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好疼。我朦胧地睁开双眼,拍了拍脑袋,尽力让自己清醒些。
“呀,你终于醒了。”
我坐起来,顺着声源看过去,是一个身穿红色风衣的女孩子,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别用那种戒备的眼神看着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从现在起,给我乖乖的,明白吗。”她边说边朝我走来,俯下身看着我。吓的我向后一躲。
“哈哈,你怎么像个小白?既然这样的话,杀了你好了。”
我茫然的看着她在自言自语。我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是谁,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只记得我借着月光,蹲在墙角给伊玹留记号,快刻完的时候,忽然感觉后颈一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她把手放到我脖子上时,我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要我命。我握住她的手腕,试图掰开她的手指,结果发现徒劳无功,情急之下,我伸手抓住她散在肩上的长发,用力一扯。她吃痛松开我脖子上的手,用力一推。我呈抛物线从床上向后栽了过去。
我揉揉被撞到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想法,警惕地看着她。
“你竟然敢拽小爷头发,小爷要宰了你。”我仿佛从她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是你先掐的我。”我理直气壮地回道。
眼看着她又朝我冲过来,我急忙向一旁躲过去,并大喊道:你别蛮不讲理。
“你自找的。”她嗓门比我还大。
我被她踹了好几脚,无奈我蝴蝶刀拔不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我没注意到什么时候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人。我急忙躲到他身后,向他求救道。她要杀我。
这个中年人明显一愣,随即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拽了一下她头发。”
中年人笑了起来。看你们两个小姑娘年纪都不大,打打闹闹也正常。
穿红风衣的女孩子没说话,只是来回打量着中年人。
“好了,你们继续玩吧。”
中年人作势要走,我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叔叔,你能不能带上我。
“可以啊。”他冲我笑笑。
走出几米后,我回头看,那个女孩子依然站在原地,看不清表情。
“叔叔你这是要去哪啊?”
“去看看拍卖会怎么还不开始。”
我对拍卖会三个字没什么概念,只知道是买东西的。一路上听这个叫程方的大叔说起他曾经参加过的拍卖会的声势浩大。但我刚刚路过前厅时,也就看见了十多个人。
“负责人不在。”大叔皱着眉头看着表。
“怎么了?有问题吗?”我好奇地问。
“嗯,按照邀请函上写的来看,拍卖会已经开始一个多小时了,可是到现在都没动静,我们也不知道拍卖品是什么。”
“邀请函呢?”我问他。
“进来的时候有人收走了,你没有嘛?”
“没有啊。”我摇摇头。我在外面好像被人打晕了,醒来时就在这了。
“被人打晕了?你确定?”
“嗯,当然了。醒来时就在你看见我的那个房间。
“是吗?这么说来你还没吃饭吧,饿吗?“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有点。
“我这里有几块糖,你先吃吧。”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糖。剥开一颗放进嘴里。叔叔怎么会有糖啊?
“哦,我女儿喜欢吃这个,她才九岁,是个疯丫头。”大叔露出幸福的笑容。
“您女儿一定很幸福。”
“呵呵,这次回去,就快到她生日了。”
你们也在想我吗?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嗯,谢谢叔叔。”
我把糖一字排开放在手心,细细端详。这个大叔是个好人吧。
肚子叫的声音提醒我距离大叔走了有一段时间。我把剩下的四块糖放在兜里,打算去厨房看看,这里房子这么大,怎么也有个厨房吧。
我抓住一个人就问厨房在哪。不过没几个人知道,要么就是随手一指,我只能凭着大致方向找。
“你在找什么啊?这里我比你熟悉。”
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我转过身,那个红风衣靠在墙上看着我。
她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我顿了顿:“厨房在哪?”
“二楼西面走廊最后一间。她回答的很痛快。
“谢谢。”我冲她点头道谢,忽略了她眼底的狡黠。
我就知道她没那么好心。我看着门上写着储物室的字样,准备走人。
“不进去看看嘛?都走到这了,不进去看看怪可惜的。”
我转身才发现她一直跟在我后面。不过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听了她的话,门没关紧,轻轻一推就开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冲上头顶,脚像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半分。
“怎么样?惊喜吧。”
我充耳不闻,只是依然不敢相信面前的场景。
‘嘭’地一声,我被她推在地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藐视。
我愤怒起身,一记蝴蝶刀擦着她脸颊而过。
她笑着不躲闪。你就这点水平。
“你是疯子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还有家人,你想过别人的感受吗?他招惹你了吗?”
她凑近我。“那是他自找的,你觉得你能保住自己的命吗?”
“不和你浪费时间了,还有二十一个小时,期待你的表现哦。”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强迫自己不去看房间里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喊救命。我攥了攥拳头,辨别声音的来源,然后跑了过去。
这次我看着她把刀插入别人的大动脉。
“你发了半个小时的呆,我用这半个小时结束了七个人的人生。”她慢慢朝我走来,我甩出一记蝴蝶刀,她依然没有闪躲,可是却只削掉她一缕头发。
“你讨厌我吗?我可是很讨厌你。”
“他们有自己的人生,他们并没有干扰到你,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
“你以为我这是在代替谁承受这样的人生。”她抓住我的衣领,冷冷的说道
“我弟弟这是怎么了?你们谁杀了他?”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男人,抱着地上那具尸体失控的喊着。
她松开我退到一边,道:“是她。”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个男人握着拳头朝我冲过来,接着我感觉背后一痛,肺都要被震出来了。
“黎妃快跑。”雪蟾拿着一根绳子,用力勒着那个男人的脖子。
我撑着地面站起来,抓起一个凳子,在雪蟾被他甩开的瞬间朝他头上砸了下去。他停顿了几秒钟,攥紧拳头再次朝我打了过来。
“黎妃,杀了他。”雪蟾尖叫着。
我堪堪躲过一拳,弯腰抽出靴子里插着的匕首,抬手插进他的腹部。他闷哼一声,一脚把我踢开。我看着他因仇恨变得扭曲的脸,皱皱眉,你弟弟不是我杀的。
雪蟾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把剪刀扔给我,说:“他现在已经听不进去话了,出不多还有十二分钟,我们就有救。”
剪刀落地的同时,那个男人几乎已近到达我跟前,我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他的攻击,捡起剪刀咬牙一跳将剪刀插进了他的颈椎。我感觉有好多像是雨点的东西砸在我的身上,眼前一片猩红。
“太残忍了,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乖乖站在那里被杀不就好了。”周围已经站满了人,红风衣站在中间嘲讽的笑着。
“杀了她,这个杀人凶手。”
“把她关起来,谁知道她下一个要杀谁。”
他们向我一点一点逼近,堵上耳朵也能听见怒骂声。
红风衣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根鞭子,向前一甩,勾住一人的脖子,那人应声倒地。
“第十个。”红风衣收回鞭子,准备再次出手。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鞭六娘”。
鞭六娘,原名邵彩颜,是邵家六小姐,十二岁时点了康家军火库,十四岁时得到齿鞭,传说一鞭一命。邵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个邵家子孙成年之前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解决二十个人,已完成成人状。
雪蟾抓住我向后退,小心点,鞭子上有倒刺。
“我是其中之一。”我喃喃道。
“你说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我皱着眉头,雪蟾不是一直跟在明澈身边吗。
“明澈让我保护你,知道你被打晕了之后,通知了你的伙伴,我就跟过来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还有七分钟。”
我看着陆续倒下的人愈来愈不安,算上我和雪蟾只剩下十个了。
“我哥让你来就是个错误。”
“我是不会打架,但我拖过你们后腿吗。”雪蟾冷冷地看着我,我扫她一眼,本来我们关系就不太好。
“这回拖了。”我只希望白木之前对我的特训顶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