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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关于幸福--幸福是一种素质(2)

除了"遗像"以外,"灵堂"中还摆满了鲜花,在鲜花丛中摆放着一口没有盖盖儿的棺材。而体验者则要穿着冥衣站在棺材前宣读"遗言",然后躺进棺材中等待"下葬"。

这时会有人把鲜花放在体验者,也就是"死者"胸前,然后把棺材的盖子盖上,在四角敲打几下,算是钉棺材盖。大家会把土洒在棺材上,然后离开房间,让"死者"独自待上5分钟。

据体验过的人说,那5分钟就好像与世隔绝了,像是真正死了一般。有的人会痛哭,有的人会感到不甘心,有的人会后悔"生前"犯下的错误……然而不管他们有什么感觉,当从棺材中出来以后,都有同样一个强烈的愿望--好好生活下去!

这也正是这个活动创办的初衷,之所以举行这样的活动,就是要树立一种"要想好死,必先好活"的观念!

主人对这个活动如此评价:"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我们活着的时候总觉得死亡离自己很遥远,对拥有的一切不当一回事,可当进行过死亡的体验后,就会觉得死亡其实与自己近在咫尺。知道死后,就会对生格外珍视。"

这个活动倒与主人前不久看的一本书有些相似,那本书叫做《小白兔自杀手册》,上面画了一只小白兔用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方法自杀。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本书呢?难道真的要教人如何去死吗?肯定不是。无非是要从死亡中悟出一些道理,感受活着的珍贵。

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科学性我不知道,不过却很认同主人的话,如果先知道死,就会珍视生,会珍视拥有的一切,也更容易发现生活中的幸福。

有些人总是觉得自己很不幸,工作不顺,情感受挫,没什么钱也没什么爱的人。他们常常自怨自艾,痛苦万分,好像自己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那个人。而事实上真的会有那么惨吗?恐怕未必。

如果肯静下心来想一想、找一找,就会发现自己还拥有很多幸福--有爱自己的家人,所以幸福;有朋友知己,所以幸福;没有病痛,所以幸福;即使正陷在不幸中,还可以去追寻幸福,所以幸福;与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相比,我们还活着,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所以幸福……

若你能经常这样想,就会惊奇地发现自己正被幸福包围着,这就是死亡带来的启示。

对于这个问题,叮当和史努比都比我更有发言权。我问起它们对死亡的感受,叮当想了想说:"当时就是想再坚持一下你们就会赶来了。"

史努比舔了舔爪子说:"当时已经被撞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迷迷糊糊醒了一会儿,就想你们在哪呢,肯定会很着急。"

"那后来呢,后来你们醒了以后都有什么感觉?"我追问。

叮当是这样说的:"从那以后我就很珍视凉快的天气,一遇到气温低的时候就觉得很幸福;碰到一点小事我都会觉得幸福,哪怕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也会觉得很开心。哦啦,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是死过一次后才体会到什么是幸福。"

史努比瞟了我一眼,呶了呶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虽然平时总是跟你抬杠,不过还是觉得跟你们在一起是很快乐的。因为有你们,所以我的猫生更完整、更幸福。"

能让这只心高气傲的猫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不容易,我心里笑得像开了一朵花,不过不敢笑出来,怕这猫下不来台。

虽然我还没有与死神打招呼的经历,但我会坦然地面对死亡这个话题,因为我想要活着,品味幸福……

·幸福就是不停地回答

如果你问什么是幸福?一百个人会有一百种答案。

有的人说幸福就是住别墅、开跑车、有美女帅哥陪伴;有的人说幸福就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有的人说幸福就是有花不完的钱;有的人说幸福就是怎么吃都不会胖……

以前我对什么是幸福也有很多想法,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令自己较为满意的答案,直到有一天,我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是幸福。

一个周六,主人一大清早就出门去了,等到下午才回来。当他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他还带回来一个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这是主人的奶奶,本来一直和主人的爸妈住在一起,可是明天他的爸妈要出去旅游,10天才会回来,所以他向公司请了假,把奶奶接到自己家来,好方便照顾。

奶奶是个很慈祥的老妇人,整天笑呵呵的,她对新环境很好奇,看看这儿摸摸那儿,当她看见我时,还兴奋地像个孩子一样,"孙儿,这小东西咬人吗?它吃什么啊?你喂了没有?别饿着它。"

我也很喜欢这个老奶奶,摆出各种姿势逗她开心,她一直笑呵呵地看着我,要不是主人叫她休息一会儿,她可能会一直跟我玩下去。

和老奶奶待的时间长了,我发现一个问题--她总爱重复地问同一句话,或者重复地唠叨一件事。

原来奶奶有些老年痴呆症,虽然不是那么严重,但是忘性很大,前一秒钟刚刚说完的话就不记得了,马上又要重复一遍。

看得出来,老奶奶很疼孙子,她经常会问"你饿不饿"、"吃了没有"、"你多穿上点儿,冷",主人刚刚回答完,她就又不记得了,再问一次,主人就再回答一次。

我数了数,短短10分钟的时间,老奶奶就问了16次"你吃了没有",频率真是很高。

主人是个很孝顺的人,耐着性子一遍遍地回答。然而再有耐性的人碰到一个人不停地问同一句话,时间久了恐怕也会不耐烦。

当老奶奶从下午一直重复到晚上的时候,主人终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有些急躁地说:"奶奶,您别再问了。我不饿,我不冷,我不累。"

"噢,好,不问了。"奶奶呵呵地笑了笑,紧接着又说:"你饿不饿?"

真是让人崩溃!主人假装没有听见,拒绝回答。

到了晚上八九点钟,老奶奶有些坐不住了,她想要回家。

"您今天不走了,就住这儿。"主人说。

"不行,我得回家,我儿子在家等着我呢。"奶奶执意要走。

"我爸我妈出去玩了,不在家,所以我才把您接来呢。"主人耐心劝说。

"我不住这儿,这儿是哪啊?"奶奶问。

"这儿是我家啊,您忘了?我爸妈出去玩了,要10天以后才能回来,这些天您都得跟我住一起。"主人说。

"噢,"奶奶好像明白些了,但紧接着又问:"这儿是哪啊,我要回家!"

就这样问了答,答了问,反反复复,奶奶不停地问,主人不停地答。奶奶不知道耍什么小孩子脾气,非得闹着要回家,怎么拦也拦不住。

主人急了,冲奶奶吼了一句:"您别闹了,哪也不许去!您就跟我待在一起怎么了,有我呢您怕什么啊!"

老奶奶见孙儿生气了,好像也乖了一些,坐在椅子上不再往门口走了,可是嘴还是不闲着,继续她的问题。

这样的日子主人一连过了三天,刚开始的时候还勉强有耐性,到了三天以后,主人的耐性一点都没有了,无论老奶奶问什么话,他都很不耐烦地说"不知道,不知道",甚至有一次还冲奶奶大声吼道:"您安静待一会儿好不好!我虽然不上班在家陪着您,可是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您让我好好看会儿书行不行!"

奶奶听见孙儿这么生气,不再说话了,不过她很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便坐在沙发上好半天都不说话。

主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是老奶奶唠叨一些,也不能对她大嚷大叫啊,毕竟她是个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人,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怎么能要求她跟正常人一样呢?

主人也挺生气,自己坐在书桌前看书,估计他也烦得看不下去,一会儿换一本,一会儿又换另外一本,胡乱翻着书页。

翻着翻着,突然从书中掉出一张纸,主人把它拾起来,从我这个角度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张黑白照片。

主人拿着那张照片发呆,那是他一张全家福,上面有爸爸妈妈、姥姥姥爷,还有尚在襁褓中的他。主人的姥姥在他不到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根本不记得姥姥的样子,只记得妈妈说过,姥姥很疼他,那时候日子很穷,姥姥几个月都舍不得吃肉,省下钱来买了一篮子鸡蛋。在炎炎的烈日下,姥姥拎着沉甸甸的鸡蛋,步行了十多公里给她的外孙送来--因为没钱,所以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那年的公交车,才5分钱一张票吧。

当妈妈把小时候的这些事讲给我的主人听时,他既感动又遗憾,姥姥对自己这么疼爱,可是自己长大了,日子过好了,她却早就不在了,自己连给她倒杯水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世上最遗憾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了,当你不懂事的时候,不知道心疼家人,当你懂事的时候,家人却已然离你远去了。

想到这里,主人抬头看看奶奶,既然姥姥的死自己感到遗憾,那为什么明明有另一个疼爱自己的老人在眼前,自己却不知道呢?

主人然感到特别愧疚,他站起来坐到奶奶身边,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地靠在奶奶身上,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奶奶,生我气啦?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大声嚷嚷。"

"啊?生什么气?"奶奶一脸迷惑,原来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嘿嘿,没,没什么。"主人乐得就坡下驴,他打开电视,播到奶奶最喜欢的戏曲台,和她一起看节目。

奶奶一边看电视,一边还不时地开小差,不停地问"你穿这么点冷不冷"、"屋门锁好了吗"、"煤气关好了吗"……

这回,主人特别耐心,每问必答,而且态度极好,"不冷,我穿得不少了"、"放心吧,门早锁好了"、"煤气关好了,什么都弄好了"……

看着这样融洽又有点搞笑的画面,我既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谁说幸福一定要有金山银山?谁说幸福一定要有美女温存?谁说幸福一定要能呼风唤雨?幸福其实就是不停地回答,如此简单,如此温暖……

·幸福是一棵你必须要保护好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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