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哦，那是啊。你得做正确的事。我是说，当你必须购买300万股而不是3000股的时候，你就很难使钱投人工作了。这也是一个原因，为什么公众可以自己炒股。如果他们想买，他们只需要买300股就够了。他们不需要买300万股，或者400万股，或者700万股。
问：听上去您好像是在说，人们最好自己去炒股，而不要来找什么共同基金。
答：我想，他们两者都可以干。有些人有性格，有技巧去择股，他们也准备好进行工作。这不是一场赌博；他们得做一些工作。如果他们可以忍受我们所谈论的市场易变性，他们自己就可以做得很好。
我不知道如何使用电脑，可是，我的三个女儿都会，我妻子卡罗尔也会。想象所有的人都在使用电脑，他们都多少了解一点电脑。微软公司上市三年后，你可以购买其股票，那么，你的钱一定会翻40倍。
我是说，熟悉电脑的人应该能够猜到，微软公司生产的操作系统MS—DOS正在工作。我不知道IBM是否会赢，戴尔电脑公司是否会赢，或者是康柏电脑公司。可是，你猜猜看，他们认为微软是一个软件，就是大家都使用的一种操作系统。我没有这个东西，我错过了。可是，很多人应该已经看到了这一点的。那是他们的事情。他们看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那也就是我所谈论的投资。
问：彼得，人们是应该拥有股票，还是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共同基金？
答：我认为他们两者都应该有。我认为，一位普通的投资人每10年都应该拥有一种找到大股票的几次机会。这真正是可以使你的生活得到很大改善的事情。你知道，你把几千美元放在股市里，而它上涨了10倍，这就是引起你的注意。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经常发生的。可是，这样的机会也总在那里等着你来拿。我是说，总有一些好公司不断产生，如果你愿意做一些家庭作业，你就会看到这些公司。如果你不愿意做这种练习，不愿意做这种家庭作业，那共同基金就是你正确的选择。买一种普通基金股。对某些人来说，这可能是比较好的选择。你也可以两者皆做。
也许，某些人两者都不想干。那也没有什么问题。我只是想让大家去做这件事情，当他们想以一种文明的方式去干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些人在购买普通基金股，他们还在这个月购买日本基金，然后又是南韩基金，再又跳到德国基金。然后，他们又购买一种生物科技基金。我是说，那是一种投机，那是赌博。那就像到赌博场去一样，只不过这里多一些纸面的工作而已。那可不叫投资。
人们购买一辆汽车或者一台冰箱时所做的事情，在股票市场上也应该能够起作用，也的确能起作用。这不是一场游戏。不管是谁发明“玩股”这个词的，他都是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那可不是玩。
问：您能否讲讲什么是共同基金？
答：共同基金是一种工具，小投资者可以将自己的钱合并成大额资金，以较小的成本获得专业化的管理和多种投资。用1000美元很难买到20种股票。很难买到100种股票。那些委托费就会让你受不了。因此，有了基金以后，你就可以进行多样化，你可以达到一个具体的目的。也许你只想买刚刚上市的成长股。也许你想把一些钱投到刚刚出现的市场上去，就是世界上的那些小国家，那些正在快速成长的小国家。
或者，你只想买现在才有的一些东西，比如电子股或者科技股。因此，共同基金就是这样运转的。它们可以将他们的钱汇拢在一起，进行职业化的管理。因此，你就拥有了当大投资人的益处。你每天都可以进出，只要你愿意。你并没有锁在里面。
问：因此，实际上，由于共同基金正在蓬勃发展，这种基金里面的人正在把市场推向一个以前从没有出现过的方向。从传统上来讲，机构投资人，也就是职业化的投资人在驱动市场。您觉得这个潮流是如何影响到市场运作的，假如有什么影响的话？
答：嗯，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做过几次调查。我是说，1991年的一天，市场跌破200个点。我们在1990年已经经历过相当大的跌幅，几乎到了25％。1996年，我们的日子也过得不太好，股市跌得非常厉害。一天之内跌了10％。下跌得非常之快。公众并没有惊慌。他们并没有说，哎呀呀，我的天，世界末日到来了，一切都要崩了。我想，他们在1987年挣了些钱。你知道，那些在1987年把股票卖出去的人——那些在市场上借了钱的人，或者有权证的人——都有了麻烦。他们就是那些在87年受了伤的人。那些咬住不放的人一年之后皆大欢喜，两年之后，三年之后皆大欢喜。
我认为，人们已经学会了挺住不走的道理。在某些点上，如果市场从6000点上升到28000点——在某些点上，市场可能会脱离常轨。1942—1995年间，市场销售的价格为公司收益的10—20倍。
问：这就是说，股票的平均价格是公司平均收益的10—20倍？
答：如果公司一年挣10美元，股价在50美元，那就是收益的5倍；如果他们的收益为5美元，它就是收益的10倍。如果他们的收益是1美元，那就是收益的50倍。如果你对整个市场做一次数学计算，不管是SP500，还是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把所有的公司放在一起考虑。它们的销售就是在收益的10—20倍之间。
当它超出这个范围时，你会说，股市价格过高。如果低于10——股市很少跌到这个地方——你会说，这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免费品。可是，这也就是普通的范围。根据SP500指数，公司的利润每年增长约9％。这听上去并没有多少，可是，如果每年9％，每8年钱就会翻一倍，每16年翻4倍，每25翻6倍。因此，SP500上的利润在过去25年中上升了约6倍。股市上涨也是有原因的。这就叫做公司利润。
作为一家公司，当你的利润上升时，股票就会上涨。
可是，也不是总上涨的。我们有衰退的时候，利润会下降，利率会上升，通胀会上升，边际效益会缩紧。这样的事并不是总发生的，可是，我的期望是，从现在开始起的10年，公司会赚很多钱，比它们现在赚的多得多，20年后，它们会赚更多更多的钱。它们在两三年内会有什么表现？我不知道。那是很难预测的。可是，你在投资，你希望本世纪大部分情况下存在的情形继续存在下去。这也就是你投钱进去的原因。
问：美国股市是世界上最好的投资之地吗？
答：一直都还有更好的市场。我是说，在过去的10年、15年、20年的时间内——我们的市场一直干得不错。我以为，在领先世界的15个市场当中，我们应该排在第五或者第六位。我们不是第一号。很多小市场干得好得多。
日本市场一直比我们干得强得多，直到三年前事情才有变化。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说明有些市场一直上升，上升，然后堕入深渊找不着影子。它从20000点上升到50000点，与公司的收益比较起来，股价上升到了疯狂的程度。而现在，它是慢慢地在三四年时间内消化那些东西。那是很难过的。它不应该上升到20000点的，可它升得太高了。
看起来，如果我们的市场从道琼斯6000点上升到60000点，你会说，其价太高，因为公司在接下来的三到四年内不可能挣那么多。
问：我们回头谈谈吧。在有一次采访中，您曾说过，您与未婚妻第一次约会谈的全都是股票。您是特别喜欢股票，还是仅仅因为很紧张？
答：也许是因为我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好谈。我当然很紧张，是啊。我想，我谈的全都是我仔细研究过的那些公司。当年夏天，我在富达公司工作了一整个夏天，是在1966年，我觉得那是很不错的事情。像肯德基家乡鸡这样的公司才刚刚出来，它们都是些令人激动的公司。
去年，出现了航空公司的罢工风潮。我只能搭公共汽车去公司。我只能搭公共汽车到俄亥俄和宾西法尼亚，然后又回到波士顿。打探公司，分析公司，那都是很叫人上瘾的事情。我认为，那就是我所谈到的一些东西。不是整体意义上的市场，而是公司如何叫人激动。里面有很多好笑的东西。我是说，这个星期你在看一家水泥公司，下个星期你又去看铝制品公司，之后，你又去看一家电力公司。市场上总有一些部分是应该发展得好些的，或者已经在向好的方面转化，因此，那是叫人激动的。
问：您曾说过，您是在高尔夫玩场开始玩股票的。请解释。
答：我很走运。我是在郊区长大的——你知道，我曾当过球僮。我7岁时父亲生了病，10岁上他又去世了。我母亲只得去工作。她找到了一份工作。我是说，那是很走运的事。今天，仍然有很多母亲找不到工作。她找到了一份好工作。
我11岁时开始当球僮。1965年我到富达公司申请工作时，那里总共有75名申请人申请三份工作，可是，我在那之前曾为总裁当了9年球僮。不知怎么的，我就搞到了那份工作。那是参加的唯一一次面试。因此，那也是很走运的。内城区有很多小孩子并没有我那样的运气。我很走运。
我是在50年代长大的。股市当时非常好。跟80年代差不多。是本世纪第二好的10年。那也正是我成长的年代。人们都在谈股市，我三个月后也看了看股市，六个月后也去看看，一年以后去看看。可是，没有钱去投资，可是，我注意到，它们都涨了。我说，嘻嘻，这东西值得看看。
问：您记得您购买的第一支股票吗？
答：绝对。我记得自己存了约800或者900美元。我在波士顿大学上学时有一份小小的奖学金，300美元，我工作所得足以付清剩余的1000美元学费。我在家里住。因此，我存了相当大一笔钱。我想，很长时间以后，我有了800或者900美元。我买的第一支股票就是一家叫做飞虎队航空公司的股票。
我对船运和航空运输做了一点点分析研究。我很走运，因为股票上升并非商业原因。当时，越南战争爆发了，飞虎队在运输军队和货物。越南战争使这支股票上升了。我想是从8美元上升到了80美元。
问：您赚了10倍的钱？
答：没有，20美元的时候卖掉了一些。30美元的时候卖掉了一些，可是，那支股基本上付清了我的学费。我认为，我得了份飞虎队研究生奖学生。可是，那是叫人非常高兴的事。
当时，我还买了其它的一些股，可后来都跌了。那些股我多半都卖了。你知道，你总是会记住那些赢了的股票，它们比那些输了的股票容易记得多。我也犯过许多错误，卖掉了那支股票买得不错的股票。
问：您在哪里上的研究生学院，得了什么学位？
答：我到了费城的宾西法尼亚大学沃顿金融研究院。我就是在那里非常走运地碰到我妻子的。她是本科生。很不错。那是一所相当好的学校，我喜欢它
然后，我到部队去呆了两年。我在部队里是名中尉。到了德克萨斯，住了几个月，再到朝鲜呆了13个月。1969年我回到富达公司。1966年我是个夏天打工的人，1969年回来后就是终身职业了。
问：您开始的时候干什么？
答：我是位分析师。我管纺织业，金属业，化工业，汽车业，一些基本的行业。1974年，我当富达的研究部经理后，仍然干那些行业。
问：因此，您是当了5年的分析师？
答：大约5年，可是，后来又当了3年的研究部经理。因此，我从69年到77年一直在研究股票，直到接过麦哲伦基金以后。
当你成为基金管理人后，你基本上就是位分析师。你干的是同样一些事情——看一些公司——你只是看更多的公司。你看的不只是那的五六家公司，而是200多种不同的公司。你总在看一些公司。如果你看到了10家，你有可能会发现一家有趣的公司。如果你看到20家，你有可能发现两家。如果你看了100家，你有可能找到10家必须进行进一步研究的。
基本上，那翻石头翻得最多的人往往会赢。你得非常灵活。有些人不灵活，只会翻一些大石头。他们不去看有工会的公司，他们不去看名字里面带有R字的公司，他们不去看那些干死行业的公司。他们说，这行业现在不行了。他们只想看高速增长的行业。我什么行业都看。我总是想，任何地方都有机会。对我来说，弹性是非常重要的，要灵活。很多人有偏见、有偏执，他们会避开很多机会。
有一家很不错的公司，名叫国际服务总公司。是一家专营殡葬的公司。那就是他们干的全部事业。那是一种非常好的股票。因此，这也是很多人不去看的股票。他们说，这种行业不会发展到哪里去。可是，他们有自己的发展套路，他们抱着这个公式滚，结果做得很好。
问：对于想进入您干过的那个行业，也就是股市的人来说，您有何金玉良言可以奉送？
答：我认为，一位年轻人可以做很多纸面的投资组合工作作为开始，在一种假想的情形中实践一下。我是说，也许，你没有投资所需要的钱。可是，你可以在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写下几句话来，为什么我要买这支股，为什么我要这么干。然后，你就去看那家公司。你可以说，嘻，嘻，我真正在行的是买些不景气的公司股票，我真正在行的是买些小公司的股票。我真正在行的地方在于看到转机。
在几年时间内，你会发现你自己的一些特长。你说，我将在纸上投入1万美元。他们在学校干的这种游戏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只干三个月或者六个月。这个时间太短了。
因此，你可以拿到年度报告，你可以拿到季报，你可以拿到产品。像耐克这样的公司，1987年，你就有很好的机会去买它的股票。这家公司1985—1986年干得不行。1987年他们开始好转。1987年夏天的季报说，订单大幅上升，销售情况转好，收益在上升。接着，下一个季报来了，就在10月股灾爆发之前的约一个月的时候。它说订单在大幅上升，海外市场看上去不错，资产负债表看上去不错，收益在上升。接着，股市崩了，我认为，该股从10美元跌至4美元。
这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你掌握了信息，正好就在此时：生意非常不错。三个月后，他们又说订单不错，升得很快，收益大得不行。股价只回升到了10美元。你可以在1987年的崩盘后三个月内等着，然后买人耐克，再使你的钱升至12倍。信息就在那里。就在那个地主，说我们干得不错。你可以到店子里面去看，看看他们是不是干得不错。
像可口可乐这样的公司，它们都已经发展到了200多个国家。强生公司也到了150多个国家。因此，耐克为什么不能在全世界销售它的产品？嗯，猜猜怎么了？他们真的就卖出去了。事情就是这样的。他们做出了新产品，也进入了新市场。这并不复杂。你不需要一种很花梢的电脑才能看出这一点来。
信息就在那里。你可以利用市场上的下跌，说“嘻，嘻，有家公司干得不错，它刚刚跌去了一半。这就是我的机会了。”
