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仿佛坠入了另一个世界。
沉静中,只有两个人急促的喘息声交杂着浓烈的血腥味道。
宛轻烟猛地直起腰身,哗啦一声顶开了背上的木板。
被她压在身下的男子,苍白的脸上有一抹诡异的绯红色,他真的是没有想到.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
她竟然一眼便发现车内的暗格——足以盛下一个人的暗格。
她竟然生生抱着他,挤进了这个藏在座下的狭隘箱子。
她竟然紧紧贴着他,眼对着眼,唇对着唇,胸.和那处几乎也都是贴的一丝不漏。
到现在,他口中还残留着她身上的血腥味道。。
这个女人.
纵使修养内涵如他,我们尊贵的宮主美人,端的是要怒了。他,可从来不曾被一个女人这样对待过。。
清心寡欲这么多年,风疏墨雪对女人早已没有欲望了。。甚至有几分讨厌跟她们的触碰.
要不是因为他身重剧毒,每月需要用花族的处子之血来压抑毒性,他,才不会去碰任何一个女人。。
“女人,你们花族的下贱女子,对每一个男人,都是这般急不可耐的吗?”
话音未落,宛轻烟手中的银针便抵在了他纤白如玉的脖子上。
她的目光有些郁闷。
什么叫下贱女子?什么叫急不可耐?
她不过是在掀开车顶跳进来时.跌倒的位置不对.当时她也没有想那么多,自己的脸对上他的尴尬部位,也只能这样了.她若反应慢些,兴许他就得空叫人了。
对,一定是她跳的方式不对!
面对着这个病态妖孽,宛轻烟不消片刻便恢复了往日的镇静。
拉着他跳下马车,手中的银针却没有离开他滑腻的皮肤,仍然死死制着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宛轻烟眉头一皱,吐出一大口血。毫不在意的用袖子将嘴巴擦干净,宛轻烟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山,放眼望去全是山.
光秃秃的巨大山体岩石,广袤无边的黄色沙漠,沙粒如刀一样刮在脸上,令她瞬间一个机灵。
忽然,眩晕感再次袭来,宛轻烟觉得脑子里一阵沉过一阵,她用力甩了甩头,却听见一个缥缈如尘的声音:“你体内有曼陀罗的成分,加之失血过多,你撑不了多久。”
宛轻烟狠狠白了风疏墨雪一眼,“我会在死之前先毙了你!”
那狠烈的气势,跟之前的淳于秋奴简直截然相反。
风疏墨雪呵呵一笑,饶有兴趣的说:“一刻前,你在本宫的马车上还苦苦央求,说你愿意做牛做马伺候我,只要我留你一条命.”
他的话尚未说完,宛轻烟已经在他如玉的颈上划开一道手掌宽的口子,血,泉涌一般不可抑制的淌了下来。
风疏墨雪的脸色刹那间沉得吓人。
他想不到,这女人竟然真的敢伤他。
宛轻烟却是表现的从容,妩媚的勾起唇,半边脸上蜈蚣一样丑陋的刀疤显得更加狰狞,可是她那弯起来的邪佞嘴角,却是异常的妖娆,为她那张丑颜平添了几分光彩。
凑近风疏墨雪,一字字道:“从现在起,我生,你生,我死,你定会比我先去下地狱!”
“所以,你要想办法让我们活下去哦。”她的手上凭空多了一把银色的匕首,她用刀把儿拍了拍风疏墨雪因愠怒而发红的俊脸。
下一刻,她抽刀而出,一刀cha进了自己的左肩!
突如其来的疼痛,几乎是瞬间冲散了体内那股昏沉的意识!她用力闭了闭眼,双目澄澈,已是十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