了白衣服,还是那么风流。我疯狂地在心里吐槽他,话到嘴边,则变成:“路啸,路啸呢?”

“小丫头,你有没有良心?”风冶大大咧咧地在我床边坐下,“我千辛万苦地把你救回来,你不问我受没受伤,就直接问路啸……”

有本事你哭给我看啊,装什么装。我倒是很想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可惜现在真是半分力气都没有。喘了两口气,我勉强开口:“你……你死了没?”

不出所料,风冶大笑起来:“这脾气我喜欢。反正路啸都那样了,不如跟了我……”

我刚刚咬着牙撑起身子,头还正晕,一听这话,一头栽倒在坑头,额头与木板很是亲密了一下。

风冶见我这样,叹了口气:“你看你自己,浑身上下哪里不是狼狈不堪的,还管他?”

“他到底怎么了?”我伸手去抓他的袖子,捞了半天,明明见着袖子就在前面,却总也摸不着。风冶到底练的是什么功夫,能把自己分成两个?

风冶摇摇头,伸手将我抓住。我本想很有骨气甩开他的手,可自从打他把我扶着以后,我头也不昏了,手也不抖了,眼睛也看清了不少,一口气从床上……滚到了地下。

可真疼。

风冶轻轻叹息,手臂环过我的后背,微一用力,我的脚这才重新尝到立在地上的滋味。

“若是累了,便说下。”他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很不习惯这般亲密,稍稍偏开了少许。足尖踩在地上,抖得全身都在晃动。我拼命地想走快点,可这速度,比蜗牛吃快了一点。

待我能支撑自己挪到了屋外,风冶慢慢地放开了手。明亮纯净的阳光扑面而来,逼得我马上靠着身边一棵树,偏头闭眼。浸着凉意的林风柔和拂过,霎时带走了大半的疼。慢慢的,我睁开眼,才看清所在何处。

这里,似乎是一处山寨?我脚下是一条简陋的石子路,十来座简陋的草屋落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树梢上、路旁、林间,都有人在忙着手中的事,或是放哨,或是打磨兵器。看他们的神态举止,似乎都有些拳脚功夫。

我转头看风冶,目光疑惑。他点点头:“此处是罗凤山,在河间府的北面,约有五十来里,易守难攻。我与几个兄弟暂时在这里落脚,伺机攻打金人。”

我愣愣地点头,想不到风流倜傥的风大侠竟然如此。正想说什么话称赞一二,舌头像打了结,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风冶拍拍我的头:“小丫头,留点力气,对路啸说吧。”

路啸!我精神大振,忙问:“他他他他,他在哪?”

风冶冲石子路尽头抬了抬下巴,我眯眼一看,那里有块大石头,上面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面朝南方,一动不动。

止不住的兴奋从心底生发出,不知哪来一股力,我迈开腿便跑。刚跑两步,腿一软,硬是滚倒在地,手掌磨破了一层皮。我顾不得疼,在衣裳上蹭了蹭,连滚带爬地奔了过去。

“路啸,路啸!”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路啸,你……好不好……你好不好?”

我连问了数声,他看都也未看我,一双眼只看向山下,看向遥遥远远的前方。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近处青山层峦,远处白云苍苍。

“路啸,”我的声音在发抖,“你不要吓我。路啸,你怎么了?”

“他什么事都没有,”风冶站在我身后,“他一醒来,就要下山。问他,他什么也不说,就在寨子里乱撞,跟个没头苍蝇。他想强行下山,被我拦住了。最后,他就在这里坐着,不吃不喝,快一天了。”

我转头看路啸。他的脸色很平静,目光空洞,就像,就像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路啸,你回答我,你到底怎么了?”我想摇他,没想到一用力,反将自己摔倒在地上。风冶连忙将我扶起,冲路啸喝道:“路啸!你装什么死!”

我赶忙挡下他:“你不要乱说,他只是……他只是……”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我的眼眶顿时酸涩起来。

他只是,经历了世上最惨烈的离别。

风冶低头看我,目光复杂。他突然一把将我推在一边,狠狠揪住路啸的衣领:“路啸,你装什么死!”

“风冶,你放手!”顾不得双手双腿疼得几要断掉,我拼命扑向风冶,抓住他的手,“你做什么!你……你让他……你不知道他多苦!”

风冶顺手一甩,我便又滚在地上。只见他将路啸狠狠揪起,摔在地上,激起尘雾一片。路啸不闪不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路啸!”我尖叫一声,手脚并用爬去。风冶不管不问,把他抓起往一旁狠命一扔。

我根本没力气哭,也没力气奔去,索性横下心,爬过去:“路啸,路啸……”石子割着手掌、咯着膝盖。可这些疼,比不上我心疼的万分之一,更比不上路啸心底的苦的千万、百万分之一。

“路啸,路啸,你看我,我在这里,”我呜咽着将他从地上扶起。他不避不让,仍由我推着他。手臂突然一软,他的身子又软软地倒下。实在没有力气,我一咬牙,狠狠一扑,垫在他身下。他的重量,全数压了过来。那一瞬间,我的眼里,全是金的白的花的星星。

大白天见到这种奇观,真是好运气。

好不容易攒积了力气,我慢慢地撑着坐起,手掌的痛和先前受的伤交在一起,汇成一片一片的麻木。我咬牙,慢慢扶着路啸,让他靠在石头旁。他脸上一直都是那样,平平静静的,不见起伏,不见波澜。

“路啸……静言,静言,不管你怎么样,我陪着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抬手缓缓擦去沾在他发间、脸上的尘土,“你……你想要什么,我替你做到。你是不是想你的妻子?好,我去把她的尸体拿回来……我去,去把完颜宗文杀了……你杀了完颜宗望,他一定很怕你,你放心……你要什么,我都替你拿回来……”

我也不知说了多久,只知道明朗的蓝天渐渐暗淡,林风阵阵猛烈。我说了许多许多,从相遇,到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离,但凡能说的,全都说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样的痛?路啸他心有大志,为什么让他遭受那么多苦?

天,全然黑了下来。我依旧叨叨絮絮地,连说的什么都听不清。风冶一直坐在我身边,一动不动,入定的模样恰似达摩。后来回想,他和路啸,莫不成是在和石头比赛静坐?

有人来了又去,对我说了些什么。我只茫然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对路啸说话:“你还记得贺铸的词吗?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处。锦瑟华年谁与度……”

不知什么时候,我又睁开眼,恍然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见着路啸还是那副不言不语的模样,双眸无神,身上披了一件衣裳。扭扭脖子,乍然发现身后靠着的并非硬石,也非泥土,却是某人的身体。

转头看去,风冶一脸冷色,看也不看我,径直别开了眼。我忙低声道谢:“谢……谢了啊风大侠。”

哪知他哼了一声,竟起身走掉了。这……这什么大侠!江湖人称“傲娇”吗?不就是靠着他睡了一觉嘛,那么小气!

头阵阵晕眩,腹鸣阵阵,想必路啸也是如此。我刚盘算着怎么去找点吃的,有人已到了身边,对我道:“凌波姑娘,来来,吃点东西……吧……”

这声音很是熟悉。我抬头,见一个年轻男子正对我笑,手里托着的木盘上,有简单的粥菜。香味飘进鼻里,我下意识地摆手:“我没钱……”

“不要钱不要钱,”男子忙将托盘放下,把大碗的粥放进我手里,再转过去劝路啸:“这位公子,用点粥吧。”

我听着他声音耳熟,脸庞也有些相似,忍不住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男子一怔,转过头来,一脸诧异:“你忘了我了?”

这是什么话?控诉我始乱终弃?这个罪名我可不能受。我忙道:“这个,我不认识你啊,你别别乱说……”

“凌波姑娘,我,我是徐二。”

徐二?那个保州城里不学无术混吃等死好吃懒做的胖子徐二?我本想猛跳起来,却全身无力腿抽筋,直接扑到在地。还好拼命护着了碗,才没让粥撒在地上。

徐二比我还紧张,双手托着碗:“这粥,小心小心,别撒了。山上就这点子粮食了。”

我一定是饿得出了幻觉。徐二怎么可能是这样纯良?怎么可能这么纯良?怎么可能这么纯良?我目瞪口呆,活得太久果然什么都能见到。

徐二见我这样,有些不好意思:“姑娘你别这么看我,小的我……”

“你怎么在这?”我两三口吞掉稀粥,含糊不清地问。端起另一碗粥,吹凉粥,我小心地喂到路啸唇边。一勺只喂得下少许,我用袖子抹去粥水,继续重复。

徐二在我身边坐下,叹气道:“还不是金人打过来。还没退兵,连京城都占了。我大哥带着族人南下,我不想走,就留下来。杀了几个小兵小官的。现下,我是徐家第一个被通缉的。”说着,脸上隐隐带了自豪。

我停了手,看他一眼:“你倒是,比你大哥有气魄。”

“你在南边见过我大哥?”徐二问,“他怎么样?我爹娘二叔五弟七妹三姨夫四姐夫九妹夫……他们怎么样?”

他一口气说了二十多个亲戚称呼,听得我头大,连忙制止他:“停停停……你这么多亲戚,我哪里见得过来!平安平安都平安!”

这是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花样秀家族成员多么?

徐二一张脸笑开了花:“平安到了就好!”

“你居然有胆子留下来!”我有些感叹,又给路啸喂了一勺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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